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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何?”
黄云卿摇摇头苦笑道:“家父和乡人住久了,彼此感情已深,不愿离开老宅,我也没办法。”
“那我就在原地给你扩修老宅。如何?”
黄云卿连忙站起来谢道:“多谢大小姐美意,只是家父念旧,现在的房子也够住,再者,我总觉得太张扬不是好事,为人还是低调点好。”
“你说得不错,为人是要低调一点。这也是我的一贯风格。”李翻云笑了笑,便不再坚持,她略略沉吟一下又道:“我得到宫里的消息。昨晚崔小芙杀了一名御医,听说和皇上的病情有关,我估计李俅也会得到消息。会和你商量此事,所以我把你找来,要告诉你一些应对之策。”
“大小姐说得不错,这几日为了皇上地病,洛王已经几次要进宫,皆被挡在外面,他无计可施,便天天在府中发脾气。责打下人。我们几个幕僚也帮不了他。”
“你既然是他的首席幕僚,怎么能在关键时候不给他帮助呢?”
李翻云狡黠地笑了。她取出一封信递给他道:“我的策略都写在信上,你自己斟酌一下说词吧!”
黄云卿就在干云酒楼里吃了午饭,随后,他又匆匆赶回了洛王府,刚下马车,便见府中的一名管家慌慌张张跑出来对他道:“黄先生到哪里去了?王爷到处找你。”
“我到外面吃午饭去了,究竟出了什么事?”
管家见周围无人,便附在他耳边道:“听说昨晚宫里又出事了,有一个宦官跑来给王爷报信,王爷正等着你呢!”
黄云卿浑身一震,事情果然被大小姐料到了。
“贱人!”李俅狠狠地一拳砸在桌上,茶杯哐当被震翻了,茶水流了一桌子,他无比凶恶地盯着眼前的报信小宦官,滔天的仇恨在李俅心中骤然爆发了。
昨天晚上已经有御医找到了喂药的办法,却被崔小芙以大不敬地罪名给杀了,并且封了内宫,不准任何人来探视皇上病体,事情已经很明显了,皇上就是她下的手。
小宦官吓得向后退了两步,他不安地望着这个被愤怒激得快要失去理智的王爷,原指望他能重赏自己,可现在
他心中不由一阵懊悔,早知道自己何必来冒这个险呢?
“王爷请息怒!”
不知几时,门口出现了一个年轻的文士,正是李俅的幕僚黄云卿,他上前深施一礼,劝道:“生气于事无补,王爷不如冷静下来再想对策。”
黄云卿的话,李俅是言听计从,说起来,他当初也劝自己不要进宫太勤,自己却没有听他的劝,以至于被那贱人下了手,李俅叹了一口气,从桌上的描金像牙匣中取出一张飞票,递给小宦官道:“多谢公公仗义执言,这是几文钱,仅作聊表心意。”
“谢王爷打赏!”小宦官行了一个礼,接过飞票,眼却偷偷一瞥,见是千贯大票,他心中狂喜,又谢了李俅便匆匆去了。
待小宦官走远,李俅才命人进来收拾桌子,又对黄云卿道:“先生请坐吧!”
黄云卿坐了,等收拾桌子地侍女退下,他问对李俅道:“宫中究竟出了什么事?以至于又让王爷生气。”
“我还能为什么生气!”李俅想到儿子即将不久于人世,自己的梦想也随之破灭了,他心中一阵气苦,不由咬牙切齿道:“昨晚已经有御医想出了喂药的办法,不料那贱人却将御医杀了,这样一来,还有谁敢为皇上治病,崔小芙啊!崔小芙,你真是个蛇蝎妇人。”
黄云卿沉默了片刻,便徐徐道:“自古以来宫廷斗争就是你死我活,王爷也不必为此耿耿于怀,崔小芙无非是想再立新君,我倒觉得王爷应在这上面下下功夫,不能让她轻而易举得逞!”
“先生请说!”
李俅深深地注视着黄云卿,他与崔小芙已经势不两立,只要能打击她,他可以不择一切手段。
响鼓无需重锤,关键是要敲到点子上,要掌握住节奏,黄云卿淡淡一笑道:“我的计划可分为两步,首先是尽最后的努力挽救皇上的生命,只要皇上还活着,她就无法立新君,王爷不妨联络皇室中人一起进宫情愿,要求为皇上治病,不能任其所为,这是第一步。”
黄云卿的话让李俅深以为然,既然已经有御医想出喂药地办法,那么别的御医其实也能想到,关键是要有人支持他们,若自己不出面,还能再指望谁?
李俅点了点头便又继续问道:“那先生的第二步呢?”
“第二步其实是一个长远打算,在皇上无治下施行,当然,如果王爷认为和崔小芙还有把手言欢地可能,那属下就不多说了。”
李俅冷笑了一声,“如果我儿死了,先生认为我和那贱人还有把手言欢的可能吗?先生不必有顾虑,尽管说便是了,行与不行,我自然会仔细考虑。”
“王爷说的是,属下只是幕僚,提提建议,真正地决策还是要王爷自己斟酌。”黄云卿自嘲地笑了笑,他沉吟一下便道:“属下也认为这件事后,王爷与崔小芙之间水火之势已成,就算王爷忍让,她也未必肯放过王爷,既然她连皇上也敢下手,对付王爷也就更不会心慈手软,所以王爷已经没有退路,未雨绸缪,属下以为王爷要给自己先寻找一条退路。”
“先生是说我应投靠裴俊?”李俅目光闪烁,他迟疑着问道。
“裴相国?”黄云卿摇了摇头,“不要怪属下说话难听,若王爷投靠裴相国,迟早会被他祭作与崔小芙结盟台上的宰牲。”
这时,箭已在弦上,不容黄云卿不说了,他一咬牙便道:“王爷不妨想一想,崔小芙为何现在急着除去皇上,她害怕谁来干涉?真正威胁她地位的人是谁?当初她为何要拉拢王爷?真正能为王爷报这一箭之仇的人又是谁?”
李俅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是说
黄云卿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彼此有共同的敌人,王爷为何不能利用他来对付崔小芙?”
“利用?”李俅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亮色。
第三百二十章 安西战略(十)
轩
安西,经过三天的行军,张焕的大军已经推到了蔚头城,这也是一个安西古国——蔚头国的都城所在,距离疏勒还有将近三百五十里。→云÷轩?阁≈ UNχUАG。оΜ
这里的地形已经和拔换城不同,它靠近沙漠的边缘,气候干旱、河流稀少,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已经看不见了,更多的是地势起伏的戈壁,不远方是一道道光秃秃的山梁,可再向西行一直到疏勒,戈壁又慢慢减少,土壤变得深厚,光热条件较好,又有赤河水灌溉,故西面一带便成了安西的主要农业区,安西的第二大国疏勒国便位于其中。
此时已是九月初,早晚更凉,甚至清晨时还结了霜,张焕见天色将黑,便下令道:“就地驻营,明日天亮后再行。”
大军便在一道背风的山梁下扎下了大营,埋锅造饭、休息马匹,近千名游哨奔赴四周数十里内巡防,大营内士兵们正在吃饭,众人有说有笑,十分热闹,大军在拔换城以东一举歼灭了吐蕃军的主力,士气大振,现在即将对付入侵的大食军,唐军上下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这时,几名士兵将被俘的大食阿古什亲王带到了张焕的大帐,由于阿古什的身份特殊,他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除了没有自由外,各种条件都还不错,唐军甚至还在拔换城给他搞到一些大食的书籍,经过一些日子和唐军共处,阿古什的态度也渐渐发生了变化。
他在东方见闻录中写道:我有幸认识了另一群东方人,他们是来自丝绸与瓷器的故乡,是真正的东方人,他们乐观、坚韧,知礼守纪,和安西的土人完全不同,看守我的军人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他很诚实,忠于职守,他常常给我讲述家乡的见闻。原来那些美丽的丝绸竟是从一种虫子的嘴里吐出,令人不可思议,若有可能,我真地很想随他们再到东方去亲眼看一看
张焕此时正在吃晚饭,晚饭很简单,和士兵们完全一样,几个馒头,一盘切成片的干肉,一盘炒野菜。还有一碗汤,他一边吃晚饭一边低头研究身边的沙盘。
根据斥候探得情报。大食军就在抵达这里时得到了吐蕃人全军覆没的消息,便重新撤回了疏勒,由此可以看出。大食人这次东侵的主要目的是想占领疏勒,为他们将来继续东进建立一个基地,疏勒是安西最大的农业区,如果悉数开发,完全可以养活数万军队,而疏勒同时也是他所定下的西进战略的起点,将是未来大唐统治西域地政治中心,同样也不容有失。所以,与大食争夺疏勒的战争不可能避免了。
虽然说战争只是政治地延续,但在涉及到核心利益面前。任何外交辞令都是苍白无力的,任何克制和抗议都会被对方视为软弱,从而步步紧逼、丧失更多的切身利益,而领土或者领海就是一国地核心利益,唯有用战争才能显示出一国的强硬和维护主权的决心,自古以来,丛林法则是弱肉强食,在大食人占领疏勒后。唐军若忍让或谈判。只能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彻底失去疏勒。
这一点。张焕比谁都清楚,此战,他将不惜一切代价夺回疏勒,全歼入侵的大食军,要用血淋淋的后果来击溃大食哈里发东侵的野心,这是丛林法则的第二条,假如入侵者没有什么损失而退,他就还会再来,只有将他打痛或打残,甚至打死,才会震慑住后来者。
经过无数血淋淋的战争,张焕地心早已比冰还要冷、比铁还要硬。
“都督,大食人带来了。”帐外响起亲兵的禀报声。
“带他进来!”
张焕摆了摆手,先命亲兵将饭菜端走,帐帘拉开,几名亲兵引着阿古什和他的翻译走了进来,翻译已经不是那个发音古怪地大食士兵了,而是一个去长安做生意的大食商人,精通汉语,更能表达高层人士之间谈话的微妙。
张焕打量了一下阿古什,只见他胡子变长了,也略略瘦了一些,他微微一笑道:“亲王殿下,请坐!”
在张焕面前,阿古什已经没有先前的傲慢和冷漠,翻译告诉他,这个唐军主帅不是一般人,他是大唐实力最强的地方诸侯,也是大唐最有权势的人之一,大食人向来信奉实力,尊重强者,阿古什便向张焕施了一礼,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张将军已经战胜了吐蕃,为何还要继续西行?难道也要和我们大食为敌吗?”
翻译将他的话原封不动地译给了张焕,张焕心中冷笑一声,便毫不客气道:“我们东方先贤有句古话,以德报德、以直抱怨,你们大食先侵占疏勒,我们自然就不会把你们当做朋友。”
“不!不!不!”阿古什连连摆手,“我想张将军是误会了,疏勒是我们从吐蕃人手中抢来,并非是从大唐手中得来,要说抱怨,应是吐蕃人对我们才对,而不应该是大唐。”
张焕仰天大笑,他的笑声忽然一收,随即冷冷道:“你们抢了强盗地赃物,东西就是你们地吗?很好!疏勒自古就是我们大唐安西四镇中的一镇,现在主人回来要东西了,你们是给还是不给?”
“这个
阿古什语塞了,他对安西地历史并不了解,即使就是了解,他也不会理睬,在他们看来,任何东西本无主,只要抢到了,就是自己的,否则波斯人问他们要巴格达、伍麦叶人问他们要耶路撒冷,他又会给吗?问题是他本人现在还是人家的俘虏,任人宰割,他可不想逞一时口舌之快,惹恼了唐军主帅,还是保命要紧。
他眼珠一转,便无比诚恳地说道:“我们从来不知道疏勒会是大唐的领土,如果知道,我们就不会从吐火罗远道而来,我们是为了惩罚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