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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炮灰的心愿-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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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他防备的模样不以为意,蒋独伊往后靠在床上,长腿微曲; 在床上形成一个雪白的弧度,懒懒地吸了口烟,随意道:“你是怎么坐上局长这个位置的?”
  奚青已经猜到蒋独伊或许已经掌握他许多资料,没想到蒋独伊掌握的这样清楚,连他的职位也了然于胸,心中顿时又起了杀意,这样机密的事,蒋独伊应该不会与他人分享,杀了她,就算不能全身而退,也能断了她手里的情报。
  “我猜你无甚背景,是因立了许多功才将你提拔上去,”蒋独伊摘下烟托,放在柜子上,伸展腰肢,舒服地叹了口气,像是压根没察觉到奚青的杀意,“身居高位,暗地里却没几个人服你。”
  全中。
  奚青的出身很低,他是土匪窝里不知哪个土匪在他娘身上造出的孽种,他亲娘是被抢来的好人家的姑娘,被那些土匪日夜侮辱,又怀上了孩子,她不忍扼杀肚子里的生命,将奚青生下之后就趁人不注意,割腕自尽了。
  无父无母的奚青在土匪窝里被当狗一样养到十岁,越长越标致,土匪窝里的几个玩的野的就盯上了他,也许是奚青天生狠毒,虽是个小孩,却赶在那几个混蛋下手之前,先下手为强,在他们的饭食里下了迷药,等他们昏迷之后,一把火将土匪窝烧了个干干净净。
  那天夜里,他举着火把,望着熊熊燃烧的山头,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开心。
  之后他便一路往冠京走,因他亲娘给他留下的一把破扇子上面题的是冠京的诗,或许那是她的家乡,他想把她的骨灰带回冠京。
  他一个面黄肌瘦的十岁小孩,以常人难以想象的意志力,走了差不多大半年,里头的艰难困苦不足为外人道。
  到冠京时他已伤痕累累只拼着一口气,攥着一把破扇子来找他亲娘的老家。
  地方没找到,他先晕倒在桥洞之下,他以为自己就会死在那,却被特统局当时的局长所救,一路培养,将他练成了一等一的特务,立了无数功劳,等老局长退下之后,他受老局长力荐登上高位,但他始终只擅长单兵作战,厌烦局里那些勾心斗角,所以才自愿来湖城潜伏。
  “大小姐有话不妨直说。”奚青放松了身子,搬了张椅子坐到蒋独伊对面,他的坐姿不再是先前那样柔弱乖巧,双脚微翘,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微笑,跟蒋独伊骨子里一样的匪气。
  蒋独伊有些新鲜地看着奚青,他这样的模样比他低眉顺眼时更诱人三分,浑身上下都散发不羁气息,亡命之徒一个。
  “有人要杀你,”蒋独伊也不卖关子,简单利落地说道,“就在这两日。”
  奚青收起笑容,他在湖城只是一个小戏子,身份清白,全无仇家,有人要杀他,就意味着他身份的暴露。
  他的身份在特统局是绝密,现在除了蒋独伊还有其他人知道,是不是再过几日,整个华夏都要贴满他的画像。
  到底他的身份是怎么泄露的?除了内部消息,奚青想不出还有什么渠道,他的伪装很完美,绝没有自我暴露的可能性。
  是和尚,还是周宽复?还是俩人合谋……
  瞬息之间,奚青已经想的七七八八,对着蒋独伊肃然道:“为什么救我?”
  “我说了,我要几个人的命,”蒋独伊也冷了脸色,“借你的命一用。”
  二人一直谈到深夜,谈妥之后,蒋独伊往床内就势一滚,对着神色沉重的奚青道:“来睡觉。”
  “既然已经开诚布公,”奚青后背往椅子上一躺,双手放在头后,“大小姐就不必再装了吧。”
  蒋独伊的嗓子已经快发不声,沙哑道:“椅子太硬,上床睡舒服些。”
  奚青轻笑一声,“椅子可比桥洞舒服得多。”
  “你心中失望吗?”冒着生命危险潜伏,却被自己人围剿。
  奚青没有回话,漆黑的屋子里,只有两人节奏一致的呼吸声,蒋独伊想他心里应该是难受的,只是不想与她分享,她的眼皮子也实在重,懒得再逗他,闭眼想睡上一会儿,却听见奚青开口道:“失望。”
  作为一名“好情人”,蒋独伊该安慰安慰他才是,只是深夜之后,嗓子沙哑,说不出话来,只能转头,强撑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温情脉脉地看着他给予他些许支持。
  奚青没看她,他望着屋顶,精致的侧脸在夜里像是会发光,“申局他救了我,但我原本不想留在特统局,我对给别人卖命没什么兴趣。”
  只是最后申局长的一句话打动了他。
  “你想不想造一个不会再有你这样孩子的世界。”
  奚青喃喃地说完,那张英俊得有些锋利的脸,像刀刃微卷般脆弱,他想,想造一个新的好世界,像他亲娘那样的姑娘不会青天白日被土匪劫走,像他那样小的孩子不用跟野狗抢馊饭填饱肚子。
  为了挣出那样的未来,他可以让自己成为一件无情无义的杀人工具,可特统局真是越来越让他失望。
  屠杀异党,可以说是为了一个统一的华夏奋斗,可局内倾轧,又是为何?
  能是为何,无外乎权钱利。
  原来这是一条有些独特温柔的毒蛇,蒋独伊望着他的侧脸,他在夜色中那样闪耀,不因他世间难寻的外表,却因他历经磨难仍保有理想的内心,在眨眼沉思之间慢慢进入了梦乡。
  “我很失望,”等蒋独伊熟睡之后,奚青才轻声说道,“所以很想杀人。”
  屋内的两人入睡之后,阿正还是没睡。
  他抱着阿花,心虚不宁,对着阿花滔滔不绝地倾诉他心中的苦闷,为什么大小姐怎么都不要他呢?万佛西行,奚青也行,世上任何一个可爱漂亮的男孩都行。
  他长得不讨大小姐喜欢吗?
  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阿正觉着应该不差,大小姐有时也爱亲他,他觉着大小姐亲他时,虽然大多数时候是哄他,但亲他时大小姐也挺高兴的。
  举起阿花,阿正与她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嘀咕道:“大小姐跟你到底哪里相似?”阿花不明所以地蹬蹬腿,三瓣嘴拱了拱,阿正知道她该是饿了,他叹了口气,“太晚了,你就先忍忍,若是给你吃草,大小姐会生……”
  他突然停住,终于想明白大小姐跟阿花唯一的相似之处。
  兔子不吃窝边草。
  白日蒋独伊先醒,意外地发现奚青竟还在睡,她可从来没遇上过这种情形,看来昨夜的长谈让奚青觉着在她这儿尚算安全,所以安心在睡。
  蒋独伊微微一笑,驯服一条毒蛇比她想象的还有意思。
  推开门,却见阿正背对着她坐在屋下的台阶上,蒋独伊上前伸手摸了一把他的头顶,嗓子还有些哑,轻声道:“一大早就来抓我?”
  阿正没动,蒋独伊想他兴许是因昨夜她的态度又闹了别扭,俯身在他耳边柔声劝慰,“奚青他……”
  “大小姐,我想离开淮帮。”阿正咬着牙打断了蒋独伊的话,蒋独伊顿住了,半晌,才慢慢起身严肃道,“想闹离家出走?”
  “不是,”阿正的语气很坚决,“我想去外头闯闯。”
  蒋独伊望着他挺得笔直的背脊,心中暗叹,这一天总算来了,她心中柔肠百结,有遗憾,有不舍,有怅惘,最终归结与欣慰,她的小男孩终于长大了。
  “去吧,”蒋独伊轻笑道,“去打出你自己的一片天。”
  听到她难得的温柔话语,阿正酸了鼻子,红了眼眶,轻声道:“大小姐,我想你再亲亲我,但我不敢,怕你亲了我,我就舍不得走了。”
  揉了揉他头顶的碎发,蒋独伊在他耳边低声道:“乖孩子,等你回来,我再亲你。”
  一滴热泪从眼眶中滚落,阿正起身背着蒋独伊大步往外走,大小姐,我一定会为你打出一片天,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等到那时,你就不会嫌弃我只是个孩子。
  蒋独伊立在晨风中看着阿正离开的方向,微风卷起院子里的茉莉花瓣,片片飘落,如离人远走,落花难回枝头,阿正,等你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就不会再想回淮帮。
  “你喜欢他。”奚青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神色淡淡,眼睛却很厉。
  蒋独伊慢慢地摇摇头,“走吧,去将你的事安排好。”



第233章 大小姐10
  “你说的都是真的?”万佛西睨着眼看向廖局长和三长老; 指尖夹着一支雪茄,他本是个长相极为东方美的男人,清秀漂亮; 比奚青更具柔美之感; 但他偏要着一身严谨的西式三件套,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廖局长不敢多说,只拿眼角瞟三长老,三长老心中暗骂老狗,低眉顺眼道:“句句属实。”
  万佛西冷笑一声; 尖锐道:“卖主求荣; 小人。”
  三长老大怒; 面红耳赤,不敢说话,心中咒道:黄口小儿,比蒋独伊还要小上几岁,不过傍上洋人; 如此猖狂; 口无遮拦; 迟早也会横死街头。
  蒋独伊暗中调查特统局事务; 万佛西拿着雪茄在鼻尖轻嗅,脑中盘算,淮帮一向很少掺和这些党派斗争,看来独善其身的小日子也过腻味了,想搏上一搏; 将手上的雪茄放入盒中,万佛西微微一笑,蒋独伊啊蒋独伊,你可总算落我手里了。
  夏日接近尾声,暴雨来临,将湖城的景与人都打了个湿透,外头电闪雷鸣,屋内却安静如许。
  蒋独伊今日难得穿了一身唐装,沉沉的黑色,长衣长裤,一双布鞋,长发盘头,没有戴烟托,雪白的手指拿着烟,往嫣红的嘴唇一送,任是谁都会说一句,与蒋老帮主真像。
  “奚青,给我唱一段吧。”蒋独伊神色淡淡,眉眼中还有些不易察觉的兴奋。
  奚青仍是寻常的长袍打扮,也是一身黑色,衬得他面如冠玉,看了蒋独伊一眼,扭腰起势,信手唱道:“唉,夜色虽好,只是四野俱是悲叹之声。只因秦王无道,兵戈四起,以致西战东征,死亡相继。使那些无罪黎民,远别爹娘,抛妻弃子,那得教人不怨,正是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於春闺梦里人。”
  他的唱腔凄婉动人,确是一绝,蒋独伊拿着烟为他鼓掌,“唱得好。”
  随着这一声“好”字,蒋独伊手腕一抖,将手中的烟向破窗而来的人疾射出去,那人猝不及防被迎面烫了一头,轻叫了一声,离他更近的奚青已射出飞刀将他牢牢地钉在地板上。
  那一声是唯一的声响。
  雨夜的小公馆中无声无息地上演着一场生死搏斗,一方有备而来,一方早布陷阱,伤亡不断在发生,鲜血染红了地板,这次的狙击比上辈子更加凶猛,人数也更多,许多生面孔让蒋独伊暗暗心惊。
  这世间的事并非一成不变,幸好她做事喜欢做到极致,这场恶战还是以他们这一方获胜。
  蒋独伊手臂上被划了一刀,伤口并不很深,她对着奚青笑道:“幸好穿得黑色,不然就太难看了。”
  她淌着血,站在一地尸首之中,脸上笑容却如朝阳般灿烂,奚青第一次见她笑得那么纯粹开心,发自内心,皱眉道:“你回淮帮疗伤。”
  “不回。”蒋独伊挺直着背,走到被钉在地上咬牙不语的和尚面前,就是这个人,将她打了个对穿,弯腰伸出那只完好无损的手往他的衣服里摸,还没摸到想要的东西,一只手就被奚青抓住,“你的手臂在流血。”
  “不妨事,”蒋独伊挣开手,摸出了和尚怀里的那把消音枪,对着和尚的肩头抬手就是两枪,打完之后长舒了口气,把枪交给奚青道,“审他。”
  奚青接过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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