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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沐,你怎么来了?”闻人宁放下画笔,惊喜地说道。
第五星沐勾唇一笑,没有接她的话茬,探头过来瞧她的画,轻声赞道:“好画。”
“前些日子画的百子千孙图卖了个好价钱,不知这幅如何。”这次修缮府邸,闻人宁可是将老底都掏了出来,现在手头拮据的很。
俗气。
第五星沐与段连泽同时想到,不过段连泽是不屑的嫌弃,而第五星沐在心里想时,是有些亲昵的揶揄,手上也忍不住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今日闻人宁未挽发髻,看上去格外温顺可爱,让他忍不住多摸了几下,“财迷。”
闻人宁咯咯一笑,挣扎道,“别摸我的头顶,好痒。”
“你怕痒?”第五星沐坏笑道,艳丽的脸孔上飞起的眉毛是恶作剧的前兆。
“嗯,”闻人宁老实地点头,还主动交代了自己的弱点,“哪都怕,腰里最怕。”
眼神落到她衣裙包裹的纤腰之上,第五星沐眼皮狂跳,这么细的腰,一把握住不会折断吗?
注意到他的眼神,闻人宁有些得意地扭了扭腰肢,“怎么样,虽然你上头生得比我大,但是腰生得没我细呢。”
在外头竖起耳朵偷听的段连泽差点没吐血,怎么女子之间私房闺话是这么劲爆的?
“哦?”第五星沐面无表情,伸手一把揽住闻人宁的纤腰,垂眸盯着她疑惑的双眼,低声道:“要不要脱了比比?”
“青天白日的,混说什么。”闻人宁羞红了脸,总觉得此刻单手揽着她的第五星沐格外的强势霸道,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明明同是女子,却让她的心跳得变快,平素与幼圆玩笑打嘴仗时,分明只觉得可气可笑罢了。
“不如今夜我留宿闻人府,到时我们秉烛夜谈,你想比哪里都成,”第五星沐低头越靠越近,在闻人宁通红的耳边低声道,“不管是上头,还是下头。”
段连泽听不见里头第五星沐那个臭女人靠在闻人宁耳边说什么,只听得闻人宁一声短促的尖叫,“星沐!”接着就传来第五星沐狂放的笑声,一点女人样都没有。
这两个女人在里头笑闹,一高一矮,一个气势凌人,一个恬静温柔,段连泽越看越觉得古怪,脑海中瞬间闪过四个字——“磨镜之好”。
“喂,你瞧什么呢?”那黑脸监工巡视到前院台阶,发现那台阶被敲得四分五裂,该修缮的工人拿着榔头对着里院发愣,气不打一出来,一脚往段连泽的后背踢了上去。
段连泽被那重重的一脚踢得头脸贴地,沾了满脸的泥灰碎石,阴恻恻地抬头看向那黑脸汉子,“你姓甚名谁?”
“我是你爹!”黑脸监工被他瞧得心中不爽,又是一脚踢了上去。
第五星沐注意到外头的动静,撩帘走出,沉声道:“吵什么?”
“启禀郡主,”黑脸监工连忙行礼,“那工人偷懒,小的正在教训他。”
“哦?”第五星沐锋利的眼神落到低头不语的段连泽身上,这高大漂亮的身形和一双细皮嫩肉的手与一个工人的模样格格不入,原来人在这儿。
他在府中接到消息,有个本该去闻人府修缮的工人被发现被人绑到了郊外,他心中顿时一跳,连忙从马场赶来,怕吓坏了胆小的闻人宁,遂不动声色地派人盘查。
没想到此人胆大包天,直接躲在他与闻人宁的眼皮子底下。
“拉下去,打五十板子。”第五星沐淡淡地说道,将段连泽惊得抬头,五十板子下去,恐怕不死也残废。
“星沐,”闻人宁见外头情形不对,连忙戴了兜帽出来,急道,“不是什么大事,算了吧。”
第五星沐紧盯着段连泽,从此人熟悉的愤怒眼神之中,他惊讶地发现,眼前半跪着的竟然是太子段连泽,他来之前还没搞清楚是哪边的探子来闻人宁府中探听什么,想将此人拉下去好好审审,没料到还是位“熟人”。
这个狗太子,来闻人府做什么?
“鬼鬼祟祟的盯着里头看,怕不是什么好人,”第五星沐心头恶念一起,故意笑道,“先打残了再送官。”
段连泽的双眼顿时怒火暴涨,额头上青筋暴起,似是要发作。
闻人宁抓着第五星沐的袖子轻声道:“若是怀疑此人有所企图,那便送官再言,由官府来查验,动私刑总是不好。”
这是闻人府的家训之一,不动私刑,虽然第五星沐不是闻人家的子孙,但此事总发生在闻人府,闻人宁不愿见到平静的闻人府起波澜。
第五星沐神色复杂地看着闻人宁,他自小被迫红装,涂脂抹粉,若说心胸有多开阔,那定是假的,事实上他在长久的憋屈岁月中不仅变得喜怒不定,还生出了大逆不道的心思。
在无聊交际中所认识的京中贵女哪个不是口蜜腹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若说心思淡,那是一个也够不上,眼前这个破落户,才叫纯良柔善。
“启禀闻人小姐,小的只是见您作画,有些神往罢了,”段连泽冷静下来,“也想像您一般。”
见他出言辩解,闻人宁却迅速躲到了第五星沐身后,瑟瑟发抖起来,这人说话的口气同那昏君好像。
“太后娘娘画技超凡,朕十分神往,也想像您一般,”那昏君面上神情整肃,眼角眉梢却都是笑意,伸手圈住她,“请娘娘赐教。”在她脖颈间若有似无地呼出热气,让她汗毛倒竖。
“星沐,快送他去见官。”闻人宁发抖道。
第五星沐察觉到她正在发抖,伸手抓住她的手握紧,冷道:“还不快照办。”
段连泽被两名侍卫押着拖下,出院时,回头看了俩人一眼,闻人宁正藏着第五星沐的身后,怯怯地往院门口瞧,一对上他的目光,便倏地缩了回去,像只受惊的小白兔。
好,闻人宁,你给孤等着。
第五星沐一直在闻人府待到工人全部离开,已是夕阳西下,闻人宁很想留她一起吃晚膳,只是府中没有什么好东西,怕委屈了第五星沐,于是第五星沐要离开时,她也不敢挽留。
“我回府了。”第五星沐立在马前,夕阳将天际染成了胭脂色,衬得第五星沐艳色逼人的脸庞也温柔不少。
闻人宁不知怎么,站在第五星沐跟前有些紧张,低着头来回抓手,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我想请你明日到府上用膳。”
第五星沐嘴角翘起,他没问为什么不是现在,他太聪明,对于闻人宁一点点的心思都能轻易洞悉,柔声道:“好啊。”
“你爱吃什么?”闻人宁高兴地抬头道,对上第五星沐深邃的凤眼又慢慢地垂下头,羞红了双耳。
“爱吃……”第五星沐双手背后,俯身在闻人宁的耳边轻声道,“掌中细腰。”
翌日一早,闻人宁便请幼圆赶紧将她画的《海棠春睡图》拿去卖了换钱,再从集市买菜回来。
画行里拿着画的是昨天吃了不少苦头的段连泽,画是好画,不单单是好,画技之高超,意境之美,除了张生道的作品之外,这是段连泽所见画的最好的一幅,不单单如此,上头题了一句诗,飘逸潇洒,独具风骨。
忠良之后,书画双绝。
段连泽合上画,脸色阴沉。
“小姐,菜都买回来放在后厨了,”幼圆边卷袖子边道,“有什么要我帮忙收拾的?”
闻人宁面上带笑地走出来,“我来。”
话音刚落,闻人府的大门被敲响了。
第248章 太后12
第五星沐来的这么早?闻人宁嘴角噙着笑; 对着幼圆道:“你先到后厨等我。”她想亲自迎接第五星沐。
步履如风,脚步轻快地往大门口走,闻人宁走得越来越快; 几乎快飘起来; 也不知自己为何这样高兴,但就是心头似有绵柔的春风在吹,暖洋洋,麻酥酥,拉开大门; 望见来人; 她脸上的欢喜神情霎时僵住。
门外的福来被未戴兜帽的闻人宁模样吓了一大跳; 尖声道:“哪来的妖怪,吓死咱家了!”
闻人宁双眼看着皱眉的福来,双唇不受控制地颤抖,一步步往后退,提起裙摆拔腿就往里跑; 福来被弄得摸不着头脑; 反应过来之后立即一挥手; 向后头的内侍与侍卫喝道; “进门!”
刚修缮好的闻人府被大批侍卫内侍大步踏入,长长的佩刀扫过精心修剪的盆景,娇美的花朵顿时倒地,福来皱着眉道:“动作都仔细些。”闻人家的嫡女可是太子钦定要的人,指不定这沉寂多年的闻人家会一飞冲天。
“幼圆; ”闻人宁按住狂跳的心口,对着后厨的幼圆喘着气道,“快跑。”
幼圆放下手中正在清洗的羊腰,胡乱擦了擦手,上前扶住闻人宁,惊讶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闻人宁抿唇摇头,胸口起伏越来越大,她正拼尽全力让自个不晕过去,紧抓住幼圆的手,颤声道:“快跑。”
见她如此失魂落魄,幼圆顾不上多言,依言扶起闻人宁往闻人府后院偏门跑,主仆二人一路跌跌撞撞,撞倒了沿路不少娇花盆栽,闻人宁跑得飞快,心口狂跳,一口气吊在喉咙口,呼吸都犹如刀割般尖利地疼痛,可她还是得跑,快跑!
“给我站住!”福来带人进府之后才发现这闻人府真是奇葩,整个府邸都没个丫鬟仆人,隔着一座假山,才瞟见两个女子正在狂奔,连忙吩咐侍卫去截人。
皇家的侍卫武艺高强,从天而降,直接将主仆二人团团围住,闻人宁抱着幼圆的手臂强撑着站立,福来气喘吁吁地绕过河塘,上气不接下气地拍着膝盖尖声道:“跑什么?想累死咱家?你们闻人家的小姐呢,咱家是带着旨意来的,快让你们家小姐出来接旨。”
幼圆望向闻人宁,嘴唇动了动,双手也忍不住颤抖起来,闻人宁勉强镇定下来,轻声道:“我就是闻人家的小姐闻人宁。”
我滴个乖乖,这……太子要的就是这么一个奇形怪状的姑娘?福来有理由相信太子要闻人家的姑娘进宫绝对不是为了宠幸她,这么一想,他面上的神情都变得倨傲起来,手上拂尘一甩,“带上。”
这么难看的姑娘,抓人的侍卫都嫌伤眼,下手自然也不会留情,铁钳一般的双手拽起闻人宁的细胳膊,直接将她拖起来就走,幼圆被人按着尖叫:“你们要带我家小姐去哪?!”
闻人宁被拉着往外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回头想对着幼圆喊没事,张嘴却是嗓子疼得哑了,发不出声,对着幼圆摇头示意,却被侍卫无情地拉着瞬间消失在幼圆的视线之中。
“快些快些。”福来不耐地催促道,最近东宫那位脾气渐长,对他这个皇帝面前的老人也是阴沉着一张脸,骇人的很,他办差的时候须得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他的志向可是做一棵常青树。
迈着利落的小碎步,福来嘴上不停地催着,急急地带着众人来到闻人府门口,扭头念叨着:“跟上跟上。”后头的侍卫拖着闻人宁,眼神向福来示意前头,福来回头一看,第五星沐正坐在汗血宝马之上俯视他,凤眼冷冰冰的,看得他通体生寒,不禁弯了腰,恭敬道:“老奴参见郡主。”
“这是干什么?”第五星沐抓紧马鞍,不动声色地问道。
福来弓着腰答道:“启禀郡主,太子有请闻人小姐。”
第五星沐心头重重一跳,握着马鞍的手心用力,面上仍然是那副高傲冷艳的模样,“这是请人,还是抓人?”
福来面上赔笑,对着后头抓人的侍卫挥了挥拂尘,“狗奴才,让你们下手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