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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
肖彦梁拿出事先带着的一包东西,打开,原来是一些馒头、饼子一类的干粮,不过关键的是还有两只烧鸡。
那味道顿时把几个人的饥饿感都唤醒了。
“德贵、雷浩,接着。”肖彦梁拿起一只烧鸡递给雷浩,又拿起一些馒头、饼子交给德贵。“你们到外面放风去。小心点。”
两个人顺从地接过干粮退了出去。现场就只剩三个人了。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蜡烛火焰偶尔爆出的火花发出的轻微的“噼啪”声,间或夹杂着谷大吞咽口水的怪异的声音。不过渐渐的,一股恐惧慢慢布满谷大的全身。长时间的沉默让他越来越不安。
这种场景倒让张旭觉得挺好玩,他索性双手抱肩,饶有兴趣地看肖彦梁的表演。
“认识我是谁吗?”肖彦梁觉得气氛差不多了,开口问道。
“不……不……不认识。”谷大结结巴巴地说道,他自己都能明显听到牙齿不受自己控制地发出的声音。
“不认识?那我倒要先自我介绍一下了。”肖彦梁笑着说了一句。他撕下一条鸡腿递给张旭,自己也扭下鸡脖子咬了一口,直到吐出骨头,才接着把话说完:
“我就是警察局便衣队的肖彦梁副队长。那边是张旭张大队长。”
“轰!”宛如一个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响,谷大牙齿碰撞的声音,现在连旁边的肖彦梁也听得清楚了。
便衣队和侦缉队的矛盾,谷大是知道的,而这些矛盾,就是因为黄长羽和赵广文的矛盾!而刚才肖彦梁扭鸡头的动作,在谷大眼里,也忽然变得非常的恐怖。
“原……原来是……是两位队长大人。小的……小的不才,有用……用得着的地方,两位尽管吩咐。尽管吩咐。”谷大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完这句话的。他只感到汗水顺着脸颊不断地往下流。
谷大的反映令肖彦梁非常满意,毕竟这家伙再怎么说,以前也不过是个小混混,首先从本质上讲,面对肖彦梁等人,自然而然地就在心理上产生了自卑的念头。肖彦梁蔑视了一下眼前这个待宰的鱼肉,嘲笑道:
“知道就好。你小子混得不错,能和德贵称兄道弟了,啊?”
“啊?不!小的哪里敢……敢和大爷你们比?”江湖上混了这么些年,没学到别的,见风使舵是一定要学好的。肖彦梁问了两句,他回答了两句话,谷大立刻从开始的恼怒到晕糊再到现在的无比清醒。
不过仅仅是两句问话,谷大还是不清楚对方到底为什么抓自己。而想要活命,就必须知道肖彦梁想要什么,自己能说什么。
“不知道小的有什么地方可以为二位队长大人效劳?”认清了所处的形势,谷大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正文 第六十章 又一血债
“呵呵,不错,没让我失望,小子你是个聪明人。”肖彦梁笑着夸奖了谷大一番,但是他的那个“笑容”,在昏暗的烛光的背景下,却显得异常狰狞。
“哎,哎。”见肖彦梁发笑,谷大心里就越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挪动着被绑的身子,嘴里干笑了两声。
“谷大,”肖彦梁吐出一小块鸡骨头,漫不经心地随口说道:“今天啊,老哥心里有些疑问,又怕请不动你们侦缉队的,只好用这个法子,对不住的地方请包涵包涵。”
话说得客气,可是肖彦梁却没有任何松绑或者不好意思的表情。谷大那会相信肖彦梁的话,媚笑着说道:
“队长有什么吩咐敬请吩咐,小的一定知无不言,知无不言。”
“好,既然你这么配合我们,光棍眼里不揉沙子,我也不说废话了。”说完,肖彦梁把手里的鸡骨头往桌上一扔,一字一句地问道:
“前天下午,宪兵队大介洋三队长在集市枪毙了你们侦缉队的三个人,我想知道,头天晚上你们和日本人干了什么?”
肖彦梁的问话,让谷大登时脸色发白,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隐隐约约的预感终于证实了。
“我……我……我们……没……没干什么。”上牙打着下牙,谷大挤出了这句话。
“没干什么?那你哪三个兄弟仅仅是露了一点口风,就被大介洋三灭了口,你当我是傻子?”肖彦梁有些恼怒,自己前面已经给这个家伙施加了那么大的精神压力,这小子竟然还不老实回答问题。
“兄弟,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既然他不知道,那就宰了他,另外再找一个人问就是了。”这时张旭恰到好处地插嘴说道。
“大哥说得有道理。德……”肖彦梁站起来,张嘴就要喊外面的德贵。
“等一下!”谷大几乎要崩溃了,听了张旭杀气腾腾的话,又见肖彦梁作势要喊德贵,赶紧出声讨饶。
“想起来了?那说吧?”肖彦梁嘲笑了一句,坐了下来。
“大介洋三说了,要是我们敢泄漏一个字骂,就……就……”真要说,谷大心里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他妈的,罗里罗嗦那么多废话,快说!”肖彦梁拿起一块鸡骨头砸在谷大身上,骂道。
“是,是,我说,我说。”谷大吓了一跳,把自己知道了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那天晚上12点多钟的时候,侦缉队接到命令全体集合随200多日本军队出城。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到了何家渡村,马上就展开队形把这个二十来户人家的小地方完全包围了。
按给的命令,是说发现了抗日分子,要侦缉队的人把老百姓一户一户地叫出来挨个检查。当时谷大还以为是因为侦缉队会中国话,日本人才叫上他们的。
所有的老百姓都被赶到了一起,赵广文在前面大声说:“乡亲们,皇军发现了抗日分子,现在一个一个检查,大家伙配合一下。男的,女的各站一边,剩下的老的小的站一边。”
所有的男女老少都默不作声,并没有按赵广文的吩咐分开站,反而靠得更紧了一些。现场只有围在场边的火把烧得“滋滋”的声音。
大介洋三见赵广文说完村民没有什么反应,手一招,日本士兵就冲上前去,一个个强行把村民拉开。
这时候哭声、骂声、喊声顿起,现场乱成了一团。可毕竟日本兵人多势众,一百来个村民如何是对手,很快就被分成了三块。
分成三块以后,两个穿白大褂的日本医生走到大约三十来个男人的那一堆,在火把的照射下仔细看着。那动作和表情,就像是在牲口市场挑选牲口。
他们看中一个,就被几个日本兵抓出来绑好扔到随行的汽车上。这时村民试图反抗,却还是在日本兵用刺刀刺死两个人以后屈服了。
挑选完了,那几个医生走到大介洋三面前,微笑着握了握手,退到了一边,坐上汽车离开了这里。
随后日本兵把女的全部赶到一间屋里,只剩下四十来个老头老太婆和是来个孩子。
谷大以为这事就完了,他还在纳闷,这村子三十来个年轻男子怎么会有接近三十个抗日分子。也就在他想的时候,围在一边的日本机枪忽然响了起来。
五十多人就像被割掉的麦子一样,齐刷刷地倒在了地上,前后不过几分钟。
机枪很快就停了下来,周围的日本兵又上前挨个用刺刀对村民补了一下,以防止有漏网的村民。
日本人开枪的时候,好多侦缉队的人已经傻了,尽管里面很多人经过许子乡规模更大的屠杀,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受不了而弯腰呕吐的,而这样一来,又引起了更多日本士兵的嘲笑与鄙视。
当日本士兵命令侦缉队的人把尸体抬上车时,很多人还处在震惊状态中并没有马上执行命令,于是有些日本兵就上来,一边“八嘎亚路”地骂着,一边强行推攘着队员。
“啊~~”就在这种磨磨蹭蹭当中,一个侦缉队的兄弟忽然大叫一声,飞快地拔出枪,冲着自己周围的日本兵就开了火。
“砰!砰砰!”清脆的枪声让所有的人都下意识地趴在了地上,而谷大在倒地以后看见的是几个日本兵双手捂着胸口,而乌黑的血液正透过手指慢慢流出。在这几个日本兵痛苦地倒在地上以后,整个地方只有那个开枪的侦缉队人员还站在地上。
“哈~哈~”那汉子忽然仰天大笑着,那个笑声在漆黑的天空,飘忽不定的火把中传得很远很远……
“来呀,你们来杀我呀。”笑了一阵,他低下头望着四周围黑洞洞的枪口,大声骂着,抬手又是一枪,不过这一枪却是朝天放的。
“这小子疯了。”黑暗中,不知是谁这么轻声说了一句。
谷大不知道赵广文当时是什么表情,不过他知道那句“这小子疯了”刚说完,赵广文杀猪般的嗓子就喊了起来:
“开枪,给老子开枪,把这疯子给老子毙了。”
但除了几个反映快的人开了几枪以外,很多侦缉队的人都没有开枪,就是那几个开枪的人,也因为意外和紧张,枪法也是极差,那么近,居然没一枪打中。
也就在这个时候,日本人的机枪响了。桔红色的拽光,像一条火鞭,狠狠地抽在那人身上,在子弹的带动下,那人的身子非常奇怪的扭出种种动作,最后才瘫软在地。
“八嘎!”大介洋三猛地站起来,抽出指挥刀,大声咒骂道。随即一群日本兵也站起来,冲到那个开枪的人面前,举起手里的刺刀,向已经没有知觉的尸体发泄着刚才还布满全身的那种恐惧。
直到尸体已经被剁成了肉泥,谷大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和其他的侦缉队的兄弟早已被日本兵围得紧紧的,明晃晃的刺刀甚至有的已经刺破衣服碰着皮肤了。
谷大只感到背上冷汗“唰”地一声流了下来,浑身无力,竟然是没能站起来。不过他没站起来,却逃过了一劫。
一个站起来被围着的侦缉队的人,大概是吓的吧,双腿一软,竟再次往地上滑去,而围着他的日本兵以为他要反抗,也是想都不想,几把刺刀直接刺了过去,登时把那人了帐。
临死前的惨叫声,似乎引起了连锁反应,紧跟着又有四个人被日本兵刺死。
眼看着场面要失控,大介洋三大声喊了一句,所有的日本兵才住手并且后退了一步。
“太…。。太……太君君,我……我……”站在一边的赵广文脸色苍白,结结巴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身子一软,竟然跪在了大介洋三面前。
一次毫无风险的行动,却付出了三个优秀士兵宝贵的生命,大介洋三实在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那一刻,他心里直接有一种杀光侦缉队的冲动。
带侦缉队出来一起行动,就是为了稍微打消村民的戒备,使得行动能够顺利进行,可是又有谁能想到这群支那猪里居然有受不了这种刺激而发疯的现象呢?
“那人是不是真的发疯了?”大介洋三自言自语似的问道。他用的是汉语。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在这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的环境里,谷大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太君,他真的发疯了。”仿佛预感到危险,赵广文敏锐地抓住大介洋三的问话,十分肯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