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锐带后门晚上2点的夜哨,这个时间最安静,他总是在路灯下看书。《罗米欧和朱丽叶》看了一半了,他真是被这个剧本迷上了,翻着字典找来找去。田小牛抱着81自动步枪站在后门发呆,看看班长,看看天,把脸缩在军大衣的领子里面哈气:
“班长,看啥呢这么仔细?还是那本洋文啊?”
“嗯。”林锐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闷闷地说。
“班长,啥时候我也能看懂洋文书啊?”田小牛好奇地问。
“每日一句的英语你都记住了吗?”林锐说。
特种侦察大队鼓励战士要学习英语和闽南语,所以每天吃晚饭前都组织战士学那么一句英语常用对话。田小牛睁大眼睛:“学会了,班长!”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说?”林锐问。
“卧死油儿内幕!”田小牛一本正经地说。
林锐噗哧一乐:“你这叫什么英语?你抓了俘虏,俘虏都能被你气死!”
“抓了俘虏他还气死!”田小牛摘下步枪上刺刀,“班长你看我的!——一点他胸口胸条的位置,他马上得说名字;一点他的右手,他马上得说什么兵种;一点他脑门,他马上得说他都知道啥!——怎么样,我这招肯定行!”
林锐笑:“我说——就算他说了,你听得懂吗?”
田小牛睁大眼睛想想,笑了:“我把这个给忘了!”
“那不白说吗?”林锐继续看书。
林锐翻过一页,一张精致的书签掉下来。他低下头捡起来,上面写的不是英语,曲里拐弯的是一行别的洋文。他看半天,没明白。
“口令!”田小牛拿着步枪一个激灵高喊。
“冰山!”耿辉拿着手电走过来:“林锐,你这个哨怎么带的?!”
林锐急忙立正。
耿辉走过来拿过他的书:“莎士比亚?你学外语我没意见,但是你不该带哨的时候学!”
“是!政委!”林锐说。
耿辉拿过他手里的书签:“这是什么?”
“书里面的。”
耿辉看看:“这是俄文,你看得懂吗?”
“看不懂,政委。”林锐说。
耿辉拿着念出来一串外国话。
田小牛听傻了:“政委,这是写得啥啊?”
“你们的名字无人知晓,你们的功绩与世长存。”耿辉翻译过来,“是刻在莫斯科红场无名烈士纪念碑上的铭文——你从哪儿弄来的?”
“报告政委,这本书是徐睫送的。”林锐说。
耿辉拿过书仔细翻翻,没什么异常,把书还给他。
“徐睫还懂俄语,不简单啊!”耿辉仔细对着灯光看看书签,也没什么异常,就还给林锐。
“我也不知道。”林锐说。
耿辉点点头:“你们继续站岗吧。林锐,以后值勤的时候不许看书,明白不?”
“是!”林锐把书放在兜里,挂上枪跑步去站岗。
耿辉嘴里念叨一句:“你们的名字无人知晓,你们的功绩与世长存?”
林锐心里也在念叨。
耿辉想想,没想出来什么问题,走了。
林锐在思考着,也没什么答案。
耿辉走了几步回来:“对了,明天你们排跟我去省城车站接张雷,他去湖北空降兵研究所带设备和研究人员回来了。晚上来的电话,我就没通知陈勇。你明天早上起来就去找他,让他带车带人7点去主楼前集合。”
“是!”林锐说。
耿辉走了,林锐开始念叨:“你们的名字无人知晓,你们的功绩与世长存?——是说我们吗?我们好像还没什么功绩啊?”
“班长,你念叨啥呢?”田小牛在对面问。
“没事,站岗!”林锐闷闷地说。
晨色渐起,穿着睡衣的廖文枫站在落地窗前发呆。屋里没有开灯,他的背影站在窗前显得很孤独。窗外可以看见火车站的车来车往。
晓敏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起来:“文枫,你怎么醒了?”
“我失眠,你睡吧。”廖文枫回头淡淡笑着说。
晓敏披上睡裙起来,赤着脚走在地毯上,从后面抱住了廖文枫还在打盹。廖文枫笑笑,拍拍她的手:“睡不着了?”
“你起来了,我就睡不着了。”
廖文枫把她抱到前面,吻她的额头一下:“我的乖宝宝,怎么那么淘气?”
“就赖着你!”晓敏抱住他的脖子。
廖文枫一把抱起她,走到床前:“那你就别怪我折腾你了!”
……
8点半,晓敏还在酣睡,廖文枫已经洗漱完毕。他打着领带拿起柜子里面的一个手提箱,打开取出一个相机包。他看看晓敏还在睡觉,笑着走过去吻了她一下,起身出去了。
对面的家属院楼顶,廖文枫穿过密密麻麻的电视天线大步走到边沿。他蹲下,打开相机包,取出长焦镜头装在相机机身上,对着车站广场和车站里面寻找着。
一辆三菱吉普和几辆军卡已经徐徐开进车站,停在货运出口前。
廖文枫的手按动快门,采用连拍。
林锐从第一辆卡车跳下来,耿辉已经在和张雷带来的两个研究员握手了。
“这是A军区特种侦察大队的耿辉政委!”张雷介绍,“这位是空降兵研究所的赵研究员,谢副研究员!”
“欢迎欢迎!”耿辉急忙敬礼,“你们是雪中送炭啊!”
“哪里,都是解放军都是一家人!”赵研究员穿着便装笑容可掬,“我们还应该感谢你们,给我们一个难得的产品实践机会!”
“大队长已经安排,在大队给你们接风!”耿辉急忙伸手,“走走!都上车!”
他带客人上了三菱吉普车。
廖文枫的相机在聚焦车牌,却发现牌上罩了个迷彩罩。再去看军卡,也是在车牌上罩着迷彩罩。他无奈,只好拍摄战士卸货装货。
“班长!”田小牛兴高采烈,“有这个东西我们是不是就能飞上天了!”
“对!”林锐说,“你就可以跟你们村老民兵们说——现在你不仅是陆军了,还是空军了!”
“那敢情好!”田小牛乐得合不上嘴。
“等夏天海训,你再潜水,你就海陆空俱全了!”董强开他玩笑。
“哎呀妈呀!”田小牛激动极了,“这兵当的,值啊!三年兵把海陆空三军都给当了!”
众兵哈哈大笑,乌云却眯缝着眼睛蹲在地上不说话。
林锐走过去:“怎么了?乌云?”
“你别动。”乌云低声说。
林锐站着面对他。
“我们说话,你给我根烟。”乌云说。
林锐递给他烟帮他点着,乌云抽了一口:“有人在拍照。”
林锐一激灵。
“在那边家属楼楼顶,方位角东南,顺光对我们。”乌云低声说,“距离70公尺,他看我们很清楚。”
“你确定?”
“你应该相信老狙击手的眼睛。”乌云低头抽烟,“我们现在不能乱动,一动他就会发觉。”
林锐也蹲下抽烟:“排长,过来抽颗烟吧?”
“我不抽烟!”陈勇摆摆手。
“这颗烟——你得抽!”林锐拿着烟喊。
陈勇觉得奇怪,就走过来:“你不是知道我戒烟了吗?”
“排座,恐怕你得开戒了。”林锐不回头说,“蹲下点着吧。”
陈勇看看他,不知道他是不是活腻歪了。但是他还是蹲下,接着烟点着。远远看去,就是三个兵蹲在一起抽烟。
“有拍照的。”林锐低声说。
陈勇不动:“方位?”
“东南,70公尺。”乌云说。
“长焦照相侦察的话,他看我们非常清楚。”陈勇吐出一口烟。
“怎么办?”林锐问。
“货物都有包装,他拍不出来什么。”陈勇说,“你看准了?”
“没错,他采取顺光,我们是逆光。”乌云说,“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凑巧,不过这个几率不大;第二,就是照相侦察老手!”
“我明白了。”陈勇在琢磨。
“我们现在问题就是不能动,一动他就会跑。”林锐说。
陈勇寻思着,林锐转转眼睛:“排长,对不起了。”
陈勇抬头看他,还没明白过来。林锐一个耳光就上来了。陈勇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反了你了?!”
乌云也凑进来,上来就给林锐一脚。林锐闪身躲开,三个人打成一团。
兵们和周围的车站工作人员都惊了。
陈勇没用功夫,就是乱打:“差不多了,你跑!”
林锐掉头就跑,陈勇和乌云就上去追。
廖文枫在上面看着他们追打,很纳闷。
林锐翻过车站墙头,陈勇和乌云也翻过去了,三个人出了车站就贴着墙猛跑。
“快!把军装脱了!”陈勇边跑边喊,“贴着墙根走,人多的地方穿过去!”
突然斜刺里面出来一辆车差点撞着他们。陈勇三人被挡了一下都敏捷躲开了,司机伸出头怒喝:“你们找死啊?!”
“明明是你超速!市区让这么开吗?”林锐就骂。
“算了算了,走走走!”陈勇叫他们赶紧走。
下面的动静吸引了廖文枫,他看见了三个兵冲过来,急忙收相机起身下去。他走入楼道,把相机扔进垃圾通道,听着相机包咣咣咣下去。他将甲克和领带都脱掉,扔进垃圾通道,边快速下楼边戴上眼睛,从手提袋里面拿出中山装在穿。
三个穿军用绒衣的兵从家属院的门口直接冲进到楼道口,林锐差点撞倒一个穿着中山装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干部:“对不起对不起!”
“你个小同志怎么这样?”中年干部捂着脸一开口一嘴淮南话。
“同志,你见到可疑的人了吗?”陈勇问。
“可疑?我看你们就够可疑的了!”中年干部拉着陈勇,“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当兵的!”陈勇着急地说,“我们有事,真对不起啊!”
“你们撞了我就想走啊?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我要找你们领导!”中年干部捂着脸不依不饶。
“我们现在说不清楚!”陈勇说,“这样,你先等等,我们从楼上下来带你去医院!走!”
三个兵直接就冲上去了。
楼顶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电视天线。陈勇一脚踹开破旧的小门,林锐一个前滚翻进来,乌云紧跟其后。三个兵排成三角队形在楼顶搜索。
空无一人。
陈勇搜索到楼边,看着下面一览无遗的车站。
“有人在这儿待过。”林锐摸摸边沿的灰,“这个地方的灰蹭掉了。”
乌云看看下面:“这个位置是选择过的,如果我是狙击手的话也会这样选择。无论我们在哪边卸货,他都可以看得见。”
陈勇叹口气:“走吧,他已经走了。”
“那个人!”林锐明白过来,“那个人一直捂着脸!我没撞他脸!”
三个人开始疯狂往楼下跑,到了底下,就看见居民。
“操!”陈勇沮丧极了。
“早知道我留下了!”乌云气急败坏地踹了一脚垃圾箱。
林锐眼珠一转,打开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