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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天,游击大队在青纱帐里打埋伏,一举歼灭了牛子汉团一个排。当夜,蓉淑又带二十个人,冒雨摸进刘家郢,杀死了五个鬼子……
在游击大队的带动下,各乡各村的对敌斗争也都活跃起来了,根据地的群众都纷纷拿起武器,积极地同敌人斗争。蓉淑运用毛主席的战略战术,根据敌情时而“化整为零”,时而“化零为整”,灵活地运用兵力,用声东击西,忽南忽北,即打即离,夜间行动等巧妙方法引诱和迷惑敌人。敌人弄不清游击大队是什么地方来的,也不知道有多大的力量,只好暂停“清剿”,依据已占村镇,加修据点,侦察游击大队的情况。这样,刘家郢地区的斗争形势,就暂时缓和下来了。
接连十多天的战斗,游击大队的声势壮大了,“安大姐”的名字也更响了,她也同许哲峰一样,被人们当作传奇式的人物传颂开了。
区委根据刘家郢地区被敌人分割成两半的现实形势,决定把北半区的五个乡,加上刘家郢这个直属村,统一由蓉淑领导,以游击大队党支部为核心建立了分区委。这以后,群众性的对敌斗争更加迅速更加广泛地开展起来了,敌人白天修据点,夜里,游击大队就带领群众去破坏;敌人出来追剿,群众就有组织地同敌人周旋。小股伪军和大队敌人中的薄弱部分,也经常受到游击大队的袭击。一时气势汹汹的日、伪军,这会儿陷人了被动挨打的地位。与此同时,蓉淑组织大家发传单,贴标语,到敌人岗楼前喊话,宣传抗日形势,宣传抗日救国十大纲领和俘虏政策,打击日寇、汉奸的反动气焰,瓦解敌人。这种攻心战,把据点里的伪军闹得日夜不安,有的开小差,有的装病回家,有的拖着枪过来向游击大队投诚。
广田气得暴跳如雷,天天逼着周祖鎏和林三瞎子下乡“清剿”。青纱帐无边无沿,蓉淑和游击大队就象鱼儿游在大海里,周祖鎏、林三瞎子带着伪军“清剿”了几天,连个游击大队的人影儿也没见到,反被游击大队埋下的地雷阵炸得死的死、伤的伤,每次“清剿”,都是丢下一堆,抬着一批,滚回了据点。
“太君,青纱帐太密了,最好秋后再搜剿。”林三瞎子向广田建议。
“嗯——!”广田眼里充满了血。
“眼下清剿是有困难呐!太君。”周祖鎏支持三瞎子。
广田吼了一声,大骂道:“你们统统的饭桶!不扫荡的,粮食的没有!安蓉淑的不抓来,皇军的不安。明天统统扫荡的干活!”
“是,是,是。”
广田一发狼火,吓得周祖鎏和林三瞎子急忙退出了屋。
大“清剿”又开始了。广田将他所能调动的全部兵力都投进了刘家郢地区,把这块小抗日根据地四周严密封锁起来,依据十个新修的据点,把全区分割成许多小块,反复“梳蓖”,日夜不停地“扫荡”。除了“分片梳蓖”外,广田又组织了五路“机动追剿队”,每路二百到三百人,相当于伪军一个营,外加日寇一个小队,对游击大队施以大穿插,大奔袭。刘家郢地区总共只有这么大,游击大队的活动越来越困难了,蓉淑带着队伍天天转,夜夜跳,打得疲乏不堪,伤亡也很大,同外面的联系也完全断绝了。
这时,鬼子伪军到处贴布告、发传单,悬赏捉拿蓉淑:
“……有得安蓉淑之头来献者,奖四千元;生擒来献者奖七千元;知其下落来报者奖二千元。”
刘喜他们很为蓉淑耽心,都劝她不要再出去活动。蓉淑也看到情况的严重:敌人的据点扩展了,“扫荡”越来越频繁加剧,被杀被俘的群众逐渐增多,自己的战斗力也在减弱,游击大队只剩下一百多人了。各乡村的民兵和干部也有的牺牲,有的被俘,有的失散,剩下那些坚强的同志,又分散在各处,联络非常困难。蓉淑觉得身上象压了一座大山似的沉重。但她没有被困难吓倒,她牢记毛主席的教导:“往往在敌人十分起劲自己十分困难的时候,正是敌人开始不利,自己开始有利的时候。往往有这种情形,有利的情况和主动的恢复,产生于‘再坚持一下’的努力之中。”她召开了党的会议和干部会议,发动党员、干部向群众做政治思想工作。她对自己的安危毫不放在心里,觉得一个共产党员,越在艰险困苦的情况下,越要挺身而出,这样,能鼓舞广大群众,增强胜利信心,同敌人进行更坚决的斗争。她斗志昂扬,依旧带着队伍天天转、夜夜跳,避实击虚,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神出鬼没地跟敌人周旋。
一个大雷雨的黄昏,蓉淑完成了一次偷袭任务,带着游击大队,摸回了纪家庄。部队休息去了,她走向房东家,刚跨进大门,只听前屋里正在造土雷、火药的一群老乡和民兵们在热烈地议论:
“别看广田、周祖姿这阵儿神气!他们是秋后的蚂炸,长不了。”
“周祖鎏这狗汉奸把鬼子引进了根据地,咱们就把他们拖住,等新四军主力一到,打它个落花流水!”
“鬼子来就来吧,地皮,他们抬不走,房子,他们要烧也不怕,烧掉旧的咱们盖新的!”
“安大姐说过,坚持就是胜利,咱们就来一个‘持久战’!”
“持久战,是毛主席的指示。毛主席说了,抗战有三个阶段,现在正是第二个阶段。咱们咬紧牙关,熬过了这一艰苦阶段,到了第三阶段,就大反攻啦!到那时候,胜利就是我们的啦!”
“听毛主席的话,没错。有毛主席的英明领导,抗战必胜,小日本必败!……”
蓉淑听到这里,象一股暖流通过全身。她看到根据地的人民,在严重的艰苦困难面前,意志坚定,充满胜利信心,心里很激动。她兴奋地摸进遭到敌人多次破坏的那间小屋,刚要坐下来,又听鲍三豆子在门外大嚷:
“抓起来!你这龟孙跑哪去啦?”
“我找不到你们嘛!”周疤眼的声音。
“蹦蹦,挂绳子,绑起这龟孙!”
“姓鲍的,你凭什么绑我?”
啪!三豆子给了周疤眼一巴掌:“你这龟孙还这么狂!”
“你干吗打人?我找安大姐说理去!”疤拉眼叫起来了。
“安大姐早回部队去了。”
“你骗人!我找安大姐讲理去!”
“吵什么呀?吵!”刘喜搭了话。
鲍三豆子嚷道:“疤拉眼子一准当了鬼子的探子啦!”
“你血口喷人!你凭什么?”周疤眼不示弱。
“好啦,先监视起来。”刘喜决断地说,“你是好人坏人,这么多天跑得没影儿,审查审查再说。”
“好,审查吧。”周疤眼说,“我就不信安大姐会走,我非告你们不可!”
“好,你就等着安大姐带队伍打回来再告吧。三豆子,别绑他,不许他乱跑。还有,周先生病了,明儿转移时侯,你派几个人掩护,别让他叫敌人抓了去。”
刘喜结束了这段争执,人都走了。
蓉淑心头又一阵发热,她对刘家郢干部和群众对自己的关怀,十分感动。她坐下后,不禁失声叫道:“哲峰,老方,如果有你们在这儿,群众就可以少吃苦,少流血啊!”
连日大雨,敌人再没出动,都缩回据点和村里,严密封锁着刘家郢这一带地方。宁静是暂时的,天一放晴,将有更艰苦更困难的局面出现。蓉淑便抓紧这个有利时机,把游击大队分散到各村去整顿组织,发动群众,准备对付敌人新的“清剿”。同时又派人去找区委,积极争取上级的直接领导和支援。
这阵子,由于过重的担子,过度的劳累,蓉淑的模样都变了,面容苍白,人很消瘦。刘大娘和村干部们很焦急,都劝蓉淑休息,蓉淑硬是不听。这天,她头晕恶心得很厉害,全身感到没有一点力气,她强作精神,支撑着身子,在房里来回走着,考虑如何进一步发动群众,组织新的对敌斗争。透过那无煽的窗框,她看到前屋里,汪老五、金凤、枝子和刘家郢的一些老乡在大声说着话,象是很激动。雨大,又隔了个院子,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原来,村长跟大伙正在议论当前的形势。金凤出的题目:为什么说兵民是胜利之本?大家谈得正热火,就听呼的一下,窜进一个泥手泥脚的人来,连招呼也不打,就往后窜。
汪老五冲上去拦住来人喝道:
“站住:哪跑?……哈哈!是你呀,三豆子,忙啥咧?”
“别拦我,五叔,我要报告安大姐好消息去。”三豆子夺路要走。
“什么消息?不能先说说么?”金凤也来拦三豆子。
“这也不是秘密,”三豆子抹抹脸上的泥水,“不,这是秘密。咱们已经戒严了,谁也不许出村去,谁露了消息就崩了他龟孙!”
“到底什么消息呀?你罗嗦了半天还没说出头绪来。”村长有点生气。
鲍三豆子抖抖肩膀,现出一脸喜气,大声地说:“许大队长来啦!”
“啊!真的?”金凤惊喜地问。
村长一伸手揪住三豆子耳朵,骂道:“天还没黑,你胡说什么?”
“你看你,”三豆子不耐烦了,“我哪天跟你五叔闹过笑话咧?这不,大队长都进村了,就是他叫我封锁消息,戒严的嘛!”
“哎呀,三豆子!”村长高兴得跳起来叫道:“天快亮啦!”
“行啦,五叔,有空再陪你老人家聊叨,我要去报告安大姐。”三豆子抬脚要走,那知枝子早已抢先跑进了后屋,她一路大喊着冲进蓉淑的屋里:
“安大姐!安大姐!大队长回来啦!”
“什么?!”蓉淑抓住枝子两肩急问:“枝子,你说什么?”
“大队长回来啦!”
蓉淑撒手放开枝子,深深地吸了口气。一阵人声大嚷,从门外捅到院里来,她听到她最熟悉的人在大声地说:
“受惊啦!大娘:受惊啦!乡亲们!”这是哲峰和方炜的声音啊!
“娘!嫂子!”这是刘杰在叫。
“小虎子回来啦!”刘大娘在高兴地嚷,“哎呀!小朴也来啦!哎呀!老军需也来啦!”
“受惊啦!大娘!”老柳和小朴同声地喊着。
蓉淑急步迎了出去,刚出房门,就见许多老乡簇拥着两个高大的人来到后屋,这正是哲峰与方炜呀!
“蓉淑!”许、方二人同时叫出了一个声音。
“哲峰,老方。”蓉淑一头扎了过去,身子摇摇晃晃,站立不住,一手搭住哲峰,一手搭住方炜。方炜见蓉淑面色消瘦苍黄,身体虚弱无力,急忙和哲峰把她扶到床上。
“哲峰,告诉我,你们带来多少部队?”蓉淑一躺下就问道。
“哦!蓉淑现在对兵力问题有兴趣了!”方炜笑着说。哲峰伸出三个指头,晃了晃说:“不多,三个连。还有一个干部队。”
“快告诉我,老方,”蓉淑坐起来,“你们为什么来得这么突然?”
“不要性急,躺下,躺下。”方炜让蓉淑躺下后,不慌不忙地说:“我们在师部等你,你没去,后来听说敌人窜进了刘家郢,把你和伤员都绊住了,于是我们的工作也就定了,领导决定让我们到刘家郢一带来打开局面,扩大部队。打开局面之后,就要建立一个县级行政建制,行政官已经跟来了,就是那个干部队。至于你的情况,我们都听老洪说了。现在你好好休息吧!”
“老洪现在怎么样了”蓉淑又翻身起来坐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