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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让气得什么似的,马上向汉桓帝哭诉。桓帝知道张朔确实有罪,也没有难为李膺。
这一来,李膺的名气就更大了。一些读书人都希望能见见李膺,要是受到李膺的接见,
就被看作很光彩的事,称做“登龙门”。
第二年,有一个和宦官来往密切的方士(搞迷信活动的人)张成,从宦官侯览那里得知
朝廷马上要颁布大赦令,就纵容他的儿子杀人。李膺马上把杀人凶手逮捕起来,准备法办。
第二天,大赦令下来,张成得意地对众人说:“诏书下来了,不怕司隶校尉不把我儿子
放出来。”
这话传到李膺耳朵里,李膺更加冒火。他说:“张成预先知道大赦,故意教儿子杀人,
大赦就不该轮到他儿子身上。”
说完,就下令把张成的儿子砍了头。
张成哪儿肯罢休,他要宦官侯览、张让替他报仇。他们商量了一个鬼主意,叫张成的弟
子牢修向桓帝告了一状,诬告李膺和太学生、名士结成一党,诽谤朝廷,败坏风俗。
汉桓帝接到牢修的控告,就下命令逮捕党人。除了李膺之外,还有杜密、陈寔和范滂等
二百多人,都被他们写进党人的黑名单。朝廷出了赏格,通令各地,非要把这些人抓到不可。
杜密像李膺一样,也是敢于跟掌权的宦官作对的官员。两个人的名望差不多,人们把他
们联在一起,称为“李、杜”。
李膺下了监狱,杜密当然也逃不了。
陈寔本来是个太学生,因为有名望,也被划到党人名单里去。有人劝他逃走。陈寔并不
害怕,说:“我逃了,别人怎么办?我进了狱,也可以壮壮别人的胆。”他说着,就上京
城,自己投案,进了监狱。
范滂也跟陈寔一样,挺着腰板进了监狱。
捉拿党人的诏书到了各郡,各郡的官员都把跟党人有牵连的人报上去,多的有几百个。
只有青州平原相(相,相当于郡的太守)史弼没报。
朝廷的诏书接连下来催逼他,青州还派了一个官员亲自到平原去查问。
那个官员把史弼找去,责问他为什么不报党人的名单。史弼说:“我们这里没有党人,
叫我报什么?”
那官员把脸一沉说:“青州下面有六个郡,五个郡都有党人,怎么平原偏偏会没有?”
史弼回答说:“各地的水土风俗不一样。别的地方有党人,为什么平原就一定也有党人
呢?”
那官员被他反驳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史弼又说:“你一定要冤枉好人,那么,平原家家户户都有党人。我情愿死,要我报党
人,我可一个也说不上来。”
那官员拿他没有办法,就胡乱把平原的官员收在监狱里,回报朝廷。
被捕的党人在监狱里,宦官对他们进行残酷的折磨。他们的头颈、手、脚都被上了刑
具,叫做“三木”,然后被蒙住头一个挨一个地拷打,就这样关了一年多。
第二年,有一个颍川人贾彪,自告奋勇到洛阳替党人申冤。汉桓帝的皇后窦氏的父亲窦
武也上书要求释放党人。
李膺在狱中采取以攻为守的办法,他故意招出了好些宦官的子弟,说他们也是党人。宦
官这才害怕了,对汉桓帝说:
“现在天时不正常,应当大赦天下了。”
汉桓帝对宦官是唯命是听的,就宣布大赦,把两百多名党人全部释放。
这批党人虽然释放,但是宦官不许他们留在京城,打发他们一律回老家,并且把他们的
名字通报各地,罚他们一辈子不得做官。历史上叫做“党锢”(“锢”就是禁锢的意思)事
件。
不久,汉桓帝死了。窦皇后和父亲窦武商量,从皇族中找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刘宏继承
皇位,就是后来腐败出了名的汉灵帝。
上下五千年
84 范滂进监狱
汉灵帝刚即位的时候,窦太后临朝,封她父亲窦武为大将军,陈蕃为太尉。窦武和陈蕃
是支持名士一派的。他们把原来受到终身禁锢的李膺、杜密又召回来做官。
陈蕃对窦武说:“不消灭宦官,没法使天下太平。我已经是快八十的老人了,还贪图什
么?我留在这里,只是想为朝廷除害,帮助将军立功。”
窦武本来就有这个意思。两人一商量,就由窦武向窦太后提出,要求消灭宦官。可是窦
太后跟汉桓帝一样相信宦官,怎么也下不了这个决心。
陈蕃又向窦太后上奏章,举出宦官侯览、曹节、王甫等几个人的种种罪恶。窦太后仍旧
把奏章搁在一边不理。
这一来,倒是打草惊了蛇。曹节、王甫来个先下手为强。他们先从窦太后那里抢了玉玺
和印绶,把窦太后软禁起来;又用灵帝的名义,宣布窦武、陈蕃谋反,把他们杀了。
这样一来,宦官又掌了权,凡是窦武、陈蕃提拔的人统统被撤职。
李膺、杜密被撤职回到家乡,一些名士、太学生,更加推崇他们,也更痛恨宦官。宦官
也把他们看作死对头,找机会陷害他们。
有个名士张俭,曾经告发过宦官侯览,侯览一心想报复。正好张俭家赶走了一个仆人。
侯览利用那个仆人,诬告张俭跟同乡二十四个人结成一党,诽谤朝廷,企图造反。
宦官曹节抓住这个机会,吩咐他的心腹上奏章,要求汉灵帝再一次下令逮捕党人。
汉灵帝才十四岁,根本不懂得什么是党人。他问曹节:
“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有什么罪?”
曹节指手划脚把党人怎样可怕,怎样想推翻朝廷,图谋造反,乱编了一通。
汉灵帝当然相信了他们,连忙下令逮捕党人。
逮捕令一下,各州各郡又骚动起来。有人得到消息,忙去报告李膺。李膺坦然说:“我
一逃,反而害了别人。再说,我年纪已经六十了,死活由他去,还逃什么!”
他就自己进了监狱,被拷打死了。杜密知道免不了一死,也自杀了。
汝南郡的督邮奉命到征羌(今河南郾城)捉拿范滂。到了征羌的驿舍里,他关上门,抱
着诏书伏在床上直哭。驿舍里的人听到哭声,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消息传到范滂那里,范滂说:“我知道督邮一定是为了不愿意抓我才哭的。”
他就亲自跑到县里去投案。县令郭揖也是个正直人,他见范滂来了,吓了一大跳。他
说:“天下这么大,哪儿不能去,您到这儿来干什么?”
他打算交出了官印,跟范滂一起逃走。
范滂感激郭揖,他说:“不用了。我死了,朝廷也许能把抓党人的事停下来。我怎么能
连累您。再说,我母亲已经老了,我一逃,不是还连累她吗?”
县令没有法子,只好把范滂收在监狱里,并且派人通知范滂的老母亲和他的儿子跟范滂
来见面。
范母带着孙儿随着公差到监狱来探望范滂。范滂安慰她说:“我死了以后,还有弟弟会
抚养您。您不要过分伤心。”范母说:“你能和李、杜(指李膺、杜密)两位一样留下好名
声,我已经够满意了。你也用不着难过。”
范滂跪着听他母亲说完,回过头来对他的儿子说:“我要叫你做坏事吧,可是坏事毕竟
是不该做的;我要叫你做好事吧,可是我一生没有做坏事,却落得这步田地。”
旁边的人听了,都禁不住流下了眼泪。
像李膺、范滂这样被杀的一共有一百多人;还有六七百个在全国有声望的,或者跟宦官
有一点怨仇的,都被宦官诬指为党人,遭到逮捕,不是被杀,就是充军,至少也是禁锢终身。
只有那个宦官侯览的对头张俭,却逃过了官府搜捕。他到处躲藏,许多人情愿冒着生命
危险收留他。等到官府得到消息来抓他的时候,他又躲到别处去。于是,凡是收留过他的人
家都遭了祸,轻的下监狱,重的被杀,甚至整个郡县遭到灾殃。
经过这两次“党锢之祸”,朝廷里的比较鲠直的官员遭到沉重打击,大小官职差不多都
由宦官和他们的门徒包下了。
上下五千年
85 黄巾军起义
昏庸透顶的汉灵帝信任宦官,只知道吃喝玩乐。库房里的钱不够用了,他们为了搜刮钱
财,在西园开了一个挺特别的铺子。有钱的人可以公开到这里来买官职,买爵位。他们在鸿
都门外张贴榜文,标出了买官的价格。买个郡太守定价二千万,买个县令定价四百万;一时
付不出钱的可以暂时赊欠,等他上任以后加倍付款。这些花了钱买官的官吏,一上任当然更
加起劲地搜刮民脂民膏。东汉王朝的黑暗和腐败可算到了家了。
朝廷的腐败,地主豪强的压迫,再加上接二连三的天灾,逼得老百姓没法活下去了,纷
纷起来反抗。
先是吴郡一带农民起来攻打县城,杀了官吏。会稽人许生在句章(今浙江慈溪)起兵,
没有几天工夫,聚集了一万多人。汉灵帝下令叫扬州刺史和丹阳太守发兵围剿,被起义的农
民打败。许生的声势越来越大,还自称“阳明皇帝”。
公元174年,吴郡司马招募人马,联合州郡官兵打败了许生。吴郡的起义军虽然被镇
压下去,但是更大的武装起义却正在酝酿着。
巨鹿郡有弟兄三个,老大名叫张角,老二叫张宝,老三叫张梁。三个人都挺有本事,还
乐意帮助老百姓。
张角懂得医道,给穷人治病,从来不要钱,所以穷人都拥护他。
他知道农民受地主豪强的压迫和天灾的折磨,多么盼望有一个太平世界,让他们安安乐
乐过日子。他决定利用宗教把群众组织起来,创立一个教门叫太平道,收了一些弟子,跟他
一起传教。
相信太平道的人越来越多。张角又派他的兄弟张宝、张梁和弟子周游各地,一面治病,
一面传道。大约花了十年工夫,太平道传遍了全国。老百姓不论是信或者不信,没有不知道
太平道的。各地的教徒发展到几十万人。
当时,郡县的官吏也只认为太平道是劝人为善、给人治病的教门,谁也没有认真过问。
朝廷里有一两个大臣看出苗子,奏请灵帝下令禁止太平道。汉灵帝正忙着建造他的林园,也
没把太平道放在心里。
张角他们把全国八个州几十万农民都组织起来,分为三十六方,大方一万多人,小方六
七千人,每方都推举一个首领,由张角统一指挥。
他们秘密约定三十六方在“甲子”年(公元184年)三月初五,京城和全国同时起
义,口号是:“苍天当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苍天”,就是指东汉王
朝;“黄天”,就是指太平道。他们还暗暗派人在洛阳的寺庙和各州郡的官府大门上,用白
粉写上“甲子”两字,作为起义的暗号。
可是,在离开起义时间还有一个多月的紧要关头,起义军内部出了叛徒,向东汉政权告
了密。朝廷立刻在洛阳进行搜查。在洛阳做联络工作的马元义不幸被捕牺牲,和太平道有联
系的群众一千多人也遭到杀害。
由于形势突然变化,张角当机立断,决定提前一个月起义。张角自称天公将军,称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