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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狮-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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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深刻指出了两千多年来的封建专制统治给中国带来的巨大危害,激愤斥问:“此长久之历史,积尘重压,以任桔其生命而臻于衰败者,又宁容讳?”当然,问题“不在于龈龈辩证白首中国之不死,乃在汲汲孕育青春中国之再生”。而这种“回春”的“再生”的办法就是“革命”。李先生在文章中列举了土耳其的“青年之政治运动”,列举了“印度革命之烽烟一缕,引而弥长”,也列举了孙中山先生领导的推翻清王朝的辛亥革命,指出未来的希望在青年身上。
  ……青年之自觉,一在冲决过去历史之网罗,破坏陈腐学说之囹圄,勿令僵尸枯骨,束缚现在活泼泼地之我,进而纵现在青春之我,扑杀过去青春之我,促今日青春之我,禅让明日青春之我……
  ……冲决历史之栓桔,涤荡历史之积秽,新造民族之生命,挽回民族之青春……
  ……以青春之我,创建青春之家庭,青春之国家,青春之民族,青春之人类,青春之地球,青春之宇宙,资以乐其无涯之生……
  这篇文章,赵瑞芝一开卷触目,立时就被字里行间的一种博大的青春浩气所吸引,所慑服,阅之恨晚,爱不释手,一口气反复读了四五遍。她感到一股清新和煦的徐徐春风,消融开了自己十多年来被禁钢在沉郁和寒凝之中的心扉,使自己柳暗花明,豁然开朗。尤其是上述的几段,每每阅之,竟与笔者心通情融,情不自已地大声朗朗读之,反反复复,数通不止,以至于有的都可以熟背下来。
  从宋维新那里得知,这位才华横溢、文笔奇丽的李大钊先生,曾留学日本,在日本早稻田大学修政治本科,曾组织过神州学会,积极从事反袁世凯复辟活动。这期间,开始潜心于对一种来自欧洲的新的学说,宣传劳工神圣的学说——马克思主义——的学习与探求。回国后,担任北京《晨钟报》总编辑、主笔,现在在北京大学供职,是北大经济系教授兼校图书馆主任。李先生博学多才,为人正直、厚诚,深得广大师生的信服和敬仰,在校外社会上也很有声望。
  除李守常李大钊先生外,赵瑞芝从书报杂志上还知道了一位字适之的胡适先生。胡先生早年留学美国,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博士,回国后,现也在北京大学任教授,也是一位博学多才的学者、诗人,文笔也极好。胡先生刊登在《新青年》上的《文学改良刍议》一文,赵瑞芝读过,也颇有清新、激人振奋之感。
  李守常李大钊先生、胡适之胡适先生,听说还有钱中季钱玄同先生,还有刘半农先生,再就是还有陈仲甫陈独秀先生。这么多学者、哲人、文豪,都荟萃于北京大学,这更坚定了赵瑞芝入学北大的意念。
  也不知道宋维新今天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消息?是令人欢欣、令人振奋的喜讯?还是像以前一样,是令人沮丧、也令人气愤的不好的消息?
  宋维新这些日子确实也够辛苦的,每天从早到晚为她赵瑞芝实现入学北大的夙愿而奔走着。也真难为他了!赵瑞芝心头一股热流涌腾上来,又向全身通流开去,使她全身上下立时沐浴在一种热烘烘的感觉之中。
  她从内心深处感谢家维新。
  一个确实很不错的青年,她这样想着。那天夜里,她从黑森森的孔家公馆里逃出来,在寒气凛冽的空荡荡的大街上毫无目的地奔走着,没有去处,孔家二少爷孔文才把她领到了宋维新家里。第一面,宋维新就给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那让她这个在中国封建传统的陈腐中长大的旧式女子感到新奇和钦羡的黑亮的卷发、笔挺的西服、尖形锃亮的皮鞋和金丝边眼镜暂且不说,光他那神采奕奕的勃勃英气和他那大方、颇有韵致、不拘束的潇洒的神态,就给赵瑞芝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到后来,谈话稍微多了,也稍微熟悉一些了,宋维新那谈古论今的渊博的学识,那幽默风趣而又不失风度、很有分寸的谈笑,特别是,当赵瑞芝得知,宋维新家客厅里那幅《创造亚当》的临摹的油画,是出自宋维新之手,她对宋维新已经钦佩到了极点,简直都有些着迷了。后来,她和宋家兄妹又一起结伴来京。一路上,宋维新在照料自己小妹宋一茗的同时,也兄长般地无微不至地关心着她,使她深受感动。到北京后,赵瑞芝、宋一茗住在宋家兄妹表姨家,同漆小玉住在一起。宋维新住在学校,每天就这样跑赵瑞芝人学的事情,每天都过来看看她,告诉她跑的情况。事情很棘手,但他总是不灰心,总是充满着必定成功的信念和决心,而且,他还宽慰她,给她鼓劲,让她不要沮丧,不要过于悲观,让她振奋起精神。
  他是那么自信,又是那么热心。
  赵瑞芝在心中满怀着对宋维新感激之情的同时,也觉得很过意不去。
  感激之情也好,过意不去也好,宋维新的身影,总是时不时地在赵瑞芝的心中闪掠着。她每天都希望见到他,都盼着他来,尤其是,每天午后一到这时候,她就焦灼不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高耸的胸脯剧烈地一起一伏着,心律不齐,心怦怦地狂跳不止,浑身燥热,眼睛不时地透过窗户玻璃朝院子的大门方向望着。
  她是在急切地等待着他给她带来什么消息吗?好像是,但又不完全是。她像隐隐约约的还有点什么说不清的原因。
  到底是什么?赵瑞芝自己也说不清。
  二
  同每天一样,一过午后,天色就开始变了。
  赵瑞芝焦虑地等候着宋维新的到来。
  她随手在桌子上时而拿起书,时而拿起报纸,时而又拿起杂志,心不在焉地胡乱翻着,翻过来,又翻过去,什么都看不进去,便又随手扔回到桌子上去。
  墙上的挂钟“当、当、当”地敲了三下。
  赵瑞芝走到窗户跟前,朝外望着。
  窗外,沉暗下来的天空,又像扣着的黑铁锅似地笼罩在大地上。狂风一阵阵地从窗前啸然掠过,使劲地把窗根的腊梅树扯拽得摇来摆去,把还没有撕扯尽的粉红的花瓣大把大把从枝条上又撕扯下来,撕得粉碎。向高空中撒开,扬去;霎时间,数不清的粉红花片在满空中狂飞乱舞,扬扬撒撒,飘飘悠悠,好像严冬已经提前来临,飞扬起了漫天漫地的粉红色的鹅毛大雪似的。天地间混混沌沌,阴黑一片。相跟着狂风的脚步,西边远处天际刺喇喇一道耀眼夺目的闪电,如飞龙走蛇般倏然掠过,把黑云密布的天空撕裂开一块,旋即熄灭逝去,继之而来的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过了一会儿,又是一闪,一响;又过了一会儿,又是一闪,一响;又一次一闪,一响,电光尚未完全熄灭逝去,巨响也尚在轰鸣之中,滂沱大雨就倾天而落,暴雨铺天盖地地泼洒着,时而像是用水瓢往下狠泼,时而又像是用筛子朝下猛筛,时而直直地垂落,时而又成了斜斜的网,时而又交错混乱地狂飞乱舞,已看不清是一条一条的了,只可见是白花花的混沌一片,与从屋顶上奔泻而下的白花花的瀑布和从地上撞击进溅的白花花的水花交杂混合在一起,使得天地相连,共为一体,完全成了一个昏暗迷乱、混沌不清的白花花的水的世界。
  赵瑞芝在窗前站了一会儿,又在房间内来回走了几圈,完后又站在窗前,望着外面。
  一是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二是雨下得这么大,宋维新现在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赵瑞芝焦灼的心一阵阵地在抽搐,在瑟瑟发颤。
  墙上的挂钟,在单调而又枯燥地“嘀哒、嘀哒、嘀哒、嘀哒”地走着。
  赵瑞芝下意识地朝挂钟扫了一眼,时针已经指向了四点,“当、当、当、当”的报时声响了起来,在房内的空中刺耳地回荡着。
  四点了,还不见宋维新来。
  往常,两点半多一点,最晚三点,宋维新就来了。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赵瑞芝愣怔怔地看着挂钟下面那来回晃动着的下摆,愣怔怔地看着,呆想着。
  是啊,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院子门一响,随着门的响动,一个人影一闪。
  啊,来啦!赵瑞芝从愣怔中猛醒过来,急忙转身向门口走去。
  “嘭、嘭、嘭!”轻轻的敲门声。
  “快请进!快请进!”赵瑞芝快步迎上前去。
  房门被推开,一个瘦高个子、身穿青布长衫、戴着一副黑边眼镜的青年男子,从风雨中闪身进来。
  是孔文才,孔家公馆的二少爷。
  “啊?!是你?!”赵瑞芝非常意外而又很惊喜。
  “这地方好难找呀!”孔文才甩了甩衣袖上的雨水,又跺了跺脚上的雨水。孔文才浑身上下都是水淋淋的;满身满脸,头发、青布长衫、黑亮的皮鞋,都如同被水浸过,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成线地往下流淌着水,眨眼功夫,他站的地方,脚下已江上了一大滩白亮亮的水。
  “你什么时候回到北京的?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宋维新你见了没有?”赵瑞芝问。
  “刚才我去北大了,见到继陆兄了。阿嚏!”孔文才回答着,浑身打了个寒噤,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一听孔文才说他刚去北大见着宋维新了,赵瑞芝两眼刷地一闪亮,忙不迭地连声问道:
  “你刚去北大了?见到宋维新了?他说没说什么?情况怎么样?他没说今天有没有什么好消息?他怎么还不到我这儿来?”
  孔文才两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他说他等一下陈学长,完后马上就来,让我先来,给了我一个地址。阿、阿、阿嚏!”
  “哎呀,你看我!你得换身衣服。”‘赵瑞芝猛地才从忘情中回过神儿,望着水淋淋的孔文才了自己很不好意思,很过意不去,但又感到很为难:“到哪儿找你穿的衣服呢?这可怎么办?”
  “不要紧!不要紧!等一会儿就干了。”孔文才撩起长衫的下摆,把水拧了拧。
  “这么温,都湿透了,哪里能过一会儿就干?这样会得病的!”赵瑞芝着急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在房间里打着转转,两眼四下里看着,满怀期望地希望能找出点什么能让孔文才临时替换一下的东西来。
  但是,什么都没有。这是漆小玉的闺房,不可能有什么男人穿的东西。要找,只有到那边漆小玉父母亲的房间里去找,可是人家家里人都不在,怎么好随便去人家房间里乱翻乱拿呢?这宋一茗和漆小玉也不赶快回来。
  赵瑞芝心急火燎,转来转去盼着宋一茗、漆小玉她们赶快回来。
  外面,雨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小一些了。
  孔文才拧着长衫上的水,宽慰着赵瑞芝:“不要紧!一会儿就干了。不要紧!一会儿就干了。你看:这里已经快干了。”
  说话间,院门响动,随着一阵轻快地跑着的高跟皮鞋的声音传来,
  她们回来了,赵瑞芝焦虑而无措的心情一下松缓了下来,赶忙朝门口迎了过去。
  最先推开门进房子来的,是漆小玉。漆小玉进到房子里,先看到的,就是水淋淋的孔文才,她惊奇地看看不认识的孔文才,又看看赵瑞芝,又看看孔文才;惊奇之中带着询问。
  赵瑞芝刚要给漆小玉介绍孔文才,还没等开口,宋一茗进来了。
  “文才死!”宋一茗一看见孔文才,先是一愣,后又一下高兴地大声叫了起来。
  “茗妹!”孔文才也挺高兴地笑着。
  “你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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