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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有别,这般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那一瞬,就连石瑕菲也不知自己从哪里借来这般包天的够胆,可她却突然豁了出去,竟是将她一直以来的倾慕就这么全无遮掩地诉之言语,低低喊道:“相父,其实我倾慕您已经很久了!”
仿若是冬日里的第一片雪花,无声化作了冰凉的水滴落心间,宋泓弛被冻得一个激灵,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
而她的声音却还在身后想起,闷闷的,断断续续的,一字一字情意真挚,虽然有掩不住的羞涩,却带着坚定,并无犹豫——
“相父或许会说,这不过是一时迷恋……可是不是迷恋,我心里比谁都清楚……我知道,自己的妄想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可我仍旧愿意……皇姐对沈知寒一心一意,就如同我对相父这般……即便沈知寒不知道,可皇姐心甘情愿,这也是一种幸福……相父不是一直希望皇姐能幸福么……如今,不过是一个死前的夙愿,为何不能满足成全?”
宋泓弛并不回答,只是咬牙,想要掰开她那缠在他腰间的手,而她似乎倔劲也上来了,只是死死搂住,怎么也不肯放!
两人如同较劲一般拉扯了许久,终于宋泓弛掰开了她的手指,从她的搂抱中挣脱出来,刚喘一口气,转身想要斥责她,却不料,她不屈不挠地继续欺身上来——
这一次,她竟更是过分,不只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还踮起脚,将那柔软的嘴唇就这么印了上来!
脑中轰地一声响,宋泓弛仿似遭了一记闷雷,不过瞬间,原本就紊乱的思绪若数根绷紧的弦,不过轻轻一拨,便就这么齐齐地全断了,成了无数碎片。那些碎片纷飞四散,狠狠冲击着心绪,犹如飞扬的尘埃,似乎再也没有办法拼凑完整,就连身体也像是快被撕裂了一般,视觉、听觉、触觉一片麻木,甚至吸呼都觉异常困难。
她的初吻,亦是他的初吻……
从没有一个女子这样亲昵地与他唇齿相依。
他的唇齿之间,全是属于她的味道,如同最鲜嫩的花汁,最清甜的甘霖,顺着气息将他包围,那种青春逼人的气息使他迷醉,烧热了他一直以来冰封的心。可是,理智却如同一泓冰泉,无声地漫延至整个肌肤骨血里,将那些炙热的情绪狠狠冷却。他想要狠狠推开她,骂她无耻,斥她荒谬,可却不知为何,他无法回应,只能僵直着,全身上下如同石头一般,冰泉的冷涩与火焰的烧灼在互相较劲着,令他备受煎熬。
待得她迷惘地松开对他的桎梏,结束那一个生涩的吻,却见他双眸黯然,神色中透出萧瑟如秋霜一般的灰色,睫间闪过一抹决绝。
“相父!?”她不明就里地低低唤了一声,却见他缓缓地抬眼望她,颊间的苍白和满溢的冰冷令人不寒而栗,使得她思及自己的胆大妄为,不由自主地瑟缩。
“你——”他双拳缓缓握紧,唯有以外表怒意隐藏心中翻涌的情绪,承受肺腑仿佛要迸裂的诡异痛处,自唇缝里一个一个挤出字来,就连一向平静的声音在那一刻也全然变了调,含着无法隐忍的羞愤:“你马上给我滚——滚!”
石瑕菲愣了一愣,虽然并不意外他这样强烈的反应,可那纯洁的少女心还是不免因此受了伤,只好低下头,红了眼眶,转身脚步蹒跚地奔了出去,留下宋泓弛颓然坐在椅子上,心中一片说不出的绝望。
颤抖着摊开手,他看着自己掌心杂乱蜿蜒的纹路,像是早前曾竟艰险跋涉过的路程,一步一步,都是血泪,留下的都是难以磨灭的印记。
即便那些如同天堑一般的伦理和辈分都能抛开,那二十七岁的年龄差距可以不在乎,可是,这样残破的一双手,哪里还能握得住幸福?
这一具已经废掉的身子,哪里还能给一个女子幸福?
即便是他精心培育出的花朵,又如何?
待得她盛放的那一日,他能做的也不过是默默地遥望,在心里寄望她一生微笑,永世幸福……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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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出差了,才回来,更新迟了,向大家致歉!
我想,有始也该有终,因为锦书的番外支线牵涉到后文的发展,所以将锦书的番外写到这里,打破了之前的计划,向各位不喜欢看番外的亲致歉……下一章开始,回到正文了,小梨和小沈还有各种困难需要克服呢。锦书和小菲会有番外,在是正文故事终结之后,是杯具还是洗具,都不确定。诚然就如某些亲所说的那样,锦书这样活着,倒不如死了好,也算是解脱了,可是,真正死过的人,又会不会觉得自己真正解脱了呢?
死,其实并不能解决问题……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撒花留言打分,我会努力更新的,谢谢!
☆、立誓
宋泓弛突然这么笃定地唤出沈知寒的名讳来,石将离一时没有预警,惊得愣住了,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倒是沈知寒,对于这样的意外似乎一点也不吃惊,面沉似水,毫无丝毫波澜,不见一丝慌乱,只有那双幽光内敛的瞳眸,黑得烁亮。
“相父……”从那震撼中清醒过来之后,面对着宋泓弛平静却更显犀利的目光,石将离心虚得额头上也冒了汗,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平素的圆滑此时此刻也派不上用场了,说话嗫嚅结巴得紧:“他……他是……景玉……不是……那个……”
对于石将离这样的反应,宋泓弛略略蹙眉,眉宇之下的眼眸微微抬了一下,随即又垂下,无形的凌厉几乎全然淹没在唇角。“离儿,你先出去。”一阵轻咳之后,他挑起墨眉,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意味,只有意无意地瞥了瞥一直沉默的沈知寒,嘴角的凌厉更添了几分锋芒:“我有话要同他单独谈谈。”
这么一来,石将离更是抑制不住莫名的紧张和窘迫了。
毕竟,她知道一点相父和沈家的纠葛,也知道当初相父第一次带自己去沈家时,沈知寒的态度很是倨傲冷漠,如今得知相父真的是自己的生父,生怕自己心爱的男子和相父之间因着那些陈年旧事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沈知寒一怒之下掉头就走,又担心相父不相信沈知寒会真的待她好,从而阻挠反对。
“相父……你……他……”那一瞬,她急得不知所措,本能地伸手抓住沈知寒的衣角,忐忑不安的感觉像是浪潮般慢慢涌上来,只觉得心口空荡荡的,就像最宝贵的东西,即将被人夺走般惴惴地难受。
她这样的举动和神情,映入宋泓弛的眼帘激起的苦涩和辛酸是那么难以言喻,再看一看那一碗搁在小几上的桂花白果汤,他便更是止不住的神色黯然。虽然明知宝贝女儿总有一日是要交托给另一个男人的,可是,当这个男人是曾经的情敌之子,莫说是宋泓弛,只怕无论是谁,总难免有着难以接受的心理落差。
“离儿,你这般依依不舍,黏黏糊糊的——”定了定神,眸子里噙出一丝极幽深的讥讽,他冷笑一声,斜斜地睨着眼前这两人,那微寒的光芒不声不响地浮上来,一如话语中的风凉味道:“怎么,难道还怕我把你这心肝宝贝给吃了不成?”
这话虽是讥嘲,可入了石将离的耳,她却莫名地觉出了几分暗含的威胁。一反平素的叛逆与强硬,她心虚得很,怯怯地望着宋泓弛,那水汪汪的眼儿泫然欲泣,楚楚可怜,脚下更是寸步不移。
“小梨,你先出去吧。”沈知寒终是开了口,明白她此刻的忧心忡忡,并不擅长微笑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温和的表情,沉声宽慰她:“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得了他的这个保证,石将离才仿佛微微放下心来,她有些迟疑地往外走了几步,却又调转头回来,将小几上的那碗桂花白果汤捧起来,不由分说塞到沈知寒的手里,向他使了个眼色,这才转身出去了。
敢情,这是让他这个做女婿的好好侍奉岳父喝汤,以讨得岳父的欢心么!?
沈知寒错愕地捧着那碗桂花白果汤,像是捧着个烫手山芋,捧也不是,扔也不是,表情里透着几分尴尬,无法想象自己用汤匙喂宋泓弛喝下甜汤的情景。而宋泓弛更是莫名地怒气上涌,犀利的眼眸狠狠地瞪着他,以眼神坚拒他尚未表现出的讨好,那神情,仿佛对他恨之入骨!
所以说,女人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能轻易便挑起两个男人之间的殊死斗争,即便这二人不是情敌关系……荀
沈知寒看了看宋泓弛的神情,又看了看那碗桂花白果汤,识相地将那碗会成为导火索的甜汤再度放回小几上。“岳父大人……”他轻咳了一声,想要以此稍稍缓和一下这尴尬的氛围。
而这“岳父大人”的尊称一入耳,宋泓弛的表情虽柔和了一下,可怒色并没有消褪干净。“本王何德何能,哪里有资格担当你沈知寒的岳父?”冷哼一声,宋泓弛有些讥讽地弯起唇角,故意自称“本王”,尚带病容的面上还显出些微愠怒的神色:“想当初,本王带着离儿来千岛湖求你救治之时,你可是将那神医的架子端得十足,不屑一顾得很呵!”
沈知寒知道他定会提起这事,自知不能硬碰硬,便在心中暗暗苦笑自己当日的自作孽,倒也只能一笑而过,并不在意。
那时,他并不知道知道自己千般不愿救治的是未来的老婆,万般刁难的是未来的岳父大人,最后竟是逼得宋泓弛不得不开启先皇石艳妆的陵寝与棺椁,将沈重霜的尸身双手奉上,才勉强答应救治奄奄一息的石将离。可若是换个角度想一想,那时的自己若非冷若冰霜,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什么都不在乎,哪里又能无意之中得了小梨的芳心?
所以,他很是明白,没有岳父,自己也得不来情深美眷,这些细节真是计较不得的!
虽然平素冷漠矜傲惯了,但沈知寒并非一个不识时务之人,毕竟拐走了人家的宝贝女儿,此时此刻,他也很难得地把姿态放低,话也说得字字斟酌,极为谦恭有礼:“岳父大人乃是大夏相王,宰相肚中能撑船,还请莫要计较沈知寒当初年少轻狂,不谙世事的劣行……”
“当初年少轻狂,不谙世事的劣行?”宋泓弛像是故意刁难一般,刻意将他那自谦自责的话给挑出来重复了一遍,好一会儿才低低嗤笑一声,斜斜地睨向沈知寒:“怎么,这不过才半年多,你倒是突然就学会做人了?!”
这话的针对性实在太明显了,沈知寒只觉宋泓弛那眼光像是会刺人的针一般,无形地扎在身上,存心要让他难堪。只是,他又哪里会是个任人捏圆搓扁的软柿子?
“这些日子,多亏了小梨处处提点,才使得沈知寒明白人情世故的复杂,说来,真是辛苦了小梨……”知道自己不招这老丈人的喜爱,也吃准了宋泓弛对女儿的偏爱,顺水推舟地一声轻叹,沈知寒便就将石将离给夸上了天,末了,还不忘将宋泓弛也一并褒赞:“沈知寒如今才算明白,当日若非岳父大人有心成全,沈知寒又怎么可能那般轻易将小梨带走?岳父大人的恩情,沈知寒穷之一生,没齿难忘……”
前半句话的真伪,两个男人都心知肚明,至于后半句话,那便委实不是客套话了——
沈知寒知道宋泓弛的本事,当初思云卿的出现,定然有内情,否则,思云卿在内廷神出鬼没,宋泓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