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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匆匆赶到左相府,来不及下人禀报我便直闯蔡京书房。
在书房里我看到蔡京正神色凝重地执笔沉思,在他面前摊开的宣纸上,已经然滴了一滴清晰的墨痕,他却毫无所觉……
看见我闯进来,脸色才转缓说道:“庆儿,你怎么有空来看为父呀?”
“义父似乎有些神思不属。”我若有所思地望着蔡京,淡淡一笑道,“莫非是有什么心事?”
“唉……”蔡京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说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朝中似乎大变将起,让人好不惶恐啊……”
我心中一震,暗忖蔡京果然是年老成精,敏锐的官场嗅觉当真不是盖的。我刚刚从赵佶的嘴里探得真相,他便已经预感到了大变将至。
我故作不解地问道:“大变?什么大变将起?”
蔡京摇了摇头,苦笑道:“庆儿大相国寺遇刺一案,疑点颇多,但却证据确凿、无可非议,高求百口莫辩也是无可奈何!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高求是被人栽赃陷害,分明是有人想借机陷害、以挑起老夫与司马光的争斗,唉……”
“那义父对此有何看法?”
蔡京长叹一声,有些落寞地坐入太师椅里,老脸上露出深深的神色,沉默不语。
~第八章山雨欲来(下)~
我吸了口气,以试探的口吻问蔡京道:“义父以为,当今圣上如何?是否堪称明主?”
蔡京想也不想便答道:“当今圣上,聪慧不凡,于书画造诣非凡,虽疏于政事,但性情仁慈,堪称一代仁君。”
我心下了然,蔡京给赵佶贯之以仁君却不是明主,分明是说赵佶算不上明主。
我不得不将赵佶重新考虑。
蔡京伴随赵佶已经有数十年之久,从赵佶还是太子时代便已经是赵佶的伴读,君臣两人堪称知根知底!以蔡京对赵佶的了解,如果赵佶是扮猪吃老虎,蔡京是不可能不知道的!但听蔡京的言下之意,分明没想到赵佶扮猪吃老虎的可能。
我略一思忖,接着问道:“那义父以为李纲其人如何?”
蔡京神色一冷,脸有不善之色,冷然道:“李纲此人,居心叵测,府中食客千人似有不臣之心!且生性阴沉,喜怒不形于色,极擅于纷争之中谋取私利,是个极难缠的对手!如果老夫没有看错,这次大相国寺行刺一案,十有八九出自此君之手,只可恨司马光那个笨蛋难以窥破,竟以为是老夫上演了一出苦肉计,痛下辣手扳倒高求打击他的羽翼,且扬言要报复老夫,白白教李纲匹夫捡了便宜。”
“什么?”我失声道,“司马光竟将这笔烂账记得义父的头上?”
“可不是么?”蔡京低嘿一声道,“这老小子刚刚还在圣上那儿参了老夫一本,说什么结党营私、党羽倾辄……将自己倒撇得干净!幸好圣上并未信了他的诬蔑之辞,但这口恶气老夫如何咽得下去?定要向他讨回公道。”
我心中暗叫一声苦也。
居然晚来一步,眼下蔡京与司马光已成水火之势,再想调解怕是难上加难了。
唉,当真是棋差一招,缩手缩脚啊。
在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候,又一件大事凑热闹不期而至。
晁盖于河间府啸聚山林,召集了一大批人马,并于高阳关一役大败梁师成所部,斩首三万,一时间贼势浩大,颇有席卷河北之势!梁师成缩回大名府城,惶惶不可终日,连发十道告急文书,恳求朝庭增派援兵。
收到告急文书,朝野震动,赵佶连夜召集群集于金鸾殿,掌灯商议对策。
“陛下,微臣以为既有驸马爷接受招安在前的先例,对付晁盖亦可以采用此法。”司马光首先出列奏道,“微臣愿意讨旨前往河间,招安晁盖一伙,以为我大宋北面屏障!从此东有山东,西有河间,与大名府互为鼎足之势,我大宋北疆顿时安如磐石。”
司马光此议一出,不少大臣纷纷点头应是,便是龙椅上的赵佶亦是连连点头。
“陛下,不可!”蔡京忽然出列奏道,“万万不可!这晁盖本是穷凶极恶之人,于河间府境内烧杀劫掠无恶不作,无论官商一律劫掠、不论贫富悉数抢夺,所犯下的累累血行可谓磬竹难书!微臣以为,这样的屠夫是绝不会真正臣服的,朝庭妄想招安不过是白白赠送他钱粮,反使他坐大而已。臣以为,当派得力大将率大军征讨。”
赵佶手抚下颔再度点头,觉得蔡京所说也颇有道理。
反观司马光,回头向蔡京投来阴冷的一瞥,似乎对蔡京的反对记恨在心,蔡京却是看也不看司马光一眼。
一时间,朝常上的众臣分裂成了两派,互为阵营相互谩骂攻击,其吵杂之程度比之市集有过之而无不及!看着这些争得面红耳赤的大臣,我不禁大摇其头,忽然间看到了人群中的李纲,正神色冷然地傲然峙立着,不禁心下一震。
若是蔡京的增兵一派占了上风,赵佶同意派兵征讨,只怕这统军大将难免会落到李纲的头上,这无疑是难以令人接受的!怎生想个更好的法子,避免这样极其不利的局面出现呢?我冥思苦想间,目光无意间掠过赵佶的身边,正好看到童贯正神色阴冷地伺立身后,便突然间心下一动,顿时有了计较。
我越过毫无形象地争吵不停的百官,来到大厅中央,朗声道:“启奏陛下,臣有本参奏。”
我以内力发出的宏亮声音瞬时盖过了群臣吵杂的争论声,清晰地传遍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争吵的大臣们下意识地停止了争论,将目光齐聚我身上,便是冷眼相对的蔡京和司马光亦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向我投来。
“贤婿有何良策,速速讲来。”赵佶手一伸,指着我,眸子里露出欣慰之色,怎么看也不像是在矫揉造作。
我心下疑惑不定,嘴上却是朗声答道:“陛下,臣与晁盖曾有数面之缘,深知此人人面兽心、反复无常!且穷凶极恶,较之左相所言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凶残之徒,除了派兵征剿再无良策。若想招安,无疑痴人做梦。”
我话音方落,蔡京脸露欣然之色,冲我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反观司马光,霎时脸色一变,有些冷厉地瞪了我一眼,一时间却再找不到更好的反驳之词!除非……他有胆量直接攻击我和蔡京串通一气。
赵佶点了点头,问我道:“依贤婿之见,当派何人为将合适?”
我心下一动,忍不住暗忖:若说最合适的人选,当然是我西门庆了,嘿嘿!到时候我带着几十万大军返回山东,哈哈,岂不快哉?
不过也只能这要想想而已。
就这一顿之际,司马光已经抢着奏道:“启奏陛下,臣保举李纲大人为将,统率大军征讨河间晁盖。”
蔡京闻言脸色一变,我亦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若是让司马光这个笨蛋的提议得逞,便将是我梁山的末日到了!
不等赵佶表态,我亦抢着奏道:“陛下,李纲大人乃我大宋柱国栋梁,岂能轻易上阵!?臣以为,当以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为将,复以童公公为帅,必可旗开得胜,扑灭晁盖贼患于河间”
我偷偷地打量着童贯,这厮虽然表面上仍然保持着平静,只是望向我的眸子里却不可遏止地露出一丝欣喜!我心中松了口气,如果此议能够通过,也算是卖了童贯一个天大的人情,今天再要行走禁宫,也是轻松多了。
我这提议一出,顿时将司马光推到一个极其尴尬的位置,赞成不是反对也不是。
如果赞成,顿时便宣告和蔡京的争斗中落于下风!如果反对,立时便得罪了赵佶的近侍童贯,极可能将原本处于中立位置的童贯推向蔡京的阵营。望着脸色复杂的司马光,我心中冷冷一笑,也够难为这老家伙的了,这果然不是个容易选择的难题。
赵佶将垂询的目光投向司马光,问道:“司马丞相,你以为如何?”
司马光叹息一声,咬牙道:“微臣以为,驸马爷所议极是,当以林冲为将、童公公为帅。”
赵佶欣然点头最后将目光投在李纲身上,和声问道:“李爱卿,你是军中老臣,对行军打仗之事最有发言权,你意如何?”
李纲神色恭敬地回答道:“回陛下,微臣也以为,以童公公挂帅,以林冲为将,足以胜任剿灭晁盖之重任。为确保万无一失,臣当多派大将、多谴士兵前往。”
“如此甚好!”赵佶欣然点头道,“那么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童贯会意,上前一步尖着嗓子喝了一句,众臣便开始陆续退朝,赵佶也在童贯的服侍下回宫去了。
这时候便可以显现出官场的势利来了。
原本的五五之局,因为今天的朝议顿时发生了倾斜,一些原本处于中间的顿时便围到了蔡京和我的身边,满口腴词、极尽奉承之能事!反观司马光身边,却是人丁稀少、冷冷清清,这些骑墙派,当真是可恨得很啊……
散朝回到驸马府,童贯早已经先我一步在府中相候。
童贯一见我便神色肃穆、凝重地向我鞠了一躬,深深地说道:“咱家多谢驸马爷成全!”
“公公切勿如此。”我赶紧上前扶住童贯,微笑道,“我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而已,真正赏识公公的还是陛下啊!不过,真说起来,也是公公应得的荣誉,公公虽是内侍,但文韬武略一点也不输与古时先贤,出任统兵大帅绰绰有余。”
“驸马爷是个知趣的人。”童贯以一贯的尖细声音笑道,“你的恩德咱家记下了。”
“公公真是太见外了。”我假意推辞道,“公公若是再如此客气,在下便只能对公公敬而远之了。”
童贯嘿嘿一笑,欣然道:“好,那就不提此事了,驸马爷若是有何人想安插军中谋职,尽管说来,咱家无不应允。”
我摇了摇头笑道:“好教公公知晓,在下并无亲戚需要从军,只是想跟公公提一提,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乃是在下大师兄,性格可能刚正了一些,如果将来与公公有何冲撞之处,还请公公看在下面子担待一二。”
童贯呵呵一笑,摇着头道:“驸马爷这便是小瞧咱家了,咱家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名义上虽然我是帅、林教头是将,可实际上,一切军务领兵作战还不都得倚仗林教头?驸马爷但请放心,凡是涉及军务,咱家定然唯林教头马首是瞻,如何?”
“公公英明!在下佩服。”
听到童贯如是说,我只能向他竖起大拇指,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再闲聊了一会,童贯便起身告辞。
“驸马爷,如此咱家便告辞了,圣上对河间的匪患极是担心,限我三日内起兵,这便要去枢密院点齐兵将准备出发了,哦对了,驸马爷是大宋朝的钱粮总管,咱家先打个招呼,到时候可千万别拖咱家的后腿哟。”
我佯怒道:“公公说哪里话来,在下便是倾家荡产,亦要支持公公的大军旗开得胜。”
童贯这才志得意满地去了。
童贯刚走,朱武便神秘兮兮地出现在书房门口,望着我的眸子里颇有些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