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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思颜点头,“若是这个打算,看看也好。我不需要我的太子妃韬光养晦,深藏若虚。我的太子妃是我将要相伴一生的妻子,我希望她在我跟前能够快活就笑,忧愁就哭,什么开心的事烦恼的事都能想着第一个告诉我……”
木槿听得出神,抬头呆呆地看他,圆圆的面庞泛着暖暖的玫瑰红。
许思颜抚上,照例轻轻地捏上一捏,笑意如春水温软,柔得要将她包围。
“我有什么事也不会瞒你,我会一心一意地待你好,保护你,疼惜你,不让人欺负你……木槿,我希望到了我们满头白发时,到我们老得快走不动路时,我们依然在一处,就这样……静静地守在一处。”
好看得无可挑剔的薄唇开阖间,说着人世间最温柔最好听的情话,像轻细的绒羽织就的细网,绵绵地萦绕过来。凭她怎样三头六臂心如铁石的女子,也逃不开如此柔情脉脉的天罗地网,让她不自觉地沉酣其中,愿为他剪了翅,拔了羽,心甘情愿地让那天罗地网缚住自己,好与他更紧密地相依相缠。
何况,如今说这情话的人,是她的夫婿,天经地义应该永世相守在一处的夫婿。
许思颜的唇覆下,木槿觉得自己的唇麻了一麻,连身体都随之一颤,往日的木讷或骄纵早已无影无踪。
她手足都似因这一亲吻而软了,绵绵地依在了他的身上。
许思颜瞧着她低垂的眼,浓密如小梳的睫颤着,似害怕,似害羞,又似求恕。这不是他第一次亲她,但却是她第一次如此乖巧如小猫般承顺她。
她的唇舌清甜如甘露,在他迅猛的进击下害羞地躲闪着,然后试探着笨拙地回应他。
他试着稍稍放松些,便觉那丁香舌尖受诱惑般随他而去,花瓣般在他唇边一扫,含羞草般迅速卷了回去。
许思颜大笑,轻轻放开她。
木槿反觉不好意思,伏在榻上悄悄将脸儿掩住,再不敢看他。
只听许思颜在那边悉索了片刻,才又过来拉她。
“木槿,木槿……”
他柔声唤她。
木槿依然掩着脸。
许思颜便将她拉了起来,拨开她的手。
木槿睁眼,却见屋中已比原来更明亮些,鼻间似有酒香萦绕。
抬眼时,已瞧见前边案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对儿臂粗的龙凤红烛,跳动的火焰灼亮了她的眼睛。
许思颜挂着两只酒盅在手,将其中一只递到她手上,“来,喝杯酒!”
木槿懵懂接过,倒也不曾犹疑。她的脸上如着了火般滚烫着,即便她不曾亲见,也想得出此刻自己窘迫。害羞成什么样子。若能喝一盏酒,借着酒气掩一掩脸上的红晕,也是桩好事。
她正要将酒盅凑到唇边时,许思颜握住她的手腕。
木槿小兔般的目光从他脸上飞快溜过,却见他容色如玉,黑眸如珠,向来雍容俊秀的面庞泛着浅浅红晕,看着更是美得出奇。
她有些目眩。
她的夫婿着实生得太俊美了些,真不知是她的幸,还是她的不幸。
目眩心迷之际,许思颜握着酒盅的手腕已从她的手腕绕过,恰成一个交杯的手势。
只闻他温柔说道:“小槿,我欠你一杯合卺酒,欠你一个洞房夜。隔了三年还,是不是太晚?”
小槿……
忽然换了的称呼,亲切到亲昵,却比杯中美酒更让人心荡神驰。
“思……思颜!”
她像跌进了一个旖旎的梦,芬芳诱人,令她天旋地转却无力自拔。
酒盅跌落,浓郁的酒香在唇舌交错间游移,顺着彼此的呼吸灼烫着心田。
热血翻滚沸腾,在衣物层层褪去后的光洁肌肤里燃烧,并在肌肤相触后愈发热烈。
浅碧色的烟罗帐帷如蒙着雾,将另一个赤裎相对的小世界从喧嚣尘世隔绝开来。
薄薄抹胸亦被褪下,女子玲珑身段一览无余,空气中有草木的清芬和男子的体息游丝般萦缠着。
腻白如玉,温软如绵,她如一朵徐徐绽开的夜百合,娇羞可爱,叙一段明艳韶华,奏一曲浓酽春光。
许思颜轻轻抚过她臂上那枚如花如蝶的胎记。
果不出意外,伏虎岗脱困后尚见到的守宫砂已然无影无踪。
“小槿……”
他低叹。
木槿紧紧阖眼,由着夫婿摆弄爱抚,躯体阵阵地颤悸。
闻得他呼唤,她半睁开朦胧的眼。
他的眼睛深得像渊,令她要失重跌落;却明得像镜,仔仔细细地收藏她的一颦一笑,一悲一喜。
隐隐有种复杂得看不分明的东西一闪而逝。
不待她辨明,便听他在耳边呢喃道:“小槿,我必会好好待你,从此再不让人欺负你,再不让你受任何委屈。”
若誓言,若许诺,那样轻柔,却郑重。
木槿眼底便浮了热热的泪,细巧的臂腕将他环住。
这是她的夫婿,她命中注定相依相守、患难富贵永不离弃的良人。
也许终是命运选择了她,但她想这命运还是眷顾她的,她也愿意选择这样的命运,这样的他。
他的身体倾下,她痛楚地低低呻吟。
虽不是破瓜之苦,但他还不是初历人事的她所能承受的。
“疼……疼……”
觉出他抵向前的迅猛气势,她下意识地推拒着,双手撑着他结实的腰。那晚恶梦般的欢好还历历在目,再来那么一回,她恐怕还得再死一回。
许思颜暂止了动作,温热的唇落于她柔软的胸际,细细碎碎的亲吻时而羽毛般轻盈划动,时而有了磁性般有力吮过;暖暖的手鱼儿似的顽皮游动,时徐时急地抚触,时轻时重地揉捻。
他身经百战,早已是此道高手。木槿虽强悍,床第间却极稚弱,又极害羞,如今最柔软最敏锐之处落于人手,再经不住这样的逗弄,颤抖着,战悸着,一边哆哆嗦嗦地娇吟,一边竟已禁不住泪光盈然。
她再说不准自己是在害怕还是在渴求,就像握着他腰的双手,不知是想将他推开,还是要将他拉近。
但那渐渐转作浅绯的娇躯已经如此诚实地向上偎去,轻笼慢挨于那夜险些弄死她的男性躯体。
如被春雨浇透的芳草地,琼浆濡漓,花蕊轻轻绽开。
许思颜顺势而下,在她的失声惊呼里,紧紧楔入。
两人都有瞬间的静止,仿佛世间一切都抛得远了,生命里只剩了彼此,甚至彼即是此,你即是我,二者合二为一。
那样瞬间的静止,像寻了无数天,走了无数路,终于在那一刻找到了自己所要寻找的,——所要寻找的另一个自己。
重逢时淡淡的欣喜和淡淡的忧伤那样让人留恋,让人再不肯放弃那稍纵即逝的满足和幸福。
“小槿……”
许思颜快意地叹息,终于舍得略略松开,然后更紧密地贴合身下美好的躯体。
疼痛感在磨擦出的愉悦感里渐渐消逝,身上的男子从小心翼翼渐转作强健有力。
她竭力迎合他,畏惧着他的勇猛,却又贪婪着他带来的铺天盖地的快活。
那快活让她像沉进了大海,一阵阵地被浪潮淹没着,又一阵阵地被巨浪掀到半空。有着喘不过气来的苦楚,却再舍不得放弃被卷到半空时飘然欲仙的极致愉悦。
说不清那到底是怎样的感觉,她只知自己没脸没皮地娇软呻吟着,甚至呜呜地哭出了声。
云散雨暂歇,木槿娇娇弱弱地躺在许思颜怀里,大眼睛还是湿漉漉的。
许思颜撑着头瞧着怀中女子,忽“噗”地笑了。
木槿轻轻咬了咬他的肩,低低咕哝问:“笑什么?笑我不如你的依依可人,姗姗动人?”
“谁说的?你可比她们强多了!”
许思颜捏捏她的面庞,轻笑道:“我今日可知道你为什么叫木槿了!”
木槿傻愣愣问:“为什么?”
许思颜道:“因为你看着像木头,实则很紧。”
“紧?”
木槿犹未悟过来。
许思颜的手又开始不老实,只往她身下探去,奸笑道:“其实你真的叫小槿最合适。又小,又紧……”
“啊……”
木槿简直想抱头尖叫。
这回,她却连去抓他脸或掐他腰的勇气也没有了,一头扎进柔软的锦衾里,鸵鸟般再不敢抬头了。
许思颜瞧着她光洁如玉的后背,只觉嗓子又有些发直,居然又有了食指大动的感觉。
好吧,这丫头身子还嫩,只怕经不起,还是先饶她这一遭吧!
可想着兵乱那夜她的遭遇,他又甚感闹心。
以木槿的个性,吃了那么大一个亏居然不声张,也不曾见她安排部属为自己报仇雪耻,越看越不像是乱兵所为。难道真是从前认识的蜀人所为,让她吃了哑巴亏?
这几日他也曾暗中安排调查,却并未发现木槿所说的蜀宫旧日护卫。又或者,木槿刁钻古怪,虽吃了亏,也想法为自己报了仇,所以不再追究此事?
许思颜很想追问,却又记起找到她时她的狼狈,以及那两日她的伤心。
到底是已经过去的事了。
她既已开怀,何必再提此事,不但显得他器量狭窄,更让二人心生隔阂?
是不是以处子之身跟他原不打紧,只要她心里只有他一个,从此夫妻恩爱无间,便比什么都强。
他的好表姐慕容依依十五岁跟他时,倒是不折不扣的处子之身。
可她的心里,喜欢的到底是十三岁什么也不懂的青涩表弟,还是表弟的太子之位,以及她未来的后妃之位?
轮廓绝美的唇边弯过清冷笑意,再看到身畔的女子,那笑意才温暖过来。
他拉她的手臂,将她扯到自己怀里。
“小槿,过来睡了!别扎在衾被里,看蒙了一头的汗!”
他浅浅笑着,拂开她披散到面颊的乱发,亲了亲她的额。
木槿已被折腾得手足俱软,浑身乏力,再也推不开他,且又窝在夫婿身畔的感觉似乎也很不错,遂红着脸蜷在他怀里,再不敢乱动弹。
朦胧睡去时,她忽然想到,原来父母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纵然许思颜风。流了些,他待她还算真诚,如今也的确是个会疼惜妻子的好夫婿。
他们相依相守的日子会很长,长到她有足够的时间去矫正他的风流恶习,顺带教训教训那些痴心妄想的莺莺燕燕们。
至于他们不堪回首的第一次,就当是一场恶梦吧!
既然他已知错赔罪,想来他自己也不会乐意回顾那晚他状如疯癫的失态模样,更不愿细想那些跟禽兽无异的恶毒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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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素月分辉,碧梧转影,夜色清淡如画。
沈南霜立于屋外,仰脸看着天空,只觉那月色似冰冷的湖水,已经把自己整个人都淹了,憋得她透不过气。
偏偏又作声不得,只能在屋内的欢愉声里站成了僵硬的石像。
跳跃的红烛熄灭,屋中隐约的轻笑渐渐也沉寂下去。
雕刻着连环如意纹的琐窗里,茜色窗纱黑沉沉的,可那黑暗里流转的柔情密意,却让她立于月光下,竟像立于再见不到旭日的永夜里。
这是太子妃,这是太子明媒正娶的嫡妻。
他们在一起,本就天经地义。他们的洞房花烛,已经晚了三年。
其实真没什么了不得的。
她不是太子的第一个女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在太子府这么久,她早就看得分明,不论是那个被宠上天的慕容依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