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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雍博文迫不及待地追问,倒是个好听众。
艾莉芸道:“我这些年一直没回龙虎山,爸妈本来已经忘记这件事情了,当时也更像是开玩笑,谁知道前些日子我们刚搬回龙虎山没多久,天罗宗就突然传来讯息,说是两家孩子年纪都不小了,所以古思恩要带着儿子来见见我这个未来的儿媳妇,顺便商谈婚期。订的日子大概是在半个月之后。”
“然后呢?”雍博文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艾莉芸,一脸迫不及待。
“没了,就这些情况啊。”艾莉芸莫名其妙,事情都说清楚了,还有什么然后?
“没了?怎么能没了!”雍博文急了,从床上跳起来,“你是怎么想的,突然多了个连见都没见过的未婚夫,你就没什么想法?对这种残忍的毫无人性的封建包办婚姻,你就不打算奋起反抗,以死抗争,绝不服务,坚决要争取婚姻自由,一定要为了真爱与万恶的封建家长制抗争到底……”
雍大天师激动了,爆发了,挥舞拳头,尤如演讲般,白话得嘴角直冒白沫,倒把艾莉芸弄得一愣一愣的。
哗……掌声雷动!
这掌声当然不是他这个房间里响起的,而是周围房间。
那些正通过法阵偷窥两人的龙虎山弟子们显然对雍大天师的一翻激情演讲颇为认同,听到兴奋处,纷纷报以热烈掌声。
若是在一般情况下,隔着房间,自然听不到这些掌声。
但问题是雍博文现在还使着六耳神通呢,虽然不保持平静状态,已经无法具体入微地体察周围所有动静,但听力指数也远超平常,这隔壁突然爆发出如此大的动静,把雍大天师给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来他们现在正处在重重围观之下,表现得这么激动似乎不太好,连忙深呼吸冷静下来,重新坐回到床边,看着艾莉芸。
艾莉芸神情古怪地看着雍博文,突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笑到眼泪直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笑什么啊,这么严肃的事情,你笑什么,倒是说句话啊!”雍博文急得抓耳挠腮,差点再次重新跳起来。
艾莉芸总算是憋住了笑,指着雍博文道:“你说你,搞得好像多严重一样,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嘛,这种事情我怎么会同意?难道我傻了会嫁给一个连见都没见过的人,你也不想想这都是什么时代的,我要是不同意的话,大姑妈还能逼我嫁给那个古俊鸣吗?你瞎担什么心啊!”
“艾大姑要是不同意的话,为什么允许让古家那两位过来?等会,你姑姑在龙虎山是什么身份?你爸跟掌门的关系怎么样?要是好的话,不如请掌门出面帮忙解除这莫名其妙的婚约好了。”雍博文一想起那个总是板着脸的艾家大姑就觉得心里不踏实,在他的印象里,这个艾家大姑死板强硬,很像那种认死理而且一意孤行唯我意见独尊的角色。
“唔……这个办法可行不通。”艾莉芸笑道,“我大姑妈就是龙虎山掌门人啊!”
“呃……”雍博文一时无话。
“好啦,这是小事情,不要想的那么严重,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明天怎么应付我大姑的盘问吧。”艾莉芸安慰地拍了拍雍博文的手背,“让古家爷俩过来,并不代表会同意这门亲事,你就放心吧,大姑妈向来最喜欢我的,我要是坚持不同意,她肯定会尊重我的意见!”
“那个……”雍博文还想再说,可偏生这个时候,手机又不识趣地响了起来。
雍博文拿起来也没看是谁就接起来,没好气儿地问:“谁啊,什么事情?”
刘意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显得有些胆颤心惊,“老弟,你跑哪去了?怎么还不回来!刚才那小祖宗又打电话来查岗了,我只好告诉她你去厕所了,她让你回来就给她回个电话!”鱼纯冰这是存了个小心眼,打刘意的电话检查雍博文在不在,这样就可以确定两人确实在一起,雍博文也没有乱跑。
雍博文这才想起刘意还被扔在燕窝岛上,忙道:“刘大哥,我找到小芸姐了,现在就在她家里呢!”
刘意一听大喜,忙问:“在哪儿呢?我现在就过去,对了,要不要准备点什么东西?”
雍博文抬头看了艾莉芸一眼,见艾莉芸摇了摇头,只好道:“不行啊,艾家的老人似乎不太欢迎我,我在这儿正努力争取他们欢心,你现在过来不太合适。”
“那我怎么办?就在这里等着?”刘意大急,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可真不如杀了他了!
“不用,你先回万宁或者海口都行,要不然先回春城也行,我估计得这边多呆几天。”雍博文盘算着,怎么也得等艾莉芸的婚事问题解决了才行,就算是龙虎山赶他走,他也要死皮赖脸地硬呆下去,更何况澳大利亚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怎么也不能现在就回春城,回去了就会被鱼纯冰看得死死的,再想偷跑出来可不那么容易。
“我先回春城?”刘意先是一喜,然后才觉得不可行,要是他先回去,非得被春城那条食人鱼给吃了不可,“不,不,我先回海口等着你好了,顺便逛逛海南风光。对了,等会儿你赶紧给鱼大小姐打个电话,她要是等急了,非得抓狂不可!”
雍博文答应着,挂上电话,立刻拨给鱼纯冰。
艾莉芸好奇地问是怎么回事儿,雍博文便把与澳大利亚法师协会的问题和鱼纯冰怕他冒失惹事儿严防死守每天查岗这些事情仔细解释了一遍。艾莉芸听完之后,默不作声,但眼睛却悄悄转个不停,盯着雍博文若有所思。
可惜,雍博文却没有注意到艾莉芸的这个变化,拨通了鱼纯冰的电话,第一句话就是报喜,通知她已经找到了艾莉芸。哪曾想,鱼纯冰却不肯相信他,反而认为他在骗人,刚刚还说是去上厕所,这么会儿工夫就找到艾莉芸了,难道是在厕所里不小心碰到的!哪怕是艾莉芸接过电话说了几句,鱼纯冰还是将信将疑,要求视频通话。雍博文现在拿的这个手机就是鱼纯冰帮忙办的,拥有三G视频通话功能,当时雍博文还觉得鱼纯冰多些一举纯粹小孩子喜欢新鲜的脾气,多花钱办这种没有多大用处的服务,现在才知道人家那是有先见之明,早早准备好在这里等着呢!
视频通话之后,鱼纯冰总算是相信了雍博文已经找到艾莉芸,直接要求跟艾莉芸再讲两句,等艾莉芸接了电话,鱼大小姐第一句话就是警告艾莉芸千万要把雍博文看住,顺便又添油加醋地告状,把雍大天师的英勇善行全都描绘成色心大发,救了那么多女孩,变成了雍大天师抢了一百多后宫回来!告完状,又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看好这闯祸精,可不能让他跑到澳大利亚去捣乱,最后又希望两人早些回到春城,抱怨了一下公司业力如此繁忙,雍博文这个老板却四处乱跑,简直就是不务正业的典范。
两个女人聊了半个多小时才算结束。
雍博文挠头道:“这小丫头太啰嗦了,太麻烦了!”
艾莉芸却不满地横了他一眼道:“好心当成驴肝肺,小鱼儿这么关心你,到你嘴里却成了啰嗦麻烦,你还有没有良心!”接着又重重地哼了一声,“花心大罗卜,这半年不见,猎艳的功夫倒是见涨了,居然往回划拉了一百多个女孩儿,还各国各肤色都有,你真是长劲了!”
雍大天师愕然失语。
他这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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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章 欲娶艾家女 先为人中雄
“对这种残忍的毫无人性的封建包办婚姻,你就不打算奋起反抗,以死抗争,绝不服务,坚决要争取婚姻自由,一定要为了真爱与万恶的封建家长制抗争到底……”
激昂的声音在宽敞的大厅中不停回荡。
整整一堵墙壁上都是雍博文挥舞拳头慷慨演讲的画面。
坐在大厅正中位置上的老妇人面沉似水,重重地一拍桌子,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小子!跟他那死鬼爷爷一个得性,出个恭都能搞得跟拯救世界一样重要!”
老妇人左右两侧各坐着两排道士,年纪有老有少,但与老妇人愤愤的神情相反,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笑,相互之间还不时地使眼色,相信要没有老妇人在场的话,这些貌似高手的道士们或许会笑成一团。
“想笑就笑吧!”老妇人心情极为不爽,拍着桌子喝道,“我知道你们都想看我的笑话,既然看到了,那就笑吧,都憋着干什么,再憋到走火入魔,把肚子里的飞剑给消化了!”
众道士们连忙正襟危坐,板起面孔。
其中一个长着篷大胡子的道士粗声道:“掌门,这太平道的混小子实在可恶,这么多年了吃我们龙虎山,喝我们龙虎山,现在还要拐走我们十一代首徒,是可忍敦不可忍,待俺去教训他一顿,让他绝了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妄想,赶出龙虎界,再把芸丫头送到后山望日崖去关上个十年八载,日子久了,两人感情淡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大胡子道士旁边坐着一个清秀道士急忙摆手道:“非也,非也!”大胡子道士怒而拍案道:“贺子召,你当你是包不同嘛,再开口就非也非也的,老子可不客气了!”清秀道士却不惧他,摇头道:“卢师兄,你刚刚这话有几点谬误,小弟要纠正一下。第一,雍博文在此之前一直都不知道艾师兄一家是龙虎山人,艾师兄一家在春城也一直靠自己挣钱养活他,谈不上吃喝我们龙虎山;第二,艾师兄抚养雍博文也不是白干的,当初我们可是收到雍汉生这份大礼,才答应下来,有了这龙虎界才能保全我龙虎山道法一脉在历次运动中安然无恙,我们不能不承雍汉生这个情;第三,后山望日崖那是禁闭犯错弟子思过的地方,芸丫头即没犯错,也就不能关到那里,再说了艾师兄也不会同意这么做,这个主意很不可行。至于把雍博文赶出龙虎界,芸丫头那里只怕是不肯同意的,她要是一哭一闹,掌门就会先心软,到时候卢师兄可就里外不是人,即得罪了芸丫头,又得罪了雍博文。”
“难道我还怕这两个小辈不成!”大胡子卢道士吹胡子瞪眼,转过头却背着老妇冲着那眉清目秀的仿佛女子般的贺子召道士挤了挤眼睛,一脸狭促表情。
“卢师弟行事向来这样简单粗暴,棒打鸳鸯有伤天和,再说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总要讲究恋爱自由,我们要是强行将他们拆散,很不妥!”坐在卢道士对面的是个瘦小道士,白白净净,鼻子上还架着副金丝眼镜,若是脱了道袍换身西装,那就是一个相当普能的都市白领。
“顾师兄这话说得在理!”贺子召拍手道,“棒打鸳鸯不能硬来,既然掌门不想让芸丫头落到雍博文手里,那设置点障碍好了,当年我们是怎么为难雍汉生的,如今就怎么为难雍博文!要娶艾家女,先为人中雄。芸丫头是龙虎山十一代首徒,想娶她得有那个实力才行,至少得胜过天罗古家……”
顾道士表示异议:“这太难了吧,天罗宗可是中南第一大派,古家财力雄厚,素有南天金门之称,资产上百亿,雍博文一个毛头小子,太平道又散了,没根没底,怎么能拼得过古家。”
“就是要他知难而退嘛。”贺子召摇头晃脑,一副诸葛之亮的神态。
“就怕他知难不退,效仿雍汉生当年拐走大师姐,那我们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回说话的却是个女道士,瞧起来不过三十许的样子,皮嫩肌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