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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是什么样的词?怎么唱的?唱唱,让我也欣赏欣赏,怎么样?”李大钊笑着问道。
同学们一下也都来劲了,高兴地喊道:
“对,唱唱!让李主任听听!”
“美玲同学,给李主任唱唱!”
“唱唱,给李主任唱唱!”
“美玲同学,唱唱!”
陶美玲猛一下脸上涨起了一层红晕,有些羞赧,转过脸望了望赵瑞芝。
赵瑞芝抿着嘴笑着,给陶美玲鼓劲地点了点头。
陶美玲那双大眼睛眨巴眨巴了几下,深深吞咽了一口气,自我镇静了一下,然后,鼓足勇气,放声唱了起来:
我们是劳工,
我们是劳工;
我们是社会的主宰,
我们是国家的主人。
世界是我们双手造,
社会是我们双手建,
哪里没有我们奔忙的身影?!
哪里没洒着我们劳工的血汗?!
没有我们劳工去种田,
世人哪有美味餐?!
没有我们劳工去织布,
世人哪有好衣衫?!
没有我们劳工去盖房,
世人何处避风寒?!
我们是劳工,
我们是劳工;
我们是社会的主宰,
我们是国家的主人!
当陶美玲重复最后一段时,屋子里的同学们也都不约而同地跟着陶美玲一起唱了起来:
我们是劳工,
我们是劳工;
我们是社会的主宰,
我们是国家的主人!
歌词朴实无华,言简意丰,曲声深沉、雄伟、壮烈、亢越,很有一股子激励人心的内力。
李大钊听着,赞赏地连连点着头。
歌唱完后,李大钊带头热烈地鼓起掌来;他鼓着掌,一选连声地说:
“太好了!太好了!歌词写得好,曲子也好,唱得也好。同学们,这是真正的《劳工歌》!你们写出了真正的《劳工歌》,你们真正表达出了广大劳工的心声。”
许德珩说:“李主任,这首《劳工歌》,不仅那些卖力下苦的劳工们都特别欢迎,爱学,爱唱,就那些中小学堂的教员们、学生们、商会的一些职员们,也都非常欢迎,爱学,爱唱。”
宋维新说:“就是的。我们去过一所中学,在那里进行了宣讲,演唱了这首歌,后来又教了这首歌。第二天,我们路过这所学校时,听见学校里的教员们在领着学生唱这首歌,唱得都非常带劲儿。”
李大钊点点头:“这都是好现象。这说明你们的宣传都已经深入进了民心,还说明广大劳工们,广大的庶民百姓们,也已经开始意识到了自己在社会与国家中的地位和作用,这也是我们社会与国家进步的开始。”
邓仲澥说:“李主任,我觉得,”他们一些人不仅开始意识到自己在社会与国家中应有的地位和作用,他们有的还想参与社会与国家的一些活动,许多人已经关心起时政来了。我们去过的一些地方,很多人都提到了欧战的问题,提到了洋人列强对我中华的欺侮,还提到了德国和日本,提到了‘二十一条’、提到了《中日共同防敌军事协定》,提到了山东问题,提到了青岛问题……”
这时,傅斯年无意中一回头,看见了坐在后面门旁边听他们讲述情况的陈独秀,叫道:
“陈学长!陈学长来了!”
人们都回过头去望。有些人转过身向后迎去。
陈独秀见不可能再坐在后面了,站起身来,笑着向同学们点头致意,走上前来。
许德珩向陈独秀迎来:“陈学长,我们正还要准备到您那儿去呢!我们这几天走上社会、去各个城区宣讲……”
陈独秀笑着点着头:“刚才都听到了。真不错!你们搞得确实真不错!你们下一步准备……”
许德珩说:“我们就是要来听一下您和李主任的意见,我们想正式组织一个‘平民教育讲演团’,希望能得到您和李主任的支持指导。”
张国焘搬来把椅子,放在李大钊旁边。陈独秀坐了下来,问许德珩道:
“‘平民教育讲演团’?你们这几天的宣讲不是已经在进行了吗?”
许德珩回答说:“我们这几天的宣讲,只是想先从各方面摸摸情况。通过这几天摸的情况来看,就如刚才仲澥同学说的那样,一些平民已经意识自己在社会与国家中应有的地位和作用,他们已经有了参与社会与国家活动的愿望,他们已经开始关心起时政,特别是对国内国际局势的发展也已经开始有所关注,然而,从摸的情况也可以看出,平民普遍缺少文化知识,或者根本就没有,或者特别低,以至在自觉心上也是非常的被动。为此,我们觉得很有必要成立一个‘平民教育讲演团’,旨在增进平民知识,唤起广大平民之自觉心。我们渴望得到两位师长的支持和指导。”
陈独秀慷慨答允:“这是绝顶的好事,仲甫当竭尽全力辅助。李主任,我想,定和仲甫一样,将竭尽全力辅助。”说着,问李大钊:“守常先生,是这样吧?”
李大钊点头:“守常定与仲甫先生一起将竭尽全力辅助同学们把平民教育讲演团尽快组建起来!”
“太好了!”许德珩高兴得当即拍手称快。
屋子里的同学们也都以热烈的掌声表示感谢。
掌声落后,许德珩说:“我们今天来,是向两位师长先说明一下情况,回去后,我们还要详细制定组建方案和讲演计划。等我们的具体方案和计划草拟出来以后,我们还要送来请两位师长予以指正。”
“希望能尽快地草拟出来!”李大钊满带着深切的期望对许德珩说。
许德珩充满了信心,双目灼灼闪亮:“一定尽快地草拟出来,请两位师长放心!”
许德珩、邓仲澥、赵瑞芝他们一帮子同学都走了以后,李大钊和陈独秀这两位学界巨匠仍还沉浸在刚才的激奋之中。
“这些同学确实都很不错。”陈独秀深有感触地说,“当今中国正就需要他们这样有志有为的热血青年。”
“就是。”李大钊赞同地点点头,“冲破黑暗,必须得有这么一批年轻的猛士。因为笼罩在中国大地上的黑暗太浓厚、太沉重了!”
“是的!愚昧,封建,陈腐,迷信,贫穷,落后,将近五千年的封建专制的统治呀!加之眼下当政者的腐败……”陈独秀语气沉痛地说。
“贫穷就要受辱,落后就要挨打,这是人类社会在向文明发展进步过程中,随带的一种不可避免的竞争中弱肉强食的阴影。”李大钊说着,声调不由自主地一下提高起来,充满了激愤,“那些东西洋列强们,不正就是依仗着自己的强,利用我们的贫穷与落后以及当政者的腐败,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在我中华神州大地上横行霸道的吗?!”
李大钊的话使陈独秀又一次陷入了默默的沉思之中。
“所以,仲甫先生,这近一年时间来,我反复思索着关于苏俄劳工革命方面的问题。我隐隐约约觉得,苏俄劳工革命的胜利,从马克思主义学说的角度出发,是不是给我们也指出了一条使神州中华彻底冲破黑暗、从贫穷与落后中挺身自立而起、大步子走向繁荣与富强的可行之路?”李大钊停歇了一下,边沉思着,边继续说着,“我在发表了那篇《庶民的胜利》的演说后,经反复思索,又写了《Bolshevism的胜利》,其想法也就在于此。”
陈独秀望着李大钊:“我来就是要告诉你,《Bolshevism的胜利》我又看了看,决定和《庶民的胜利》一起同在这一期《新青年》上一并全文刊登。我想了想,你上午的话有一定道理。刊物,作为宣传文化的工具,不可能不触及时政。不涉及时政的纯文化是不存在的!布尔塞维主义及其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新的社会思潮,大力宣传一下并无坏处,或许还真的对我中华冲破黑暗、走向光明能有所借鉴。”
李大钊诚挚地说:“仲甫先生能这样与守常所想一致,这是守常之幸,守常不胜感激!”
陈独秀笑笑,也很真诚地说:“守常先生不必过谦!说实在的,别看守常先生小于仲甫十多岁,倒是仲市经常受启示于守常先生,经常使仲甫迷之豁然,得益不浅。”
李大钊摇摇手:“仲甫先生切不可这样过于抬举守常!切不可这样!守常实实不敢领受!”
陈独秀很认真地说:“我这可是真心话,守常先生。噢,对了,我还有个不大成熟的想法,很想听听你的意见。”
“请仲甫先生明示!”
“从《新青年》下一期起,我想对《新青年》进行改刊,改个名字,换成半月刊。”
“为什么?”
“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新青年》继续应该怎么办下去?就像我那时候把《青年杂志》从上海迁到北京来改成《新青年》一样,想让刊物能适应一下新的形势。许多天来,我看到我们北大校园里热火朝天。各种主义,各种观点,各种对国内‘国际的局势的看法,风起云涌。它们之间论战之激烈,如千军万马之相搏。国民社,新潮社,少年中国社,乃至国故社,都在想方设法地把自己的观点不断地推出来,竭力地在宣传自己和扩大自己的影响。各种各样的揭帖铺天盖地。《新青年》在中间由于过于四平八稳而显得有些柔弱力薄了,不似以前那样名盛势威了。另外,我了解到,在校外社会各界,《新青年》也不如以前那样受国民欢迎了。所以,我想进行改刊,让它能跟上形势,能适应新的形势的发展。”
李大钊沉思地说:“这种情况我也发现了,我也在思考。咱们《新青年》长期以来,只是向封建专制主义开炮,只是在反对复古倒退、反对文言文、提倡白话文、宣传德先生和赛先生上下功夫,其他社会政治问题都好像不怎么涉及,即使是涉及上那么一点,也因为是月刊,每个月才出那么一期,许多观点本来是新的,但等它一刊登出来,也就早已成为陈腐旧货了,所以,它已不适应当前社会发展的要求,已跟不上社会前进的步伐了。”
陈独秀接过话头:“所以我才想着改刊。”
“可是,仲甫先生,您想过没有?”李大钊望着陈独秀说,“您刚刚决定《新青年》从下一期起,成立编辑委员会,实行轮流担任编辑的办法,现在突然又决定改刊,您让适之教授、玄同教授、半农教授、以及鲁迅先生等这些编委会成员们怎么想呢?”李大钊略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当然,玄同教授、半农教授以及鲁迅先生,把话讲开了,他们会理解,也会支持的,但适之教授那里就不大好说了。”
陈独秀沉吟着,点点头:“这倒是的。那你说,守常先生,怎么力、为好?”
李大钊想想,说:“守常也思考了很多天,依守常不成熟之见,是否可以与《新青年》并举,再创办一个快速的杂志或报纸,以及时地反映社会政治形势为主,对社会革命形势发展的动态和各方面的思想潮流进行简介和评论,与《新青年》杂志并举而又相互补充。最好是能每星期出一期,能办成个周刊或者周报,这样就可以达到‘快’和‘新’了。”
陈独秀高兴地说:“这倒是个好办法。搞吧!咱们一起来搞吧!尽快地把它创办起来。到时候如果人手不够的话,可以把适之教授、玄同教授他们也拉过来。起个什么名称呢?到底是办个周刊呢,还是办个周报呢?”
“这倒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