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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消息还要几天公布的,既然你知道了,就帮着做点事吧!”指导员将板报拉了过来:“什么时候都不能堕了连队的气势,再难受咱也得给战士们撑起不是,来吧,发挥你大学生的文采,写些有用的东西吧!”
“指导员,你来就是想告诉我这个吗?”徐胜文有种大任卸肩的感觉:“我估摸着,预备役做个一年半载的,战士们一般都要退役吧,那倒省得操心了……只是实在对不起8连这些前辈,对不起老洪同志……”
“说实话吧,确实都有个这样的过程,可无论何时,总得尽人事吧,可别以为到了预备役就卸下大任了啊!”指导员盯着徐胜文:“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当兵的人还怕调动吗?无论怎么改,8连还是8连,我们不应该因为一个称呼的改变而改变,你说是吗?”
♂ 第三卷 再度为兵 ♀
→第二十章 … 似是故人(七)←
8连改编的消息直到数日后方才向全连宣布,出乎徐胜文的意料,整个会议室出奇地平静,班排长们腰板挺得直直,没一个人有所表露。
“这个,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大家没什么话要说吗?”指导员缓缓扫了一遍在场诸人:“尤其是干部,有些已经在这里安家的同志,会议结束后赶快去家里安顿一下吧!”指导员强装笑颜:“没什么要说的话,会就开到这里了!”
“我有话说!”旁侧一个人默然站起,却是连长廖凯。
指导员点了点头:“你是连长,这个会本来该由你主持的……”
“我耍了点脾气!”廖凯清了清嗓子:“没说的,8连走到这一步,我们每一个人都逃脱不了干系,是男人就得勇于认错,做了错事,自己不承担谁来承担?不要说改编,就是整个8连解散,也是没什么怨言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我在这里要说的是,上级还是给了我们一个机会,不就预备役?预备役又怎么了,就这预备役,老子照样干出一个堂堂的8连,浪子回头还金不换啊,8连的这些八尺大汉难道还能不如吗!我没有怨言,我只是要说,感谢党,感谢部队,依旧给了我们8连一个机会,给了我们这些大男人一个努力的方向……预备役,老子偏要带出一个与众不同的预备役……”
廖凯的话引来一阵热烈的掌声,在场的官兵一个个泪珠闪烁。
“徐胜文那天说的对,即使所有的人都抛弃了我们,但我们自己绝不能抛弃自己,我是很认可,很崇拜这句话的,今天,我想我们要再一次来实实在在地实践他了!我不是半路出家,只要在8连待一天,我就他妈一天是8连的人,你们信吗,他***侦察连那天要是和8连干,老子狠揍那些兔崽子,别以为以前是那里的连长就护着他们了,我怎么发现,在8连这几天我象待了几年似地,感情恁是那么地厚……”
廖凯说到这里哽咽起来了,指导员拍了拍他:“行了行了,这节骨眼,不帮我不做思想工作也罢,你廖凯怎么反把同志们逗哭了……”
“***,这会不哭像什么呢,别以为兄弟们真是铁打的!”廖慨哽咽起来了:“这地方好歹也是第二故乡吧,这的环境怎么说也是那么熟吧……”
“你真要弄得不可收拾吗!”指导员突然猛拍一下桌子:“纪律,你廖连长的纪律哪里去了,上级强调了多次,要做好同志们的思想工作,防止情绪波动,防止事故发生,这么些天大家都能挺下来,好你个廖连长,偏要来个与众不同……”
“这样正常吗,你觉得正常吗?”廖凯声音虽然软了下来,语音里却尽是锋芒:“能让一个战士拉手榴弹,绑炸药包,你觉得这是一日之功吗,我不想再让同志们太压抑,8连应该是一个可以尽情释放的连队,8连的同志们都应该感受到家的温馨,想哭就哭,该骂就骂,谁说军人就只能忍了?忍、忍、忍,再强健的钢铁意志也需要疏导,人不都有个七情六欲吗!”
指导员无言,凭心而论,他的观点和廖凯几乎毫不差别,只是目前,部队需要稳定啊!他知道自己和廖凯是没有冲突的,事实上他们还一直合作得比较愉快,他明白,人焦虑的时候,是需要找个对象发泄的,廖凯,这是找上他了。
原本没有眼泪的连务会终于以满堂的泪水宣告结束,所有的官兵回到各班排开始布置任务,徐胜文的三班是唯一没动手的班级,他带着三班的人来到后山,全班集体向三班长下跪。
“班长,这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了,你知道吗,你们之间的这件事,让所有的同志都受到了牵连,不得不承认你是个素质极佳的好班长,可你那近乎苛刻的要求有时却是极端愚蠢的……你折磨了别人也害苦了自己啊……我知道,你或许会说,我们班长的班长就是这样做了,可作为一个新时代的战士,你理应知道部队是不断进步的,有些东西存在不等于合理,你为什么就不能加以改正呢?”
“我们走了,或许到了那个地方,同志们会突然发现,一切的一切似曾相识,而三班长你,依旧在我们的身边,你会跟着8连的!不是吗,这些多年,半个世纪以来,多少象你一样的好班长好同志在看着8连啊,你放心吧,8连走到哪里,都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山高路远,或许我们不会再来看你,但请你铭记,有8连在,就有你们在,包括你,8连不会忘记为他流血的每一位同志!”
这一天没有检查内务,按照连长廖凯说的,天天绷得太紧不见得太好,这节骨眼上,还去弄这些表面工作那就太虚假了,虽然指导员没有同意他这么干,但沉默无疑等于默认,廖凯甚至让炊事班给每个班的饭桌上加了两个菜,菜里的油分还要多加些。
我知道,廖凯已经开始反思过去了,他不是一排长和三班长,可他后来告诉我,他在侦察连甚至比他们还要做的糟,他也曾经鄙视过不争气的兵,而幸亏李津这样的事没有发生在他的身上……毫无疑问,8连在这关口,廖凯这样谈不上对错,可我知道,他和指导员和所有人一样,他是伤感的!
晚上8点,军营一片安静,虽然是自由活动,但无人外出,大部分战士静静躺在床上,细思着自己的心事,徐胜文则默数着干枯的数字希望借此入眠——因为只有入睡才能忘记一切……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异样的音乐声响。
♂ 第三卷 再度为兵 ♀
→第二十一章 … 似是故人(八)←
8连训练场突然无比亮堂起来;一阵土气十足的音乐传入战士们的耳中——那是当地的一种乡戏。
“乡亲们,不能进、不能进去啊!”外面站岗的士兵好像正拼力阻止着某些人,却偏偏无济于事。
“外面闹哄哄的,到底什么事呢?”一排长许海波蓦地翻身坐起,徐胜文也腾地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排的,都过去看看,外面可能出事了……”
待到打开房门,这才发现无数彩灯高跷,像过年一样,老百姓正跳着一种古怪的舞。
“不像是来捣乱的,看他们一个个穿戴那么喜气,有什么喜事吗,怎么又非得到8连来?”
战士们正嘀咕,一个中年汉子朝众人走了过来:“解放军同志,我是村里的支书,我们见过的,您还记得我吗?”
中年汉子是在朝徐胜文打招呼,愣了好一阵,徐胜文才讪笑着:“哦,这位大叔,那天我们有个同志犯错,砍了你们的竹子,然后……我们才遇见的?”
“解放军同志好记性,果然还记得我啊,不瞒您说,那次的事,我们做的太过了,一直想和部队道歉……可这事没完,村里那闺女又差点遭到歹徒的侵害,还好是解放军同志舍命相救啊!”
“大叔您是来找郝龙的吗,他在连部,要不我去帮你叫一下吧!”
“不、不仅仅是感谢这位同志,我们是来谢罪来了,我们要向所有部队的同志们谢罪!”中年支书转身对众人囔道:“乡亲们,请大家一起说一下我们的来意,要不就再没机会了!”
“那天一个战士误砍了我们的竹子,我们却持枪伤了那么多解放军,后来要不是部队出面,那么多私藏枪支并打伤战士的乡亲可都要坐牢啊,这还不算,部队后来还派了那么多人过去,恁是把个竹林弄得比现在大了几倍,再想起那天你们拼死保护那闺女那事,我们再不知恩图报,还算人吗!”
一个60多岁的老人突然跪在地上:“救我闺女的娃在哪啊,部队一直不让进来,老头我想感谢也没办法啊,这回你们要搬走了,我老汉怎么着也要闯进来了!”
谁也没有料到这突然而来的场面,虽然已经大致听懂了众百姓的话,包括徐胜文在内,却无人知道该怎么办。
“乡亲们,请乡亲们听我说句话!”突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那声音那语调不是指导员还有谁!
“您是8的指导员吧,我们经常看见你们训练,我们认识你啊!”
“谢谢,谢谢乡亲们!”指导员不停敬着礼:“可是部队上一般是不能这样随便闯入的,乡亲们今天这样做可真让我们为难啊!”
“您就别说什么规定了,平时你们部队这个规定那个规定,我们也清楚,不是最后关头,谁会跑部队啊,您看,你们明天就要走了,还不能让大家过来说几句心里话吗!”
“这位是支书同志吧,怎么部队要调走的消息你们也知道了呢?”
“这个……部队上不少同志到店里购买路上必需用品,我们再问几句也就差不多了!”中年支书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力有点自豪,嘴上依旧笑着。
“这些兔崽子!”指导员突然神色一变,但马上又恢复正常:“乡亲们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不过这么晚了,能就此为止吗,明天一早就要赶路,我们想让同志们多休息一下……”
“那可不行啊,早就想感谢一下部队了,今天大家准备了这么久,怎么着也要热闹一下啊……对了,不是有个什么说法的?对对对,叫军民联欢的,解放军同志,这相隔咫尺,好歹也算得上邻居吧,地方上和部队就从来没有过接触,今天难道不该联欢一下吗!”
“要不这样吧,请大家一起到连娱乐活动中心去,范围不要太大,同志们吗,想睡的睡,想玩的玩,乡亲们认为可以吗?”指导员看了看表:“现在快9点,已经快到熄灯时间了,但为了感谢乡亲们的美意,今晚可以玩到11点左右,2个小时,乡亲们认为能行吗?”
“行!”众百姓齐声应诺,奔连娱乐活动中心群拥而去,各排战士也陆续回到排房。
突然外面响起一阵急簇的口哨声:“指导员命令,一个排派10个战士陪老百姓去!”那声音异常清晰,却是通信员郝龙。
“扯淡,不是说自愿过去吗,怎么又成命令了!”有战士嘀咕着,徐胜文眼一斜:“嘀咕什么,看情况而定,要没一个人过去,难道要人家那么热情坐冷凳吗,你、你、你们10个代表一排过去!”
“三班长,依我看我们也该过去看看的!”说话的是谢天保:“你比我在这里待的年数还要多,难道对这里的乡亲丝毫没感情吗?”
“我……自然要去,又没规定一排只能去十个人,我的原则是,最少保证10个战士过去,其他的,愿意不愿意自便!”
“可我听说这乡亲们可不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