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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的场面几乎都是一样的。战后的普鲁士空旷贫瘠,别说旅店了,仅存的驿站都为数不多。他们每天都是早晨从过夜的地方出来就带上整整一天的干粮,蜷缩在车厢内赶在天黑前到达下一个宿地。
车厢外的风还在呼啸,丹尼尔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他再度向对面的男爵和中间的糖果店老板娘道歉。和蔼可亲的老板娘微笑了下,表示没关系,她说:路上大家都要学会互相体谅,要不是先生您坐在车门口为我们挡着风,我们说不定都要打喷嚏呢。而傲慢的男爵却扯了扯破旧的外套和褶子花边袖口,似乎对于自己身上或许沾染的下等人的吐沫星子非常的愤慨。
逐渐的天黑下来了,马儿在车夫的吆喝抽打中终于挣扎着把马车拉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前方亮着的几盏风灯和车夫通报的好消息令所有人的心情都愉悦起来。
那是几座联排的小木屋,矗立在平原和茂密的森林之间,宛如一道封锁线,将地域的区别划分的愈发明显。
“是波兰和俄国的边界客人们我们就要到达沙俄帝国了”马车夫的声音从车厢外穿来,引起了众人欢快的赞叹声,而丹尼尔却不禁打了个哆嗦,见鬼的边防线
他再次偷偷望向他的同伴,威尔顿先生此时半靠在车门和作为的夹角位置,闭着眼睛假寐,似乎对于前方边境要地的宪兵们压根不感兴趣。
不愧是身上带命案的啊丹尼尔心中暗道,他给自己鼓了鼓劲,怕什么呢?他就是个商人什么可疑的地方都没有
过了一会,马车停了下来。车夫先上前和边境宪兵们攀谈了几句,边带着军老爷们过来盘查。
由于事先路上已经讲过了规矩,客人们倒也没有什么意外,沙俄帝国的边境管制是尤为严格的,这是长途马车夫们早就告知他们的。所以此时几乎每个人都丝毫不磨蹭的下了马车,搬下马车顶上拴着的行李物品,等待检查。
两名带着三角帽的红衣宪兵走到车厢边上,一个开始查看男爵的身份证明,另一个准备去翻看男爵的行李。胖男爵有点着急了,他掏出手绢擦了擦头上的汗。
“洛菲尔德*冯*鲁特西*卡马若其?”宪兵翻了翻证件问道。
“哦是的,卡马若其男爵。”胖男爵强调了下自己的爵位,掏出两个金币凑过去准备塞给宪兵,“阁下,若是可以的话,时候能对贵族予以优待?我的行李中有我私人的贵重物品。”
宪兵接过金币,翘起嘴唇,朝同伴吹了个口哨。接着他转回头冲男爵说道:“我想你搞错了,这儿可不是腐败成风的法国。我们的女皇陛下有明文规定,来俄人士不得携带:毒品、假钞、数量超标的走私物等。因此所有东西,哪怕是亲王的行李都是要接受检查的。
而你的行为属于贿赂海关,我们有权予以没收,由于金额不大就不对你提请公诉了。”
说着他的同伴就野蛮的扯开胖男爵的行李,大肆的翻找起来,结果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些超大号的‘情趣用品’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宪兵扯出大号长假发和女式薄纱衬裙,撇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已经窘迫成烤虾的胖男爵,嗤笑的合拢了行李袋。
“阁下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前一位宪兵讪笑着拍拍男爵的肩膀,“但您应该包裹的更加严实点。”
男爵难堪的反身上了马车,接着轮到糖果店老板了,老板的行李很多很杂,大都是些舍不得丢弃的家什和儿童玩具。倒也没什么引人注目的。
当宪兵走到丹尼尔面前时,丹尼尔不由自主的双腿打了个哆嗦,威尔顿赶上前遮挡在他前面掏出两人的证件递给了宪兵。
“丹尼尔*费勒?从事印染行业,原英国公民?”宪兵问道。
“是……是的,老爷。”丹尼尔回答道。
“威尔顿*费勒?你们是兄弟?”
“是的,老爷。”丹尼尔望望威尔顿,看到他似乎没有开口回答的打算,便代为回答道。他挤起眼睛努力微笑,尽量让自己的长相与该死的威尔顿有那么丁点的相似。
查看证件的宪兵却突然板起脸,朝同伴挥挥手,另一名宪兵也不急于验看行礼了,他站起身从厚外套里掏出个长纸卷,两人对照纸卷上的内容开始查询起来。
丹尼尔突然心中感觉不妙似乎有什么不对头他身边的威尔顿更加敏锐,年轻人看的两个宪兵的反常举动立刻从静止变得运动起来他飞快的蹿到马车前方,掏出把锋利的匕首砍断了缰绳
“你你干什么?”马车夫还没反应过来,威尔顿已经翻身上了马,迅速的调转马头朝来路狂奔
丹尼尔长大了嘴巴,不愧是长期训练有素的人啊他自己现在害怕的四肢僵硬,几乎动都动不了了。完了完了他要被抓起来了,终究是逃不脱被吊死的结局啊
丹尼尔懊丧的悔恨,他为什么没有威尔顿那么机警?为什么此刻就像个木桩似的吓得动惮不得?三个月的培训他究竟学会了什么啊?
他忘记了三十多年来,他已经根深蒂固的正长为一个谨小慎微的印染店老板了。
而此时那两名宪兵也顾不得查看名单了,一个掏出口哨疯狂的吹了起来,边境处又有几名宪兵骑马奔了过来。而另一名迅速解下身上背着的步枪,半蹲下开始标准骑马逃亡的威尔顿
丹尼尔只觉得浑身冰凉,打得中?打不中?他的心脏砰砰直跳,只听得一声枪响,远处的马儿应声而倒,马背上的威尔顿也被甩了出去。
此时丹尼尔已经完全没有佩服的感觉了,他开始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反应过度。
几名赶来的骑马宪兵越过众人飞快的奔向威尔顿倒下的地方。两名宪兵转过脸,朝着丹尼尔微微一笑:“阁下还要逃跑吗?”
丹尼尔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他高举双手,支支吾吾的开口道:“我……我……我其实……其实真的是良民……”
如履薄冰 第一百六十六章 反间
第一百六十六章 反间
唐宁街10号,时值半夜。伦敦的天气如同大多数夜晚那样的风雨交加,老皮特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的痛风又发作了,一阵阵的抽痛简直像是有人在用锯子打磨他的膝盖
该死的痛风该死的俄国人比病痛更令他揪心的是,他的‘埋雷行动’彻底宣告失败。已经一个礼拜了,三十八名派驻沙俄帝国的密探一个都没能顺利抵达沙俄帝国
竟然全军覆没了该死的一定是有人泄露了机密三十八个人刚刚初建的军情五处一半以上的人员无论是坐船去圣彼得堡的私人银行家、辗转从普鲁士入境的破产商人、还是冒充科研工作者从法国出发的人统统都在边境线就被抓了,有消息说俄方声称他们携带了毒品
消息传来的时候差点令老头彻底暴走军情五处的设立不过是短短几个月的事情,知会的人也仅限于内阁成员,上议院和下议院大多数议员对这个神秘的部门几乎一无所知。消息究竟是如何泄露出去的?老皮特不得不怀疑起他的内阁成员中混入了俄国人的耳目
他猛的翻起身发出痛苦的呐喊,窗外的雷电交加将老头狰狞的表情映射得愈发恐怖。身畔他的夫人被惊醒了,连忙起身点燃了蜡烛。
“很疼吗?我去给你拿冰块。”夫人吸着拖鞋奔下床,老皮特手握成拳一下下狠狠敲击着床帮。
该死的内阁需要大清洗这些混蛋们我要一个个审查清楚
还有那该死的劳伦斯小白脸进驻冬宫这么久,一点作用都没有吗?枉费辉格党成员顶着骂名派驻他去沙俄帝国做大使一个年轻的少女都搞不定他简直妄称巴斯之王
其实此时英国驻俄大使、号称巴斯之王的美男子劳伦斯正焦头烂额呢。他已经抵达圣彼得堡好几个月了,可除了每周一次的大朝会,他几乎连女皇陛下的面都见不到。
由于上任驻俄大使是被驱逐出境的,女皇陛下对新到任的劳伦斯没有任何欢迎仪式。重大节日里人海云集,即使劳伦斯想把自己打扮成一朵鲜花,但淹没于俊男云集的冬宫中,他甚至连朵羞涩的喇叭花都算不上。
且不说著名的宫廷第一美男子人事部长尼尔*费伍德大人,名正言顺的女皇情人禁卫军统帅罗伊*别斯托杰夫,引出众多猜忌的普鲁士大使艾伦*冯*玛克西米利安,就说其他国家派驻的大使或者大使助理,那简直是汇集了各地的美男俊杰
风流多情的丹麦大使、面容如同雕塑般的意大利大使助理、含蓄内敛的西班牙大使助理……每到周一的大朝会,站在沙俄帝国廷臣外围的大使团就开始搔首弄姿、争相斗艳。只要女皇陛下的眼神偶然间能飘过来,众美男们就像是打了鸡血般的摆出各种造型,简直将大金銮殿当做了交际花展示舞台。
只可惜女皇陛下偶然间的眼光从来都是停留在普鲁士大使艾伦子爵身上的,而美少年也仅仅以纯净的微笑回应女皇陛下。
劳伦斯是看出来了,恐怕女皇陛下喜欢的类型压根不是风流倜傥的型男
英伦帅哥将鬓角的发卷打理的更为凌乱,为自己增加点内敛的沧桑感,他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怎么看都找不出自己脸上的缺陷……没道理在大英帝国无往不利的我,到了沙俄帝国就乏人问津啊劳伦斯心中自恋的想到,也许是女皇陛下太过年幼而不懂成熟男人的可贵?
既然如此,不如换一个攻克对象,其实相比女皇陛下,她的首席侍女奥兰夫人应该更好迷惑吧?毕竟一位寡居多年的**,又是身带残疾,想必应该更为渴望有男人的爱慕和追求?其实有时候君王的首席侍从侍女要比君王本人更加好操纵呢。
打定了注意,劳伦斯朝着镜子中的自己暧昧的挤了挤眼睛,做了个‘倾倒众生’的姿势。
奥兰此时当然没想到自己已经被写上了某人的猎艳名单,他正陪着女皇陛下参与人事部的秘密会谈。
女皇办公室内人事部的几位正副部长全员到齐,尼尔部长正在解说此次的反间谍行动的全过程。
“……据我们的消息来源,英国此次派往我国的情报人员为三十八名。目前死亡九名,其他的全数落网。为了不影响正常的外籍人员入境,对外宣称的名头是携带毒品。抓获的二十九人中有二十人是商人出身,犯了案后转变为情报人员,只受过短期培训。另外的九人都是强盗和小偷,不识字却心狠手辣,主要是负责外围传递工作。因此我部初步拟定的计划就是:反间。”
说道这里尼尔瞥了眼女皇陛下,琳娜双手放置在座椅扶手上,手指正一下下轻轻叩击着扶手。她的嘴唇微抿眉头轻皱,似乎是在思索,却看不出究竟是赞同还是反对。
于是尼尔接着说道:“所谓反间,就是诱使敌方间谍为我所用。我们详细勘察了二十个被俘人员所吐露的供词,其中大致真实的有十二个,完全属实的仅有一人,从中我们可以看出他们的配合度。这位畅快的交代了全部实情的英国人名叫丹尼尔*费勒,现年三十二岁,单身,他出生于爱尔兰,原来是位印染厂老板。
丹尼尔由于一桩冤案被伦敦法院判处有罪,对其本国政府很是灰心,配合我方行动意愿较强。我部的计划就是以丹尼尔*费勒的身份向英国输送错误信息,建立反间谍情报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