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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什么?不过苟全性命,活下来而已。甄氏在这种心态下,便顺从和依附着曹丕,不敢任性,不敢专宠。
曹丕做了皇太子后,甄氏对曹丕说:“皇上肩负着江山社稷的重任,古来的帝王都广置妻妾,生下众多的子孙,这样才保证了帝业万世长久。希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广求贤女,生育孩子,成为陛下的大业继承人。”曹丕本就是好色之徒,有了甄氏的这番话,自然十分高兴,但甄氏的美色一直深深地迷惑着他,他离不开甄氏,只是偶尔才临幸别的美人。
曹丕要废掉任夫人时,甄洛求情说:“任夫人是千金小姐,出自名门望族,为人娴静漂亮,温柔贤慧,这些都是我远远不及的,你怎么能废她呢?”曹丕恨恨地摇头说:“任氏眼光短浅,心胸狭窄,性情暴躁,喜怒无常,不仅不温柔贤慧,反而十分怨恨我,必须废掉她。”甄洛知道是因为曹丕宠爱自己才借故废掉任夫人。甄洛流着眼泪,继续求情:“陛下,宫中都知道你宠爱我,如果废了任夫人,大家以为是我挑拨,容不下他人。这样,我既有私心重的罪名,又有专宠的罪名,这是我万万不敢当的,请陛下宽恕了她吧。”
曹丕是聪明人,知道任何女人都希望专宠,表面上说的和心中想的往往不是一回事。曹丕不听甄洛的进言,将任夫人废掉。甄洛虽然表面上温柔娴雅,但毕竟是位青春正盛的女人,她也有意无意地和曹丕后宫中众多的美人们争宠。岁月是不留情的,等人老珠黄,谁也不会稀罕一个没有姿色的老婆子。聪明的甄洛在后宫众多的美人中独得曹丕头等的宠爱,同时,甄洛为日后考虑,千般侍候曹丕的母亲卞夫人。卞夫人十分喜爱甄洛,甄洛便有了一个极厚实的靠山。
建安十六年七月,就是公元211年,曹操挥师西征,进攻韩遂、马超两位武力雄厚的强敌。曹操心爱的卞夫人即曹丕的母亲随行。曹丕升任副丞相,留守邺城。甄洛也自然留了下来。行军途中,卞夫人突然得病,不能随曹操前行,只好停在孟津,好生调养。留守邺城的甄洛听说卞夫人患病,留在孟津,便决意请求前往孟津照料卞夫人。孟津离邺城好几百里,其间又隔一条急流奔涌的黄河。当时,军阀割据,流匪遍野,黄河沿岸强盗出没。这种情况下,没有大军护送,曹丕怎么会允许自己如花似玉的妻子前往孟津?曹丕不许,甄洛急得只是啼哭。甄洛这颗对新婆婆至亲至爱的孝心感动着众人,也很快传到孟津,让卞夫人听到。卞夫人自然十分感动。
一、曹魏风流(6)
曹丕自然也为自己的母亲着急,连番派遣心腹往返于战争前线和孟津、邺城。战事进展顺利。孟津也很安全。卞夫人休养一段日子后,很快就康复。甄洛听到卞夫人痊愈,高兴之余,还是不大放心,对曹丕说:“夫人在家的时候,身体有时不舒服,往往要拖很长一段时日才慢慢见好,这次病得这样重,又这样突然,怎么会这么快就好?你这是怕我担心,才这样宽慰我!”曹丕只好再派人前往孟津,探问病况。
前往孟津的人很快就回来了,还带回了卞夫人的亲笔信。信中称自己已完全康复,不久便可回到邺城,请曹丕和甄洛放心,不必牵挂。曹丕和甄洛看了信,自然欢喜,双双等候着曹操凯旋,和卞夫人回到邺城。甄洛这段日子温情脉脉地侍候丈夫,照料着儿子,夫妇二人过得十分开心。
建安十七年,曹操大败韩遂、马超,班师回到邺城。曹丕、甄洛还有留守邺城的文武百官出城迎接。卞夫人的轿子刚一出现,喜不自胜的甄洛早已泪流满面,激动不已。左右的人都很喜欢甄洛,看她对婆婆如此真情实意,人人都十分感动。卞夫人也被甄洛的爱心所感染,下轿后就走向甄洛,泪水也奔涌而出。卞夫人动情地说:“你老担心我的病,以为像平常一样,要拖很长时间。其实,这次只是一点小病,十几天病就好了,不信,你看我这脸色。”甄洛见卞夫人这样亲切,又确实脸色红润,便破涕为笑,十分高兴。卞夫人拉着甄洛的手,对众人说:“这真是个好媳妇啊!”甄洛羞涩地低下了头。
渐 次 失 宠
曹操文才武略,才思也是独步当世。有一天,曹操十分高兴,吩咐设宴铜雀台,大会文武百官。兴致渐浓,曹操遂命诸子写《铜雀台赋》。曹丕、曹彰等握笔在手,谋篇布局,搜肠刮肚,久久不能成篇,而曹植天生不世才具,从容自如,谈笑间笔下生花,一挥而就。曹操击节称赞。曹丕也非等闲之笔,但较之天才曹植便黯然失色。曹丕便越发忌恨曹植。
曹植的旷世之才令曹操惊服,在立继承人上曹操颇费踌躇。身为兄长的曹丕才华不及其弟,立嗣上处处被动,形势十分不妙。曹操赏识曹植。曹操最信任的相府主簿杨修,相府举足轻重的主事丁仪、丁廪、贾逵等也赏识曹植、亲附曹植。曹操就有意立曹植为接班人。
曹植封为平原侯时,兄长曹丕只是武官中郎将,食禄才二千石。曹丕忧心忡忡,十分苦闷地向爱妻甄氏诉说。可是,甄氏不仅不体谅夫君的苦闷,参与谋划,反而处处护着曹植,替曹植说话。甄氏十分爱慕曹植的才华,钦佩曹植文人气质和高贵风骨,相比之下,曹丕简直如土鸡瓦狗。妻子不为丈夫说话,反而护着别人,作丈夫的自然不能容忍。曹丕大怒,便将一腔怒恨向甄氏发泄,从此夫妻冷漠,如同路人。
曹丕得不到甄氏的关切和疼爱,便转而向姬妾郭氏诉苦。郭氏善解人意,体贴入微,又工于心计,处处为曹丕着想,善为谋划,曹丕由衷感激,并倾心宠爱。郭氏想出了一个又一个倒曹植的好主意,并召来智谋出众的谋士、任职朝歌令的吴质。曹丕如虎添翼,曹植的败局在他们的精心谋划下已定。
立嗣的较量中,才子曹植及其同党遭到惨败,曹丕及郭氏、谋士吴质等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曹丕赢得了继承江山社稷的世子地位,也获得了智谋过人的爱姬郭氏,但曹丕却失去了甄氏。甄氏认为身为兄长的曹丕才华不如亲弟,不必那么心胸狭窄,容不得人,更不应该心存不轨,和亲弟过不去。曹丕击败了曹植,甄氏认为曹丕的为人可耻,甄氏越发蔑视曹丕。
建安二十一年,公元216年,曹操统率大军南下攻吴,准备一举灭亡孙权,统一天下。曹操宠爱的卞夫人随行。曹丕和甄洛以及甄洛生的一儿一女也随驾南征。出征时,甄洛染病,不能随同前行,只好独自留在邺城。到第二年九月,即建安二十二年,公元217年,曹操大军班师回朝。甄洛得讯以后出城迎接。卞夫人见到甄洛,简直不敢相信:甄洛白皙细嫩,容光焕发,更加楚楚动人。这是只有在女人陶醉于爱河之中才会出现的情形。这哪里像有了一儿一女的女人?更不像别离了丈夫、儿女长达数月之后应有的状态!
一、曹魏风流(7)
看着判若两人的甄洛,爱着甄洛的卞夫人关切地说:“你和儿女分开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你不思念他们?你的脸色这么好,有什么事?”甄洛兴高采烈地说:“孩子跟随着奶奶,我有什么担心的,只是奶奶辛苦了。”卞夫人知道,甄洛心里有了美好的事,一定甜蜜蜜的。
广为流传的说法是,在这段日子,曹植和甄洛这两个相互倾慕的男女无视相差十岁的差异,倾心相爱,忘情地投身爱河之中,爱得死去活来。甄洛为赢得了才子曹植的爱情而再次复活,容光焕发,光彩照人。
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曹操病逝;世子曹丕嗣立;十月,曹丕迫汉献帝禅位,废汉自立,国号魏,为魏文帝,追封曹操为魏武帝,定都洛阳。曹丕依旧爱恋着甄洛,觉得甄洛气质高贵,可以母仪天下,想册封甄洛为皇后。甄洛生长子曹叡,以甄洛为皇后应是理所应当,非她莫属。可是,甄洛蔑视曹丕,不愿意和曹丕有过多的瓜葛,甄洛坚决拒绝。这在中国历史上是独一无二的。曹丕对甄洛不能为自己解难分忧,出谋划策,本来就耿耿于怀,十分恼火,想到甄洛是原配,又生下了儿子,本是原谅了她,册她为皇后,没想到她还不买账。
甄洛拒绝做皇后。郭氏一心想做皇后。如何除掉甄洛,坐上皇后的宝座,这一直是郭氏的心事。郭氏帮曹丕坐上了皇帝大位,曹丕很宠爱郭氏。郭氏善于察言观色,投曹丕所好。甄洛拒绝做皇后,惹怒了曹丕,郭氏觉得机会来了。郭氏巧妙地告诉曹丕说,甄洛所生的曹叡是八个月降生的,可能不是曹丕的骨血。这一招十分致命,如果曹叡不是曹丕的儿子,那甄洛是没什么令曹丕留恋的。
曹丕听了郭氏这一说,心中大为震惊,并越想越是这么回事。狐疑满腹的曹丕对这件事久久不能释怀,越想越不是滋味。第二年六月份,曹丕统兵南征孙权,路过邺城,逗留几日。见到甄洛以后,曹丕终于忍不住查问起曹叡的身世。甄洛怒不可遏,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身 死 之 谜
甄洛在苦闷的心境中度着时日。过不多久,甄洛突然死去。关于甄洛去世,一直是个历史之谜。甄洛的死因史书上就有截然相反的两种说法,一是以《魏书》为代表,一是以《魏志》为代表。
《魏书》记载,曹丕册封甄洛为皇后,玺书三次送到,甄洛都恳辞拒绝;当时正值盛暑,曹丕想到秋天凉爽以后,再册封甄洛;时隔不久,甄洛突然染病,旋即在邺城去世。这是甄洛病死的说法。
《魏志》记述说,甄洛失意于曹丕,心中怨恨,时有怨言;曹丕得报以后,勃然大怒;到第二年六月,曹丕遣使臣宣旨,将甄洛赐死。这是赐死的说法。
甄洛死于病还是被赐死?从常情上判断,甄洛可能是被曹丕赐死,病死的说法可能性极小。下一个问题是,甄氏是如何被赐死的?为什么被赐死?仅仅是因为有怨言?甄洛是位知书达礼、很有教养、也很有涵养的女子,她不会因为所谓失意,去和郭氏这种人争宠而争风吃醋,闹得宫室不宁。
甄洛的美德是屡屡见于史书的。史书称她当初宠幸越浓,越是自我损抑。日常闲时,甄洛常劝导曹丕,广求贤女,繁育子孙,以丰继嗣。后宫中有被宠幸的女子,甄洛不仅不妒恨怨怒,反而大加劝勉,好生抚慰。如果有女子失宠、失意,她便会多方宽慰,从容开导。从这些记述上看,人品、学识、为人、处世,甄洛都无懈可击。曹丕可能是因为怨恨甄洛,而下旨将她赐死。至于因何怨恨,是甄洛蔑视他他难以忍受?是甄洛移情于曹植被曹丕得知?是曹丕怀疑曹叡的身世两人恶语相加,惹怒了曹丕?如此等等,不得而知。
第四章 隋一正一邪费思量
三、隋炀帝性喜渔色(1)
要美色不要江山
公元六世纪末,梁武帝的曾孙、梁简文帝萧岿,在梁灭亡后投奔北周,封为梁王,都于江陵,生下了女儿萧氏——她便是后来隋炀帝的正配萧皇后。当时,当地有个风俗,认为女生二月,命运一定不好。偏偏萧氏刚好生于二月。于是,萧岿毫不犹豫,第二天便将萧氏送给了没有子女的远房亲戚萧岌抚养。
萧氏8岁的时候,十分疼爱她的养父、养母相继去世,萧氏转而寄养于母舅张轲家中。张轲家境贫寒,生活十分凄苦。萧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