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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个伪君子还是别的什么?大介洋三已经无法评价自己了。明明在脑海里充满着渴望杀人,渴望强奸,渴望虐待的想法,却没有去做。有时候他还真羡慕那个接任的,叫宽敏隆的家伙。这个四国的小鞋匠,纯粹就是一个粗人,可是人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任何顾及,何等的自在。唉,现在自己已经残废了,想要这样也是不可能了。
支那!就要离开了,真是舍不得。大介洋三不由得比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带着一丝寒意的空气,试图将这种气息深深地留在脑海。
猛然间发觉轮椅停了下来,他奇怪地睁开眼,也就是那么一两秒钟,他的脸色立刻变得蜡黄。眼前站着两个蒙面人,手里的枪正对着自己。
大白天还蒙面,不用想就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没等大介洋三和身后的勤务兵张嘴喊出声来,两只驳壳枪已经吐出火舌,一阵密集的子弹打在目标身上。
大介洋三只觉得巨大的冲击力带着自己往后退。身子下的轮子在地上不规则地滚动,发出“吱吱”的声音,却并没用翻掉,正好让他看着那两个蒙面人快速走近,其中一个拉下了面罩,大介洋三一阵眩晕,他看清楚了,这个支那人,竟然就是他最信任的肖彦梁!
肖彦梁和德贵突然冲到目标面前,首先一枪把勤务兵暴头,再向大介洋三胸前开火。这枪声一起,和肖彦梁想象的一样,街上的人如同炸了马蜂窝一般,混乱之极。两个人乘机来到奄奄一息的大介洋三面前,肖彦梁露出了自己的面目。
“他妈的狗日的王八蛋,”肖彦梁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说道:“告诉你,这里以前发生的所有的事,就是我带人干的,老子是国民政府的特派员!”
也不管大介洋三是否听明白了自己的话,肖彦梁和德贵手里的枪再次开火。密集的子弹把大介洋三的整个胸膛打得如同筛子一般。收起枪,俩个人迅速钻入旁边的巷子,取下面巾,骑上车,有意等了几分钟,才往现场赶去。很多人都看见他和大介洋三分手不久,要是不第一个赶到,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整个袭击过程,不超过20秒。
当一看清楚袭击者是肖彦梁的时候,大介洋三心里忽然什么都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家伙极力巴结自己,为什么这个家伙处处表现得与众不同,为什么每一次的袭击事件他都可以找到线索。其实在他心里其实一直有一个隐隐约约的疑惑,就是每次肖彦梁的分析都十分有道理,如同亲眼所见一般,可是就是没有什么好的结果。目标要么被杀,要么杳无音信,要么就是那些虚无飘渺的所谓“抵抗分子”!每一次的破案,总让人感觉不舒服。原来真正的根源在这里!
甚至这个家伙还用苦肉计来骗取自己的信任!
日本帝国难道真的无法真正占领支那吗?大日本帝国近百年的辉煌会失败吗?就在这一瞬间,这个可怕的念头布满了他的脑海。他感到害怕了。在万家岭,支那士兵拿着简陋的武器,踩着同伴的尸体,义无反顾的冲锋;那些被屠杀的老百姓们面对机枪、刺刀,那种仇恨的眼神;似乎不断地在证实这个可怕的结果。
支那真的不可战胜吗?大日本帝国真的会失败?所有他曾经接触过的中国人,包括赵广文在内,似乎都在嘲笑他的愚蠢。
面对敌人的枪弹,他从来没有害怕过,可是现在他害怕了。大介洋三忽然想放声大笑,可惜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子弹打在身上,他甚至感觉不到疼痛。仰头望着晴朗的天空,自己终于可以回家了。
别了,美丽的支那,别了,我的家人。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论持久战
在大庭广众之下,在大街上,一个日本军官被公开击毙的消息已经沸沸扬扬。这算是近期老百姓饭后茶余最大的好奇了,不过也只有在私下里猜测罢了。现在他们要面对的是发了疯似的的日军的搜查。
从张旭那里喝完酒,戴安平和德贵陪同肖彦梁回家。一路上枪声不断,已经遇上几拨拦路询问的日军了。
“吱!”
“八嘎!”
打发了第五队日军后,他们没走几步,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一辆汽车停在身边,紧跟着就是一句骂声。车门打开,宽敏隆从车上走了出来。
“太君!”几个人打起精神,肖彦梁喝酒喝得最多,打过招呼,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往德贵那里靠。
“八嘎!”宽敏隆伸手一个巴掌把肖彦梁打倒在地,指着他大声咆哮。德贵赶紧蹲下去扶住肖彦梁,而戴安平已经掏出香烟递过去:“太君息怒,太君息怒。”
宽敏隆身后的那个翻译同情地看了肖彦梁一眼:“太君说了,现在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肖局长居然还喝醉酒,良心大大地坏了。”
“杨翻译官,唉,这事……,”戴安平又把烟给杨登清,就是那个翻译递上,说道:“还请您为我们局长在太君面前美言几句。”
说话间功夫,肖彦梁已经在德贵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刚才的那一巴掌,使他清醒了不少,也看到了眼前的不利局势。
“太君,”肖彦梁伸手把溢出嘴角的鲜血抹掉,说道:“您知道在下和大介洋三太君的关系,可以说要是没有他,也就没有在下。太君对小的恩情,肖彦梁万死不能报达其一。今天中午刚和大介太君见面,心里的喜悦,那是无法形容的。可是想不到刚一分手,他就遇到了不幸,等在下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这么好的一个良师益友走了,在下心里难过,晚上就去喝了几杯。在太君面前失态,实在是罪该万死,请太君处罚。”说着说着,肖彦梁竟流出泪来了。却是他想到大介洋三,就想到他的没了的两条腿,再想到国军虽说取得了万家岭大捷,武汉终究还是失守了,心里异常难过,喝了酒的人本身就容易激动,忍不住落下泪来。
宽敏隆见肖彦梁提起大介洋三就落泪,心里也知道错怪了他。想当初自己来这里接任,这位前任宪兵队队长处处为自己考虑,详细地介绍情况,自己也的确受益匪浅。现在,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打成了马蜂窝,也不由得唏嘘了一阵。
中午他赶到现场,正看见肖彦梁抚尸大哭,场面之感人,任他是铁石心肠,也忍不住想落泪。刚才路过看见手下在行动,而肖彦梁居然喝得大醉,不由得大怒。现在一想,也很正常。几年前,一个非常要好的同伴在满洲被赵尚志带领的土匪击毙,自己除了疯狂报复杀人外,不也是独自喝酒大醉了一场吗?
“肖局长”宽敏隆明显缓和了情绪:“想不到你和大介君的关系这么好。好朋友死了,借酒消愁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你不要耽误了大事就行。我们走。”
汽车开走,几个人这才发现大冷的天,额头上竟都是汗水。
回到家,余鸿春已经等他们多时了。
肖彦梁先告了个罪,进屋洗了个脸,出来笑着对余鸿春抱拳说道:“不知道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原谅。”
余鸿春抱拳回礼:“肖局长说笑了,今天下午和晚上日本人闹腾得这么兄,在下岂敢光明正大地进来?只好当个梁上君子,翻进来了。”
双方一坐下,余鸿春就笑着问道:“那三个日本人是你们干的吧?”
肖彦梁闻言一惊,和戴安平对望一眼,才笑着说道:“厉害!”
“肖局长缪赞了。”余鸿春摆摆手,说道:“你我一见面,你却没问我是不是我们干的,那么就只能是你们下的手了。光天化日,还在大街上公开击毙三个侵略者,这可是头一遭啊。你肖局长要是心里没底,恐怕早就问我了。”
“余老弟的观察真是细致。”肖彦梁点点头算是承认了。接着把这个日本人是什么人,以前干过什么,为什么要杀他,一一说了。
“他妈的杀得好!”余鸿春狠狠地说道:“这个屠夫,人人得而诛之,兄弟我实在是佩服。肖兄胆识过人,也让那些禽兽知道我们中国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不错,就是应该杀杀鬼子的锐气。”戴安平插口道:“不过以后这些事还是要少干才好。也是你的运气,正好街上没有巡逻兵。”
“我知道分寸。妈的,中午鬼子都吃饭休息去了,再说了他们以为占领了武汉,这里就安全了许多,做他妈的春秋大梦去吧。”肖彦梁回答道。
“戴兄也不要责怪肖兄了。日寇占领了武汉,气焰嚣张,是该挫挫他们的锐气。不过武汉虽然失守,我们不是还有个万家岭大捷吗?”说起这事,余鸿春眼睛发光,在戴安平期待的目光中把整个战役说了一遍。
最后,余鸿春又道:“我们军长,叶挺将军你们知道吧?就是那个在北伐中赫赫有名的‘叶挺独立团’的叶挺将军,他欣闻大捷,忍不住评价说:‘万家岭大捷,挽洪都于垂危,作江汉之保障,并与平型关、台儿庄鼎足而三,盛名当垂不朽’。要是多来几次这样的大捷,我就不信这日本鬼子还敢这么张狂。”
肖彦梁没有像戴安平余鸿春那么兴奋,相反,他心里却是失落得很:“这样的大捷有什么用?武汉还不是失守了?徐州失守前,在台儿庄也有大捷,太原失守前,同样是还是平型关大捷。这样的大捷一想起来就心酸。”
肖彦梁这么一说,屋子里倒沉默了许多。
“不过,肖兄,太原失守,是国军各自为战,阎西山没有很好的组织;徐州失守,是因为六十余万国军已经被日军包围;武汉失守,却是因为广州已经先期失守,南面门户大开,已经没有守的价值了。”余鸿春安慰肖彦梁,总结似的说道。
“想不到余老弟有这么深的见识,彦梁佩服。”肖彦梁非常惊讶余鸿春的这番话。
“哪里是我的见识,这是我们叶军长说的,我又是从我们姜老板那里听到了,就到二位面前班门弄斧来了。”余鸿春笑着摇摇头,更正道。
“那么余老弟以为日军下一步的目标是那里?”戴安平认真地问道。
余鸿春一愣,随即笑道:“这,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神仙,也不是日本人,日本人怎么想,我哪能知道。”
“是我唐突了。”戴安平也是一愣,刚才自己太关心,都没有想到对方也不过是个小小的人物罢了。
“那么,贵党的看法,你知不知道呢?方便的话,给我们讲讲。”肖彦梁接过话题问道:“你也知道我们不过是因为抗日才走到现在的,许多事我们都只能去猜测。眼看着前线将士拼死疆场,这国土却还是一片片的沦丧,心里既焦急,也没有底。”
肖彦梁的话里透出的那么一丝灰心,让两个人都心有感触,戴安平低头端着茶杯慢慢喝着,余鸿春思索了片刻,说道:
“肖局长的心思我明白,这个心思,也是全国老百姓所担心的。唉,抗战10几个月了,我们既没有迅速战胜日本人,日本人也没有灭亡中国,抗日战争的发展前途究竟如何,每个人心里都在想这个问题。不过,毛主席五月底在延安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