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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判断一个人是不能简单他说他好与坏,应从多方面加以分析,比如从他二向的为人与作风,对工作的态度,做事的动机还有他所处的立场。有的人表面上很好,暗地里却很坏,有的人给人的表面印象可能不好,但这样的人可能为人非常正直,坦诚。”
光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判断人好坏还有哪些要求呢?”
翁同和感到光绪很小,但较懂事,这些判断是非的标准让他早早知道更好,将来也做个明君,便耐心开导说:
“人人都说好的却不一定好,人人都说坏的也不一定坏,每个人都有他的敌人,一个人只有让他的朋友说好敌人说坏的人才是好。如果朋友和敌人都说好或都说坏,他怎能是个好人呢?”
光绪又点点头,翁同和继续开导说:
“一个人是好还是坏,主要是要站在你自己的立场,看他对你怎么样。别人都说他好,但他对你却很坏,这样的人你认为是好还是坏呢?有一个人,别人都说他坏,但对你却忠心耿耿,这样的人是好还是坏呢?如果有人用刀砍掉你的手,你会说他是位好人,没有把我的胳膊砍掉,太感谢他了吗?总之,判断一个人不能看表面,要从内心深处分析,从朝廷大局分析。”
“翁师傅,你讲得真好,太感谢你了,你请坐吧?”光绪见翁师傅讲累了,劝说道。
按清廷礼制,给皇上讲书,老师是不能与皇上平坐的,但光绪多次劝翁师傅坐下讲。
翁同和也确实累了,这才下跪致谢,坐下继续讲。
“皇上将来是天下之主,对朝中许多大臣和国事都要用心分析判断,明白是非,看人不能看表面,听他自己的言语,要看他的行动,特别是他背后的做法。古人不是常说: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吗?”
“翁师傅,我懂了,你是说有人只说好却不一定做好事,有人讲话不大中听却是为了你好。”
翁同和见光绪理解力很好,赞许地点点头,说道:
“皇上理解力好,将来定是位明君。”
“谢师傅夸奖,是老师讲得太好了。”
光绪思索片刻,又问道:“在上朝时我听朝中大臣议论起丁宝桢和什么洋教案,为此事皇阿爸十分生气,翁师傅可知此事是怎样一回事?”
“这事老臣也略听一二,具体情况不详,皇上年龄尚小,可暂不必询问这事,应好好读书,待长大之后,便可独掌朝政,处理国家大事。”
光绪所问起的这事就是山东济南府的那件火烧洋教堂的案子。这事本来已过一年多,但由于洋人追问得紧,并告到北京总理衙门府奕欣那里,奕欣想糊弄过去,无耐英国使节约翰·思扬和理查德抓住这事不放,一定要清廷签订一个条约,否则将派兵攻打山东。奕欣派人命令丁宝桢尽快破案,这丁宝桢也同热锅上的蚂蚁,他做梦没想到事态会扩大到这地步。朝中钦犯本已抓住,但却在他手下被劫,此事虽然暂时瞒住,如果尽快捕获案犯还好,不能捕获案犯,朝中知道这事,他丁宝桢是逃不了干系的。另外,丁宝桢知道慈禧太后由于安德海一事对自己早有不满,想找自己的茬尚无借口,这不是自己送上门了吗?
恰在丁宝桢焦急如火燎一般,济南知府悄悄向慈禧太后密奏一封奏折,陈述丁宝桢私放钦犯。这事的始未慈禧也从李鸿章那里得出个大概,但她想以此事为借口严惩丁宝侦,暗告李鸿章不能泄露此事的真相,等到处置丁宝桢后再作定论。
李鸿章不说,朝中大臣怎知此事始未。刑部和吏部把王正起的密折拿来商讨,共同协商处理丁宝桢向洋人谢罪以缩小事端的事。朝中有两派意见:一派是以慈禧、荣禄等人为首的,主张严惩丁宝桢,逮捕入狱,撤职查办。一派是以慈安、奕欣为首的人,不赞成严惩丁宝桢,认为钦犯被劫这并不能说明是丁宝帧私放案犯,此事应派人详细调查,待水落石出之后再作定论。两方争论了一个上午也没有结果,最后只好不欢而散。
光绪从上书房回到后宫,拜见了皇阿爸慈禧,慈禧把他拉在怀里,用手拍打掉身上的泥土,慈爱地问:
“皇上,今天上的什么课?”
“回皇阿爸,儿臣今天收益特别大。”
“哦,学了什么?”
“翁师傅教会我怎样判断一个人是好还是坏。”
“翁师傅讲了什么?”
“翁师傅讲判断一个人是好还是坏主要看他对你怎样,他是怎样说的又是怎样做的。”
“嗯,翁师傅还讲了什么?”
“翁师傅教会儿臣一句名言: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
“皇上,那么你看你皇阿爸是好还是坏呢?”
“皇阿爸当然是好人,你有时对儿臣严厉实际是让儿臣处处做得好,将来做一名好皇上,振兴大清的伟业,儿臣知道皇阿爸从内心是疼爱我的。”
这么小的孩子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慈禧听了也很感动,默默地把光绪搂在怀里,用那渐渐苍老的双鬓在光绪重稚的脸上摩擦着,心里也是涩涩的,不知说什么好。
慈禧,她毕竟是位女人,有血有肉需要人疼爱和理解的女人。作为母亲,她仅生下同治一人,但由于当时的宫中妃嫔地位,自己生下的孩子自己无权侍养,被迫送给慈安太后抚养,这不能不说是对一位母亲权利的剥夺。结果自己的亲生儿子却和自己有一层无形的感情隔阂,也导致了后来政治上的分歧。为了自己铁的权威地位,她不得已害死自己的儿子。“虎毒不食子”,她时常在梦中发出梦吟,在恶梦中惊醒,看着儿子那张狰狞的面孔向自己扑来,用嘶哑着声音向自己嚎叫,每当此时,她总感到惭愧内疚。自从同治死后,特别是儿媳阿鲁特氏吞金死后,她更有一丝不安,猛然间,她觉得自己苍老了许多。
整个大清天下,慈禧不是皇上,胜似皇上,作为皇太后,她权倾天下,要什么有什么,唯一可以同她争锋的慈安皇太后也在她的铁手腕下渐拜下风。人得到想得到的一切后,还想再要什么呢?那就是感情上的安慰与寄托。自从同治去世后,慈禧感到内心空虚了许多,特别是作为母亲在失去儿子后的心中的那片空白更需填补,正因为这样,她把作为一个母亲的爱全都倾注到光绪身上,用光绪来填补心中的那片空白,把光绪作为她自己的私有财产。
过了许久,慈禧才疼爱地对光绪说:
“皇儿,只要你听话,皇阿爸不疼你还疼谁呢?我把所有的爱都倾注给了你,皇阿爸不指望你还能指望谁呢?”
光绪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皇阿爸,我一定听话,好好读书,长大给皇阿爸做事。”
“皇儿真好,长大一定是皇阿爸的好儿子,也是位好皇上。”
第六回 订条约后党再卖国 明大势幼主立雄心
在光绪开设的全部课程中,他最讨厌学习满文,这不仅因为满文艰涩难学,更主要的是因为教满文的老师一个个都难以让人接近,不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拿出一副师者的严肃样,就是奴颜卑膝、点头哈腰,露出一付让人讨厌的奴才相。只有教汉文的翁师傅和蔼可亲,讲话有时又幽默风趣令听者兴趣昂然,特别是翁师傅的为人风范使光绪从内心佩服,他乐意接近他,并把心里不愿讲给他人的话讲给翁师傅听,征求他的意见,让他给自己出主意。这样,随着岁月的流逝,师生之间的感情在日益加深,以至让许多人产生妒意。
一天,光绪又像往常一样来到上书房读书,却不见翁师傅到来,按照往常惯例,每次都是翁师傅先在此等他。今天怎么了,迟迟不见师傅来,光绪也心烦意乱,不想读书,手里拿着一卷《中庸》在门口来回踱着,焦急地等着师傅的到来,不时地派人到宫外打探。
许久,光绪才见翁师傅一脸倦容地走来,光绪急忙上前扶住翁师傅,关心地问:
“翁师傅,你休息吧,今天的课就不讲了,我自己读。”
翁同和勉强地笑了笑说:“皇上,臣能从府上来到这里,课也就能照常上,现在就开始吧。”
光绪十分感动他说:“好吧,那就请老师坐下讲。”
“不,臣还是站着讲吧,万一让宫中的其他人看见,报告给太后,太后会训斥皇上的,臣也要受到指责,上次皇上赐臣坐都受到太后训斥,这次就免吧。”
师徒开始上课,翁同和讲得很艰难,但讲得很认真;光绪听得很感动,但听得很仔细。今天翁师傅讲的是吴越争霸的事,特别是讲到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复兴国业的事时,翁同和讲得更是生动。突然,光绪插嘴问道:
“做皇上的一定都要忍辱负重吗?”
翁同和一愣,想不到皇上如此年幼,竟有如此高的悟性,实在让翁同和喜出望外。但对于幼小的皇上,翁同和又不便直说什么,只好讲一些古代帝王的故事启发他。
接着,翁同和又讲了晋国公子重耳几十年漂泊列国,历尽艰辛终于成为春秋五霸之一的故事。
“古今成大事者都讲究一个忍字,你从这个字的字形上就可明白忍的含义,锋利的刀刃插在心上而不叫疼,这不是一个忍字吗?”
光绪懂事地点点头。翁师傅又让他翻开书,读《孟子》一篇里的片断: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恐其志所不能也!”
光绪边读边思,眼睛猛然一亮,心胸开阔了许多。他发自内心地笑了,也感激地看着站在面前的老师,只见翁师傅头上脸上汗珠直流,嘴上有一丝苦意。光绪知道老师今天是带病坚持给自己讲课,看到老师站在那里吃力的样子,急忙停住朗读,说道:
“翁师傅你请坐吧?”
“不,臣没有事,只是昨夜偶感伤寒,臣能坚持住。”
“翁师傅你快请坐吧,太后那里有朕在,你不坐我也不坐!”
光绪说着站了起来,翁同和见光绪站起来,自己也只好坐下。他们师徒这才都坐下继续讲课。
事不凑巧,今天翁同和坐下讲课又被大内总管李莲英看见。事情为何这么凑巧?
自从翁同和出任光绪帝老师后,由于翁同和教书认真,为人厚道,深得光绪敬重。同时,光绪聪明伶俐又吃苦好学,进步很快,每当两宫皇太后问及所学,光绪总能对答如流,让两宫太后高兴得直拍手,小光绪在宫中的日子也越来越好过。皇上进步如此之快,这不能不说师傅教导有方。因此,两宫皇太后特降旨宣召翁同和入宫赐宴,并给予嘉奖。这样以来,更遭到许多朝中大臣及宫中诸人的嫉妒,许多人总想寻找翁同和的不是,让两官太后降罪于他,大内总管李莲英就是其中一个。
按照清朝宫廷礼制,师傅给皇上讲读是不能平坐的,但有皇上特别恩准的除外。上次翁同和在光绪的恩准下坐下授课被李莲英发现,他报告给慈禧太后,光绪回官后,慈禧训斥了光绪一顿。李莲英觉得从别的方面很难找到翁同和的过错,这一点却是很好的借口,因此,李莲英时常派人来上书房,暗中监视翁同和授课时的行动,有时他还亲自来偷看。今天光绪赐坐被李莲英发现也就不足为怪了。
光绪正在听翁师傅讲课,猛抬头,见慈禧带着李莲英走进房内,急忙起身相迎。翁同和一见太后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