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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许穿鞋,只能穿轻便的衣服 — 他们必须经受艰苦的磨练。他们得到很少的食品,便于以后能够在物品匮乏的情况下生存。谁要是觉得食品太少,他就必须自己去解决额外的食品问题 — 就像战争中的士兵。只有在偷窃时被捉住,才会受到惩罚。准军事的训练包括勇气的锻炼和角力。例如年轻人要经受鞭笞,谁能够经受最多的鞭笞而不喊痛,谁就是胜者。
这样的军队使斯巴达成为希腊的第一军事大国。但斯巴达在文化上的贡献却是微不足道的。
在阿提卡半岛上的雅典统治区域内,同样有社会骚乱,因为这里富有的贵族地主压迫和剥削农民。但雅典的市民阶层却不想像斯巴达那样做出残暴的反应。为了不发生像斯巴达那样的起义,当然也必须做些什么:雅典人发明了被双方接受的仲裁人职位。聪慧的梭伦(公元前640—561年)就是这方面合适人选。他就任后决定,对土地的占有必须有所限制,限制富有的贵族购买越来越多的土地。沦为奴隶的贫穷农民得到了解放。负债的市民不许被当作奴隶贩卖;而且他们的债务也被免除。由他的前任德拉戈所颁布的严酷的刑法,也被梭伦废除。他制定的影响深远的法典,使雅典的未来不再由“神般”的国王或少数贵族来决定,而是由市民自己。他们每年至少召开四十次市民大会,讨论Polis的一切重要问题,通过法律决定战争与和平。日常的政府事务,由一个从有威望的市民中选出的委员会负责。监督法律的执行,是一个独立的市民法庭。就这样,梭伦建立了一套全新的统治模式。人们称之为德谟科拉西,即“民主”。
从今天的角度看,雅典的民主还不够完善,因为只是人民中的一小部分真正行使这个权力:即男性的自由民。所谓的雅典市民,指的就是他们。按照居统治地位的男子的观点,妇女不具备参与公众言论的能力,只能呆在家里,因而和奴隶及眉特肯(外来的陌生人)一样被排除在外。对当时那个时代来说,这种统治形式是非常先进的 — 地球上大多数国家,直到20世纪初还没有达到这样的水平。
梭伦和他的后继人克利斯提尼和伯里克利所进行的改革,不仅导致了新的统治形式的建立,而且还导致了新的生活方式的出现 — 至少对雅典的市民。对他们来说,不再是命令和服从,而是言论的交锋。谁要是想说服别人,就必须掌握有力的论据,就必须有能力技巧地表达出来。这种公开的思考和言论,对事物从各个方面的分析,使得雅典人发明了哲学。它把思想从宗教的束缚中解放了出来,成为一个独立的学科。于是就出现了对人和神、天和地的新的思考。公元前470和320年之间,雅典产生了三位哲学家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他们直至今日仍在影响着西方的思想。
同样在艺术和建筑中,雅典也创造了新的标准。阿克洛波里斯山丘上的神庙及庙中和雅典各广场上的雕像,成了欧洲建筑和雕塑艺术的偶像和榜样。与此同时,希腊的诗人还写出了世界文学的第一批杰作:荷马的英雄史诗《伊里亚斯》和《奥德赛》,埃斯库罗斯、索福克勒斯和欧里庇得斯的悲剧和喜剧,每年都为祭祀酒神狄俄尼索斯进行演出,直至今天仍是世界各国剧院的保留剧目。
雅典市民的子孙是我们今天意义上真正上学校的第一批人。他们的上学时间为七岁到十四岁。在学校里他们学习读书、写字和算术,而且对音乐教育也十分重视。每个男孩都必须至少学会吹笛子或弹里尔琴(一种小型竖琴)。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还要学习演讲术,并涉及希腊文学,特别是英雄诗史。重要的段落,希腊学生必须能够背诵下来。十四岁以后,主要进行体育教育。这种教育在“Gymnasion”(一种类似体育学校的场所)中进行。在那里的课程表上有体操、摔交、拳击、击剑、跑步、掷铁饼和标枪等项目。体能的锻炼一方面用于军事目的,因为每个市民都有保卫城邦的义务;另一方面是在体育学校里培养运动天才。谁要是能够成为优秀者,并在课外努力锻炼,就会有机会参加从公元前776年开始的四年一度的奥林匹克运动会。这对每一个希腊市民都是最大的荣誉。运动会期间,任何城邦都不许向其他城邦发动战争;这时应该是和平时期,以便全希腊的优秀男子都有机会在体育竞赛中比试高低。胜利者将得到奖励,在家乡像英雄一样受到欢迎。他们不再交纳捐税,将得到他带来荣誉的国家的终身照顾。取得最佳体育成绩,在当时就是很值得的。
第一部分
第一个世界帝国
罗马的标志是一只母狼,身下有两个男孩在吸吮它的乳汁。这幅图象源于一个传说:据说罗马是公元前753年由孪生兄弟罗慕洛斯和勒莫建立的,他们在婴儿时期被遗弃,在一只母狼哺育下长大。实际上,罗马的形成并没有多少传奇。人们现在估计,早在公元前800年,就有农民、牧民和渔民生活在台伯河沿岸山丘上的小村落中。从这个小小的开始,在后来的300年中,发展成为一个富裕的大城市,它和整个北部意大利一样处于埃特鲁斯坎人(意大利的第一个文明民族)的统治下。
大约在公元前510年,罗马人开始反抗埃特鲁斯坎人的统治,并推翻了残暴的国王。和雅典人一样,罗马人也不再愿意受一个国王的统治;但另一方面,他们觉得民主制度也并不符合他们的奋斗目标。于是,他们选择了一条中间路线:他们选举了一个城市政府,为首的是两名执政官。执政官的任期只有一年,两人中任何一人没有另一人的同意都不能单独决策。这种制度旨在防止一个人的权力过于强大。但真正的权利却在参议院手中,这是一种会议形式,其中的终身制成员均是来自富有家庭(Patrizier)中的男子,普通人民的男子(Plebejer),虽然也可以在全会上发言,共同决定法律,选举市政府,但在罗马并不是所有的表决权都是等值的。一个十分烦琐的表决制度,保证了富有的罗马人永远占有多数,所有决议都是在他们的意志下做出的。
罗马的“res publica”(全体人民的共同事业),实际是为富人服务的富人的事业。由于Plebejer长此下去越来越不满意,因此经常出现冲突。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虽然得到了多一些的权利,但根本的力量对比却没有改变。
尽管如此,Plebejer仍然为自己的国家感到骄傲。估计,这是罗马的先进的法律起了作用,这是公元前450年在十二块石板上公布的法律。它保护市民不受专制的侵犯,保障他们的法律安全。不经过正式法律的程序,没有罪证,任何人都不受惩罚。这在今天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对当时来说却是一场革命。罗马的法律制度后来成了世界各国法律效仿的榜样。
罗马的新主人,很快就不能容忍他们只是很多城市中的一个。罗马必须成为意大利的第一大城。这个目标,他们想借助强大的军队得以实现。一个战争接着一个战争,使罗马的统治地域不断扩大,到公元前270年,几乎统治了整个意大利,人口达三百万。一般情况下,被征服的城市,在内部仍然保持独立,他们的生活习惯也得以保持,包括他们的宗教信仰。他们只需要向罗马交纳赋税,在战争时期提供兵源。通过这种“松散的关系”,罗马避免了武装反抗的发生。而且,人们在罗马的法律和高效的管理体制下,生活也比过去得到很多改善。
罗马统治了意大利的南端之后,又开始进攻西西里。这样就发生了和北非的迦太基人的冲突。迦太基在当时是西部地中海地区最大的航海和贸易强国。公元前264年,开始了一连串的损失惨重的战争,其中包括所谓的“布匿战争”,公元前146年,这场战争的结束,也就意味着迦太基的彻底毁灭。原来属于迦太基控制的西西里和其他地区(如沙丁、科西加、西班牙和部分北非),都变成了罗马的省份。但罗马仍不肯罢手。他们还想把希腊和地中海东部各国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而且在不到二十年的时间里实现了这个目标。从此,他们称地中海为“Mare Nostrum”(我们的海)。
从罗马的征战中获利最多的是Patrizier。他们分配战利品,他们获得战俘,作为奴隶为他们劳动或出售。罗马历史学家萨卢斯特批评Patrizier“贪婪无度”,说:“人人都在拿、抓和夺取一切他们需要的东西。”富人越来越富,而Plebejer却两手空空,或者像农民那样越来越穷,尽管他们经受了战争的主要负担。他们被迫连续出征作战,无数的人在战争中生病、受伤、残废,甚至再也不能返回家园。庄园荒废或者债台高筑,土地被大地主廉价收购。即使在停战期间返乡的农民可以经营他们的庄园,但也无法与大地主竞争。大庄园使用奴隶经营,成本越来越便宜,致使农民无法出售自己的产品,因而越来越贫穷。很多人迁移到城市,希望在那里有一个更好的生活。但手艺人和大工场,宁肯使用无偿的奴隶为他们劳动,也不愿雇佣他们。作为没有工作的无产者 — “proletarii”— ,这些原来的农民每日为了简单的生存而奋斗,最终变成了历史上第一批城市无产阶级。
这种发展,甚至一部分Patrizier都觉得不合适。这其中就有主张限制个人土地占有和财产的格拉古兄弟,他们要求进行土地改革,以便让贫穷的农民及其家庭重新获得生存的机会。但参议员们却反对进行改革。他们认为格拉古兄弟是危害国家制度的煽动民意分子。提比里乌斯·格拉古于公元前133年在市民会议上发言时,竟被殴打至死,同时被打死的还有300名他的支持者。十二年以后,他的弟弟盖尤斯也不得不死去,同时还有他的3000个支持者也被处死。参议院无法制止罗马的市民分成了两派。后来的七十年里,暴力和内战成了政治生活的常事。历史学家萨卢斯特有这样的记载:“一切都变成了两派;共和国在两派之间走向没落。”
在一次这样的内战中,于公元前45年,战绩显赫的统帅尤利乌斯·恺撒脱颖而出。参议院任命他为执政官,任期十年,后来变成了终身职务。从形式上看,罗马一直还是一个共和国,但实际上,恺撒已经成为惟一的统治者 — 当然不是很长,因为一年之后他就在一次会议上被参议员们谋杀。
为了确定恺撒的接班人和未来的政治体制,又进行了多年的斗争。最后,恺撒的养子屋大维占据了优势,于公元前27年被参议院任命为“国家第一公民”。人们赋予他“大将军”(军队的最高指挥官)的头衔和“奥古斯都”(至尊者)的荣誉称号。此外他又是恺撒名字的继承人。恺撒这个名字后来演变成为“皇帝”的代号。
奥古斯都从恺撒的命运中接受了教训。他不是锋芒毕露地显示自己的权势,而是安抚参议院和市民会议,让他们相信仍然在操纵罗马的命运,共和国仍在正常运行。但他是罗马军队的主帅和国库的主管,任何人都无法违反他的意志行事。罗马的“res publica”变成了君主国家,一切权力最终操纵在皇帝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