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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怔,下意识地想否认,无奈对着她那满脸的希冀,竟不忍再说一句残忍的话:“是啊,我在担心你!”
清宁乍惊乍喜之下,只能愣愣地看着他,脑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清宁……”他轻轻坐在床边,将被子拉了拉,道,“你也没有想过,嫁给我?”
清宁心里一颤:“你说什么?”
“我说……”他忽然伸出手来,轻轻按住她乱颤的肩膀,定定地看着她,“你嫁给我吧!既然有了孩子,我们就成亲吧!”
清宁心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过,他求亲了,他愿意给她名分了,却还是因为一个本不该有的孩子……
“你真的愿意娶我?”
“你愿意嫁吗?”
“我自然是愿意的!”
花蜒忽地一笑:“那我自然也是愿意娶的!”
清宁怔怔地看着他的笑,似乎是想在他的脸上找到一丝丝的不甘愿来,却发现他竟似真的十分乐意这桩婚事,心里安定下来。
“现在在打仗,你无父无母,我也是个孤儿,成亲倒是少了许多繁琐礼数,你可介意?”花蜒随意地抚了抚她的满头青丝,难得地柔声询问着。这个女人,一直默默跟在他身边,承受了许多委屈,甚至连有了孩子也不肯告诉他,生怕成了他的负担。但凡是个男人,就必不能再委屈她了!
清宁见他神色轻柔,胆子也大了些,轻轻靠在他的腿边:“你知道的,我在意的不是那些礼数……能嫁给你,已经很好了!”
花蜒此时再一听这些卑微的话语就十分地不舒服,到显得他之前有多负心多狠毒似的,虽然事实的确如此……
“清宁,这几年,让你受委屈了!以后一定不会了……”
他不由地想,若不是她此次怀孕受伤,自己怕是要继续固执下去吧,听闻她有事的那一刹那的心慌,是那样的真实,若不是这个人儿已经在心底牢牢住下,自己怎么会那样的慌了神?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那都是我情愿的!子成,保住孩子吧,求求你了!”
“该想的办法都想了……清宁,我也想留下他!可是不能因为他让你丢了命!听大夫的话,拿掉吧!”
清宁心里一甜,心里软了:“你让我再想想,可好?”
花蜒见她神色困顿,忙起身道:“你先歇着,我去找少主商量些事,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清宁疲惫极了地闭上眼睛,轻轻“嗯”了一声,眼看是要睡着了!
他轻轻走了出去,顺手将门带上,心里像是卸下一块大石,无比地轻松,迈着轻快的步子朝隔壁院子走去。
到了门口,却见段漓正怅然若失地往回走,见了他,顿时一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微微皱了眉,虽然自小在一起长大,他和她却并不熟,单独呆在一起时总是无话可说,可是此时她一副即将哭出来的表情,他却不能假装未看见。
“圣姑……你怎么了?”
段漓似是满心的委屈因为这一句询问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刹那间豆大的泪珠滑出了眼眶,看着他,无声地哭泣着。
“哎……你……你这到底怎么了啊?别哭……别哭……”他手忙脚乱地想要上前安慰,却空空地举着手,不知手该往哪放……
段漓只是一直这样哭着,出了偶尔的抽噎,竟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花蜒一直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不知怎么安慰,也不敢走开,只得拧着眉,定定地看着她。
段漓渐渐哭得累了,这才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微微红了脸:“你……你是来找少主的?”
花蜒很是无奈:“是!她不在?”
“她……”段漓哭得几乎岔了气,忍不住轻轻抽噎了一下,“她带人去北边了!说是要替清宁找大夫……”
花蜒头皮一阵发紧:“北边?那是秦国!”
段漓苦笑一下:“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说完瞥了他一眼,“子成……刚刚我……请你不要告诉别人……”
花蜒微微一皱眉:“你发生什么事了吗?”
段漓眼神一个躲闪,竟悄悄红了脸:“没什么……只是心里有些难受,没什么大事!”
花蜒见她一副小女儿的娇羞神态,再想想这些时日她与谢玄之间的暧昧纠葛,自觉地闭了嘴,不再问下去了。
“少主往北走去,必定会经过两国边界,那里现在游走着的散股兵力极多,她带了谁一起去的?”
段漓见他着急,忙出声安慰:“她带了玄武,还有三十个好手!少主身手不错,又刻意掩饰了形迹,想必不会有事的!”
花蜒闻言这才放心,又草草安慰了她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江淮地带的四月,总是细雨连绵!
杨玲珑带着一行人悄无声息地趁着夜色离开了广陵,一路向北,第二日午时便进入了豫州境内,眼见天气放晴,户外行走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她只得带着大家找了路边的山林隐藏起来,打算入夜再启程上路。
玄武始终操着手倚在众人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将身影隐藏在茂密的树叶里,双眼却不时闪着精光扫视着周遭的一切。
也许是他的错觉,就在他们进入豫州不久,他就感觉到一股深沉的压力,那是对自己的安全没有十足保障的担忧!
杨玲珑也疲惫地靠在另一棵树边,偶尔与玄武打一个手势,询问四周的状况,确定一切安全,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281 别考验我的耐心1
绵绵的细雨淅淅沥沥地飘落下来,在苍翠的树叶上一个盘旋,聚集成豆大的水滴,重重地砸在树下众人的脸上,激起一阵阵的寒战。
相思门众人都是武艺在身之人,抵御这样的寒冷还是不在话下的,只是浑身淋得湿答答的,总归是不舒服。
有人开始暗暗地嘀咕“真冷……鬼天气……”,杨玲珑一直闭着眼睛靠在树边,不去理会其他人此时满腹的疑窦。
玄武知道此行的目的是逍遥谷,也明白在这一路上,他们要穿越两国交战的边界线,甚至还要进入秦国境内,可说是危机四伏困难重重。杨玲珑一意孤行地带着众人上路,为的,却是拯救一个本来爱慕着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的孩子……
他高高地坐在树杈上,看着杨玲珑疲惫苍白的脸,第一次觉得,竟看不透她在想什么了……
他转过头去,看了看林子外那条官道,只是一瞥,却忽然坐直了身子,急急地打了个呼哨,随即轻飘飘地飞身落下。
杨玲珑本来昏昏沉沉几乎真的睡着,立即被这一声呼哨惊醒,眼中迷茫只是一闪而过,立即恢复了清醒,玉手一挥,身后相思门众人立即会意,纷纷隐身在低矮的灌木丛里,紧张地盯着林子边缘看去。
此时已经是傍晚,加上阴雨,天色已经十分昏暗,从远处看去,只能看见一队大约两三百人的队伍正迤迤而行,朝着林子里行来!看来是想在林子里扎营过夜了!
杨玲珑带着众人猫着腰悄无声息地往后退去,对方人数众多,带着武器,敌我难辨,还是不与他们正面冲突为妙!
那伙人马真的如她所料地进了林子,领头的男子一声令下,众人开始动手搭建帐篷挖灶煮饭。
杨玲珑带着手下趴在远处的石块后,雨渐渐大了起来,她看着远处那个瘦高的身影,心里没来由地一跳,只觉得那个背影时那样的熟悉,像极了一个人!
玄武趴在她身边,压低了声音道:“不像是秦军!”
杨玲珑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们说话的口音,是软糯的南方口音,而不是北方那粗犷的语调!
“怎么办?”玄武紧紧握住了手里的剑,眼里的神色戒备。
“我们走!”她再看了看那个身影,压下心里的怀疑,转身猫着腰往后退去。
哪知,才走了几步,一名相思门的门众竟不小心地踩到了地上的一节枯枝,噼啪一声,极其轻微,却让杨玲珑心里一跳,急忙回身看向那群人!
果然,那名领头的男子几乎是在一瞬间朝他们所在的方向看来,口中厉喝一声:“谁在那?”
他身后的随从们立即刷刷地拔出刀剑往杨玲珑等人所在的地方冲来,玄武见状,也一把拔出手中三尺青峰,一个错步,拦在了杨玲珑身前,一副准备与对方拼命的姿态!
到了近前,玄武这才看清对方,一怔:“是你?”
男子也是一怔,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的面具:“你认识我?”
玄武放松了戒备,沉声道:“自己人!我们是广陵守军!你是桓伊,我听说过你!”
来人正是桓伊,夜色中,他脸上的银色面具闪着灰色幽光,不知是不是杨玲珑的错觉,她竟听见桓伊轻轻舒了口气。
“你们怎么在这里?”桓伊的声音沙哑怪异。
玄武呵呵一笑:“紧急任务,到了豫州地界,还请桓将军行个方便才好!”
杨玲珑站在玄武身后,听着他们二人一问一答,心头却忽生警觉,桓伊的问话,怎么听都是一副与玄武认识的样子,可是,据她所知,玄武是从未见过这个桓伊的!
银色面具、沙哑的声音、熟悉的背影……
她忽地心头一跳,猛地从玄武身后错步走了出来,在昏黄的火把的映照下,桓伊脸上的面具愈发地显得诡异幽冷,她却没来由地心头乱跳起来,面具后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那眼里的迷离神色,分明就是故人!
她定定地看着他,忽然笑得有些落寞:“是你!”
桓伊也忽地一笑,双眼神采奕奕:“没错,是我!”
“原来你来了晋国?”
“是啊,你也来了,真是缘分,对不对?”
杨玲珑一时语塞,一时间竟不能应对他这般的轻松调侃,明明发生过那么多的事情,他却还是这样嬉皮笑脸,倒像是别扭的只有她一人似的!
桓伊,竟是失踪了许久的恒超!
“恒大哥!我找了你很久,你既然来了晋国,为什么不给我们来个信呢?”说完,她想起这些日子找寻他的辛苦艰难,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埋怨,“你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吗?”
玄武闻言,惊得顿时下巴都要掉下来,他竟完全没看出面前这个名震秦晋的将军是恒超!是那个惯常自由散漫的恒超!
桓伊一把拿掉脸上的面具,笑了笑,露出白花花的牙,看得杨玲珑心里一跳,因为,每每他这么笑,必定没有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他轻轻把玩着手里的面具,斜着眼看着杨玲珑,以不容置喙的姿态说了句:“你可是有什么急事要去北边?”
她被他那自内而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霸道弄得一怔一怔的,乖乖点了点头:“嗯……是!”
他忽然朝前走了几步,定定地站在她面前,一把拉过她的手,笑得只见牙板不见眼:“正好我近来没事,不如……结伴同行?”
杨玲珑的手被他握在手掌中,一股温暖霎时传遍全身上下,直直暖到了心窝里,本要开口再说些什么,看着他笑得弯成了一道的眉眼,却什么话也说不上来了!
玄武看着二人,忽地笑了笑:“少主,有桓公子在,我们还去什么逍遥谷呢?”
杨玲珑突然回神似的,忙紧紧地回握着桓伊的大手,急急地道:“你……你救救清宁吧!”
桓伊眉头一皱:“清宁?她怎么了?”
竟让她紧张成这样,冒着生命危险去逍遥谷?
杨玲珑语调快速地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桓伊面色凝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