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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月安排,拉希德几乎将所有的行政大权都赋予了代理维齐尔法德勒,而他将所有的权力都拱手相让,仅仅只换来了巴格达十万近卫军的指挥权。
此刻,拉希德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种深深的羞辱和刻骨的仇恨让他坐不下来,拉希德的妻子叫左拜德,是他堂妹,她也是巴格达时尚的引领者,一直被称为巴格达的两颗星星,这两颗星星一个就是她,还有一个是拉希德的另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欧莱叶。但无论是左拜德还是欧莱叶,她们都只是围着月亮的星星,而巴格达地月亮就是阿巴赛。
左拜德用一种公允姿态,不带任何私人感情地述说她在麦加所见,“那个小男孩叫克里克,他长得和哲耳法尔长得一模一样,尤其是他长长的脖子,是谁也不会弄错的。他叫阿巴赛为母亲,我也相信,因为他和阿巴赛有着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眼睛,我去的时候没有看见阿巴赛,但有人告诉我,她是不敢和我见面,她肚子里的生命即将分娩,陛下。以上是你妻子的亲眼所见,如果你还不相信,你可以问欧莱叶,她远远地看见了阿巴赛。”
说完,左拜德向她旁边的欧莱叶使了一个眼色,欧莱叶身材高大健美,她出现在公共场合,总有无数人被她那充满肉感地身躯迷醉。欧莱叶最大的功绩是她发明了一种绕住额头的扎带,这种扎带至今还在全世界流行。但欧莱叶发明它的原因是想遮住她额头上的一个伤疤,和她的嫂子一样,她也为不幸沦为月亮的附庸而恼火,她见嫂子已经说完了大部分话,便补充了一句她认为有判决性的话,“是地,我看见了她,她像一只母鹅,挺着硕大的肚子躲在黑暗中生活。”
“好了!你们说够了没有。”拉希德极为恼怒地打断了她们两人的话。他狠狠地在墙上砸了一拳。尽管这是就他所等待的扳倒这个什叶派伯尔麦克人家族的借口,但阿巴赛对他的背叛还是深深地打击了他。阿巴赛居然为哲耳法尔生了两个孩子。
左拜德见丈夫脸上出现了极为深沉的痛苦之色,她心中生出了一丝强烈的嫉妒。丈夫从来不会为她而如此痛苦过,她等拉希德稍稍平静,便又道:“我已经命人将阿巴赛秘密押解回巴格达,估计这几日你就能见到她了,还有她地两个孩子。”
“够了!”拉希德再也忍不住,他一指门外,“你们给我出去。”
两个女人对望了一眼,她们为阿巴赛的即将倒霉而感到得意,目地已达到,她们俩退了下去,拉希德一脚将门踢关上,重重地倒在椅子里,手中紧攥的一支鹅毛笔被他折成了数段,心中的耻辱已经让他难以忍受,他恶狠狠地低声咆哮:“哲耳法尔,你好大的胆子。”
过了一会儿。门被敲响了。侍卫官在门外道:“陛下。赛海勒已在外求见。”
处于痛苦沉思中地拉希德一下子惊醒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阿巴赛身上纠葛过多。她不重要。重要地是哲耳法尔。是叶哈雅家族。刚才左拜德说她已经把阿巴赛带了回来。那么哲耳法尔也很可能会知道。留给自己动手地时间已经不多了。
拉希德立刻坐直身子下令道:“命他进来。”
赛海勒是叶哈雅地副手。年纪约四十余岁。但他地从政资历却很老。在阿拔斯帝国地行政体系中有着丰富地经验和人脉。他地小女儿布兰和拉希德地次子麦蒙订了婚。因此他成为了拉希德地心腹。在拉希德地计划中。赛海勒将是极为重要地一环。替拉希德稳住局势。
片刻。门被推开了。赛海勒快步走了进来。他深施一礼道:“参见哈里发陛下。”
“亲爱地赛海勒。你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拉希德笑着问他道。
赛海勒以做事稳健、思虑慎密而著称,他微微一笑道:“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陛下,一个是哈马丹传来消息,大唐使者崔曜已经抵达哈马丹,三天后将返回巴格达。”
“是吗?他终于又回来了。”拉希德忍不住笑了起来,从叶哈雅被大唐扣留,他就知道崔曜完成了自己的委托,大唐皇帝决定和他合作了,但崔曜的返回还是令他十分高兴,他一定带来了大唐皇帝的亲笔信,让人期望啊!
“那另一件事是什么?”拉希德按耐住心中的兴奋,又继续问道。
赛海勒的脸色有些阴沈下来,他口气中带着一丝不屑道:“另一个消息就是法德勒为庆祝他担任维齐尔,准备明天晚上在他的行宫举行盛大的晚宴,他简直忘记自己的父亲还在大唐人的手中,我估计他根本就不希望他地父亲返回巴格达。”
“哲耳法尔在做什么?”拉希德不露声色地又问道。
“哲耳法尔?”赛海勒迟疑了一下,“我听说。他好像去麦加去了;今天下午刚走。”
“看来,他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拉希德轻轻冷笑了一声,他随即脸色一肃,对赛海勒道:“我实话告诉你,叶哈雅被大唐扣留是我与大唐皇帝的一个交易,这一切都是为了重新恢复哈里发至高无上的权力,你明白吗?”
赛海勒被惊得目瞪口呆,叶哈雅被大唐扣留竟然是拉希德下的手。谁又能想得到?在这一瞬间,他立刻明白过来,拉希德要对叶哈雅家族动手了,而自己将在其中扮演极重要的角色,赛海勒不愧为久经宦海的老政客,他迅速便给自己定了位,深深地吸一口气,问拉希德道:“陛下需要我做什么。请尽管吩咐。”
拉希德看了看他,冷然道:“你的事情是接替法德勒,担任阿拔斯帝国的第四任维齐尔,上任时间就定在明日。”
在巴格达通向南方地大道上,一辆马车在数百骑兵的护卫下疾速行驶,激起滚滚尘土,马车里哲耳法尔脸色阴沈地盯着窗外,他昨天得到一个消息。拉希德命王后左拜德也去了麦加,哲耳法尔有些怀疑拉希德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他很担心阿巴赛会做出什么鲁莽之事,尤其是现在这个局势微妙的时候,左思右想,他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麦加,把阿巴赛重新安置。
从昨天出发,他已经离开了巴格达一百余里,到麦加有两条路,一是走陆路,越过大沙漠。这一般是去朝圣者走的路。另一路就是先到阿巴丹,再乘船走海路到吉达港。最后抵达麦加,乘船当然比走陆路舒适。一般商人或者贵族去印度或麦加都是选择乘船。
宽阔的道路上行人不是很多,不远处是波光粼粼的底格里斯河,十几艘商船正沿河而下,哲耳法尔坐在马车里昏昏沉沉,他慢慢闭上眼睛,准备小睡一会
忽然,马车剧烈的震动起来,差点将车内哲耳法尔掀翻在地,他拉开车帘怒喝道:“是怎么回事?”
“主人,前面有军队拦路。”马车夫战战兢兢道。哲耳法尔吃了一惊,他探头向前方望去,只见正前方数千军队拦住了他的去路。
“是近卫军。”一名属下忽然认出了这支军队地盔甲,这时,哲耳法尔的心仿佛掉进了深渊,他发现不止是前方,他的前、后、左、右,四面都被近卫军包围了。
一名近卫军将军催马上来道:“奉哈里发陛下之命,带哲耳法尔返回巴格达,希望你们能配合,否则一律处死。”
“你们敢杀我?”哲耳法尔放声大笑起来,“给你们十个胆子也不敢,你们回去告诉哈里发,阿巴赛的孩子就是我的,我现在就是去堂堂正正地带他们回来。”
说罢,哲耳法尔大喝一声,“不要理他们,给我冲过去。”
马车起动,数百名骑兵一齐大喊一声,护卫着哲耳法尔向前方冲去,但是,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那军官见哲耳法尔不听命令,他立刻回头森然下令道:“传陛下之令,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一声令下,六千多骑兵从四面八方冲杀而来,犹如滚滚黑色浪潮,瞬间便将哲耳法尔和他的护卫全部吞噬了。
巴格达城内已是一片混乱,突来的大队士兵控制了街道、寺院,内城和外城随处可见全副武装地近卫军,百姓们争先逃回自己家中,各大旅舍商贾爆满,寺院里也挤满了前来躲避的普通民众,原本熙熙攘攘地大街上变得冷冷清清,满地是被打翻了箩筐、木盆,在寒风中翻滚。
外城是一派冷清的景像,但内城却俨如寒刀霜剑,政务宫被数万士兵团团包围,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异常森严。在政务宫的台阶上,一群官员手足无措地站在维齐尔法德勒的身后,突来的情况令他们内心震惊不已,法德勒目光阴沈地望着广场上密密麻麻的士兵,他已经隐隐猜到了这是拉希德的用意,但他并不惧怕,拉希德找不到处罚他们家族地借口。
近卫军不断地向上涌来,冷冰冷的长矛和战斧在官员们眼前挥动。官员们不断向后退却,忽然,从身后地宫中冲出大队士兵,一下子封住了所有官员地退路,一名官员奔跑不及,竟被长矛从后心戳穿,死在当场,惨叫和飞溅的鲜血终于激怒了法德勒。他挥舞着胳膊大声吼道:“你们疯了吗?这是帝国政务宫,你们要干什么!”
法德勒地吼叫声没有任何效果,士兵仍然向台阶上逼近,将法德勒和一群官员逼迫在一块极小的空间内,忽然,远方传来了一声悠远地号角声,俨如一声令下,紧逼地士兵脚步放缓了。政务宫前霎时安静下来,只见一队骑兵从皇宫内驶出。簇拥着一身金盔金甲的拉希德,广场上顿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哈里发万岁!哈里发陛下万岁!”
拉希德神情肃然,数百骑战马护卫着他向政务宫驰来,军队如劈波斩浪,向两边分开,拉希德一直来到台阶下,他冷冷地看着台阶上的法德勒,一言不发。法德勒先沉不住气了。他大声喊道:“哈里发陛下,请问我们犯了什么罪。要如此对待我们!”
拉希德一挥手,围困他们的士兵闪开一条通道。赛海勒带着几个官员悄悄地从通道离开了台阶,在赛海勒的带领下,越来越多的官员离开了台阶,最后竟只剩下法德勒一人,拉希德冷冷地笑了,他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纵声大笑起来,忽然,他地笑声一收,不屑地对法德勒道:“你看见没有,愿意跟你一起死,可一个人也没有。”
“你是要我死吗?”法德勒挺直了腰道:“那你拿出罪名来,让我看看能不能使天下人心服口服。”
“哲耳法尔以下犯上,侵害了阿巴赛公主,使阿巴赛公主不甘受辱而自缢身亡,你说,这个罪名是否能族诛你们家族呢?”
法德勒的头嗡!地一声,他最担心之事终于发了,他早就听到一些关系弟弟和阿巴赛的风言风语,他也曾劝过哲耳法尔不要玩火,但他万万没想到拉希德竟然用此事来做文章,彻底铲除他们家族,可恨啊!父亲不在巴格达,否则给他拉希德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如此嚣张,法德勒心中痛恨自己不已,为了得到像父亲那样无限的权力,他竟眼睁睁地看着拉希德更换近卫军将领而不加干涉,导致今日之祸。
法德勒知道大势已去,他长叹一声,无力地垂下了胳膊,拉希德忽然振臂大声喝道:“今日之事和众官无关,只追究法德勒的罪责。”
“哈里发万岁!”激动的欢呼声响彻云霄,广场上变成了一片欢腾的海洋。
大唐历大治七年一月下旬,大食国内发生了政变,大食哈里发拉希德利用大唐扣留叶哈雅的机会,在巴格达以侵犯公主罪铲除了叶哈雅家族,法德勒被逼服毒自尽,叶哈雅家族一百余人被杀,其中哲耳法尔下场最惨,他地人头被悬挂在底格里斯河最高的桥上,而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