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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也是活生生的,值得一听的而且是令人兴奋的,因为是我们两人在互相谈这些事——”
“我已经赚钱了,所以我喜欢钱。”
“那么我给你钱。”
“你母亲的钱?”
“不是,如果你真要钱我就去经商。不管干什么我都能干得很出色——”
“我原以为你想去教书呢。”
“我现在仍想去教书,而且我认为你现在谈论钱是在胡说八道。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梅显得迷惑而绝望。“难道你不知道我受到你多大的打击吗?我以前认为我们的爱是美好的但是已经结束了。我当时为此感到高兴——”
“它没有结束。它仍然是我们的生命——”
梅冷冷地审视着威利的脸,“好吧,既然你这么高尚,我倒想要告诉你一些事。我不管你是否相信,我也不想以此来改变任何事。只要你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有两位高尚的人。我从来没跟沃尔特睡过觉,所以不存在挽救可怜的、堕落的流浪儿的问题。”她看着威利震惊得发愣的样子不无讽刺地笑了。“毫无疑问,东西太多你咽不下去了。我告诉过你,我不在乎——”
“天哪,梅,当然我相信你——”
“不是他没有这个企图,天晓得,或者没有巧言令色地一直试图达到目的。但是有一个棘手的问题,他真的想娶我,而且他不是一个巧取豪夺的大学生。似乎他还没有离婚。而我又有这种天主教的粗俗的偏见,绝不跟结了婚的男人上床。其他任何人都不会相信这一点,你也没有理由应该——”
“梅,今天晚上演出结束后我能来看你吗?”
“不行,沃尔特要举办一个聚会——”
“明天早上呢?”
“天哪,早上!”
“下午?”
“你仍然在以海军的方式思考问题。有教养的人能在下午干什么?”
“做爱。”
梅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丰富的深深的感情。“你这个傻瓜。我刚才说的是有教养的人,不是法国人。”梅看着威利,脸上闪现出他们以前在一起时的那种欢乐。“你知道吗,你终究仍然是威利。刚才有一阵子你在那儿显得非常令人望而生畏——”
“那是因为头发,梅。我讨厌它。你过去的头发是世界上最美丽的——”
“我知道你以前喜欢它。这次是沃尔特的主意,他对这件事是经过冷静考虑的。他做过调查,征询过各种意见。去夜总会的那些蠢货都喜欢金发的歌手,就这么回事。”她用手摸摸头发。“它真的那么难看吗?我看起来像荡妇吗?”
“亲爱的,我的爱人,你后半辈子就染金发吧。我甚至不知道你长的什么样子,我爱你。”
“威利,你怎么差点牺牲了?出了什么事?”
威利注视着梅的眼睛,给她讲述了神风突击机的事。梅的眼睛里是他熟悉的眼神。威利看出梅正通过歌手房间的窗口向外看。她仍然在那儿。
“那——然后你就写了那封信吗?”
“当天晚上写的。”
“第二天早上你没有想收回一切吗?”
“我现在来了,梅。我甚至从珍珠港就设法给你打过电话——”
“听到你叫我梅真有趣。我已经习惯人家叫我玛丽了。”
“我因为表现非常英勇获得了这个。”威利从口袋里掏出了铜星勋章,打开了小盒,把勋章给梅看。梅的两眼闪射出钦佩的微光。“给你,收下吧。”
“谁,我?你疯了呀。”
“我要你收下。那是对我的惟一用处——”
“不行,威利,不行——”
“请收下吧——”
“现在不行。放回去吧。我不知道,也许下一次吧——它是——谢谢,放回你衣兜里吧。”
威利放好了勋章,他们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梅说:“你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抱着最美好的希望。”
“我们可以再吻一次。只要你是英雄。”梅站起来,掀掉了威利的大衣,搂着他,用力地吻着。她将脸贴在威利的肩上,以微弱的声音说道:“我一直确实想给你生孩子——以前。我——我对沃尔特没有这种想法,那不一样——威利,这种事需要铁石心肠——而当时我不知道——你永远忘不了沃尔特——我也一样——老实说,你对我够狠的。直到一个小时以前我才恢复为一个完整的人——”
“你以前幸福吗?”
“幸福?就我所知,在你没有断掉一条腿的时候才谈得上幸福。”她开始哭起来。
“我发誓你错了,梅——”
梅突然推开他,并从大衣兜里掏出一面镜子。“天哪,要是沃尔特看见我这个样子,真的要出事了。”梅开始急急忙忙地修整她的化妆。“威利,你这个魔鬼,你只会给我惹麻烦。你是我的祸根。”从粉扑上飞出一小团一小团的粉雾。“想像一下你要把孩子培养成天主教徒的情景吧!正是在信中写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开始哭起来——谈孩子的事,太荒谬了。”“什么孩子?——看看那些眼睛吧,烧成了洞——”有些乐师溜达着穿过门帘走到舞台上,梅从威利肩膀的上方看了他们一眼。她的笑容消失了,她的脸色显得正经了。她将化妆盒放在一旁。威利匆忙地说:“我明天来看你行吗?”
“哦,当然,为什么不行?我跟你一起吃午饭。但是3点半我得录音。”
“那明天晚上呢?”
“威利,别逼我。也别在脑子里胡思乱想。这次谈话完全错了——我感觉陶醉了——它什么也证明不了——瞧,帮我一个忙,把那个口红印擦掉——”她不安地又看了看那些乐师。
威利走到她身边低声地说:“我爱你。我们会幸福的,不是舒服,是幸福!不是一周挣一百块,是幸福,是爱的幸福!”
“是你这么说的啊。我明天见你。”
威利说:“我也喜欢你的眼睛、你的脸、你的声音和你的嘴。我也不想离开你。咱们别一起吃午饭,还是一起吃早饭吧,7点吃早餐。我要到这个饭店来住,这样我只隔你几层楼——”
“不行,不行,不是吃早餐。不要住进这个饭店。不要发疯。战争已经结束了,有的是时间,各种各样的时间。威利,去掉你那种眼神,走吧,看在上帝的份儿上,我还得工作——”梅突然转过身,浑身颤抖着,紧紧地裹着大衣向舞台走去。
门开了,沃尔特·费瑟走了进来。“喂,上尉。如果你想看海军游行,现在他们正通过第5大街。你可以听见街上的鼓声。”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阵子,这位乐队指挥的脸上显出一种神色使威利不由得想起了汤姆·基弗——也许是那种嘲弄人的傲慢态度,也或许是聪明掩盖下的软弱。他感到鼓舞,他曾与基弗相匹敌。
“谢谢,费瑟。我想我要去看一眼。”威利看了看舞台。梅手拿一页歌篇正注视着他们。威利向梅做了个再见的手势,而梅只是点了点头。威利走到了大街上。
军乐队演奏出的乐曲声在各条小街上回响。威利急忙赶到第5大街,挤到人群的前面,看着海军的蓝色队伍齐步走了过去。音乐声使他穿着沉重的舰桥大衣的身板挺直了起来。但是他并不因为站在街道边上而感到后悔。他的脑子只想着将来的斗争。他要让梅成为他的妻子。他不知道他们能一起找到什么样的生活方式,他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否会幸福,而他现在都顾不上这些。他只想到他要让梅成为他的妻子。
碎纸片在胜利的游行队伍的头顶飞扬,不时地有一张纸片飘落下来,从“凯恩号”最后一任舰长的脸上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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