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说也得拿出个千门百门洋炮来,扛出个万杆千杆洋枪来跟我金爷说事才对号哇!你没这份气派,就别瞎折腾呀!更别折腾出血来呀!女人每月都得见一回血,把这出血的事,不当回正经事,可男人不一样,出了血,就得想着用身子把血给抹干净!你给我听着,我金爷今日算是把话给你摆庙里了,你想图个江湖巾帼的好名声,就把风筝给我送到马鞍子上去,你我从此一刀两断,互不相仇!要是你不听金爷劝,狠着心要用风筝换汗血马,那金爷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四个字:你死我活!”
供案上的人仍在默默地听着。
金袋子道:“白玉楼!金爷把该说的都说了,该你开口了!对了,金爷再补上一句:那风筝姑娘,可是看上我金爷的了,金爷心里,也把她给当成老婆了,你要是不成全咱俩,好说,那就得再添上四个字:血肉横飞!”
供案上坐着的人仍没有声音。金袋子突然感觉到什么,回过脸,对着庙门外喊:“姓邱的!快进来给老子掌灯!”
庙外也无邱雨浓的声音。
金袋子奇怪起来了,暗暗骂了一声,从袋里取出火柴,叭地一声划着了。
火柴亮起的一瞬间,他惊呆了。供案上坐着的不是白玉楼,而是五花大绑着的风筝!
金袋子握着枪从庙里冲了出来,大声喊:“白玉楼!邱雨浓!你们躲哪了?有本事的,出来跟金爷玩个痛快!”
回答他的只是呼啸的风声。
金袋子走到树边,也没找见邱雨浓的马,便问站在旗杆石上张望着的巧妹子:“那男人去哪了?”巧妹子指着远处的一条路,吱吱地大叫。“走了?”金袋子突然笑了起来,“什么东西!把老子撂这儿,他自己走了?”
他猛想起风筝还在庙里,便打了自己一下,返身奔进庙,三下两下解下了风筝身上的绳子,拔出了塞在她嘴里的布团。
“风筝,”金袋子道,“金爷没想到坐在供台上的会是你!刚才,你见了金爷进来,只要跺跺脚,金爷就不会说那么多废话了!”
风筝坐在供桌上,在黑暗中看着面前的金袋子。
金袋子道:“你怎么不说话?快说句话给金爷听听,要不,金爷怎么知道你伤得重不重!”
风筝不作声。金袋子把手在风筝面前晃晃:“你还能开口么?张开嘴,金爷瞧瞧你的舌头还在不?要是舌头被剪了,金爷得带你去见盘龙山的羊脸和尚,听说这世上只有这个和尚能让用羊舌头把人断了的舌头给接上……”
风筝突然伸开手臂,紧紧抱住了金袋子。
金袋子一怔:“你……你这是怎么了?”
风筝道:“你刚才说的,都是心里话?”
金袋子道:“你舌头没被剪了?”
风筝道:“我在问你!刚才说的,是不是心里话?”
金袋子道:“一半是,一半不是。”
风筝道:“哪一半不是?”
金袋子道:“我说你是我老婆那几句话,不是心里话。”
风筝道:“你是在说假话?”
金袋子道:“我要是不这么说,白玉楼能放你么?”
“滚开!”风筝重重地推开金袋子,“下回你要是再敢说我是你老婆,我就……”
金袋子道:“就怎么样?”
风筝身子一跳,像壁虎似的紧紧挂在了金袋子身上,一口咬住了金袋子的耳朵,道:“我就杀你!”她在金袋子的脸上疯狂地亲了起来。
金袋子怔愣了一会,突然疯了似的抱紧了风筝,哈哈笑着,把黑暗中转了起来。两人倒在了干草堆里,身子很快被干草掩埋了。
门槛上,巧妹子在好奇地看着。
马蹄声响起,邱雨浓快马驰向荒野上的一株孤单单生长着的古树。树下站着一匹马,马上骑着白玉楼。
邱雨浓在白玉楼面前停下了马。
“你把他带到庙里了?”白玉楼问。
邱雨浓道:“你知道从金袋子手里换不到汗血马,所以就把风筝给放了,然后再继续跟着他们,直到把汗血马给找到,是这样么?”
“其实,”白玉楼冷笑了一声,“如果我想杀了风筝,也一定会有人挡住我的枪。”邱雨浓道:“这人是谁?”
白玉楼道:“你。”
“你怎么知道我会这样做?”
“因为你是军人,你不会容忍女人抢在自己前面杀人的。告诉我,你想得到汗血宝马,到底是为什么?”
“你说呢?”
“为了配你的这把军刀!”
邱雨浓笑笑,没作声。“记着,你不会如愿的!”白玉楼冷冷地看了邱雨浓一眼,勒过马头,向着荒原深处驰去。
“哪儿才能找到你?”邱雨浓喊问。
白玉楼没有回答。山风卷着邱雨浓的黑斗篷,他扶了扶军刀,掉转马头,朝着另个方向驰去。
他知道,现在该向麻大帅报知追踪汗血宝马的进展情况了。
荒道上,金袋子牵着瞎了眼的黄毛老马,风筝跟在他身边。“咱们去哪?”风筝问。金袋子道:“回无灯谷找到你妹妹,再找到宝儿。”
风筝笑了。
“你笑什么?”
“我笑你像是还在梦中。”
“什么意思?”
风筝道:“风车已经找到了宝儿,而且,还和赵细烛在一起了,对了,还有一个叫鬼手的人也和他们在一起。”
金袋子道:“你怎么知道的?”
“白玉楼告诉我的!”
“你相信这样的女人?”
“她没有必要骗我。你想想,她之所以不杀了我,还让邱雨浓把你带到庙里来将我接走,不就是为了要我和你把风车他们找到,她好寻找机会对宝儿下手么?”
“要找到风筝他们,你我得找到两匹好马才行。”
风筝看了看眼睛上包扎着白布的黄毛老马:“它怎么办?”
金袋子道:“我的命是它救的,再怎么说,我不能丢下它。”
“你牵着一匹瞎马,怎么上路?”
金袋子沉默了,看着风筝。他发现,风筝在扭着脸看着什么,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一间挑着破烂幌子的磨坊!
荒野水潭边,马在饮水,豆壳儿坐在潭边仔细地擦洗着一双白嫩的手。一旁,跳跳爷在磨着他的那把柳叶刀。跳跳爷看了一眼豆壳儿:“或许你还不知道,这一路上,我已经是第十九回把刀对准了你的嗓门眼。”
豆壳儿道:“不是十九回,是十八回。”
跳跳爷道:“这么说,你是知道的?”
“可你不敢下手。”
“你怎么知道我不敢下手?”
“你每回取出刀来的时候,你就在想着自己的背后或许也有一把刀,这把刀随时可能杀了你。”
跳跳爷笑了:“看来,你什么也瞒不了你!既然你眼神这么聪明,那么我问你,有一回,我跳跳爷和鬼手半夜里在马车上抱在一起的事,你也看见了?”
豆壳儿冷声:“自从鬼手救下了我,把我领在了她身边,你再也不敢碰她一下,哪怕碰她的一根头发,你都不敢。”
“你!”跳跳爷脸色一白,“你怎么知道我不敢?”
“如果你敢的话,你就没有机会站在这儿跟我豆壳儿说话了。”
“莫非你的这双女人手,也要杀我?”
“不是我的这双手杀你,而是你自己的这双手杀你!”
“我会杀自己?”
“也许我该告诉你,你睡着的时候,会闭着眼睛取出刀来削一根木头,削完了,才会重新睡下。”
“这岂不是夜游了?不!跳爷我没这个毛病!”
豆壳儿从斗篷袋里取出十几根已经削得细细的木橛子,扔在了跳跳爷面前:“问问这些木棒,是你削的么?”跳跳爷拾起细木棒,脸色变了,抬起脸:“如此说来,我夜里……在干着凌迟犯人的活?”
豆壳儿道:“你干什么活,与我无关。你只要记着,要是你敢再在我豆壳儿面前说一句难听的话,那么,你夜游的时候,削的就不是木棍,而是你自己的脖子了。”说罢,他起身离开了水潭。
跳跳爷气闷地回到马车旁,没好气地给车套着马。“你说,”他对豆壳儿道,“鬼手走了那么多天,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豆壳儿道:“她去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么?”
“当然知道!她现在一定和汗血宝马在一起,在等着下手的机会。”
“那你替她着什么急?”
“你豆壳儿长着什么心眼,以为我看不出么?你见不着鬼手,不也像丢了魂似的?”
豆壳儿回过脸,望向不远处的坡地,那五匹戴黑眼罩的马并排站着,骑在马上的黑衣人在默默在看着马车。他收回目光,道:“这五个骑马的人是谁?”
跳跳爷取出工具修着车轮:“不知道。”
豆壳儿冷声:“你不会不知道。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跟着你的马车?”
跳跳爷道:“或许是这帮人看中了我的马车,想打劫。”
豆壳儿道:“我没和你在开玩笑!”
跳跳爷抬起脸来:“听说过麻大帅么?”
“说下去!”
“这是麻大帅的人。”
“你是在替麻大帅干活?”
“我和麻大帅签了找汗血宝马的合同。”
“这么说,这五个人是在监督你执行合同?”
“算是吧!”
“你要是找不到汗血宝马,或是找到了不交给麻大帅,这五个人就会杀了你?”
“也算是吧!”
“所以你别无选择,只能去找?”
跳跳爷嘿嘿嘿笑了起来:“是不是怕了?豆壳儿,你听着,你的这条小命可是和我跳跳爷拴在一根马桩上了,我要是找不到汗血马,你也得死。”
豆壳儿道:“我要是现在就离开呢?”
“那你死得就更快!”
“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知道了麻大帅的秘密!”
豆壳儿突然嘿嘿嘿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埋藏着一种刻骨的神秘。
就在汗血宝马回归天山大草原的那段日子里,中国的时局越来越混乱。那些梦想着复辟帝制的军阀们,不顾中华民族的利益,在中国的广阔土地上到处播弄战火,上演着一出出极其丑陋的争位夺权、龙袍加身的闹剧。
战场上炮声隆隆,漫天硝烟中,两支军阀部队在交战。枪炮声、厮杀声、马嘶声在战场上交叠着。两列骑兵挥着长长的马刀,从左右两个方向呐喊着杀来,一时间,马刀交迸,铁蹄溅血,杀得日月无光!
一处硝烟弥漫的山坡上,一身戎装的麻大帅骑在马上,腰间挂着马刀,在用望远镜看着拼杀的战场。有副官来大声报告:“禀麻大帅!本军已杀退雷大帅的八千兵马!”
麻大帅放下望远镜,得意地抹了下胡子,嘿嘿嘿地笑了声,道:“听说,他雷大帅也绣了一身龙袍,正等着穿在他的那副臭皮囊上!很好,本帅倒要见识见识,他的这那身龙袍,与我麻大帅的那身龙袍,可曾是同鳞同爪!——来人哪!”
“在!”两个传令军官在马鞍上大声应道。
麻大帅沉声:“传本帅的口谕!全歼雷大帅残兵,一个不留!哪怕追到天边,也要把这个雷大帅给生擒了,本帅要亲自剥下他的皮!”
传令军官道:“遵命!”策马向坡下驰去。
一声马嘶,副官邱雨浓策马驰来,在麻大帅面前停住马。
“你来了?”麻大帅一阵高兴,哈哈大笑:“邱雨浓!想必你给本帅送来了汗血宝马的好消息?”
邱雨浓稳住坐骑,大声道:“回禀麻大帅!汗血宝马已在武马镇一带露面,一切都在您的掌心之中!”
“好!”麻大帅道,“立即飞鸽传书,告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