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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蹲点保护的时候,警员们随时保持警惕,因为保护对象随时可能出门。而现在得到了曾颖琳小姨的配合,她什么时候出门、会去哪里,都会提前电话知会他们,也表示会把曾颖琳留在家里。这样一来,反而让警觉了很久的警员们有了一丝松懈。
而天天习惯见她穿着校裙的形象,也没有人把身穿牛仔裤、T恤衫、头戴鸭舌帽,低头匆匆离开的女孩当成是曾颖琳。
43、我与你同在(下)
人总是最先关注自己周围的人,自己公司换老板,肯定比英国换首相更加关注;住的城市发生一例疑是禽流感病毒,会比外国禽流感已经死了很多人更让你关心;地方台的新闻里面,本地屁大点事情都能比国际要闻播放的时间长;《新闻联播》里面,固定十几分钟领导人新闻、十几分钟全国新闻联播,留给国际的是几分钟的简讯……
基于这样的原因,李维斯认为曾颖琳会来医院,并且还没有到。他推测曾颖琳应该和李维雯获知消息不会相差太久,这对于真光的学生来说,是重大新闻,肯定会第一时间传播,现在通讯发达,相差也就几分钟的事情。重案组不能确定曾颖琳走了多久,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一点。
从昨晚郭楷文和那个人的通话,李维斯也得到一个讯息,他们的人手并不多!否则也不会有那个人口中的‘他们’来支援了。既然如此,他相信那些人不会冒险在曾颖琳家附近动手,因为那里的警员已经蹲点多日,熟悉环境、控制环境更加容易。
那个人既然用这样的方式,就是希望把曾颖琳引出来,更可能是在医院、黄大仙附近守株待兔。
所以,李维斯现在很从容的注视着医院的大门口。
他要做的是黄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郭楷文已经死了,只要曾颖琳一去医院查询,就能发现疑点,那些人应该不会等她进去后动手。
……
就在他耐心的和周围可能也在耐心等待的某人、一起等候曾颖琳出现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而且号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曾同学,你好。”知道他号码,又恰好在这个时候打过来的,能有几个?
听到李维斯的话,刚刚用公共电话拨打他手机的曾颖琳大为惊讶:“你怎么知道是我?”
“A,未卜先知;B,心电感应;C,我一直跟踪保护你,你用公共电话一拨号,我的手机就响了,所以知道是你。”为了赢得她的信任、也为了让她能够疏忽紧张,李维斯还是如昨晚一样开玩笑。
“真的吗?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你?”曾颖琳相信只有C可能,忙四下张望。
“不用找了,我在你的身边保护着你,但只会等你有需要的时候出现。”
曾颖琳大为神奇,我用公共电话知道、连我在找他都知道,难道真的在附近跟着保护我?
“我……我是偷偷出来的,可能有人要抓我、也有人要保护我,我今天是坐的公车,我要去一个地方……但我有点害怕,所以提前下车了,你能陪我去么?”
“是要去医院吧?放心去吧!我与你同在,阿门……”
神奇过头,曾颖琳不由得有点心虚:就算是跟踪,也不可能知道我还没有去的地方吧?难道他是……不对啊,鬼白天不能出来。
李维斯不用看,也能猜到她现在的心思,“喂,用不着把我想像成鬼吧?保护神、守护天使也好听一点啊。”
连我心里想什么都能知道,这还可能是人吗?在联想到昨日他从车外飞身进来的超级身手,还有在Nina老师到来前让自己下车……曾颖琳颤抖着说道:“那……谢谢你啊……”然后迅速的说道,“就这样了,我先挂了。”
“等等,你没带手机出来吧?现在去买个最便宜的,然后拨打我的手机,放口袋里不要挂,这样你有危险、有需要帮忙的时候,我就能及时的知道、及时的出现了。”
“哦……好……好吧。”曾颖琳应付着说道。
李维斯笑了笑,他这一番话,有两个用意。要么把曾颖琳吓得回家去;要么让她壮着胆子敢来医院。两个结果,他都满意。
~
十多分钟之后,心中忐忑的曾颖琳在附近的公车站台下了车,然后慢慢的向医院走来。因为李维斯的一闹,这会儿,她的重心已经放在李维斯会不会“现形”上,对于郭楷文的担心都弱了。
来到医院门口,曾颖琳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四下看了一眼,此刻她真的仿佛感觉到那个年轻保安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她却在找‘鬼’……李维斯有点好笑,他并没有靠得过近,黄雀嘛,自然要在螳螂后面,不能让螳螂先发现了。远一点,不仅仅不会暴露身份,监视的范围也更广,当然,他的眼力是非常好的。
在曾颖琳走向医院的时候,李维斯的目光也紧盯着她的身影,看着会有什么人出现。
汽车冲过去掳人的情况没有出现;几个大汗把人架走的情况也没有出现;……
曾颖琳一直走到了医院门口,有个眼睛红红的女人从里面出来,经过她面前的时候,愣了一下,停下仔细看了看她。
“有事吗?”曾颖琳和气的问道。
那女人语气哀伤的问道:“你是……曾颖琳同学吗?”
“我是,请问你……”曾颖琳有点惊讶,随即心里一沉,难道……
面前这女人明显哭过,让她生不起警惕之心。
“我是楷文的女朋友,他……”
“郭老师怎么了?”曾颖琳忙问道。
女人苦笑了一声:“楷文伤势很重,他刚刚醒来,就吩咐我先回去,说你可能去他那里补习,怕你一个人在外面等。我以前看过你们学校一些合照的相片,对你有点印象。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你是来看他的吧?你怎么知道的?”
曾颖琳被老师感动得眼眶湿润,“你带我去看老师吧,我们都知道了,其他同学也会来看望老师的。”
“多谢,跟我到住院部去吧。”眼睛红红的女人苦涩的嘴角滑过一丝笑意。
44、步步追踪
那个女人本来是在医院里面的,在曾颖琳到来之前并没有出来,所以李维斯也没有发现他,现在看到她“偶遇”曾颖琳,马上警觉了起来,拿出手机仔细聆听两个人的说话。曾颖琳到底还是听从了他的话,在公车站台下了之后,就拨通了他的号码,没有说话放在口袋里。
辅助系统‘小九’把李维斯听到的所有声音都重新处理调整,按照他的思维,把不需要的杂音屏蔽,将手机里传来医院入口处两个人的说话声音放大处理。
假扮郭楷文的女朋友?
李维斯对幕后策划的那个人评价高了几分。
开始只是料想到他们会在门口动手,没有想到会把曾颖琳对郭楷文的信任,一再的利用。
他们非常小心,不仅仅没有在曾颖琳家附近动手,就连重案组警察还没有赶过来的医院门口,也没有动手。骗进医院里面,楼层、房间、人流都很多,这样的范围,警察一时半会儿难以找到了,要找也要出动很多人、大张旗鼓。
而医院里面,也更加方便他们把人转移走。
~
“罗咏诗,人在这里,我需要支援!”
听到李维斯没礼貌的直接叫自己名字的时候,还没有赶到黄大仙庙的罗咏诗微微皱眉,觉得他没礼貌。高级警员、警长、警署警长、见习督查,不说这次任务的从属关系,两个人的警衔相差很多级,大家又还没有到直呼名字的交好程度,应该要尊称督察。
但在听完他整句话之后,罗咏诗有点激动,连他挂电话的没礼貌也毫不在意。马上叫计程车司机掉头去医院,同时暗暗惭愧:人家时间紧急,不拘小节,自己还在计较礼貌、规矩……
在催促司机加快速度之后,她又马上打电话向张小胜警司汇报了最新的情况。对于这次李维斯一个学警指挥她督察做事,更是有一丝佩服,如果不是他刚才的果决,等到张警司确定、分析情报后再安排行动,可能就已经迟了。
张小胜听到这汇报也很振奋,他在刚才收到消息、仔细分析之后,已经安排人兵分两路,前往黄大仙和医院,这会儿可以通知他们都加快速度赶往医院。
~
暂停和曾颖琳的通话、拨打电话告诉罗咏诗之后,李维斯再次接通曾颖琳的电话,听着手机,在后面加快速度跟随她们进去。正门进去先到门诊部,后面的住院部另外还有一个出口。而且一旦进入楼道就没那么容易找了,这让他不能在守株待兔了。
曾颖琳都忘记了手机的事情,一路上向郭楷文的“女朋友”询问郭楷文的情况如何,郭楷文的“女朋友”也很尽职的向她解说着,声调哀叹、悲伤,好像真的有个男朋友差点死去一样。
一路装作打电话,李维斯跟随她们来到了住院部的大楼,等他走进里面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带着曾颖琳进入了一部电梯里面。
李维斯走近电梯旁边,按了向上。电梯在六楼停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向上,然后在十楼停了之后,这才开始下来。
刚才进入电梯的只有她们两个人,为什么会在两层停留开门?
1、她们人在六楼下了,而十楼有人按电梯;2、她们人在六楼下了,刚好有人进入,这人是上十楼的;3、她们其实是上十楼,但因为六楼有人要上十楼,所以先停了;4、那个女人发现有人跟踪,而故弄玄虚的多按了一层楼,迷惑后面追踪的人,让李维斯搞不清楚她们是在哪一层出去的;5、在六楼有人接应那女人,开门就把曾颖琳抓出去了,而她继续上十楼,引开后面追踪的人;6、那个女人并没有发现李维斯,但警惕心强,为了防止有人跟踪,故意多按了一层;7、什么都没有,只是在前一会儿十楼有人按了电梯,但已经先乘坐了其他的电梯;……
在李维斯分析着种种可能的时候,电梯已经下来了,电梯里面并没有其他的人!
李维斯自信自己没有被发现,或许那个女人只是过于谨慎的防范措施。这个时候,凸显出了人手不足,这里根本没有郭楷文,那女人把曾颖琳骗到这里,就是要动手了。而在两层楼中间,选错一层,时间就被耽误了,来不及救曾颖琳,足够他们另外安排了。
从电话里面,他能够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说明曾颖琳还是安全的,走得有点匆忙。遗憾的是,曾颖琳不是警察,对那个女人也没有戒备,并没有留下线索,有人带路,她连问病房号都没有。
李维斯很平静,让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用心聆听手机里面传来的微弱声音……
那个女人和曾颖琳两人都没有穿高跟鞋,脚步声并没有多大,而通过曾颖琳口袋里的手机再传送到李维斯手机里、再听到耳里,一般人已经分辨不出什么了,就感觉一点杂音而已。但经过‘小九’去杂放响处理,听在李维斯的耳里,则是清晰可辨。
他以前受过黑暗中的特训,静心聆听、对于声音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