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真的没想到,只注意白天交易会的安全。”孙局长还是愁眉苦脸,“吃晚饭的时候,李局长从乌市打来电话,叫注意检查交通枢纽和公共场所,我就布置了一下。刚才有个联防队员眼尖,看见了。唉,今晚全城乱成了一锅粥,明天不知道怎么向市里、县里交待。”
程万里同情地说:“你已经尽力了,恐怖事件是很难预料的,不瞒你说,这件事李局长早就提醒过,可是有的领导以为是危言耸听。”
孙局长又是一声叹息:“唉,老程,出了事什么时候不是我们公安挑着,只能自认倒霉,我……”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渐渐轰轰作响,夹杂着无数人声,桥面也感觉震动。程万里和孙局长连同拉绳子的多里昆等人睁大了眼睛,望向声音传来的两边桥头,潮水般的人群蜂拥而至。
“我的天啊!不是封锁大桥了吗?怎么让这么多人跑进来?”孙局长的脸色惨白,痛苦地叫唤。
一个民警跑近报告:“那边有个商店被炸,这些人瞎跑,一下子冲了进来,我们拦也拦不住。”
孙局长气急败坏抓住民警的衣领:“怎么不鸣枪警告,你手里拿的是烧火棍?”民警为难地说:“局长,是赵副书记领头上桥的,他马上就到,我们……”他大叫起来:“我才不管谁领头,桥上有炸弹,你知不知道?还愣着干什么?快,鸣枪把人赶出桥面!”
程万里拦住已拨出枪的民警,转头向孙局长:“孙局长,现在千万不能鸣枪,人群一乱,弄不好会把人挤到桥下去。”
人群越来越近。孙局长跺脚道:“这……你说这怎么办?”
“尽力吧,你带人去拦,想办法控制住局面。”程万里说完趴到栏杆上,“保山,保山,怎么样了?”本想催他快点,话到嘴边收住。
桥下的刘保山已接近桥孔,一只脚踩进去,刚要踏进另一只脚,炸药包突然冒出火花。惊得他缩起双脚,身体全部悬到空中。桥上拉绳索的多里昆也看见这个情景,喊道:“不好,点火了!”
程万里做了个深呼吸,俯身高呼:“保山,用脚勾出来!快,快!”
刘保山人在空中摇荡,猛地咬牙,身子一抖,双脚伸进桥孔,顺力向外勾,人又回到空中,却什么也没勾出来。
程万里看了一眼已跑近身后的人群,整个上身探出桥外,几乎是哀求地叫道:“再来一次,快,快,保山,这次看准了!”
“再放一点绳子!” 刘保山仰头大叫。
多里昆和两个民警赶紧松了一下绳子。刘保山再一次飘近桥孔,手扒孔壁,直接钻进了进去,抱起火花闪烁的炸药包,扔下滚滚的河水中。
12、
丈夫的言而无信,刘丽早就习以为常。
头一天程万里说是去办公室转转,谁知竟一夜未归。第二天维维给他打电话,他还在和库县。刘丽也听说了和库发生连续爆炸的消息,整个公安局宿舍区,穿制服的没有一个人在家,想要丈夫回来送女儿是不可能的了。一大早,她起床收拾东西,自己也打扮一番,穿上一件穿米黄色连衣裙子,边安慰女儿边出门,母女俩挤公共汽车去火车站。
“王姐,一路麻烦你照顾维维了。”
维维学校正好有一位熟人去乌市出差,刘丽也不用亲自护送,既省钱又解决问题,这种精打细算她最是在行。
上了火车,维维一直从窗口伸出脑袋东瞧西望,似乎想看见父亲突然出现。
火车要开了,刘丽叫道:“别看了,当心掉下来,你爸忙得很,不会来了。”
维维不高兴地缩头进车内:“我爸真讨厌,还说开新车送我呢!妈,你告诉我爸,我回来要揪他的耳朵。再见,妈!”
“你爸的话几时算数?好了,到了乌市打电话回来,路上听阿姨的话,再见!”
刘丽向徐徐开走的火车挥手,火车走出视线才离开月台。出了火车站,她没有马上坐车回家,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她很久没来火车站这一带了,像个旅客一样边走边看。当然,她感兴趣的不是新建的大楼和商厦,她眼睛盯的是沿途各个大大小小的职业介绍所和招工广告。
13、
和库这一夜,白晓莎感觉像死里逃生,那种恐怖的震撼,超过了在乌市遇上的公交车爆炸。接连不断的爆炸更像处身战场之中,你不知道几时再响,也不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是否安全,最要命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和库县城交通恢复顺畅以后,她们一行三人马上驾车离开,回到乌市走进尼瓦克宾馆大堂,几乎摊倒在地。
“哟,白小姐,你们这么早就回来了?”相熟的总台小姐先跟他们打的招呼。摄像师小高有气无力地将摄像机撂到总台上,把总台小姐吓了一跳。
白晓莎一脸疲惫,叹息道:“唉,别说了,差点回不来,帮我们留房间了吗?”总台小姐为难地说:“以为你们晚上才回来,所以……不过今早上有不少人退房,你们稍等一下。”
梁广播点燃烟说:“咱们另找地方吧,一夜没睡,我可不想等了。”小高也道:“我现在站着都能睡了。走,小白,到对面新中亚去,听说那里是新开的,条件也不错。”
“小姐,退房!”
这时,巴提力克和吐尔洪出现在总台前,好奇地望了一眼搁在总台上的摄像机。
总台小姐向正要走的白晓莎叫道:“白小姐,有人退房了,你们还要不要?不过只有一间房。”
吐尔洪喝道:“快点,老子还有要紧事。”
总台小姐眉头皱了皱,没说什么,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小白,你留下吧,我看你都走不动了。”小高提起摄像机向外走。
白晓莎犹豫了一下说:“算了,还得等他们打扫房间,我也跟你们去对面。”拖着脚走向旋转门。出了门,小跑穿过马路,跟上老梁两人,进了新中亚大酒店。
这时,刘丽正好经过尼瓦克宾馆门外,走过了几步又回头。宾馆门外有一块招工广告,和库交易会带动了旅游业、服务业,宾馆酒店人手不足,要招几个勤杂工。她认真的浏览广告内容,突然,头顶响起一声大爆炸,许多被炸碎的混凝土像大雨一样倾泄而下。她根本来不急躲闪,尖叫一声重重压倒。
第十一章
1、
有人出来了,没戴帽的那个。是出来抽烟的,躲在房子后面。塔里甫不是不谁抽烟吗?看来干什么都有人作弊,恐怕偷偷喝酒也不定呢?
天没亮,马赛趴在排碱沟里,透过几棵矮小的胡杨树望向一间房子,房子又走出一个戴白帽的人,前头出来的人赶紧把烟熄灭。
“喂,人都出来了,开始吧?”马赛推了一把身边打瞌睡的亚里。另有几名警察坐在沟底。
亚里搓了搓眼睛打了个哈欠:“你呀,老是担心人质问题,照我说,管他们出不出来,冲过去得了。”
“小马的担心也对,小心点好。”恰克镇派出所卢所长探出脑袋说:“这些家伙狗急跳墙,说不定会拿孩子们开刀。”
亚里也伸头看了看房子说:“不争这个了,开始吧,所长,你带人冲进去,我和马赛收拾外边这两人。”说完和马赛爬上排碱沟,匍匐前进。
戴帽的人吹着口哨,站在一棵沙枣树下撒尿。抽烟的人正要往房子走,快到门边时,马赛从地上跃起,一下将他扑倒。卢所长立即带领几个警察跳出排碱沟,冲进房子。
“举起手来!”亚里笑嘻嘻地走向那个撒尿的人。
那人高举双手,手里的裤子掉下,露出两片光屁股。
“妈的,穿好裤子,没人想看你的臭屁股。”亚里边说边把枪收起拿出一只手拷。
那人系好裤带,冷不丁反手一拳把走到身后的亚里打倒在地,抬腿就跑。倒地的亚里情急之下伸出一只脚把那人绊倒,两人相互撕打,扭成一团,那人身高体壮三两下便大占上风,亚里很快被压在下面,动弹不得。
马赛制服了头一个人,看见亚里吃紧,跑了过来,一脚将压在亚里身上的人踢翻,检起掉地下的手拷,踩住那人后颈将他反手拷上。
“妈的,我完了,程头知道我连一个人也对付不了,肯定赶我去守马路。”亚里躺在地下呼气,四肢展开成一个大字。
马赛笑着拉起他说:“没关系,我嘴严,绝对帮你保密。再说了,你怕他干什么?你是他的债主呢!”
“二球的,这是拒捕袭警,你他妈罪加一等!”亚里解恨地踢了地下那人一脚。
卢所长从房子里领出二十多名面黄肌瘦,表情痴呆的孩子。一个小男孩走了几步突然摔倒,昏了过去。亚里上前把他抱起,手碰到小男孩大腿,小男孩像是吃痛,从昏迷中醒来,大声哭喊,满地打滚,亚里慌了,手足无措,不敢再去碰他。
马赛走近说:“看看他是不是身上有伤?”
亚里扶起男孩脱下他的裤子,忍不住惊叫。只见男孩背上,屁股上,伤痕累累,好多地方已经开始腐烂化脓。
这时,艾买江带着一大批村民赶来了。一个维族妇女喊叫着冲过来,抱住小男孩大哭。又有十几个男女也在寻找自己的孩子,家长们找到自己的孩子后,分别脱下衣服检查,几乎每一个孩子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顿时,房子外哭成一片。
艾买江看了这个情景老泪横飞,望同来的一个中年人道:“校长,你应该早一点报告,那样孩子们就少受几天苦。”
校长黯然道:“大叔,我没想到是这样。这个学期来上学的孩子少了许多,我们上门去做工作,这些家长……唉,他们有的说孩子转学了,有的说孩子病了,有的干脆不理不睬,我也没办法呀!”
说话间,几个愤怒的男家长跑向被拷在墙边的两人,一阵围打。亚里和马赛急忙去阻拦,与派出所民警围成人墙才把家长们劝开。
一个家长悲愤地说:“大叔,是、是他们逼我们的,他们说,如果不把孩子送来,就是异教徒,异教徒要受真主惩罚。我、我们……”
艾买江长叹一声,向家长们大声说:“大家都看清楚了吧?他们是怎么对待孩子的?简直没有人性,我希望各位家长,再碰上有人逼你们送孩子去学经,马上向政府报告。现在,赶紧把孩子带去卫生院检查,走吧,别耽误了。”
民警们把让出警车给家长和孩子们,那个受伤最重的孩子被一个警察抱递上车,孩子的母亲兀自在哭泣。警车开走了,民警们和艾买江等几个镇干部一起步行回镇里。
“大叔,这种讲经点一定不少,要尽快想办法找出来。”马赛走到艾买江身边给他递了一根烟。
艾买江点头道:“是啊。我已经叫各学校统计退学的孩子,查明原因,及时上报。以前我们只注意一些成年人,想不到他们已经把手伸进了学校。野心倒小啊!从小向孩子们讲这些东西,想得很长远啊……”
马赛道:“如果再不阻止,十年以后,这些小孩可都会变成分裂组织的骨干,我们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