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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年幼冲动,不会隐忍,在你一再的欺辱下挑战了你贵妃的威严!”晋明帝阴鸷的看着她,定定的说。
锦贵妃要疯了,她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道:“皇上,您这是要定我的罪吗?您都没有好好的彻查一下,就要把戕害妃嫔的罪名嫁到臣妾的头上,这对臣妾公平吗?”
晋明帝乃是九五之尊,最容不得别人反抗,何况是当着众妃子的面被人质问。
他沉着脸,冷声说:“阎美人的脸是你打的吧,还有她双膝上的淤青,是你下令罚跪跪青的吧,这对她公平吗?让众妃嫔坐在你的冷板凳上,听阎美人读了一晚上的女则,饭不让吃,水也不让喝,这对她们公平吗?你这毒妇!”
说到最后两个字,晋明帝的脸色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他捏着椅子的扶手,手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仿佛要把那扶手掰下来似的。
刚刚他不仅审问的阎美人的宫人,还顺便询问了各宫的嫔妃,大家所说的都差不多,都似有似无的将矛头指向了锦贵妃。
再一想到那青春灵动的阎美人,转眼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二岁的幼稚撕心裂肺的找着母妃,那一幕,的确戳痛了这位上位者的心,他越发觉得锦贵妃过分,过分到了他都忍无可忍的地步。
“皇上,冤枉啊,臣妾真的没有做过,真的不是臣妾…。”锦贵妃被皇上的态度吓到了,她一边儿哭喊着,一边使劲儿的磕着头,‘砰砰砰’的连磕了十几个,磕得头昏眼花,血都流出来了,皇上却丝毫不为之所动。
她满心悲哀,向那些侍立在皇上两边儿的妃嫔们看过去,希望有人可以帮她说说话,然而,这些妃子们一接触到她的目光,不是低下头,把目光移开;就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她绝望的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忽一眼瞥到了跪在一边儿的春晓,当即一把揪住她,声嘶力竭的叫道:“贱婢,是你陷的害本宫,说,是谁指使你的做的,阎美人是你毒死的对不对?”
春晓大哭道:“娘娘,奴婢冤枉啊,就是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没有胆子去毒杀主子啊,奴婢伺候阎美人两年,一直忠心耿耿啊,求皇上娘娘明鉴啊…。”
“住口,你还敢狡辩,一定是你!”
锦贵妃的眼睛都红了,这会儿,她几乎可以确定,这个春晓一定有问题,她揪着春晓的发髻,急切的对皇上说:“皇上,臣妾觉得这个贱婢一定有问题,请皇上严加审问,一定会审出幕后真凶的。”
姚德妃轻笑道:“娘娘这话不对,妾闻重刑之下,多有冤狱,倘若只管拷打这宫女而不看眼前的证据,这宫女就算是招了,也多半是因为扛不住打,胡乱攀咬出来的,不足为信。”
姚德妃是姚院判的嫡女,当年怀孕六个月时,‘不慎’滑倒摔了一跤,结果不幸流产了,差点儿一尸两命,姚德妃虽然侥幸活了过来,却再不能做母亲了,皇上的恩宠也就断了,故此,她一直深恨那使她跌倒的幕后真凶,若是可能,她情愿与之同归于尽,也要为自己尚未出世的儿子报仇雪恨!
经姚德妃这么一说,皇上顿时打消了审问春晓的念头,继而又转向了锦贵妃,冷淡的睨视着哭成泪人儿的锦贵妃,道:“朕不过是稍微宠幸了阎美人一下,你便容不得她,非要将其置之死地而后快,难道朕的后宫中,只许有你一人吗存在吗?”
“不,皇上,臣妾冤枉,臣妾真的没有……”
锦贵妃摇着头,哭得气语凝噎。
皇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身边,目光森凉的俯视着她:“朕宠了你一辈子,你从前做过的那些事儿朕也不是不知道,原想着你年纪大些能有些长进,不想却越发的狠毒了,对你,朕真的很失望!”
说完,皇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锦贵妃见皇上离开了,心痛之余,揪着春晓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嚷着非要她供出幕后凶手不可,打得春晓鬼哭狼嚎,不停的喊冤。
众妃嫔们今天被锦贵妃折磨的够呛,平时也没少糟她的荼毒,大家早就恨极了她,难得见到她落难,便都不约而同的留下来,看她的热闹。
大家没有失望,皇上走后不久,朱忠就过来传了皇上的口谕,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晋贵妃锦氏,有违妇德,戕害嫔妃,朕念在太子的情面上,不予深究,特降锦贵妃为锦嫔,禁足似锦宫半年,身边儿伺候者一律逐出宫去,永世不得在回宫,钦此!”
锦贵妃听完圣旨,当即发疯似的站起来,要去找皇上评理,朱忠哪会许她放肆,一招手,几个小太监牢牢的抓住了她,连拖带拽的将她带回到了似锦宫去。
她身边儿的李尚宫和大太监李海都傻了眼,当初皇后身边儿的人被解决时,他们还在一边儿看笑话,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他们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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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贺兰雪的怨恨
静寂的夜晚,理国公府外,一队禁卫军们不时的来回走动着,从这个门儿到那个门儿,来回巡逻,虽然他们知道根本不可能有人出入,但职责所在,他们必须按规矩来。
从皇上下令圈禁理国公府到现在,已经快二十天了,但皇上只下令圈禁,却不下令处决,着实令人费解,渐渐的,朝中百官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便自动的想办法站到了对自己有利的一边。
西角门儿处,禁卫军们刚刚走过,一只白毛巨虎驼如神一般从天而降,越过西角门,直落到了国公府的府里。
虎背上,一对年轻的男子跃了下来,轻轻的对那女子说:“我去找祖父,你去找菲儿吧,一个时辰后咱们还在这汇合。”
采薇点点头,快步离开了。
顺着鹦哥的指引,她顺利的的找到了菲儿的所在,潜入她的房间时,采薇的心里还突突着,万一菲儿跟那个人睡在一处了,她该怎么办?
还好,菲儿没有让她失望,进入她房间时,她正安静的睡在榻上,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采薇舒了一口气,还好,妹妹没被人欺负,不然,她真的会不顾一切的闹上一场,搞不好还会出人命的!
菲儿被采薇叫醒了,当她看到从天而降的姐姐时,惊讶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狠狠的拧了自己一下,直疼得大叫一声,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长姐?你怎么会在这?你是怎么进来的?”
采薇说:“别管我是怎么进来的,先说说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谁把你掳到这儿来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你有没有被人欺负了去?”
菲儿一下抓住了最后一个问题,她连连摇头:“姐,我还好好的,没有被人欺负,你听我说……”
恩熹堂里
理国公莫老爷子捋着白须,慈爱的看着突然而至的外孙,欣慰的说:“两个月内打下蒙奴,让蒙奴的大汉亲自来朝请降,逸儿此番出征,真是让外祖刮目相看啊!”
南宫逸谦逊的一笑:“托外祖的福,孙儿此番还算顺利,要不是外祖帮孙儿查清锦贵妃派到军中的细作,孙儿也不能这般顺利就打下蒙奴,指不定得出什么差错呢!”
莫老爷子摆摆手:“嗨,你小子,别给我老头子戴高帽了,当我老糊涂了不知道呢,我查清那几个细作给你送去信儿的时候,你已经把那几个杂碎给解决了,还哄我呢?哼!”
老爷子像个孩子似的,梗着脖子佯装生气。
南宫逸和煦的笑起来:“外祖,孙儿在此给您赔不是了,府里此番被圈禁,是我们母子连累了您,不过请您放心,孙儿断不会让府上有危险的。”
“危险,怎么会?”
老爷子捋着胡须,晃着脑袋,得意洋洋的笑着:“呵呵,别说是危险,只怕是天大的喜事不日就要降临到咱们府上了!”
南宫逸眸光一闪:“外祖这话怎么说?”
老爷子呵呵一笑:“你可知为何有人栽赃咱们理国公府,说理国公府是害太子的凶手,皇上只圈禁了理国公府,却没有降罪于咱们呢?”
“……”
南宫逸沉默。
“呵呵,那是因为,皇上已经将逸儿你视为未来储君的人选,所以,他不能让你的身上有任何污点,如今,你得胜归来,只要查清陷害理国公府的幕后之人是谁,就可马上洗清你残害手足的罪名,接着,皇上便会顺理成章的立你为太子,恢复你母后皇后的权利了!”
南宫逸垂首道:“孙儿明白,孙儿会好好去做的!”
老爷子又说:“你要当心,锦贵妃和太子筹谋多年,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败了的,往往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切不可大意轻敌了。”
“孙儿知道了,孙儿这就去办,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南宫逸起身,对外祖揖了一揖,恭恭敬敬的说:“已经很晚了,外祖歇着吧,孙儿先回去了,您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
从恩熹堂出来,南宫逸直奔理国公府的西角门儿,到那儿的时候,小妮子还没回来,南宫逸立在西角处等了近一个时辰,没见到小妮子回来,却忽见隔壁的广陵王府浓烟四起,显然是走水了!
此时正值夏季,天气干燥炎热,火势很快就蔓延了开来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广陵王府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眼瞅着是没的救了!
南宫逸正摇头叹息着,采薇气喘吁吁的赶回来了,她跑的很急,月光下,可以看到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儿。
“怎么这么久?” 男人拿着帕子,轻轻的给她擦着汗。
采薇嘿嘿一笑:“没什么,好容易见到妹妹了,多说了几句嘛,呵呵……”
“你妹妹还好吧?没在理国公府吃什么亏?”
问这句话的时候,南宫逸的脸上有几分忐忑,万一小妮子的妹妹在外祖家吃了亏,小妮子不撕了他都怪了。
好在小妮子的回答是:“没有!”
虽然她在说起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并不是太好,但‘没有’二字就足够让他安心的了。
“咱们回去吧,待会儿天亮了就不好走了!”
采薇说着,轻声的唤出了白毛虎。
对于突然出现的巨虎,南宫逸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拉着采薇的手,一跃而上,二人乘着虎,在夜幕的掩护下,飞快的离开了理国公府,转眼间回到了秦王府。
到了钟粹苑的门口时,采薇轻声道:“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明天还有事儿呢!”
南宫逸点头:“嗯,咱们早点睡。”说着,提步往钟粹苑的里间走去。
采薇一个箭步拦住了他,诧异道:“你什么意思?”
“睡觉啊,你不是说让我早点睡吗?”男人回答得理所应当。
“南宫逸!”采薇咬牙,“你不要太过分,我爹娘还在,你竟敢跑到我房间去,你是诚心让我为难吗?”
“他们不会发现的,我保证!”
南宫逸柔声软语,撒娇似的跟小妮子保证着,已经两天没跟小妮子亲热了,他憋得浑身都疼,今晚上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走的!
采薇却不肯答应,“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被我爹娘发现咱们睡在一起了,他们会对我失望的,你还是走吧。”
她不由分说的把男人推了出去,关上大门,径自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这会儿已经快四更了,再有一会儿就该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