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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来前，队员们已经调整好了心态。
尽量不让脸上呈现负面的情绪，他们觉得自己既然不能为队里做点事，也不能把不好的东西带给大家。
食堂里的饭菜还热着。
大家安安静静地吃着，只听见咀嚼的声音。
但也不能一直一句话也不说，就更显得怪异了。
谢静目光一转，随便起了个话题，“姚师姐，目前报名培训的只有四名学生，你说基地长会允许开学吗？”
学员这么少，这开培训班，还有意义吗？
姚佳挟菜的筷子停了停，“既然基地长已经说过开培训班，那肯定言出必行。哪怕只有一个学生，培训班也要开，基地长从来没有失信于人过。”
除非她们交不上费用，没有训练的场地，不然她爸是绝不会言而无信的。
“姚师姐，我们太没有用了，连一个学员都拉不到，要是我们也能拉一些学员过来，也就可以多筹集一点资金了。”
队员们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本来就没什么心情吃饭，这么一说，很多人干脆停下筷子，不吃了。
气氛一下又低了，谢静有点后悔不该提到这个话题。
“不是你们没用，天气这么恶劣，我们做的又是预收款，寒假班没人报名也正常。本身对招收学员的事我们也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只是被逼上梁上，这也是最后的办法，不得已才为之的。”
“更何况我们培训中心成立起到现在还从来没有对外营业过，无论对家长和学生来说，基地不光没有知名度，也没有影响力，失败挺正常的。所以这一切无大家无关，我知道大家努力了，基地长和教练也都知道。”
队员们神色戚戚，姚佳心里清楚，一个好的心理状态对运动员来说有多么重。
现在是碧波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这个时刻不能让队员们连训练水平也降下来。
她断了断继续道，“所以我们以后更加努力训练，把我们碧波的牌子打响。只有这样，才有更多的来到我们碧波，这次教练员商量搞培训班，以后为了我们基地以后长远的利益考虑。今天我们招不到学员没关系，咱们再好好办法，明天我们再去几个闹市区，看能不能再招一些学员进来。”
姚佳这话一说完，底下嗡嗡的响起一片议论声。
多数队员都挺赞同姚佳的话的，“姚师姐，我们听你的，今天招不到学员，那我们明天再去，明天再招不到我们后天再去。”毕竟现在学院除了拉学员也没别的办法了。
可并不是所有队员都通情打理的，朱玲玲就很不乐意，这么大风雪天跑出去，挨饿受冻不说，根本拉不到一个人，好不。
看看今天出去的效果就知道了，没拉到人，吃饭都快到二点了，虽说饭菜食堂给热着。
可这菜能和刚炒的时候，能一样吗？
都不新鲜了好吗？
营养成分也早流失了。
不过这个时候，朱玲玲也知道不能把这话拿到明面上来说，不然还不成了所有队员的公敌了吗？
朱玲玲见大家几乎默认了明天上街的事，很不高兴。
眼珠子一转，对边上的贾美丽小声地吐嘈，“美丽，你可千万别说姚佳瞎说，明天如果去大街上招学员，你千万别去。人家是基地长的女儿，她说什么我们是做什么的。
这大冬天的，哪个鬼会愿意报名培训。明摆着叫我们过去受罪。美丽，我看她就是故意。”
朱玲玲的语气带着满满的抱怨，话锋突然一转，“我们那就算了，那是没办法，人言轻微的。美丽，你就不一样了，你可是我们队里成绩最好的，是我们队里的明星队员，你怎么能去大街上抛头露面做这样的事，要是被人认出来了，那可就闹笑话了。”
朱玲玲见贾美丽停了筷子，像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又再叮嘱了一句，“美丽，你明天可千万别去。”
朱玲玲平时纪律懒散，老想着偷懒，几次被姚佳当面戳破后，很不待见姚佳，觉得姚佳仗着基地长女儿的身份，管的太宽的，很讨人嫌。
朱玲玲私底下总爱说姚佳的坏话，也不光光在贾美丽面前。
而朱玲玲总喜欢找贾美丽说话，那是因为在女队能和姚佳一较上下的，除了贾美丽，就没有其他人了。
另一方面贾美丽的训练成绩好，在女队当中最有希望进入国家队的就只有贾美丽。
和贾美丽做朋友，对朱玲玲来说好处多多，至少朱玲玲觉得挺有面子。
等以后贾美丽要是在混出点什么名头来，她也可以趁机蹭一下热度。
所以平时朱玲玲说话还是挺为贾美丽考虑的。
贾美丽皱了皱眉，“玲玲，这个时候你可别再闹小脾气、小情绪了，要是再没有募集到资金，碧波解散了，我们都得从培训中心出去，你想想到时的后果会怎么样？”
朱玲玲脸色一白，后果就是她们都得从体育馆搬出去，这些年免费的吃住，朱玲玲已经习惯了队内的生活，早已忘了自己只是一个从偏远山村出来的小姑娘了。
离开了集训队，朱玲玲就得从重新回到那个山沟沟，每天上山砍柴，下地种田，洗衣做饭，照顾弟妹。
这样的生活，她不要。
由俭入奢难，由奢入俭难。
基地要培养一个运动员，要花费的精力财力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
队里为了保证每个队员的身体素质，光是在食物上就是有严格要求的。
每天早餐牛奶鸡蛋，每餐营养的均衡搭配，吃什么，不吃什么，那都是有规定的。
朱玲玲她们被选中之后来集训队，集训队除了包吃住外，每个月还有定额的工资可以拿。
当然这部分的资金多数是由国家财政拨款的。
碧波培训基地做为专业的培训基地，大部分资金来源于国家财政拨款外，像场地费之类费用是需要培训基地自负盈亏的。
贾美丽这么一提，朱玲玲闷着头不吭声了，心里头倒底还是不乐意，只是没办法罢了。
第363章 为什么就要听她的话呢？
贾美丽家里条件挺不错，当然没有这方面的担忧，现在贾美丽这么说，朱玲玲想了想后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了，贾美丽这意思不就是说她家庭条件差吗。
“美丽，我是真心为了你好，要是明天被记者拍到了，你会被大家嘲笑的。”她说道。
贾美丽心里当然也是不乐意去的，说到底她们来队里是来训练的，都是奔着奥运会、世界杯金牌去的，这种发宣传纸的促销员的活，叫她们去做，谁会乐意。
可偏偏队里那些年纪小的，被姚佳谢静牵着鼻子走。
朱玲玲的想法，贾美丽多少能猜出来。
朱玲玲不就是自己不敢站出来，想让她站出来说话吗？
可她干什么要去得罪基地长的女儿，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所以她最后一句话确实是冲着朱玲玲去的。
毕竟谁也不是傻的。
至于朱玲玲说的记者，贾美丽就更不担心了，这冰天雪地的，那些记者躺在被窝都来不及了，谁有那个功夫在外面闲逛啊。
贾美丽心里这么想的，嘴上却不是这么说的，“玲玲你想多了，我现在连全运会的前三都进不了，记者们哪里会关注到我。”
朱玲玲呵呵笑了笑，“美丽，你真谦虚。”
贾美丽不想出头，朱玲玲也不想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只会遭了她的嫌，还不如不说呢。
朱玲玲用手肘了肘右边的马小嘴，“小嘴，你说，姚佳拉来的那个方小鱼，明天会不会来报名啊。”
马小嘴撇撇嘴，“我又没去弯弯学院，更没见过那个方小鱼的。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马小嘴没去弯弯学院朱玲玲清楚啊，她们两个一起去了一中，就是马小嘴没去朱玲玲才故意问她。
朱玲玲的身子向马小嘴身边贴过去，声音低的只有马小嘴才能听见，“我就是觉得姚佳这事儿做的挺离谱的，你看，我们分的五个队，就姚佳和谢静两个人带的队说是有人申请报名的，可到底人来不来还不知道呢，这风头又让姚佳她们出了。”
马小嘴名叫小嘴，嘴巴却很大，只要马小嘴这喇叭一吹，该知道的事就都知道了，马小嘴这人还没有心机，很容易被人说进去，朱玲玲在贾美丽面前没有达到目的，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马小嘴。
明天去大街发宣传纸的事是逃脱不开去了，但她就不想让姚佳把她们当着牛马使唤着。
要是有办法想，她还是想留在基地，虽然训练也挺累的，但游泳池是恒温的，冬天也有空调。
外面就不一样了，冰天雪地的，今天冻了二小时，朱玲玲就觉得受不了。
为了切身的利益，朱玲玲鼓动的更起劲了，“小嘴，你看看，队员们把姚佳捧的跟什么似的，还不是因为她是基地长的女儿啊。论本事，你马小嘴的本事也不差啊。现在队里可全听她的。就算弯弯学校那几个学生真来了，那也不算姚佳的真本事，谁不清楚。弯弯学校在各个学校当中是最富有的呀。有钱人家的孩子多，扔个几百块钱来培训中心来玩玩也正常，你说是不是？”
马小嘴不知道朱玲玲给她下套呢，觉得她说的还挺有理的，“现在大家是都听姚佳的，谁叫她是基地长的女儿，咱们没法比。”
马小嘴心里想的虽然和朱玲玲一样，对于姚佳的身份还是有顾忌的。
朱玲玲用挺可惜的眼神看着马小嘴，马小嘴被她看着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朱玲玲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就不如姚佳似的。
朱玲玲的目光也认定了她会听姚佳的话。
就因为姚佳是基地长的女儿。
她和她们的差距就只差一个基地长而已，论跳水的实力，姚佳不如贾美丽。
论个人能力，姚佳也不如她。
那大家为什么就要听她的话呢。
这时，又传来朱玲玲抱怨的声音，“小嘴。你看，窗外雪下得这么大，明天街上说不定就结冰了，这要是滑了一跤，咱们还怎么跳水。再说了，这大雪天的，街上不一定有人吧？为什么这样的天气非得叫大家一起出去，就不能选天气好一点。”
“小嘴，咱们就不要去了吧，凭什么就要听她的话，她想去就让她去呗。”
朱玲玲还是懒。
“大家都说要去了，如果咱们不去，这不太好吧？”马小嘴看了眼窗外，犹豫了一下。
马小嘴成功入套了，朱玲玲心中窃喜。
贴了马小嘴的耳朵，说了几句，马小嘴的眼睛亮了亮，对她竖起了大拇指，“玲玲，你可真聪明，就按你说的做。”
贾美丽向两人的方向望了一眼，勾了勾嘴角，虽然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些什么，但贾美丽有种预感，说不定明天还真不用去街上发宣传纸了呢。
队员们吃完就离开了食堂去寝室了，稍做休息之后下午还要训练。
姚佳则去了办公室。
“吃完了？”
陶宁从办公桌上抬头，桌子上一大推的帐，是财务刚拿过来的。
“爸，还缺多少的资金缺口？”姚佳进去就问。
陶宁拧拧眉，“二十万。光是场地费用就要二十万，这还不包括设备的维护费。”
“爸，年初国家不是有十万的专项拨款，要么就先用这笔钱付了场地费，其他的咱们再想办法。”
陶宁叹了口气，“那还是差了十万啊。”
“爸，我们今天出去在弯弯学院招了四个学员，这说明这个市场还是有的。刚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