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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孩子出去,宋招娣把菜扔到鸭圈和鹅圈里就打算回房。转身之际,发现孙宛如站在廊檐下往这边看,宋招娣眉头微皱,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啊。
沈家搬来之初,宋招娣觉得沈家情况复杂,不想贸贸然跟沈家走太近。后来她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好奇,又想请孙宛如指点一下二娃,才搞出个鸡汤诱人。然而,孙宛如不想跟她交好。
如今有人教二娃画画,宋招娣就歇了这个心思。
孙宛如盯着她看,宋招娣干脆装作没看见,省得她又自以为是,自作多情。
到屋里翻出周淑芬的布,宋招娣就开始帮她做内衣。可是,一剪刀下去,脑海里浮现出孙宛如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宋招娣顿时没心情做事了。不做点事?宋招娣又忍不住猜孙宛如想干什么,干脆把鏊子翻出来。
厨房里闷热,宋招娣把炉子和案板搬到客厅里,然后才开始和面。
烙春饼用的是死面,温水和面,面醒一会儿就行了。但面醒好了,宋招娣并没开始烙饼,而是先把面饼擀出来。
宋招娣擀到第五个面饼,五个孩子回来了。
大娃看到案板上放着四张大饼,张嘴就说:“做葱油饼?”
“烙饼。”宋招娣道,“就等你们了。自立,把炉子上面的锅端下来,鏊子放上去。咱们现在开始。”
更生惊讶:“这么早?”
“不早了。”宋招娣道,“我擀的饼不大,你爸一人能吃五六个。你们五个怎么也得十三四个,算上我,三十来张饼,一张饼三分钟——”
自立接道:“做好饼也到晌午了。”
“是呀。”宋招娣道,“之前没骗你们,我确实没做过。大娃,烙饼的时候捏一点尝尝,要是觉得没熟就多烙一会儿。”
大娃笑了:“娘,你自己说你能做熟,现在怎么变成我做了?”
“你擀面皮?”宋招娣反问。
大娃转向自立,也不说话,就盯着他看。
自立叹气:“我帮你擀。”
“就等你这句话。”钟大娃说着,跑出去洗手,回来就夺走宋招娣手里的小擀面杖。
十二点左右,钟建国回到家便发现餐桌上放着两碟面饼,下意识找宋招娣,见她不在,快速捏一点尝尝,发现没有盐也没有油,皱着眉头去厨房找人。
不出钟建国所料,娘六个全在厨房里,个个满头大汗。钟建国更加好奇:“你们都在这里干么?”
“炒菜。”宋招娣道,“凉拌黄瓜,油焖茄子,爆炒青椒,还差一个番茄炒蛋。”
钟建国提醒道:“他们早上吃鸡蛋了。”
“又不是每天都吃三五个鸡蛋,偶尔一次没关系。”宋招娣道,“大娃早上煮的粥没喝完,热好了,你端出去吧。我这边也快好了。”
钟建国端着粥出来,身后跟着五个儿子,端菜的端菜,拿筷子的拿筷子。钟建国看到这一幕,便出去洗脸洗手。
钟建国回来就找馒头,却发现连个影子都没有:“没热馒头?”
“今天吃饼。”宋招娣拿一张烙饼,夹一点青椒和茄子,卷好递给钟建国,“直接这样卷着吃。”
钟建国见状:“这不就是水烙馍卷菜?我还以为你们做什么吃呢。”
“差不多。”宋招娣道,“不过,这个是用鏊子做的。水烙馍是放在屉子上蒸熟的。”
大娃卷菜的手停顿一下:“娘,咱们明儿做那个水烙馍。”
“那种啊?不做。”宋招娣摇头,“你爸自己就得吃十个。咱们家这么多人,做多少够吃?而且天还这么热。”
大娃眼珠一转:“冬天再做?”
“也行。”宋招娣嫌麻烦,可是一想给孩子做顿肉吃都得算着时间,便答应下来,“你们听话,等到中秋节我就把那两只年龄最大的母鸡杀了。回头咱们还做这个饼——”
二娃忙问:“卷鸡肉吗?”
“对的。”宋招娣道,“二娃,咱们回来的时候教你画画的爷爷怎么跟你说的?”
二娃:“要天天练习画画,然后寄给他看。”
“真乖。”宋招娣道,“听爷爷的话,等过年的时候,我就把咱家的大公鸡全杀了,让你们一次吃个够。”
钟建国:“然后半年没得吃。”
“你别说话。”宋招娣瞪他一眼。
钟建国伸出一根手指:“最后一句。咱家的母鸡年龄大了,炖的鸡汤味道特浓,要是再把隔壁的孩子惹哭了,想好怎么应付了没?”
“我在厨房里炖鸡汤,她家孩子要是还闹着要吃,跟我可就没什么关系了。”宋招娣道,“我不可能因为要顾及她家孩子,苛待我儿子。”
大娃看看钟建国,又转向宋招娣:“你们说的那个她是沈伯母?”
“是她。”宋招娣对钟建国说,“沈宣城是你战友,他妈要是过来,对我客客气气的,我不会给老太太难堪。要是孙宛如过来,我就说家里的鸡肉和鸡汤都被孩子吃了。”
钟建国:“孙宛如不会过来。”
“你怎么这么了解她?”宋招娣盯着他,不错过他脸上任何表情,“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她跟你说过话?”
钟建国朝她脑袋上戳一下:“你这里装的都是什么啊。她都不跟你们女人来往,跟我有什么可说的?”
“那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你。”宋招娣道。
钟建国咬咬牙:“想吵架是不是?”
“等等。”大娃道,“你们先暂停,等我们吃好了,你们再吵。”
钟建国呼吸一窒:“钟坚强!”
“爸,别喊我的大名。”大娃眉头紧皱,“我一听你喊坚强,我就头皮发麻。”
二娃瞥他一眼:“我听老师喊我钟抗生,我还起鸡皮疙瘩呢。”转向宋招娣就说,“娘,你们先别吵,先帮我改个名字吧。”
“我也要改名。”三娃道,“我不要叫钟向南。”
大娃瞪他一眼:“你闭嘴。哪儿哪儿都有你。”
“就不。”三娃冲扮个鬼脸,“娘,钟向南不好听。”
宋招娣:“那叫钟南风?大娃叫钟东风,二娃叫西风,自立叫北风,更生叫红中,人家一听就知道你们是亲兄弟,如何?”
第105章 神经病
钟建国险些呛着,连忙捂住嘴:“这个名字可以,我赞同。”
更生见他爸满眼笑意,心下纳闷,东南西北中有什么问题?想一下,“我不要。娘,我的名字挺好。”
“我的名字也挺好。”自立跟着说。
大娃看看他的兄弟,又看看他爹娘,试探道:“我觉得东风比坚强好听啊。”
“那你改,我们不改。”更生道。
大娃噎了一下:“你,你不改的话,咱们就不像一家人了。”
更生脸色骤变,他喜欢听别人说,你们哥几个一看就是亲兄弟。可他真不想改:“我,我觉得娘起的名字有问题。”不等宋招娣开口,又说,“大娃,你没发现吗?娘说名字的时候都没思考。”
大娃转向宋招娣,看到她满眼促狭,心中一凛:“那我不改了。”
“我也不改。”三娃连忙说,“向南挺好听。”
二娃:“给我自己改吧。”
“改什么改?”钟建国瞪一眼他,“这个名字是你亲妈起的。把名字改了,小心你亲妈半夜里来找你们。”
二娃皱着鼻子:“我亲妈都死了。”
“她的灵魂来找你。”钟建国道。
更生脱口而出:“鬼吗?”
“可以这么说。”钟建国道。
二娃脸色骤变,他不怕他亲妈,但他怕鬼,连忙说:“不改,不改。”
“爸爸,世上真有鬼吗?”更生问。
钟建国想一下:“我也不知道。但老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们要心怀敬畏。”
“你的意思就是没有啊。”更生很失望,“难怪我都没见过我亲爸。”
二娃很生气:“爸爸!”
“改名字吗?”钟建国问。
二娃不敢,但是他还是很生气:“你以后能不能别吓唬我啊。”
“胆小鬼。”钟大娃白他一眼,“娘,东南西北中是不是有什么典故?”
宋招娣:“没典故。麻将里面有这几张牌。我们通常把玩麻将说成打麻将。你们几个要是叫东南西北中——”
“就知道娘又憋着怀,爸爸果然最了解你。”大娃瞪她一眼,“还有爸爸,你们俩加一块就是狼狈为奸。”
钟建国也不恼:“我和你娘是狼和狈,你是什么?小狼崽子。”
“也可以啊。”大娃答应得很干脆,随后又问,“娘,哪儿有卖麻将的?”
宋招娣:“没了,什么都没了。”
“没了也好。”自立道,“省得大娃玩物丧志。”
宋招娣乐了:“大儿子,你说这话我就得批评你了。沉迷玩乐叫玩物丧志。偶尔玩一下,或者每天都玩一会儿,叫休息放松。”
“宋老师没胡说。”钟建国道,“人的精力有限,如果一整天都在学习,到后面会发现力不从心,事倍功半。不如适当放松一下,然后再继续。”
自立有些怀疑:“真的?”
“遇到和学习有关的事,爸爸从不开玩笑。”更生提醒他。
自立回想一下,便认真点头:“我记住了,爸,娘。”
“那咱们继续吃。”宋招娣把卷着番茄炒蛋的卷饼给三娃,“吃了这一个不准再吃了。”
三娃摸摸肚子:“我觉得还可以再吃一个。”
“如果我不准呢?”宋招娣问。
三娃脱口道:“那我就不吃了啊。”
宋招娣噎了一下,没想到小孩这么怂:“三娃,我觉得你可以改名叫怂包。”
“对对对,这个名字不错。”大娃双手赞同。
宋招娣:“大娃就叫怂包一号。”
大娃脸上的笑容僵住,不敢置信:“娘,我帮你欸!”
“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钟建国道,“赶紧吃,饼都凉了。”
小心思被戳穿,大娃扁扁嘴,张嘴咬一大口卷饼。
翌日早上,宋招娣睁开眼,听到啪嗒啪嗒声,拉开窗帘一看,外面下起瓢泼大雨,连忙拍醒钟建国。
钟建国听到动静睁开眼,见她趴在窗户边:“雨很大?”
“特别大。”宋招娣说着话,猛然想到,“是不是台风到了?”
钟建国微微摇头:“没接到消息。”顿了顿,“别担心,咱家的房子结实。”
“我不担心这个。”宋招娣道,“要是有台风,我就把那些半大的黄瓜、茄子全摘下来。”
钟建国听她这么说,顿时乐了:“宋老师,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家庭主妇了啊。”
“我也不想,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宋招娣道,“你给我开个服装厂,工作室也行。”
钟建国摆摆手,拿起叠的板板整整的裤子:“这事啊,你还是指望你儿子吧。早上吃什么?我做饭。”
“随便。”宋招娣道,“煮几个鸡蛋,菜呢,你看着炒。”
钟建国:“那就再煮几个咸鸭蛋,白米粥。”
“我儿子见你这么做,会自己重新做的。”宋招娣一边穿衣服一边提醒他。
钟建国嗤一声:“不嫌费事就让他们自己炒。”
钟家厨房里有一口缸,每天晚上钟建国都会把缸里兑满,省得宋招娣再打水。
掀开木盖,钟建国不禁庆幸他昨晚没偷懒,否则今儿就得穿着雨衣去压水。如果因为下雨的缘故,井水浑浊,那他们家早上就只能吃馒头就着白开水。
难得钟建国主动开口要煮饭,宋招娣洗漱干净,就瘫在长椅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