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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搭把手,准备工作一定要细致,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石头敬礼,“是,燕子,跟我走!”
燕子从屋里出来,手里提着玛丽交给她的帆布垃圾袋。
欧阳亮环视一下院子,向石头和燕子布置道:“这些东西,这样提着不行。另外,你们走的时候,还得把这个院子收拾一下。”
石头立正回答:“是,我明白。”
外面汽车喇叭响,英豪送走船票也赶来了,欧阳亮率先走出院子,赖五和陈副官架着肖
四德随后跟出去,把肖四德塞进汽车。
望着汽车开走,石头缓缓关上大门,把门栓插好。
石头把燕子招呼到跟前,兄妹俩耳语了几句,蹑手蹑脚进入居室。
整个吴家大院已经做好善后,卧室内除了家具,几近空无一物。石头和燕子从床上扯过
床单,撕下一块布头铺在床上,燕子将垃圾袋中的地图文件掏出来,一件件放好,系成一个小包袱。石头将警服脱掉,包袱往身上一系,完全像个小伙计。
燕子心急火燎,催促石头,“快走吧!”
石头想了想打开立柜,地下室的暗道暴露无遗,燕子看见暗道心里有点害怕,“哥,这
里面是嘛呀?”
石头没时间搭理她,“别怕,在这儿看着,等我一会儿。”说着跑出去,不大工夫抱着一
捆手榴弹回来,轻轻放在柜子里面,用一根细绳连接上手榴弹的拉环,拿破床单将手榴弹盖严实了,然后把绳子的另一头卡在柜门上,反手轻轻把柜门关严。
一切安顿好,拉着燕子出了大门,俩人看看路上没人,兄妹俩这才放心地离开吴家大院。
萧德不知从哪儿搬来一块石头,扔在河沿当座儿,挨在大烟斗身边,掏出烟盒抻出一根
烟叼在嘴上,又抻出一根递给大烟斗,“伙计,借个火儿。”大烟斗接过烟卷儿夹在耳朵上,擦燃火柴给萧德点火。箫德低头点烟的当口儿,把烟盒塞给大烟斗,“这是新到的路线图,比城工部的详细。接应部队已经埋伏好了,距离咱俩坐的这地方,大约一百二十米达,告诉同志们,突击时要观察路线,多一步冤枉路就多一份危险。”
大烟斗扭头望去,国军士兵们正在伪装一座暗堡,为了便于取土,绵延的电网上留有
一处缺口,取土抬土的汉子来往穿梭,分不清是士兵还是百姓。萧德瞥了一眼,“那是唯一的出口,部队埋伏的位置,路线图上标得非常详细。冲出去之后千万要散开跑,还要避免影响接应部队的视线。准备吧,看到信号立即行动。”
大烟斗“吧嗒”一口他的大烟斗,不动声色的问:“你怎么办?”
萧德:“不要管我,我另有行动,祝同志们成功!”
大烟斗撕开烟盒,看着上面的示意图,眼中浸出激动的泪花,悲壮的告别:“请你保重,
假设这次行动我牺牲了,请组织上把我就地掩埋,这个地方同志们熟悉……”
萧德拍一下他的大腿站了起来,“别想那么多了,现在我根本不考虑死了埋在哪儿,而
是如何把行动的伤亡尽量降低,这些同志都是无价之宝呀。”最后叮咛道:“切记,这里的犯人成分复杂,千万不要扩大范围,形成全面暴乱反而会带来更大伤亡。”
两辆挂着警备司令部牌照的汽车直冲城门开来,没等守门士兵辨认清楚车号和标志,车
子已经冲到跟前。守门士兵急忙退步躲闪,等举起手中的绿旗儿,汽车已飞出城门。
看到开来的汽车,箫德命令大烟斗,“准备吧,行动开始了!”说罢登上堤坡。
英豪驾车直接开到帐篷前面才停下,小保定急忙从帐篷里面钻出来迎接。赖五戴着钢盔,
挎着冲锋枪首先下车,向小保定军官敬礼,“报告,我是警备区情报处刁福林处长的副官,现有刁处长的亲笔信,请你过目。”双手递过一个大信封。小保定看信的工夫,欧阳亮、英豪分别下了车,随后陈副官架着肖四德也跟着下来了。
小保定走到欧阳亮跟前,“报告巡察长,昨天接到刁处长电话,他说要亲自来视察。”
欧阳亮不悦的,“难道防务上的事,不需要我们警察公署配合吗?别忘了,这些不用本
钱的劳力用起来方便,跑一个可是敝人的麻烦。”
小保定再次敬礼,“是,请您巡察。这是最后一天了,明天正式提闸放水。”欧阳亮指指
帐篷,“你就在这儿办公?老弟真够辛苦的。”小保定军官撩起帐篷门帘,“工程一完就撤了,没法子,我在这儿已经滚了好几个月了,快熬不住了。”接着嘟囔道:“听说减河的大闸丢了,怕是放水也达不到设计的水位。”
帐篷里面杂乱无章,各类工具枪支弹药,乱七八糟堆放得到处都是。
欧阳亮摘下手套,掸着椅子上面的尘土,“你看看,这像什么样子,小老弟,我今天中
午要借你这个地方跟你喝两口,总不能让我在土堆里面用餐吧。”正说着,陈副官把肖四德架进来了。小保定看肖四德晃晃悠悠的,便问:“这位兄弟怎么回事,不舒服吗?我这儿有奎宁。”
陈副官说:“没事,只是头有些晕,大概是熬夜熬的。”
小保定说:“看起来,你们也够辛苦的。”
欧阳亮:“没法子,你们是战场上吃紧,我们是地面上吃紧,日子都不好过呀!陈副官,把酒拿来,慰劳一下这位小老弟。”欧阳亮的话音未落,赖五提着两瓶酒和烧鸡酱货进来了,看见到处都是尘土,不知放在哪儿好。
小保定不好意思地,“我马上找人收拾一下,几位稍等。”欧阳亮拿出一个铁罐,“等会
儿,我这儿还有一听巴西咖啡,这儿能烧点开水吗?”
小保定心说,真是想嘛来嘛,这位警察长官怎么知道我喜欢喝咖啡的,立马说:“没问题,等会儿,我找个人收拾一下这个灶。他妈的,这个灶每天都得收拾,总倒烟。”说着撩开门帘子出去了。
怎么这么巧,小保定出了帐篷,正好看见萧德朝这边过来,于是冲着看守喊道:“喂,
让那家伙再帮帮忙,我的灶台又不行了。”这个时候,箫德已经来到跟前,看守拦住他,“喂,给这位长官去看看灶台,怎么天天需要拾掇呢,我看你的手艺不咋地。”
萧德脱下囚服拎在手里摇晃着,抹着脸上的泥水回头朝大烟斗张望,见大烟斗微微点点
头,又扫了一眼难友们,转身随小保定进了帐篷。
正文 七十九回金刚不倒大烟斗、青史永铭小保定三
箫德摇晃囚服的动作,正是发出的行动信号,待箫德进了帐篷,大烟斗麻利地脱下囚服,朝着电网开口处迂回。囚犯中,相继也有十几个人在脱囚服,看守觉得异常,厉声喝问道:“嘿,你们脱衣服干嘛?”
大烟斗亮开大嗓门,“不是干活累的,就是天太热呗!”这喊声,是在通知还没有发现信号的难友,呼啦啦,几十个难友齐刷刷脱掉囚服,奔着大烟斗这边靠拢。
看守们见工地的架势不对头,乱糟糟喊叫道:“别扎堆,散开,回去干活!”“干嘛呀,
想乍狱怎么着!”“告诉你们,赶紧散开,省的皮肉吃苦!”
恰在这时,伸出帐篷的烟囱冒出滚滚浓烟,表明帐篷里面一切就绪,难友们看到动手的
信号,分组去夺看守们的枪。大烟斗首先抢过来一条步枪,反手抡起枪托子,他负责的那个看守,脑袋顿时开了花,蹬腿儿玩儿完了。看守们已经被分割包围,整个工地顿时打乱,其他带队的看守发现情况不对头,纷纷向这边跑步增援。
“同志们跟我来,冲啊!”大烟斗呐喊着朝铁丝网豁口冲去,上百名甩掉囚服的犯人,拼命朝电网破口处奔跑,如同平地起波澜凭空响炸雷,那个动静一下子闹大了,整个工地开了锅。
别看现场到处是国军,但是他们的精力全在工程上,没有警戒犯人的思想意识,直到大批囚犯跑到铁丝网附近,已有监狱看守举枪射击了,这才意识到他们应该帮助监狱的弟兄们。国军如同大梦初醒,有的往碉堡里面钻,有的就地卧倒,转眼间,机枪步枪相继开火。于是乎,悲壮的场面出现了。
大烟斗带领突击队率先跑到电网近处,回头望去,只见所有的难友全都扎堆朝这边跑,
这才发现豁口太小。大烟斗把抢夺来的步枪交给身边难友,扯起铁蒺藜拼命往外拽,企图扩大突破口。人在特殊情况下,爆发出来的能量难以想象,大烟斗居然一连拽到两三根碗口粗的木桩,“呼啦啦”一下子从身边跑出去几十口子难友。
国军的火力支援,使得看守们胆子壮了起来,大叫着追赶上来。大烟斗见状,觉得应该让看守们追得越近越好,这样可以影响国军施展火力。他大声喊道:“突击队,跟我回去拦住他们!”于是,大约十多个壮汉,跟着大烟斗迎着枪弹又往回冲,突击队员顿时人人挂花个个带彩。突击队员们,让过奔跑的难友迎上追上来的看守,这视死如归的架势,分明是以命相拼来了。看守不同于在战场上见过拼杀的国军,面对拼命来的突击队员,腿脚难免发软,枪打得也不准了,有的甚至忘了开枪。为了更多的难友脱险,突击队员们“呀呀”叫喊着,他们知道,今天肯定交待在这儿了,决意赴死的表情可想而知。那个场面的悲壮情形,再有本事也难以用笔墨比表达。简而言之,突击队员跟追上来的看守们,搅和在一起,厮打在一起,展开了裂肉断骨的交手仗。
外面突然枪声大作,帐篷里面也出现意想不到地的情景,只见小保定抄起一挺冲锋枪,“我掩护你们,赶紧离开这里,请你们不要忘了我这个小保定就行了!”不等欧阳亮萧德他们反应过来,小保定疾风般冲出帐篷。文弱书生样的小保定,毫无过度地一下子成了铮铮铁骨的壮士,言辞铿锵有力,动作坚定敏捷。看来他早有准备,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毫无犹豫迟疑的神情,旋风般冲出帐篷。
帐篷外面,整个工地狼奔鼠窜乱成一团,闹明白眼前发生“乍狱”的,有的囚犯跟着也往铁丝网那边跑。到现在还看不出门道的,则稀里糊涂扔下工具,原地打转转不知如何躲避子弹。聪明的,干脆顾脑袋不顾屁股,踅摸低洼的土坑趴下来竟自打哆嗦,大多数还是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跑。
枪声一响警报就跟着响了,大批警戒部队从城门里面跑了出来,显然,他们是来镇压乍
狱的。好一个小保定,迎着出城的警戒部队就上去了。警戒部队以为小保定是来接应他们的,因此毫无防备,当小保定距离警戒部队三十来步的样子,突然端起冲锋枪连续开火,警戒部队遭到没头没脑的袭击,一时没有反应,当即被撂倒十好几个。
警戒部队自然是训练有素的部队,迅速散开抢占有利的射击位置,当小保定从身上摘下甜瓜手榴弹,还没等他扬起胳膊甩出去,他的身上已经成了蜂窝状,棉军衣被子弹打得飞了花,身子晃了晃倒在乱抢之下。
小保定临死,一直望着大烟斗拼杀的地方,跟看守肉搏的突击队员已经大都牺牲,可是他们临死全都抱着一个动弹不得的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