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
“你不搭理我,自然我来搭理你了。”庄善若那微微着恼的脸色,让伍彪是越看越喜欢。
“你哪愁没人搭理?”庄善若忍不住说了俏皮话,一把将手臂从伍彪的手中抽了回来。
伍彪笑笑。道:“我娘昨儿又说了,要我赶紧地将事情定下来。这房子也刚刚修好。再添置些家具,缝几床被子,赶紧的就把喜事办了。”
庄善若神色一黯:“那你找她去!”虽然知道伍彪说的不过是玩笑话,可是心里到底还是不痛快的。
伍彪讨饶道:“春娇虽好,我也只将她当妹妹,从没起过别的心思。而且,我又哪里配得上她呢?”
这话庄善若又不爱听了:“你配不上她,我倒还配不上你了呢!”
伍彪急了,赶紧解释道:“善若,我不是这个意思。春娇是小刘郎中的未亡人,我每次一见到她,就想起受过小刘郎中的种种恩惠,敬她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有什么别的心思。”他急得脸膛紫涨,说话也不由得结结巴巴起来了。
庄善若看他那副窘样,忍不住扑哧一笑:“你急什么?你越是着急,便越是心里有鬼!”
伍彪苦笑连连:“善若,你这可就不讲理了。我三番四次要和我娘说出实情,还都是你拦着不让讲。若是一开始就讲清楚了,哪里会这般尴尬?我看春娇若是你不在,也不大敢过来了。”
庄善若强笑道:“现在不是时候,已经拖了这许久,也不怕再拖几日。”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庄善若故作轻松地笑笑,转换话题道,“你身上这件褂子是从哪里翻出来的,难为你还穿了,差点就快被洗烂了。我给你再做两件替换着穿。”他那件褂子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年,洗得又薄又透,上头大窟窿套着小窟窿的。
伍彪扯扯身上的褂子,满不在乎地笑笑:“这样穿又凉快又自在,费那些劲儿做什么?倒是你姑妈的镯子,得想办法赶紧赎回来才是,这是她老人家留给你的念想,落在外头终究不好。”有次刘春娇与庄善若聊天的时候说漏了嘴,被伍彪听见了,便成了他的一桩心事。
庄善若下意识地摸摸光秃秃的手腕,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缺的就是银子。
“唉,你买了药也就罢了,买什么老参。我这身子骨,就是吃萝卜也长力气。”伍彪摇头,那人参只切片煎水吃了一次,他就再也不肯吃了。
“你就会说嘴,忘了那时候烧得有多骇人了?若是你不将身子养好了,后半辈子我靠谁去?”这是庄善若的情话了。
果然,伍彪听了,眼睛唰地亮了起来,嘴角咧到了耳朵边,只顾嘿嘿傻笑了。
庄善若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却是又暖又甜。
“伍姨也不知道回不回来吃饭。”庄善若抬头看了看*辣的日头,赶紧眯起了眼睛。
“回来做啥?张大嫂把我娘叫过去是商量给大妮说媒的事儿,可有得商量了。再说了,你在这儿,她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伍彪又低了头拿起了他那些宝贝工具,突然想起了什么,不放心地道,“你,可要回去?”
庄善若抿嘴一笑,掇了张小板凳坐到了伍彪的身旁,顺手拿起了窗台上搁着的针线笸箩,有一针没一针地纳着鞋垫子,道:“老太太可没工夫搭理我。”
“怎么?”
“前日小妹回了趟娘家,还是我有虎哥亲自租了马车给送回来的。”庄善若眼角眉梢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她的肚子总有五六个月了,比寻常人的都大。”
伍彪自然知道许家的女儿嫁到了榆树庄王家,道:“可别是怀了双胎?”
“你怎么知道?”庄善若满脸的喜气,“说是请了城里有名的郎中给把过脉了,正是怀了双身子呢!我有虎哥还不相信,又请了另一个郎中,这才作准的。这不,巴巴地回到娘家来报喜呢!”
“那是好事!”伍彪知道许家小姑子与庄善若交好。
“可不是,把许家老太太喜得什么似的,连着上了好几柱香。”庄善若脸上带笑,眼中却有泪,“若是姑妈还在的话,不知道有多少欢喜呢!我们家人口向来单薄些,到了这一辈可总算是开枝散叶起来了。”
伍彪知道庄善若是想起了枉死的王大姑,知道劝不了,故意道:“善若,你可又要当姑姑了。”
“可不?掐算着生产的日子就在年前,年尾事情多,小衣裳什么的现在就好准备起来了。你不知道,有虎哥喜得什么似的,我看他整张嘴就是睡着了也合不上呢。”
伍彪点点头,突然压低了声音:“善若,既然你这么喜欢孩子,那我们以后可要多生几个。”
庄善若一时没回过神来,待咂摸出滋味来,早就满脸的红晕了。她又羞又恼,顺手就拿了手里没纳好的鞋垫子轻轻地抽了伍彪的背:“说什么呢!”
“也别生太多,太多了你太辛苦,就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够了。”伍彪喜滋滋地盘算着,“不过头胎得生个儿子。”
“为什么?”庄善若一时顾不得羞。
“嘿嘿,女儿一定长得像她娘那样如花似玉,若是没有个哥哥保护着,让人轻薄了可怎么好?”伍彪煞有介事。
“呸——”庄善若轻轻地啐了伍彪一口,心里不由自主地也盘算了起来。日后若真的能生个一儿一女,那倒也不坏——做哥哥的高高壮壮,当妹妹的娇娇柔柔。一家五口关上门过起自在的小日子,想想就是给做神仙也不肯换的。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到底离她还有多远。
“不行不行!”伍彪促狭地笑道,“一个哥哥不够,得两个才行,这样才能护得妹妹周全。”
庄善若又羞又恼,翘了一只手,重重地点了点伍彪的脑袋:“尽想着好事呢!谁愿意生谁生去,我可不愿意!”
伍彪只是嘿嘿嘿地笑着,将这两个月躺在病床上的憋闷全然排遣了出来。受这一茬罪,能和善若变得那么亲近,他觉得真值!
院门口传来脚步声,有人笑着道:“呦,看来我来得真不是时候了!”
☆、第368章 辞别
庄善若抬头一看,只见刘春娇一手撑在门上,一脚踏进院门,微微侧了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一副欲进不进的模样。
“春娇,赶紧进来,正说到你呢!”庄善若赶紧起身上前相迎。
“好端端的,说起我来做什么?”刘春娇嗔道,也不急着进来,身子靠在院门上,娇娜无比。
伍彪便有些做贼心虚的模样,搓着手讪讪地站起来,又觉得身上的这件满是窟窿的单褂穿着太失礼了,有心想用手遮一遮,又哪里遮得过来。
“自然是说起你的好处了。”自从那日开诚布公之后,庄善若待刘春娇又亲切了几分,怜爱了几分。她知道,春娇未必待伍彪无情,只不过是为了姐妹情谊,早早地就将那初萌的情丝截去了。
“这倒奇了,我竟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好处来。”刘春娇俏生生地走到庄善若身边,亲亲热热地挽了她的手。
“有什么好处,倒要问问他了!”庄善若将难题抛给了伍彪。
伍彪更是局促,嘿嘿笑了两声,蹦出来的却是:“我娘今儿不在,去了张家了。”
刘春娇一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冲着庄善若道:“善若姐,我看你日后可有得闷了。”这自然是说伍彪老实木讷,不解风情。
伍彪没听懂,庄善若却听懂了,只不过伍彪的知情识趣不足为外人道:“你来了刚好。我中午正准备将伍姨剩下的那点子白面淘腾光,做凉面吃呢!”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刘春娇落落大方地坐在庄善若原先的位置上,道。“我刚才去了趟许家找你,刚好碰到你家二嫂给开的门。”
“怎么?她给你摆脸色了?”
“哪能呢,我三次找你两次都要看她脸色的,今儿也不知道是碰上了什么喜事,笑眉笑眼的,说话也客气。”
“是吗?”庄善若暗暗纳罕。
“我寻思着你也没什么地方好去,顺道就拐到这儿来了。”刘春娇抹着额上的汗珠子。道,“却没想到来得不巧了!”
“我去给春娇妹子拿凉茶喝去!”伍彪丢下一句。逃也似的到厨房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刘春娇又温柔又美丽,可是伍彪见了她总是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是伍大娘成日在他面前念叨的缘故。还是一见了春娇便不由自主地想起刘昌的缘故。
刘春娇脸上依旧带了笑,眼睛看似无意地朝厨房一瞟,心里却涌上了淡淡的惆怅,她赶紧用说话来压制住内心的情绪:“莫非许家有什么喜事?”伍彪不在,说起许家的事来也少了几分顾虑。
“喜事?倒是有一桩,可是和童贞娘关系不大。”
“许大郎高中了?”
“哪能呢!八月中才考呢!”庄善若语气平淡,不过像是再说一个不近不疏的熟人。
“算起来,也就个把月了。”刘春娇突然眨眨眼睛,“我既盼着他不中。也盼着他中。”
“那是什么道理?”
“他若是中了,许家人可不得又将尾巴翘上了天了,倒不如不中;可是真的中了。凭了许家那上上下下的势利眼,恐怕到时候赶都要赶你走了,倒是遂了你的愿,这样想来,还是中了的好。”
“你把我说糊涂了!”
刘春娇偏了头,眼睛闪闪发亮:“善若姐。你和我说实话,你心里到底想不想许大郎中?”
“我自然是想他中的。不过中了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庄善若不禁想起鸾喜,总觉得她的面目模糊,失态发展得远比她想象的复杂。
“那倒也是,听说许二郎在县城里自个儿开了家胭脂水粉铺子。”刘春娇吃吃地笑,“怎么一个大男人竟开了这么个铺子,也亏得他懂那些。”
“我怎么没听说?”
“善若姐,我看你早就身在曹营心在汉了,哪里管的了许家那么许多。”刘春娇趁机打趣道,“我也是偶尔听人说起,这胭脂水粉铺子不大,可胜在东西精致,所以生意也不很坏。”
“是吗?”庄善若沉吟,“若是真的开了,童贞娘可是藏不住事的,少不得要炫耀一番,我倒真的没听她提起过。”她突然想起了那日无意间窥到许家宝与一娇媚女子在得月阁的亲昵举动,心里隐隐有了个想法。
“管他做什么,再过几月就和他们家再没有什么瓜葛了,不论贫贱富贵都与你无关了。”刘春娇撇撇嘴,“只可惜白耽误了你三两年的好时光。”
庄善若却不以为然,如果不是误打误撞嫁入许家,机缘巧合来到连家庄,又怎么会碰到伍彪呢?所以,这世间上的事情是好是坏不到最后那是说不准的。
姐妹俩正说着话,便看到伍彪弓了腰从厨房的小门里出来了,手里捧了一个碗。
庄善若又好气又好笑:“伍大哥,你怎么就拿了这么个碗来。”
伍彪一愣,准备递给刘春娇的那只盛了金银花凉茶的大海碗却是当空一滞。
刘春娇却利索地接了过来:“讲究那些做什么?只要这凉茶解渴,管他用什么碗来盛。”她娇嫩的双唇凑到粗粝的碗沿上,一气喝了半碗。
庄善若嗔怪地看了伍彪一眼,伍彪嘿嘿笑道:“我看春娇妹子渴得紧,想着多盛点凉茶,顺手拿了个大的碗,也没留意旁的。”
刘春娇心中微动,那煎得苦苦的凉茶在口中微微回甘了:“以后都是自家人了,还顾那些虚礼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