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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旁的卢杞也若有所悟地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他的真正目的是要地、要粮、要钱,一网将大唐最富的人都几乎打尽了,还有他在江都的查税,这一次不知他能搞到多少钱粮土地,我想,少说也有一两千万贯吧!真是血腥的财富积累啊!”
“监国是在为天下百姓夺钱粮,又有何不好!掠夺这些为富不仁的宗室总比掠夺普通人民的好吧!”韩很有些不满卢杞语气。他忿忿道:“卢尚书是生活锦衣玉食中,足不出长安一步。不知天下百姓之惨,多少人被这些宗室夺去了土地,沦为他们奴隶和佃户,你又哪里知道中原之乱多少百姓流离失所,眼看夏收将至,千里中原你又能看到几亩麦田?几百万人一直要救济到秋天,你以为官府手中还有多少钱粮?你随便到中原一县。哪里没有成群结队的流民,哪里没有父母双亡地孤儿,他们饥寒交迫、拖家带口栖身在破窑烂屋之中,这些占尽天下一半财富的大唐宗室又有谁肯出一文钱、一粒米救济他们?”
卢杞听得极不顺耳,他冷哼一声,“那是他们地命,谁叫他们不托生在富贵人家,但重要的是大唐皇帝应该替谁说话?不替豪门大户说话,难道还替那些下层民众说话不成?”韩怒极,他一把推开车窗。指着窗外对卢杞道:“你听听,这满城的爆竹声说明了什么?这就是民心,一家哭换来了一路笑。国当以民为本,民富才能国强,百十个宗室占尽了天下财富,大唐就能强盛吗?就能引来万邦朝拜、就能号称天可汗吗?”
“好了!好了!”裴佑打断了两人的争论,“两位同僚不要争论了,我们还是想想现实吧!如何收拾今天这个残局?”
卢杞今天的心情实在不好。与他关系一向交好的李伸死了,几个儿子也被押到东内苑斩首,他竟束手无策,此刻他不由对张焕生出了一丝怨恨,但这种怨恨他却不敢流露出来,他瞥了裴佑一眼,尖刻地讥讽道:“裴尚书说得笑死人,怎么收拾这个残局还用想吗?我就不信你事先没有参与这场屠杀的策划。”
“停车!”裴佑地脸立刻阴沈下来,待马车停稳。他冷冷地对卢杞道:“卢尚书。今天晚上事关重大,你情绪似乎不稳。你还是请回吧!”
卢杞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忽然一跺脚,“那好,你们去给权势献媚吧!我去悼念死者。”
他立刻推开车门走下了马车,翻身上了马,在几名侍卫的陪同下扬长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在夜幕中消息,韩狠狠地呸!了一声,低声骂道:“什么东西!”
“算了,他们卢家和李伸关系向来深厚,这次李伸首当其冲被杀,他心情当然不会好,由他去吧!”
裴佑叹了一口气,他始终认为张焕这次杀戮太重,恐怕会激起很多人的不满,他闭上了眼睛,想着如何劝张焕饶过这些宗室的妇孺,流放安西、那也太惨了。
韩却十分激动,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他从这次屠杀中看到了张焕的魄力和改革的决心,他也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开始构思他的第一本奏折,建立大唐同业商会,这是他早就有的想法。
马车在黑暗中加快了速度,向太极宫方向疾速驶去。
太极宫内,崔小芙脸色惨白地躺在榻上,她已经洗尽了铅华,苍老地容颜已暴露无疑,但她已经不在乎了,她的心已经死了。
在中午景风门的一次屠杀中,她身边地宗室全部被杀,她亲眼看见李勉被一箭射入头颅,亲眼看见李俅被乱刀砍死,一幕幕血腥残酷的画面在她脑海里迟迟挥散不去,王爷们的哀求,临死前的绝望,回到宫中她才知道,小皇帝也被毒死了,今天,她再一次体会到了皇位争夺的残酷。
她忽然想起当年李豫被杀时的最后叫喊,“我地儿子会替我报仇!”
已经快被岁月湮没的那一幕竟如此清晰的出现在她眼前,那天,她窗外一株梅树下伤感春逝,刀剑突起、杀气横生,宫中人东奔西逃,她躲到先帝房中,却亲眼目睹了如同今天一样血腥的一幕,李豫的那一声悲喊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中,却没想到,在二十八年后的今天终于灵验了。
或许这就是命吧!命运之神让她再一次见证了二十八年的轮回。
崔小芙无比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她想好好睡一觉,但愿明天能忘记这个噩梦。
刚刚闭上眼睛,她忽然听见宫外冯恩道地声音,“裴尚书、韩尚书,太后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可是事情很重要,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打扰太后。”这是裴佑地声音。
崔小芙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翻身坐了起来,稍微拢了拢头发道:“老公公,让他们进来吧!”
片刻,裴佑和韩匆匆走进来,向崔小芙躬身施礼,“很抱歉打扰太后的休息,但事关重大,臣等也是迫不得已。”
“裴尚书不必客气,有什么请直说。”崔小芙疲惫地说道。
“臣听说皇上也不幸驾崩,臣不胜悲痛,但监国在外未归,我大唐又不可一日无君,我们二人就想和太后商量一下,尽快考虑立新君。”这件事你们大臣商量着办就是了,不必请示哀家。”
“可是裴佑望着崔小芙,后面地话却没有说出来。
崔小芙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他不杀哀家的目的,就是想让哀家推荐他为新帝,看来,他也有自知之明啊!”
这时,韩在旁边诚恳地劝道:“太后,话不能这样说,监国殿下登帝位是众望所归,至少将来会少掉很多杀戮,太后痛快地答应,我想他也不会为难太后,会让太后在宫中颐养百年,此皆大欢喜之事,太后应该顺应潮流才对。”
至少将来会少掉很多杀戮。崔小芙将韩的这句话重复两遍,她终于点了点头道:“这句话还算人话,好吧!哀家答应你们,不过我要你们担保,他不会再杀哀家!”
裴佑和韩连忙深施一礼,齐声道:“臣等愿意以性命担保,只要太后配合,监国殿下一定不会伤害太后。”
得二人的郑重担保,崔小芙一颗心略略放下,她随即问道:“你们准备让哀家怎么做?”
裴佑和韩对望一眼,裴佑便缓缓道:“明天朝廷要召开五品以上朝官紧急大会,届时请太后当庭宣布,立监国殿下为新帝。”
老高深深感谢各位铁杆书友五月的大力支持,使老高对名门终于有了一点自信,另外再厚颜说一件事,按照起点的规则,单章订阅八千能得二次封推的机会,我知道有很多读者并没有全订,只恳求没有全订的朋友能不能回头订阅一下第九十八章崔计裴谋,那是名门上架第一章,也是最高订阅,如果真能得到二次封推的机会,说不定我会拖一拖章节,比如解决回纥问题,杜绝宋末蒙古人崛起的可能,再比如西征大食等等,不过我确实不善于写这个;真的不好意思,惭愧中。)
卷十 铁腕治国 第三百八十八章 大治开元
五月十六日,张焕在两万铁骑的护卫下抵达了长安以东的新丰县,大军扎营在官道旁的一片空地上,这里离骊山极近,风景秀丽,张焕兴致盎然,便带来三百多名亲卫来骊山打猎。YΝΧUNGE。сoM
此时正是上午,一眼望去,骊山脚下绿树葱郁茂盛,山体如一匹巨马横亘在关中平原之上,“来了!”几只獐子和野兔被士兵从树林中赶出,张焕纵马疾驰,霎时间便横在猎物的斜方,他拉弓如满月,箭尖瞄准了一只獐子。
“义父,让我来!”
张焕的弓弦松了,他放了下弓回头望去,只见他新收的义子施洋骑在一匹小马上,手执一把短弓,他目光锐利地盯着一只最近的獐子,却不慌放箭,在等候最好的机会,当獐子从他身边窜过的一瞬间,施洋张弓就是一箭,出手异常果断,只可惜那只獐子正好侧身,躲过了他的一箭。
施洋就是张焕在陈留收留的那个男孩,他妹妹叫施百灵,兄妹二人和张焕一路西行,在洛阳时得知施洋的祖父也去世了,两人孤苦无依,张焕便收二人为义子和义女。
施洋今年九岁,虽然出身书香门第,却很喜欢骑射,一路上向张焕的亲兵讨教骑马和射箭的技巧,进步神速,前天在华阴县时竟飞马射中一只山鸡。
虽然施洋一箭未能射中獐子,但张焕却颇喜欢他冷静果断的性格,这很像自己,他见施洋很不甘心地想追上去,便笑着拦住了他。
“洋儿,你刚才虽然等到了战机,却未能把握好,让为父射一箭给你看。”
施洋虽认张焕为义父,却从未见他射过箭,只听张焕亲兵说义父的箭法高强,现在有了机会。他怎肯放过,他立刻停住马。伸长脖子看义父的箭法。
张焕微微一笑,重新将弓弦拉开,眼睛渐渐眯成一条缝,箭尖找到了刚才那只獐子,它已经窜到了七十步外的小溪旁,张焕忽然弓弦一放,一支狼牙箭如流星赶月一般射向獐子。
“糟了。射歪了!”施洋见义父的箭势略略偏后了一点,他紧张地脱口而出。
就在他说糟了地一霎那。那獐子见前方有溪水拦路。掉头便回跑。张焕地箭恰好射穿了它地脖子。獐子当即摔倒在地。
此一箭激起了亲兵们一片喝彩声。张焕看了看正张嘴合不拢地施洋笑道:“你明白了吧!为这一箭我查了风向、推算了地利。这才把握住战机。你年纪还小。但只要多思多想。将来一定会超过义父。从明天开始。你天不亮就要起床给我去潜水。”
施洋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叫他潜水。但他对义父已经崇拜得五腑投地。立刻点点头。“孩儿一定不会让义父失望。”
这时。远方飞奔驰来一匹战马。马上亲兵高声大喊。“都督。大营来人了。请你赶快回去。”
“是什么人?”张焕待他奔近后问道。
“是朝廷来人。一共是十三人。为首是刑部尚书韩。还有其它重要地卿监。属下记不住名字。”
张焕沉吟立刻,立刻对众人道:“收拾东西,随我立即回营。”
众人调转马头,跟随着张焕向大营处疾驰而去。一路激起了滚滚黄尘。
不到一刻钟。张焕一行便赶到了军营,远远望去。军营依旧整齐威严,士兵在岗哨上认真值勤,但张焕总觉得似乎那里有些不对劲,却一时说不出来,进了辕门,张焕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只见二万士兵整齐地列队在军营地空地上,就仿佛出发前的准备,他不由一怔,刚要下马,却见韩率领十几名重臣快步走了上来,工部尚书李涵、少府寺卿郭全、盐铁监令杨炎、太常卿杜亚、京兆尹黎干、御史中丞颜九度、大理寺卿辛杲等等,他们皆表情严肃,走到张焕面前一起停了下来,韩率先跪下,高昂的声音在风中回荡,“臣韩恭迎皇帝陛下!”
“臣李涵、臣郭全、臣扬炎叩见大唐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万岁!”军营里响起了天崩地裂的喊声,两万名将士一起跪下,声音响彻云霄,“都督万岁!”
张焕慢慢地从震惊中醒来,他嘴唇微微地动着,向二万名将士一一望去,他看到的是一张张无比激动的脸庞,一双双闪烁着泪光的忠诚地目光,八年前他初抵武威郡天宝县的情形依然历历在目,在暴雪中奋勇前进,走过天苍苍、野茫茫的河西、走过一轮孤月照九州岛的河湟、走入浩瀚无垠的安西,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一天,他等待了很久很久,可当它突然到来时,却又是那么不真实,在庄严肃穆的期盼中,在大旗飘扬的猎猎风声中,张焕轻轻抬起手,用他那不大却又不容抗拒的声音道:“大家免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