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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规矩了?”
“听听听!二郎,听听你媳妇说的!”
许家宝苦了脸,轻声道:“贞娘,你给娘认个错就是了。”
童贞娘扭了头,看着在一边默然的庄善若,道:“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们做小辈的哪里行差了做错了,也都得靠家里的大人提点着。娘自己都不妥当,怎么就能苛责我们做小的?”
“我怎么就不妥当了?二郎媳妇,你倒是说说看。”
“娘,这可是您让我说的。”童贞娘得意地一瞟许陈氏道。
此时,许家安。许家玉都从房里出来,一时没搞清楚状况。
“我让你们守点规矩,别让旁人笑话了去,倒还有错了?”许陈氏看着儿女都在身边,底气也足了些。
“你们是没听着,刚才娘训斥大嫂——这样就罢了。”童贞娘一口气说道,“可是娘偏生说什么知道的是去拿东西,不知道还以为是去偷汉子。啧啧,这话谁相信能从婆婆嘴里说出来的。”
在场的人都是一呆,许陈氏臊红了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庄善若自己倒是没有太在意。就像老根嫂说的。许陈氏心里有什么嘴上就说什么。倒也不算是太坏。她此时最想是进房间好好地询问许家安一番,这和离文书丢得简直是蹊跷了。
童贞娘却不是这么想,好不容易能抓住许陈氏的痛脚,哪能就那么容易放过?
“大嫂。我说的可是不差?”
庄善若看着童贞娘一脸的得意,真的是不想被她当枪使,便低了头没做声。
童贞娘不依不饶,道:“大嫂是脸皮薄,说不出口。”
许陈氏才略略回过神来,道:“我不过是气急,一时说漏了嘴也是有的。”
“哦,一时说漏了嘴?”童贞娘拍了手笑道,“那倒是奇了。我倒还是从来没听说过做娘的竟污自己儿子戴绿帽子的。”
她这话说得直白,许家安就是半傻了也听懂了,只顾拿眼睛去看庄善若。
许陈氏恼羞成怒,道:“二郎媳妇,你可别血口喷人!”
“我怎么是血口喷人了?幸亏大嫂是张家人光明正大地送回来的。堵了旁人的嘴;也亏得是大伯大嫂感情深厚,若是鲁莽的听了,可不得闹个鸡飞狗跳了。”童贞娘说得痛快了,一扫脸上的晦气,总结道,“我们家的规矩说到底还是娘自个儿败坏了的,可怨不了别人!”
许陈氏气得绝倒,许家玉赶紧上前扶了她,用手掌抚了她前胸顺着气。
许家宝是又羞又恼,不知道童贞娘是闹的哪一出,怎么竟让许陈氏如此下不来台。
许家安却是挽了庄善若的手,殷殷地看着她。庄善若勉强一笑,用眼神安抚住了他。
许陈氏缓过气来,用手指了童贞娘道:“二郎媳妇,即便我是说错了,可有你这样做媳妇的吗?我原先不过是略说了你几句,你便怀恨在心,逮着了机会上蹿下跳,闹得家宅不宁。”
童贞娘梗了脖子道:“您老人家说的做的自然不会有错,元宝不过是好奇,拿了几根祭灶用的糖瓜,用得着这样又打又骂的吗?”
“二十三,糖瓜粘”,明天就是腊月二十三,按照风俗是要祭灶,向灶王爷供奉用饴糖和面做成的糖瓜,以求来年好运。
“我们家这一年都不顺,好不容易要到新年,哪里有灶还没有祭,就先吃上的道理?”许陈氏是真的生气,她本一心祈求灶王爷在玉帝面前说说好话,保佑他们许家在明年一切和顺。没想到那盘饴糖被馋嘴的元宝看到了,偷吃了些。她又气又急,忍不住揍了元宝屁股几下。谁料到被童贞娘看到,阴阳怪气的话说了一箩筐。
“元宝他才几岁?要是搁在往日,这些饴糖他也还不稀罕。”童贞娘说着说着抹起了眼泪,道,“好长日子没吃到零嘴了,可不是馋了,可怜见的。”
“元宝是我孙子,我自然也是心疼。”许陈氏也是含了泪道,“二郎媳妇,你也不想想,他吃不上好的,是谁害的?到底是我这个做奶的,还是你这个做娘的?”
这是童贞娘的心病,她一听就不自在,擤了一把鼻涕道:“我还不是为了我们家好,往日爹做生意的时候还是有赚有赔呢,哪里就能一味地埋怨我们呢?”
“没那个金刚钻,别揽那瓷器活!”
童贞娘冷笑道:“现今是赔了,我也没什么话好说。娘细想想,当初若是赚了,那银子难道就单由我和二郎两个来花?”
庄善若暗忖,这便是没分家的坏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许陈氏听得童贞娘这么说,干脆也撕破了脸,道:“二郎媳妇,你别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全家东挪西凑来补你倒腾出来的那个亏空,卖的卖,当的当,总共也只剩下不到十两的银子了。你倒好,穿的戴的使的用的,依旧是满满当当十几箱子——竟还有脸说这样的话!”
童贞娘被抢白得脸上白一阵红一阵,自知理亏,犹犟着嘴道:“娘若是要我的嫁妆,也不用绕那么大的弯子直说就是了,左不过我亲自拿了嫁妆单子给您过目。”
许家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道:“贞娘,你也少说两句。”
“我怎么就要少说?你当我这日子好过啊?我娘家虽说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可也如珠似宝地将我养到大。嫁到你们家,陪了小心,付了辛苦,竟然还要算计我的嫁妆,你们有脸,我倒是没脸了呢!”
“你——”许陈氏气得又说不出话来了。
庄善若倒也没觉得意外,自古便是“同富贵易,共患难难”。按照童贞娘这个性子,能够按捺到现在实属不易了。
许家玉轻声地劝慰道:“娘,你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
“我要这个身子何用?倒不如随你爹去了,一了百了,好过现在讨人嫌!”许陈氏是真的伤了心,想起了去世的许掌柜,又是哗哗地淌起了眼泪。
许家宝虽然惧内,可也是个孝子,见寡母伤心,心内如刀割一般,忙低声喝道:“贞娘,你莫闹了!”
“闹?到底是谁在闹?”童贞娘哂笑道,“我看这年头活着倒是受罪,死了不过是脚一蹬眼一闭倒是享清福了。”这话说得是越来越不堪了。
果然,许陈氏顾不得抹泪,跳了脚道:“小蹄子,你别猖狂!我知道,如今我们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菩萨了!”
童贞娘不怕,依旧冷笑着道:“娘,你说这话,可是要休了我?我还巴不得呢!”她自信许家还不会这样对她,若是她一服软,这老虔婆可不就得爬到她头上来了。
许陈氏气得差点闭过气,迭声道:“二郎,你可是个死人?竟看你媳妇这样作践你娘!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有什么用?”
童贞娘正要再冷言几句,冷不防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到了她的脸上,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脸,懵了。
许家宝僵硬地收回了手,铁青了脸,道:“贞娘,赶紧向娘赔罪!”
童贞娘犹不敢置信般地看了许家宝半晌,道:“你,你竟然打我?”
许家宝低了头,避开童贞娘又恨又怨的眼神。成亲这许多年,他是从来没舍得动过她一指头。今天实在是她太过分了,他全身的血直往头上涌,不知道怎么的就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打你又怎么了?男人教训自家婆娘是天经地义!”许陈氏拣回了点面子,好过了些。
童贞娘往地上啐了一口,狠狠地一跺脚,咬了牙道:“姓许的,你可别后悔!”竟也没哭也没闹,就这样转了身从院子里跑了出去。
许家宝张张嘴,道:“贞娘……”作势要追出去。
“喊啥?”许陈氏拦住了许家宝道,“你媳妇被你惯坏了,由她跑去,想明白了还不得乖乖地回来!”
☆、第126章 都是钱闹的
许家宝看了许陈氏一眼只得讪讪地搓着手收了脚。
许陈氏犹不解恨,又道:“你这媳妇是越来越不像话,你再不管管,可都要爬到我的头上来了。你也见到了,我不过是多说了她两句,她便如此张狂,这是要做给谁看呢?”
许家宝羞愧万分,道:“娘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许陈氏突然想起了什么,又从鼻孔里嗤笑了一声,道:“我知道,她还打那如意算盘呢,你若是上赶着去做低伏小地请了她回来,可别再叫我一声娘。”
许家宝怔了一怔,看来许陈氏是真的动了气了。前两年,二郎两口子闹别扭,童贞娘总爱收拾个小包袱往娘家跑。末了,还是许家宝撑不过去,买了礼物千恩万求地才把自家媳妇请回家。几番下来,童贞娘的气焰便愈发地高了。
许家玉赶紧地打了个圆场,道:“二哥莫急,我看二嫂也不过是正在气头上,想通了也就好了。”
“气?她还有脸气什么?”许陈氏又道,“你们那个时候是没见到我不过是轻轻地拍了元宝两下屁股,她便对了我吹鼻子瞪眼的。”
庄善若冷眼看了这一场,知道这是家贫万事哀。
许陈氏又一抬眼,看到庄善若,道:“大郎媳妇,你也别杵在那儿了。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也没精神说了,你爹的那两箱子书总是是费心费力地搬了回来,也该沉下心来好好地过日子了。”
这话分明有敲打之意。
许家安亲亲热热地拉了庄善若的手,道:“媳妇,我们进去吧。”
许陈氏一皱眉头,眼睛落到许家安挽着庄善若的那只手上,叹了口气,避过了头,由许家玉扶着进了房门。
许家宝也只得垂了头随了她娘进屋了,心里不是没有懊恼。
许家安却是喜滋滋地拉了庄善若坐下,道:“媳妇。你早上出去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害我一阵好找。”
庄善若勉强一笑,道:“我见你睡得香,就没想吵醒你。”
许家安嘿嘿地笑了,道:“媳妇,往后你若是去哪里总要和我先说一声,你回榆树庄那几日可是让我好等。”
庄善若随口应了,眼睛却看到堆到墙边的那两口朱红色箱子上,心里忍不住寻思着。她记得腊月十五王大姑过来奔丧的时候,她亲手将那和离文书拿出来过。又亲手将它放了回去。她腊月十九离了许家。不过隔了两日便回来了。这当中有谁会动了手脚?
如若是像三胖嫂那样的偷鸡摸狗之辈。哪有不直接拿箱子反而取那文书的道理。况且她亲眼见了那箱子被许家安藏得好好的。
庄善若狐疑地将目光投到许家安的身上。
许家安却是一脸热切地看着她,目光澄澈,神情明朗。她不由得又打消了这个疑窦,若是许家安能有那个心思。知道将和离文书偷了藏了,又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那他哪里是傻,分明是比普通人还要精明几分。
难道是许陈氏?可是那几日许陈氏伤心得病歪歪的,都自顾不暇了,哪里哪能顾得上他?
童贞娘呢?她是够精明,可是藏了妯娌的和离文书对她有什么好处?再说这满满一箱子的书,要想翻出和离文书夹在哪里,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除非事先就知道。
庄善若心里的迷雾是越来越浓。沉沉地是分辨不清。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贴身藏着的那开箱子的钥匙,更是觉得这个事情实在是诡异得很。
“媳妇,你想什么那么入神呢?”
“没什么。”庄善若努力措辞道,“大郎,这两口箱子我不在家的时候可有人打开过?”
“我倒是想打开找几本农书看看。可是苦于上了锁。”许家安道,“媳妇,我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