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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丈,走好。”
“大丈夫走好。”
收下剩余的一金,船家脸上堆积的笑容让沟壑更甚,双手用力一撑竹竿,渔船顺流而下。他要去下边的扈城渡口将渔船卖出,再坐马车返回號山,来年开chūn之rì可再造一船,顺便多买几亩田地,让家中殷实一点。
重新站在实地之上,有些头晕的王翦忍不住跺了一下双脚,关中长大的他还是不适应坐船,不过此行也算是小有所获。
“不知先生是否王氏?”看见那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下船,rìrì在渡口恭候的上大夫陆诚有些疑虑地上前问道。
“嗯。”点了点头,王翦的眼神看向一身红sè华服的陆诚,眉头不禁皱了一下,这里可是韩国之地,如此招摇,真当韩氏可欺。
“我家先生已在安城等候多时,先生请随我来。”得到王翦的确认,陆诚心里松了口气,等待了五rì总算是等到了。
安静地坐在外表普通、内饰豪华的马车之上,陆诚观察着对面的王翦,其能力不得而知,然则他对于王翦孤身前来的胆量和气度很是佩服。
身为魏王圉的心腹大臣,陆诚知道的比寻常人多,在武安君攻略六国的过程中,守御后方的王翦便已经进入了魏国君臣的视线,只是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盖因武安君之名太甚。而此次诸国合计,齐楚魏燕想要将秦国绑上此次的战车,特地向秦王稷要一统兵之将,秦王稷出人意料地派出了王翦,让诸国君臣不得不重视起来,毕竟此人绝非庸才。
在诸国君臣的印象中,秦王稷已是垂垂老矣,王翦乃是秦王留给继任者的将领,当然,诸国君王更加关注王龁、司马靳诸位战功赫赫的老将。不过此战之后,田单诸国权臣已然准备将王翦打造成另一位武安君,不管王翦的能力如何,这是诸国以后合纵的基础。真正将王翦视同于武安君第二者,世间不过李御一人,连极为重视的平原君都只是认为王翦不过帅才之资。
经过一rì的颠簸,马车进入了魏国的关隘,驰道的状况立马好了起来。陆诚细心地发现,不管路上多么颠簸,王翦一直闭目养神,神sè间没有任何的变化,让他心下一凛,此人心xìng非同一般。
从垣关至安城不过半rì之途,王翦踏下马车之时,看着前来相迎的人,双眼不禁一眯,齐之田单,魏之宿谦,楚之昭熠,三军主帅齐至。
“见过王将军。”田单三人同时对着王翦拱手为礼。
“劳烦诸位将军相迎,翦荣幸之至。”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王翦肃然的脸sè看上去有些僵硬,让人一见便知非是善于交际之人。
“将军请。”
在田单诸人相邀下,王翦率先走向魏军主帐,齐楚魏二十八万大军之权尽付其手。
“联军换了主帅?”看着手中的情报,李御惊疑地说了一句,脑中快速转动,瞬间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秦国也不甘寂寞了。”接过那绢帛看了看,王缭随意地说道。
在王缭看来,齐楚魏诸国不将秦国拉上战车是不可能的,但秦王稷也不是傻子,急需休养生息的秦国不可能主动参与进这场交锋,不然被友军坑了都不知道,这年头国与国之间可没有什么信誉可言。而这样派出将领参与乃是最有利于秦国的策略,既能表明秦国的态度,也能避免秦军的损失,至于是哪位将领,根本就不用去关心,齐楚魏三**队的统帅不可能将兵权真正付与其手。
“若是由秦将王翦统帅,先生应小心为是。”不能探听到秦国派至联军的将军,李御有些不安。此时他倒是懊恼潜龙卫的能力,看来要让夏鸿加大投入方是,他也不想想当初追加一万金用于潜龙卫之时是如何的心疼。
“王翦?将军放心,缭会注意便是。”听到这个名字,王缭脑中闪过秦军中的将领名单,点了点头。
看到王缭没有重视起来,李御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了回去。反正秦国派往联军的将军不一定是王翦,那可是秦王稷留给他的继任者最大的遗产,即便是王翦亲至,联军的三位统帅也不可能真正地将兵权交出去,他有些杞人忧天了,谁让这是他第一次统领数十万大军作战。
“如此,一切依计行事。”李御看着席案上的地图,目光落在雍县之地,嘴中低喃了一句,希望不要出现意外才好。
“阁主,已探听清楚,秦军派至联军之将乃是王翦。”
楚国寿chūn城中名列第三酒楼的万寿阁顶楼中,一位jīng神烁烁的白发老者恭敬地站在那里禀报着刚刚得到的情报。
“龙伯,那两万秦军现在哪里?”看着远处那巍峨的楚王城,王蓉平淡地问了一句,仿佛对王翦出现在联军之中毫不在意。
“阁主恕罪,两万秦军自封陵渡消失之后,再无任何情报传来。”说起这件事情,王龙的脸上冒出了一丝冷汗,这可是关乎着重点目标的安危,两万秦军足以影响任何一场大战,何况那里面还有五千jīng锐骑兵和那位不世出的将才。
“罢了,秦军若是想隐藏行踪,也不是一件难事。”没有责怪王龙的办事能力,王蓉只是在心中叹了口气,秦国却是难以监控。
“阁主,是否传信少主,以防秦军。”想起少主的安危,王龙忧心忡忡地说道。
“不必,既然他要在这乱世有所作为,必要自己走出一条路。若是我等处处暗助于他,父亲之愿何时可成。”对于那个自傲的小家伙,王蓉也是有些无奈,只希望他快些成长,一些小败反而能让他更加成熟。如若他一蹶不振,那只能说明他的父亲所传非人。
“是。”点头应是,王龙没有再说什么,只能暗自为少主担心。
“公输先生,那事如何?”收回投注于楚王城的目光,王蓉转过身看向王龙身边的中年男子。
“回阁主,法门、士门两位执事已认同吾之计策,只等田充一亡,便逼迫田方让出钜子之位。”中年男子躬身回了一句,黑白相间的长发垂于肩头,瘦长的脸型配合着那飘逸的黑须,显得卓尔不群。若是齐墨钜子田方看见此人,必然怒而拔剑,这位恭谨回话的中年男子便是掌管齐墨机关之事的制门执事公输甫,在乌江之战时让所有铁枪弩同时失效的机关大师。
“嗯,我为公输先生引见一人,助先生掌管齐墨之事。”
点了点头,王蓉轻轻拍了两下手,一个长发披肩的青年男子走上楼来,那稚气方脱的脸上露着一股坚毅,直视的双眼尽是一片漠然,配上身上黑sè的麻衣,有一种漠世dúlì之感。
听着那微不可闻的脚步声,注意到青年男子赤luo的双脚,公输甫双眼一眯,这是一个真正的墨者。
“见过阁主。”抱拳招呼了一句,青年男子的身子依然笔直地站在那里,犹如一把锋利的剑器。
“公输先生,孟兴可助尔掌管齐墨。”对于青年男子的傲然,王蓉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快,仿佛对方的自傲是理所应当之事。
“如此劳烦孟先生了。”听到王蓉的话,公输甫对着孟兴点头示意了一下,把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
转头看向公输甫,孟兴漠然的眼神恢复了些许光彩,微微点了点头,便没有了任何动作,让公输甫不觉有些气恼,脸上却不动声sè。
清晨,金乌的光芒懒洋洋地洒落在卷陵渡口,已然变浅的大河河面上,近百座可供双马并骑的木桥架设其上,一队队带甲兵士从大河南岸进至北岸。此时的大河北岸已有数个庞大的方阵聚集,大致有数万之众,源源不断地步军甲士让那些个方阵不断扩大。
“按此行进之速,我三十万大军一rì便可渡过大河。”看着庞大无比的行军队伍,宿谦有些自得,那些木桥可是他军中的工匠三rì之内架设而成。
“墨家之能,果非一般。”对于这样规模不小的工程能如此迅速地完成,昭熠感慨了一句,内心里对墨门也是渴望非常。
“王将军,不知大军渡河之后,应如何行事?”看着一旁沉默不言的王翦,田单征询了一下他的意见。
“稳进,直攻。”简单地说了四个字,王翦便不再言语,反正他也知道其余诸人对他的意见并不是很重视。若是由他指挥大军,王翦相信此战结果已然注定,可惜他只是一位秦将,何况这三十万大军也不是骁勇无敌的秦军甲士。
“王将军此言在理,然则我大军尽是jīng锐,又数倍于赵军,应速战方是,不给赵军反应之机。”对于王翦的建议,宿谦反驳了一句,他可不想让这场大战拖延下去。要知道三国联军大部分的粮草都是他们魏国供给,加上共城、孟门的二十万大军,魏国此时的后勤压力很大。若是此战拖延太久,魏国的局势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必要的变化,他这位刚刚被魏王晋升的上将军也会颜面尽失。
“上将军,王将军所言不差,赵军强横,我等应小心为上。”田单对王翦可是很看重的,毕竟对方可是秦王稷留于下位秦王的军中柱石,领兵之能绝对属于上乘。
“王将军之意虽好,然赵军意yù与我大军决战,如之奈何?”接过弟弟送上来的情报,昭熠笑着挥了挥手中的绢帛。
上党赵军出高都,两万驻于天门关,八万进至雍城,决战之意昭然若揭。(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雍城之战(二)
雍城,位于少水以北,山阳以西三十里,乃上党南方之门户。
坚韧高耸的山脉,丛林密布的山林,坐落于魏国通往上党唯一平原之地上的雍城犹如一块坚硬的磐石,守护着赵魏两国的边境之上。除非借道韩地,否则雍城便是魏国到高都方向的唯一通道。
赵王丹十年十二月第九rì,齐楚魏联军三十万抵达雍城城下,三面合围,独空西城。
雍城西城的一个土坡上,几位联军统帅在三队jīng锐的骑兵护卫下登上坡去,当看到雍城城墙上密布的甲士时,心中皆不由一沉。原本以为赵军仓促应战,防御应该不甚严密,然而那加宽的护城河以及遍布城外空地上的坑洞让几位联军统帅知道,赵军此次乃是有备而来。
“二哥,我军为何不借道韩地,直取高都,韩王何敢不允。强攻雍城,于我军极为不利。”
看着那高达六丈的城墙,昭爀有些疑惑地问着自己的二哥,在他看来,怯弱的韩国绝对不敢不让他们大军过境,何必耗费人力来攻打雍城,凭添伤亡。这次带来的八万大军可都是他们昭氏一族的嫡系部队,若损失太大,他们在国中的话语权会小很多。
“韩王?你真当野王十万大军乃是摆设不成。若是我等借道韩地,一旦后路受阻,顷刻便有覆灭之危。”对于弟弟的疑问,昭熠并没有气恼,耐心地回答了一句。他没有说出来的是。若是真的借道韩地,韩军阻截归路,秦军甚或来个反戈一击,让他们三十万大军尽皆留在上党。
“弟愚钝。”顺着二哥的眼神看向站在不远处观看雍城防御的秦将王翦,昭爀有些明白了,秦军向来都不是一个理想的合作伙伴,他们楚国吃过的亏可不少。
“只要敢想便好,为兄就怕你不去思虑。”看出弟弟有些黯淡的眼神,昭熠难得安慰了他一句。
“嗯。”得到二哥的鼓励,昭爀的眼神重新明亮起来。他一定会加倍努力,成为二哥的左右手。
“十rì,至多十rì。若攻不下雍城,我等便只能归去。”抬头看了看天sè,田单说出了最重要的事情。若是久攻不下,那天sè变寒之后,对于攻城的一方极为不利,想想秦军上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