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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是刀客,也做不了刀客。
谢谨当然知道,他不会要这把刀,他说过他不善刀法,反正他也用不了刀,且诓他一诓。
“做我的人,我不要你替我杀人。”百雨人看在这把刀的面子上退了一步,“我只想看看你的刀法。”
“无情刀拔刀必见血,”谢谨合上琴盒,“它不是用来耍杂耍的。”
“无情刀。”百雨人玩味着三个字,觉得这名字真是虚张声势,这世上谁能无情?“无妨,你用它的时候,我只要旁观就行了。”
她该不该告诉他,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用这刀?总觉得这个百雨人有点……单纯?
百雨人听了谢谨把情况全盘托出之后,瞪了谢谨一眼,“一品楼只收钱杀人,不做义务劳动。”又没人出钱杀谢家两父子,他闲得没事跑去杀人?
谢谨羞愧低头,上辈子她也是被骗了,这辈子是压根没想到百雨人会是三水堂的堂主。
“英雄庄背后是朝廷的势力。”百雨人起身拍拍衣袍,“小妹,你若要闯英雄庄,可要小心背后的魑魅魍魉。”
晚上谢谨睡床,百雨人不睡觉,睁着眼睛像个猫头鹰似的倒挂在房梁上。
谢谨一抬头就能看见他那双温柔的眼睛。
“你易容了?”
“嗯。”
“能教教我吗?”
“不能,你学不会。”
谢谨一时语塞。
百雨人晃了两下,催道:“快睡,小小年纪,晚上不睡觉,不养精蓄锐,怎么报仇?”
“我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想到师傅和师兄,这两天她都是赶路赶得精疲力竭的时候略微阖一阖眼。
这样舒适地躺在床上,大把的时间让她休息,她做不到,她想师傅,想师兄,想那间茅草屋,想后山的野鸡野猪,想那些无忧无虑的岁月。
百雨人一个燕子翻身,落到谢谨面前,没等谢谨问出“你要做什么?”,他已一掌劈下,直接把她劈晕了。
能睡不睡,真是不知感恩。
百雨人摇摇头,小姑娘真是让人操心,又一个翻身挂上了房梁,像他一个没法睡觉的人,是多羡慕他们这些人,他又瞪大了眼睛,无聊地盯着谢谨看,她的刀法,到底如何厉害呢?可千万别让他失望啊。
谢谨醒来的时候竟一点不觉得脖子疼,百雨人好厉害的手法,恰到好处地让她睡足了时辰。
自己不跟他起冲突是对的,他这一身超然的内家功夫,她用上无情刀拼尽全力,至多能撑上一炷香。
就是不知道一大早他去哪了,这个人莫不是真的练的什么邪功,晚上不睡觉,像个蝙蝠似的倒吊在房梁,早上又一大早地不见人影。
“小妹,你醒了。”白天的百雨人像一个真正的好兄长,手上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纸袋,神采奕奕地说道:“赶紧洗漱吃饭吧。”
谢谨晃晃脑袋,确认自己是睡醒了,跳下床出去打水洗漱了。
百雨人坐下,看着她毫不顾忌地将琴盒扔在房里,人跑出去了,他又摇摇头,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真叫人操心。
谢谨回来时,又是个清清爽爽水灵灵的小姑娘了。
百雨人满意地点点头,将手中的包子递给她,“吃吧。”
谢谨看着手中的袋子,里面足有六个包子。
“你不吃吗?”谢谨问道,这人不睡觉,该不会也不吃饭吧?
“我吃过了,都是你的。”
谢谨无言地拿起一个包子开始吃,是她最讨厌的纯肉馅,她吃了一个便吃不下了,把纸袋放在一旁。
百雨人头疼地说:“你一早上,光吃一个包子?”
谢谨点点头。
百雨人真怀疑她有没有使刀的力气,可他也没有带孩子教徒弟的经历,更没有同姑娘相处的经验了,只能想,或许小姑娘就是吃这么少的?他怕她吃不饱,足足买了一屉的包子,看她的样子莫不是不爱吃?小姑娘爱吃什么呢?
带着一个新的疑问,百雨人摸出袖子里两张烫金的请帖,“英雄会的帖子,我俩扮作塞外戈达尔的两个徒弟混进去。”
谢谨接过帖子,喜道:“你怎么弄来的?”她正愁如何混进英雄庄。
百雨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这天下有我弄不来的东西吗?”
“可你不知道杀我师傅师兄的凶手。”谢谨在与百雨人交待的时候,直接问过百雨人,若他知道凶手,她便不用多费周折,直接去报仇了,可他也不知道。
百雨人从另一个袖子里掏东西,边掏边说道:“三水堂也不是无所不知的,况且你师傅师兄有什么探查的价值?”若不是因为关心狂刀,他连两父子死的消息都懒得去听。
把东西摆在桌上,百雨人对谢谨道:“来,坐下,替你易容,你的脸太扎眼了。”作为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来说,实在过分美丽。
谢谨依言坐下,乖乖地让百雨人摆弄,她盯着百雨人平常的脸孔,不禁好奇,他长什么样子呢?
百雨人注意到她好奇的目光,不由勾起了嘴角,小姑娘,你也终于有对我好奇的地方了,不能光让你一人浑身是谜啊。
易容之后,谢谨与百雨人这张脸竟奇妙的相似。
“这样看来,任何人都会觉得我们是兄妹了。”百雨人说道。
看来昨天那位掌柜的话提醒了他。
谢谨易容了,可掌柜昨天已看过她的真面目,所以两人准备翻墙出客栈,两个人都是一式的熟练,提气就过。
百雨人暗暗奇怪,她的内力竟跟他一样收放自如,可她绝不会用银针大法,女人是不能练银针大法的,这世上还有另一种功夫能这样自由地控制内力?
谢谨不说,他就自己琢磨,有趣的事太少,难得有一件,他可要珍惜着,好好玩味。
英雄庄的门口已挤了许多人,都在等着参加英雄会,谢谨被这样多的人惊呆了,她问道一旁的百雨人,“这英雄会怎么有这么多人?”
百雨人懒懒地一指边上几个负责签到的人,“他们上午在这儿,见人就发帖子,人当然多了。”他买了包子顺便来英雄庄踩点,看到他们在发帖子,就顺手拿了两张。
什么?见人就发帖子?她还以为百雨人弄到这两张帖子有多难呢!
气愤地看向百雨人,他却已在队伍末尾老老实实排起了队,冲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这个百雨人实在同她想得不一样,他真是她想的那样全知全能的超一流高手吗?谢谨心情复杂地上前。
前面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原来是一辆华贵的马车驶来,八匹神骏的白马在前头开路,那些白马毛光水滑,一丝杂毛都没有,看上去都是千里良驹,马车上下来一位翩翩公子,他从如此华丽的马车下来,人也相衬地倨傲俊美,人群中不禁散开一条路来。
谢谨皱眉看着此人,越看越觉得他眼熟。
身边的百雨人奇道:“咦,这人怎么跟你师兄有几分相似?”
作者有话要说:百雨人:我作为三水堂和一品楼的楼主,平常业务是很繁忙的,不会闲得没事就杀人。(但是好奇心非常重)(因为好奇心太重经常翘班)
百雨人的手下:堂主(楼主),求你别出去浪了,好多事情没处理呢。
百雨人回头:说什么?(暗暗蓄力。)
百雨人的手下:没、没什么,工作使我们快乐。
第41章 刀客7
这个与谢晋元有几分相似的俊美公子摇着一把折扇; 在众人的眼光中晃到签到的地方,朗声道:“九华派明光岫前来参与英雄会。”
众人纷纷叹服,原来是九华派的高徒; 怪不得排场这么大。
“胡说; ”百雨人冷道,“他比明光岫高了两寸半。”
“他易容了吗?”谢谨急道,这人假扮明光岫,那他的脸会不会也是假的?他怎么会与师兄这般相像?
“没有。”百雨人一眼就看出来他没有易容,他问谢谨:“你师兄还有兄弟?”
“没有!”谢谨斩钉截铁道; 师傅在师娘离开之后; 再未娶过; 只有师兄一个儿子。
百雨人看她急得双眼通红的样子,暗暗在她后背打进一道内劲,“冷静,或许是人有相似罢了。”
被百雨人打进来的内力凉的浑身一哆嗦,谢谨打了个寒颤; 惊讶地看着百雨人; 这个人的内力; 怎么如同寒冰般刺骨。
百雨人淡淡地收回目光; “记住,现在你是伏清,我是你的哥哥伏都,我们是戈达尔的徒弟。”他把目光放在那个俊美的背影上,“至于他是谁; 迟早会知道的。”
果然跟着谢谨有意思,有许多谜题可让他消遣。
那刺骨的内力在她的周身游走,再加上混沌意识的强力扩张,谢谨已彻底冷静下来,“那就走吧,哥哥。”
两人排了好一会儿的队,才进了英雄庄,等他们进来时,明光岫的身影早已不见了。
明光岫,其实是管宁,他一路如同骄傲的孔雀般进了给他专门准备的院子,进了屋子,倨傲地赶走了侍女,他才放松下来,恢复他原先内敛的样子。
若是谢谨在这儿,定会对他的样子感到震惊,因他不故意嚣张跋扈时,与谢晋元几乎像到了七成。
明光岫是管宁在江湖上的身份,平素是一个替身替他处理的,在他需要的时候,他便借用这个身份,只是为了与他完全区分开,明光岫是一个非常高傲自大的形象,这样,其他人哪怕见到他,也只会以为人有相似罢了。
更何况,武林中人,有几个能见到朝廷的锦衣卫呢。
谢谨出现在英雄庄附近,是她察觉了什么?还是来参加天下英雄会?
管宁想不明白,而且探子们去探查消息的时候,受到了不小的阻力,是谁在暗中帮助她?谢重山隐居了这么多年,难道在江湖中还有助力?
最重要的是大人要活的谢谨,大人的命令是他毕生的信仰,这次,他不会再犯错,让大人失望,一定要把谢谨活着带回锦衣卫。
谢谨与百雨人因为是同门同派的兄妹,所以被安排到了一个院子。
混沌意识不断在她的身体中扩张,强化她的脑力部分,她已不像一开始那样焦急,“百雨人,我有强烈的感觉,明光岫与我师兄的死绝脱不了干系。”
百雨人思索了片刻,“这个明光岫看上去与他本人一般的自以为是,嚣张跋扈,可他拿着折扇的手却始终内扣着,这是一个随时出招的手势,警惕性这样高的人,怎么会如此外露?”
谢谨点头同意,仔细一想,那个人虽然像块急于炫耀自己的珠宝似的,但他的表现太浮于表面,像是故意演出来似的,况且,真正的贵胄公子身边怎会一个仆人都不带?
除非这个人他根本不知道这样一个身世高贵的名门公子该怎样生活。
“他一定与真正的明光岫长得很像,”百雨人拿起袖子里的纸笔,信手开始书写,“又或者真正的明光岫是他的另一个伪装。”
否则,他不会如此粗糙表面地假扮另一个人,他有自信,即使再亲近明光岫的人,看到他的脸,也不得不信他就是明光岫,即便他表现得略有不同。
“你在写什么?”
“让三水堂查查这个‘明光岫’的底细,”写完之后,百雨人将纸折好,又重新收回袖子里,“本来我以为你今天来英雄庄是做无用功,没想到有意外的进展,前几日,我的人发现锦衣卫的狗嗅着你的味道扑来了,我以为,你师傅师兄的死应与锦衣卫相关。”不过朝廷可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