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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有怜悯地摇了摇头,暗叹赵佶已然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想来离身死之日也不远了,现在一月之期还没过尚且如此,但等一月之期满,只怕立时便要身亡了……可怜一国之君,竟因为一个女人而落得如此下场,当真可悲可怜。
站在赵佶身后的薛涛淡淡地掠了我一眼,脆声道:“陛下精心培植的人马自然是非同一般,较之原来的两班人马要优胜多了,苏姐姐你看,双方的比分都已经是二十比八了,两帮老人连番上阵,也不是陛下训练的人马对手,嘻嘻……”
我心中一动,隐隐间似是抓住了什么东西,可一时间却似乎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正想得出神时,伯爵已经上前一步,沉声道:“陛下,臣京畿提点刑狱应伯爵有事启奏。”
赵佶的眼神呆滞了一下,有些僵硬地回头看了看我跟伯爵,然后在苏小小和薛涛的扶持下站了起来,脸上的神色已经逐渐冷了下来,沉声道:“是不是杀死兰贵妃的凶手已经查出来了?”
赵佶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晕红,便是瘦弱的身躯亦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
“启奏陛下。”伯爵恭敬地躬身一礼,回道,“正是如此,经过臣碱昼夜不眠不休地侦察,已经揪出阴谋杀害兰贵妃的真凶……”
“是谁!?”赵佶霎时目透厉色,浑身透出冰冷的杀意,冷冷地瞪着伯爵。
“枢密院副都指挥使李纲李大人!”
“李纲!?”赵佶微微一怔,旋即目透杀机,伸手厉声道,“杀!传旨,杀了李纲……”
“陛下不可!”八贤王赵祥的身影忽然从一边闪了出来,托地跪倒尘埃道,“断断使不得啊,李纲亦是一心替陛下着想,忠心可谅啊,臣弟恳请陛下看在李老将军战功赫赫的分上,饶其一命……”
赵佶满脸怒意地瞪着赵祥,愤然道:“难道兰梦就白死了吗?朕身为一国这君,莫非想替自己的爱妃报仇雪恨也是不能够吗?”
“这……”赵祥顿时语塞,但仍是梗着脖子道,“若是陛下非杀李纲,休怪臣弟要行使祖宗家法了。”
说着,赵祥便从袖子里起出一支金光灿灿的金鞭来。
赵佶看得神色一变。
我和伯爵亦凛然,莫非这便是传说中的打皇金鞭?当皇帝发昏做错事的时候,这金鞭便可以发挥意想不到的威力,纠正皇帝的错误。
赵佶吸了口气,凝声道:“好!朕答应你不杀李纲,但你需将这金鞭给我。”
赵祥脸色一连数变,终是叹息一声双手奉上金鞭道:“若能保全李老将军一命,臣弟何惜区区一金鞭?臣弟一心为我大宋,陛下明鉴!”
赵佶欣然接过金鞭,霎时双目一亮,灰败的脸色也顿时生动起来,朗朗笑道:“好!传朕旨意,逆臣李纲,擅权盲上,阴谋残害贵妃,着即革去枢密院都指挥使一职,贬为庶民!府里一应妇女妻妾,悉数充入官妓,一应家人男丁,全部充军戎边,李纲……李纲么,将他发配……”
赵祥忽然抢着答道:“发配苏州从军如何?”
赵佶下意识地一顿,我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正欲出言阻挠,赵佶已经顺着赵祥的话说道:“就依王弟所言,将李纲发配苏州好了。”
我狠狠地互击双掌,心中懊恼莫名,若是发配边远边塞也就罢了,李纲再能通天之能亦再难泛起波澜,只是若发配苏州,这厮极可能借着征剿方腊的机会再次东山再起……有些憎恨地盯着赵祥的后背,我心中暗自发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派出大批精兵强将,埋伏在前往苏州的路上,结果了李纲的性命。定要灭掉后患,再不能给李纲以可趁之机……
一边的薛涛连连向我示意。
从双香阁告退出来,我急匆匆返回驸马府,决定安排人手于半途截击李纲!此举却遭到了朱武的极力反对。
朱武认为,李纲的势力虽然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但他数十年来培养的势力绝非一朝一日可以连根拔起!此去苏州,必然有人沿途保护,且不说李纲本身武艺高强,加上不可预知的助力,以我目前掌握的实力,行刺过于势孤力单。一旦行刺未遂,极可能弄巧成拙,将之前苦苦营造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反让李纲找准机会一举翻身亦未可知……
我很想不顾一切地干掉李纲,但朱武的分析更有道理。
朱武接着劝我道:“李纲眼下被贬苏州,纵然穷其所能亦不过掌握江南士卒,不说有方腊为其心腹大患,纵然侥幸能够剿灭方腊,也不过偏安江南一隅,再难以掌握大宋百万雄兵,此为江河西下,再不足惧……”
我转念一想也有道理。
我之所以怕李纲,就是害怕李纲会以铁腕手段将大宋兵权集于一人之手,到时候他倾全国数百万雄兵,辗压而来则必然将我梁山压为墨粉!眼下他被贬江南再无力掌控大宋举国雄兵,也就再不足惧了……
说起双方势均力敌的沙场征战,李纲或者经验丰富、武艺谋略皆胜一筹,但终究不及我梁山兵强马壮、武器先进!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也……
贬了李纲之后,赵佶心痛兰贵妃的身死,身体便每况愈下。
太医们绞尽脑汁亦没有让赵佶的身体好转,这其中只有我对赵佶的身体了如指掌!赵佶早已经在之前的夜夜春宵时透支了他所有的生命力,眼下已经是油尽灯枯,命殒只是早晚之事了……
大约是预见了这种可能性,赵佶终于下旨让他的十二位皇子陆续回返汴梁。这是赵佶为了锻炼他的十二个儿子刻意这么做的,每一位皇子成年之后必须离开京城汴梁,各自前往一处边远的边塞要地,率军驻守。
数十年来,赵佶的三个儿子便在戎边的时候死于边境的战乱之中。
不过回来的却只有八个皇子,除了战死的大皇子、三皇子和十二皇子之外,第九皇子赵构亦没有如期返回汴梁,苏浙经略使苏轼上书说是赵构已然失陷在方腊军中,生死未卜……
作国皇亲国戚的其中一员,我有幸第一时间看到了这八名皇子。
这八名皇子都是征衣未解,浑身带着仆仆风尘,其中也有几个颇有武勇之色,却没有一个具有那种鹰视猿顾的枭雄气度。似乎是被边塞的苦寒磨尽了浑身的锐气,这八名皇子一个个显得有些神色木讷,望着禁闭的宫门显得忧心忡忡……
所有的皇亲国戚眼下都聚在这儿。
包括赵佶的八位儿子,两位女儿,还有八贤王以及赵佶的皇后和一些贵妃,都在焦急地等待着赵佶的接见,但赵佶的寝宫门却是一直紧闭着……
我的目光悄然落在赵妍这荡妇的身上,自从上次在她的府上分别之后,我便再没有见过她一面!似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这荡妇忽然转过头来,以无比幽怨的眼神望着我,眉宇间尽是凄楚之色……
我吸了口气,赶紧别开了视线,再不敢接触赵妍的眼神,再和她对视下去难保我不会心软,但我真的不想原谅这荡妇。
赵玲正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儿一般游走在她的诸位哥哥们中间,唯有她才能将仅有的笑声和轻松带给所有人,给这里死气沉沉的气氛带来一丝缓解,看得出来,她的八位哥哥对这位最幼的幼妹也极是疼爱,都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勉强应付……
赵妍这荡妇忽然悄悄地向我靠了过来,凄绝地掠了我一眼,然后以低至只有我和她两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我在假山后面等你,如果不来……你将会后悔一辈子。”
我终究没有抵御住赵妍凄怨的眼神,或者我心下居然害怕她威胁的我会后悔一辈子亦未可知,总之我还是找了个空隙偷偷来到假山后面,赵妍背对着我清冷地站在一汪水边,背影透着几分凄清、几分落寞……
我心下叹息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你真的不要妍儿了么?”赵妍幕然回头,痴痴地望着我,两行清泪已经顺着她的粉颊滚滚而下,凄然道,“你便问也不问其中的缘由,也不想知道我的苦楚了么?”
我叹息了一声,望着赵妍感到心情复杂至极。
随着我的犹豫,光彩正在从赵妍的眸子里逐渐淡去,这荡妇哀哀地看了我一眼,凄然道:“看来你是真的不想再原谅妍儿了,唉,失去了西门你的爱,妍儿活着又还有什么意思呢?罢了,不如死休……”
赵妍木然呆滞的神情像针一样扎着我的心,让我感到沉重莫名、难以呼吸。
望着赵妍木然远去的背影,我几次想要张嘴将她唤住,但话到嘴边又被我生生咽了回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是原谅她呢还是狠心地再不原谅她……
赵妍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然后这荡妇缓缓地回过头来。
我有些失神地望着赵妍,在心里叹息:回来吧,回到我的身边来,如果你能听到我的心声回到我的身边,那我便原谅你!赵妍啊赵妍,如果你我有缘,那你自然会听到我的心声,而如果你听不到我的心声,不在此刻回到我身边,那么……足见你我有缘相见,却无份相伴相守……
赵妍凄然地掠了我一眼,悲声道:“西门,我是深爱着你的,真的!无论你信或者不信,事实会证明所有的一切,我走了,你……保重。”
我长长地或者说失落至极地叹息一声,赵妍最终并没有听到我的心声,她并没有回到我的身边,而是凄然地走了……
回到赵佶的寝宫前,除了赵玲跟皇后还有赵佶的妃子,八贤王跟八位王子已经不见了,问赵玲才知道,刚刚赵佶已经下旨让这九个人进他的寝宫了。
我有些失神地叹息了一声,知道无外乎是赵佶在交待后事了,要在这九个人里选出一个人继任他的皇位,而无论是哪一位继任皇位,现在我都已经不在乎,李纲都已经倒下了,我又是左丞相蔡京的义子,放眼整个汴梁,还有实力跟我斗的已属凤毛麟角!
到时候我运用手中权力,翻云覆雨,肆意捣乱破坏,败坏大宋江山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而吴用暂时指挥的山东亦可以趁机扩大地盘,壮大实力,并最终取赵宋而代之,届时,我西门庆便可以真正地君临天下了……
正当我想得出神的时候,脚下的大地忽然间剧烈地震动起来!
同时巨大的爆炸声仿佛要震裂了我的耳膜般传来,赵玲惊叫一声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我亦立足不稳,一跤跌倒在地下,脑袋还重重地撞上了一座雨化石,只觉嗡的一声几欲晕死过去……
巨大的声响还有地面的剧震将和震得七晕八素,搂着赵玲一边几个翻滚,才避开了假山怪石,滩进了还算柔软的草滩,死死地将赵玲护在身下,我咬牙承受着刺骨的疼痛,仿佛有无数把尖刀在我的背上剜割一般……
等到巨大的声响终于停竭,地面的摇晃也终于停止时,我才敢悄悄地探出头来,妈的,这突如其来的地震是怎么回事?没听说过历史上的汴梁曾经发生过大地震啊?感觉刚才地面震动的烈度,这大地震至少应该有里氏六级左右吧?
但等我抬起头来,游目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顿时呆住,再难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