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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阳摇头,走到地图前观望:“还没到跳墙的时候,再说,阿布杜拉一把年纪了,不大可能翻山越岭偷渡国界。”
“对了,他不会取钱送给海达尔吧?”努尔猛地拍腿大叫,林建北吓了一跳。
“这种可能也是有的,”李东阳还在盯着地图,“照吐尔洪交待,海达尔聚集了一大批人,还建立了新的秘密基地。司马义暴露了,他只能找阿布杜拉要钱。”
林建北也点燃一根说:“如果这个判断正确,海达尔现在应该就在市里。”
努尔激动地跳起:“没错,只有海达尔到市里,阿布杜拉才会拿出这么多钱。”
“要是海达尔真的到了市里,单单是为了拿钱?”李东阳转脸看这两人。
努尔张口结舌,林建北说:“莫非他又要在市里耍花样,再玩什么以进为退?那也太嚣张了吧?”
“此人嚣张狂妄,不能按常人去推断。”李东阳在地图前走来走去,“对了,有一件事很蹊跷,阿布杜拉突然去找伊明阿吉,要他出面邀请南疆各界人士,召开一个反分裂座谈会,就在近期。”
努尔插嘴道:“他去找过伊明阿吉,什么时候,我们怎么不知道?”
李东阳瞪他说:“你们俩擅离职守,私自跑去和库凑热闹,我还没追究你们的责任呢!”
“这不怪我们。”努尔一脸坏笑,“李局长,你大老远带我们来南疆,就为了跟踪一个老头子,实在是大材小用。哈哈!”
“李局长,阿布杜拉和海达尔不会是想在会场上搞爆炸吧?”林建北可没心思说笑,“那么多的爱国人士,要是让他们成功,可是真正的‘炸桥赶汉’啊!”
李东阳的脸色也凝重起来:“有这种迹象,实际上阿布杜拉才是这次会议的主办者,不仅会议的组织者是他,会场也设在他的新中亚大酒店。”
努尔叫道:“取消这次会议,或者……至少通知换一个会场。”
林建北摇头道:“我看不必,如果我们的猜测是对的,这是个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李东阳点头说:“没错,这次会议意义重大,境内外都来了记者,成功的召开,对整个反恐斗争有极大帮助。我们只要把安全工作搞好,不怕他敢硬碰硬。另外,也要防止他们狗急跳墙,趁机逃跑。”
“李局长,幸亏你坚持盯住阿布杜拉,要不然,我们蒙在鼓里,那就被动了!”林建北对眼前的境况越想起感觉凶险,钦佩的目光投向李东阳。
4、
得知在和库县抓到了吐尔洪,又端掉海达尔的据点,还挖出了一个地下兵工厂。虽然没抓住海达尔,也算是一个不小的胜利。程万里既高兴又沮丧,别人忙得不亦乐乎,连北疆来的努尔也参与其中,自己却呆在医院里干瞪眼。他原本打算让姐姐和弟媳来代替,谁知不到一天,历来跟两人不和的刘丽就把她们轰走。最让他头痛的是,白晓莎的专题片在电视上播出以后,社会上反响热烈,每天不是有记者来采访,就是一些好心人上门捐款捐物。给刘丽换了两次病房,还是防不胜防,他被搞得疲惫不堪。
“万里,万里!”
蒙住双眼的刘丽在床上叫喊,病房门边发呆的程万里充耳不闻。刘丽摸索下床,两只脚在床下捞,捞了几次终于碰上鞋子,穿上鞋子才走出一步撞上了椅子,惊叫一声,整个人向前扑去。程万里这才有反应,奔了过去,正好将她抱住。
刘丽怪罪道:“你去哪了,以为你走了呢!”
“啊,我在呀?有事你叫一声,万一摔跤就麻烦了。”程万里一脸迟钝。刘丽没好气地说:“摔死最好,省得你下半辈子要伺候我。”
“唉,你瞎说什么呀?”程万里的口气很不耐烦。刘丽推开他:“我是真的是瞎说,你想干吗干吗去,不用管我!”
“我、我……你别想歪了,生的哪门子气啊?上卫生间是吧,走走!”程万里扶刘丽走进卫生间,掩上门,烦燥地往掌心狠狠击了一拳。
这时,刘保山走进门笑道:“哟,程头,练功呀?”
“来得正好,快给我拿根烟,快旱死了。”程万里迎了出去。刘保山拿出一盒烟递给他:“嫂子眼睛不方便,你不至于寸步不离吧,医院门口就有卖的啊?”
“抽你颗烟也这么多屁话。”程万里点燃烟,蹲在门边,“喂,我说你什么事这么高兴。”
刘保山笑说:“是有一个好消息,刚才碰上谢医生,她在乌市联系了一个眼科专家,人家看了电视非常感动,愿意带人来南疆给嫂子动手术,而且,免费。”
程万里一点也不见高兴:“免费、免费,我现在成了南疆的头号叫花子了,一家人跑到电视上去讨钱,人人见了我都想掏腰包。”刘保山道:“话不能这么说,等嫂子的眼睛好了,电视台不会这么盯着你不放了。”程万里站起说:“说点别的吧,海达尔有下落吗?”刘保山摇头:“唉,晚了一步,让他溜了,总有一天会落网。找到据点也不错,说明离他已经越来越近了。”
“哼,特派员来了果然领导有方。”程万里一脸不屑。
刘保山笑:“关特派员屁事,这是咱们自己挖出来,尤其多里昆要记头功。不是你支持他紧盯吐尔洪,进展不会这么顺利。”
两人说话间,马赛出现在门前:“哟,两个队长都在这儿。”刘保山问道:“回来了?和库那边忙完了?”
“你来医院干什么,谁受伤了?”程万里沉下脸挡住病房大门,现在他最烦有人来医院看望刘丽。马赛冤屈地说道:“没有,是热比亚,我们在海达尔的据点里发现她,绝食好几天了,不过现在脱离了危险。”刘保山奇道:“热比亚?不是克里木的女朋友吗?怎么会在那儿?”
“是啊,我刚才问了她。她说,克里木要带她去口内,在火车站被哈力达拦住,后来给抓到了和库。”马赛靠在走廊边说话。
“怎么搞的你们?”程万里瞪刘保山,“放了哈力达,为什么不交待当地派出所监管?”
刘保山低头不语,他心里知道,南疆一个村的面积比口内一县还要大,几天都走不完,叫派出所的人盯住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马赛解释道:“我了解过,哈力达回到家,派出所的同志监管很困难,不到两天就让他溜了。”
“这么说,克里木是被强迫去投奔海达尔?”程万里不再追究,刘保山松了一口气。
“热比亚是这么说的。哈力达威胁克里木,不去追随海达尔,要杀克里木全家。”马赛也为克里木担心。
程万里道:“这不一定是件坏事,他被强迫去,比我们安插更容易让海达尔相信。他只要想逃出来,就一定会想办法和我们联络。”
“没有用的,按李局长的判断,海达尔很可能又进了沙漠,就算克里木愿意当内线,他恐怕也没办法把情报传出来。哦,我先回去了,努尔队长找我有事。”马赛边说边转身。
程万里叫道:“你等等。”
马赛回头,程万里像有什么为难的事,望了他半晌,转头对刘保山说:“保山,你在这替我一会儿,我跟马赛出去有点事。”
“喂,喂,程头,我不会……。”刘保山还没同意,程万里已攀马赛的肩走开了。
5、
跟马赛在乌市不欢而散,两天后,白晓莎又来到南疆。不同的是,这一次采访组的负责人已由梁广播变成了她。尽管如此,她还是满怀惆怅,一点高兴不起来。不顺心的时候,最想忘我地工作。她把整个采访时间安排得紧紧的,日出而作,日落也不息,疲于奔命的摄像师小高大发牢骚,怀念起梁广播当负责人的日子。她对此置之一笑。让她纳闷的是,马赛回到南疆后,从没给她电话,连电子邮件也没有一封。
“你放心吧,吕主任,我保证,眼科专家一下飞机,我马上采访他。嗯,还有手术的前后。她女儿也放假了,这可是个主要人物,我们不会放过的……”
新中亚酒店一个房间里,身着睡袍,头发湿漉漉的白晓莎在通电话。听到敲门声,走去开门,也不看来客是谁,又转头通话,“是啊,最精彩的是她眼睛复明的时候,我现在想起来都很激动。好的,谢谢台领导关心,我们会小心的,再见,主任。”
进门的是马赛,他一直站在白晓莎身后,默默地听她通话。
“是你?”白晓莎看见马赛又惊又喜。
马赛似笑非笑地说:“不望一眼不问一声就开门,看来你对我们南疆的治安非常放心。”
“我爱怎么,你管得着吗?”白晓莎很快又变得又生气又委屈,故意走进卫生间,吹干头发,换好衣服,出门还是横眉冷对:“你来干什么?哼,来告别还早了点,来解释的话,好像又晚了点。”
“一样没猜对,再给你一次机会。”马赛一直站在原地不动。
白晓莎冷笑:“哈,你给我机会,我看你是来求我给你一次机会的吧?可惜我最讨厌别人求我!”
马赛苦笑摇头:“唉!你什么时候不对自己感觉良好?我都为你脸红。”
白晓莎抓起一本书,坐上沙发:“想说什么赶快说,趁我今天心情好,试试看能否打动我。说不出的话,回去再写第一百零一封e…mail。”
马赛点燃一根烟说:“这次不会有e…mail了,而且,我也无话可说。”
白晓莎扔掉手中的书叫道:“那你来干什么?路过,还是走错门了?”
马赛踱了几步说:“当然找你有事,我想劝你,不要再搞刘丽嫂子的连续报导了。”
“哼,可笑,你也管太宽了吧?马赛同志,那是我的工作。”白晓莎白眼瞪他。
马赛冷笑:“原来你到南疆的工作,就是专门伤害一个家庭。”
“你说什么?”白晓莎从沙发上跳起,“我伤害一个家庭?没有我的报导,刘丽的命运会怎么样,程万里的家庭又会怎么样?我说你是没话找话吧?”
马赛望着她说:“凡事适可而止,有一次报导已经足够了。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这么无休止地渲染别人的痛苦,居然还认为是做好事?当然了,电视台巴不得越煽情越好,关注的人越多越好,这种事情轰动了,不但上级喜欢,广告商也喜欢,一举两得,何乐不为?你是不是想说,这样才能体现你的价值?”
“你、你……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白晓莎气得脸发红。
马赛吸了一口烟,接着说:“我当然想与我无关,可你伤害的家庭是我的队长,而我也没办法装做不认识你。你知不知道,我们程队长每天接待多少被你的专题感动的人?他跟我说,他宁愿去街头当个乞丐,请我的女朋友高抬贵手吧?”
“你、你胡说,你挑拨离间,程队长亲口感谢我的!”白晓莎随手抓起一本书砸向马赛。
马赛躲闪退到门边:“你不信我的话也行,程队长就在门外,让他自己跟你说。”
这时,门外传来程万里的声音:“白记者,只要你手下留情,我给你下跪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