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采薇急的,刚才霍大哥派来的那人走时,曾对她使了个眼色,似乎有话要单独对她说,她正愁没有机会出去找他问问,听娘这么一说,便顺水推舟的站起身来,说:“我去找春柳吧,顺便让张伯他们都出去找找,务必要将那人给找回来,免得爹娘忧心。”
杜氏听了,不疑有他,放心的让采薇去了。
采薇一径走到门外,果然看到那蓝袍男子还在,正立在八福酒楼的门首等她,见她出来,男子迎了上来,欠身道:“穆姑娘,我奉公子之命,转告姑娘,若是姑娘想去汴州府,可随时到兴隆客栈找我们,由我们带姑娘前去。”
采薇诧异道:“你们大老远的跑来,就是为了接我去汴州府?”
男子顿了一下,说:“我家公子曾在姑娘这里定了五百斤的孜然,定好这几日交货的,不知姑娘现在方不方便,若是方便最好,若不方便,再延迟几日交货,也是可以的。”
采薇恍然大悟,一拍脑袋,笑道:“瞧我这记性,原定该昨日交货的,我竟给忘了,真是对不住了,你们等着,我这就去点货。”
说罢,乐呵呵的回身,取出钥匙打开门,走进酒楼去了。
她当然不是进去点货,一进到酒楼里面,便立刻把空间里准备好的五袋孜然取了出来,随后便又折回到门口,把那几个人喊进来,让他们来拿货。
那人带着几个小厮,把那五袋孜然抬到车上,客气的和她道了别,打着马去了。
采薇舒了口气,刚刚那男人说要等她一起去汴州府,还真吓了她一跳,要是霍大哥真个特地为了她派人来接她,她还真有点儿怀疑他的动机了,不过,显然,人家是来追货的,只是大过年的,不好意思空手而来,霍大哥又是大富之人,所以出手大方了些,也是有的。
回到后院时,娘和爹正忧心忡忡的等着她,见她回来,都站起身,急着问:“找到了吗?”
采薇点头,不得不再次撒谎,说:“他们说霍公子是因为我把烤肉串儿的秘方赠给了他,因为感激,他才送我们这厚重的大礼的,所以,爹娘,你们就心安理得的收下这份儿大礼吧!”
“真是这样吗?你没唬弄娘?”杜氏问道。
穆仲卿打断了妻子,说:“美娘,瞧你说的,咱们的薇儿啥时候撒过谎?薇儿说是这样,就一定是这样的!”
采薇听了,耳根子红了一下,自从有了空间,她都记不清自己到底说过都少谎了,简直越说越顺溜,彻底颠覆了曾经那个善良、诚实的采薇,若是有朝一日,爹娘知道她撒了这么多的弥天大谎,对她该有多失望啊!想一想,她便觉得心惊!
不过,念在自己撒的这些谎都是善意的谎言,她心中的内疚和不安才稍稍好了一些。只愿这些谎不被揭穿了才好。
吃早饭时,春柳端上一大盘月牙儿似的饵饺,是刘嫂子和张婶儿用自家厢房里种的芹菜和了野猪肉包的,老汤和馅儿,切上葱花、姜末等调味儿,饺子皮儿包馅大,一咬一包水儿似的,好吃极了。
采薇吃了几口,觉得饵饺虽然好吃,但终究是素了一些,爹的身子如今已经大好了,适宜尽补些肉食来,遂命张婶儿把霍渊送来的熏鸡切一只过来下饭,再拌些凉菜过来。
张婶儿领命,恭敬的退下去办了。
穆仲卿笑看着女儿,说道:“依我看,咱们的薇儿若是生在大户人家,掌管个中馈是没问题的!”
采薇笑了笑,露出小女儿的顽皮样子,说:“掌管中馈算什么,女儿就是掌管后宫,也照样做得。”
屋顶上,瓦砾忽然响了一声。
杜氏严肃道:“薇儿,有些玩笑是不可以乱开的,须知祸从口出,宫里的事儿,咱小老百姓是说不得的,记住了吗?”
采薇吐了吐舌头,不屑的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皇宫吗?就算八抬大轿请我去,我还不稀罕呢,哼!”
房顶,又响了一声。
穆仲卿抬头,看了看屋顶,说:“这房子也有些年头了吧?瓦都松动了,回头,我找两个瓦匠把瓦重新码一遍吧……”
吃过早饭,采薇和娘打算一起去了赡养堂看看,过年了,给赡养堂的老幼病残们置办些年货过去,也好让他们感受一下新年的喜悦。
临行前,杜氏命刘嫂子和张婶儿将厢房中的各色青菜摘了满满的一大口袋,又拿了一只烧鹅,一条大鱼,半篓螃蟹和半只烤羊,去给他们过年。
途径一家糕饼铺子时,采薇让张伯停下车,亲自到里面,买了三斤松软的草籽儿糕、三斤桂花糕,三斤枣糕和三斤炊饼,用油纸包好后,拎回到车上。
“看看还缺什么?也一并买过去吧。”
杜氏很支持女儿的善举,对于给赡养堂花钱,供养那些老幼病残之事,她很是赞同。
采薇想了想,说:“再给他们每人买一件衣裳过去吧,过年了,穿件新衣裳,添添喜气儿。”
于是,张伯又赶了马车,直奔她们常去的那家成衣铺子。
到了成衣铺,采薇想菲儿对她说过的话来,便问那柜上的伙计,自己家定制的几件成衣做好了没有?
伙计忙进了里间,取出那几套衣裳来,采薇和娘略看了几眼,觉得很满意,便收了起来,又去挑选给赡养堂那些人的衣衫。
那些人的身量大小,采薇还算熟识,所以,很快便挑选出来,正准备到柜上去算账,忽然听到后进来的一位顾客说:“了不得了,刚刚听说,律家昨晚遭了窃了。“
另一个顾客诧异道:“谁恁大的胆子,敢偷律家?”
先前的那位道:“岂止是偷,简直是把家都给搬了,听说整座大宅都搬了个磬空,慢说是金银财宝,就是连桌椅板凳都没放过,还把个花容月貌的律夫人,弄得跟鬼似的,整张脸比墨水都黑,怎么洗都洗不掉,头发也被剃了光瓢,如今那律夫人,正闹着寻死呢!”
听到这样的爆炸新闻,铺子里的掌柜和伙计都凑了过来,忍不住的八卦。
“律家那么大,搬个磬空得闹出多大动静啊,难道就没一个人发现?”
那爆料的顾客说:“可是着呢,竟真个没有一点儿的动静,连守夜的几个家丁都没看到一丝鬼影,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搬空了,说起来还真是邪门呢。哦,对了,律家的米行也被搬空了,昨晚值夜的两个伙计去逛窑子了,没在米行里值守,回来时,米行里已经空空如也了,还好有一个贼人不知怎的,昏倒在了米行里,如今已经被拿住了,只等醒来后严审了。”
“如今,律家一定已经鸡飞狗跳了吧?”
“可不是咋的,律家积攒多年的钱财都丢了,连律夫人私攒了多年的体己也没了,甚至连那几个小妾攒的体己都被偷走了,可见那伙窃贼是挨个房间搜的,一点儿都没留下呢。”
有人邪恶的说:“如此说来,律家的女人屋里都进了外人,不知有没有失了贞操?若是那样,律公子岂不是更可怜了,呵呵……”
采薇抽了抽嘴角,想象着,世间的流言大抵都是这样来的吧,人们凭着自己一厢情愿的臆想,添枝加叶,把原本的真相变成了他们想象中的样子,只怕没等到晚上,镇上就会到处流传着各种律家女人被贼人侮辱的版本吧……
☆、第一百零五章 霍公子的相好的
第一百零五章
杜氏听了这些议论,不觉有些心惊,一走出成衣铺,便对女儿感慨说:“这些没天理的强盗,也太过猖獗了,竟然跑到女人的卧房中去行窃了,这可叫人家日后怎么做人啊……”
采薇的嘴角抽动了两下,干巴巴的说:“娘,这又不干您的事儿,您跟着瞎操什么心?”
杜氏说:“嗨,我是担心那伙强盗不肯罢手,若是哪天偷到咱们家头上,可就坏了,回头我得嘱咐张伯一声,让他把门户看紧了……”
杜氏一边唠叨着,一边带着刘嫂子和采薇,把刚在成衣铺里买到的几大包棉布衣裳装进车里,十几个人的棉衣、棉裤,大大小小几十件,差点儿把车子塞满。
装完车子,娘俩儿刚要上车,忽然听到一声惊喜的叫声:“二婶子,采薇妹妹!”
采薇回头循声看去,只见穆三叔和穆三婶,正带着他们的独生女儿采莲姐姐向她们走过来。
穆三叔拎着一个大篮子,穆三婶儿和采莲美人挎了一只小竹篮,转眼间便走到了她们跟前儿。
杜氏笑道:“三哥三嫂又来赶集吗?”
穆三叔嘿嘿一笑,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说:“这不,趁着今天还有最后一个集,早起蒸了一篮子馍馍,拿来集上换几个钱花……”
采薇惊喜道:“可巧我和娘正打算买些馍馍去赡养堂呢,正好三叔这里有的卖,不如就买了三叔的吧!”
杜氏点头笑道:“甚好,幸好三哥三嫂来集上卖馍儿,到成全我们娘俩儿少跑不少冤枉路。”
穆三叔知道这娘俩是在变着法儿的帮自己,又怕伤了他们的自尊,所以才编排出正好想买馍的话来,便红着脸感激的说:“自家蒸出来的东西,也不值几个钱,弟妹和侄女儿想要,只管拿去就是了,说什么买,没的倒见外了。”
穆三婶接过丈夫手中的篮子,一边往杜氏怀里赛,一边说:“拿去吧拿去吧,几个馍馍,不值什么的。”
杜氏却不肯接那篮子,说:“若是不收钱,我们娘俩就到别处去买罢,只是,这大冷的天,不知又要多跑多少冤枉路呢!”
穆三婶儿见她执意如此,无奈的笑了,说:“你呀,就是个好心的,前儿给了我们莲儿那么好的一身衣裳,今儿又要买我们的馍馍,这可叫我们怎么好意思呢?”
杜氏笑道:“昔日在穆家村时,三哥和三嫂没少帮衬我们一家,如今我们不过是回报一二,你们到跟我们见外了,再者说,我们是真心想买馍馍,那里就是帮了你们呢?”
几个人热闹的唠起了家常,采莲站在一旁,咬着唇,一副期待又局促的样子。
杜氏见了,笑着说:“莲儿的新衣已经做好了,我正想着明天回穆家村时给你捎回去呢,既然你们来了,就自己拿了回去吧。”
说着,命刘嫂子上车,把采莲做的那件秋香色如意云纹锦缎的褙子和长裙、绣鞋都拿出来,给她们带回去。
采莲接过新衣,喜爱的不得了,脸儿红扑扑的,一遍一遍的抚摸着那褙子上流光溢彩的如意云纹,一双大眼兴奋得熠熠生光!
穆三婶见到女儿这般高兴,对杜氏和采薇很是感激,她揭开自己挎着的小篮子,从里面捡出了几双鞋垫,塞到杜氏的手中,说:“弟妹,这些鞋垫儿都是我用碎布头做的,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回去给你家秀才和孩子们用吧。”
这一回,杜氏倒没和她客气,把穆三婶儿给的鞋垫儿接了过来,端详了一会儿后,对穆三婶儿的手艺赞扬了一番,高兴的收下了。
其实,杜氏私心里,并不想要穆三婶的鞋垫儿的,只是穆三叔和穆三婶儿的为人和她们一样,都是受不得别人恩惠的,若是受了别人的恩惠却不能对别人回报一二,他们会觉得有压力,有负罪感。所以,就算是不需要,她也依然做出兴高采烈的样子收了下来,小心的交给刘嫂子,命她好生保管着,留着明天过年时在垫上。
采莲见杜氏收了她家的鞋垫儿,便也偷偷的对采薇招了招手。
采薇走过去后,采莲拉着她,背过身,把自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