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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走了进来,将热水倒入浴桶中。
“小山,你可以出去了。”老妇人一边将衣物放在桌上,一边对岁岁说道:“那位楼公子说了,天虽炎热,但也不能穿着湿衣,要小公子梳洗梳洗。”
“婆婆,知道了。”岁岁随手关上窗子,走近浴桶边,看向老妇人,“谢谢婆婆,烦劳婆婆找一布裹予我。”
老妇人疑惑的看着岁岁,“怎么了?”
“我受了伤。”岁岁咧嘴笑了笑,又伸出手指在嘴角示意‘嘘’了一声,“不要说出去,我……我不想我的兄长们担心。”
老妇人虽未出深山,但也有一番见识。这帮人出手不凡、来得蹊跷,必是非常人。身上受伤只怕不是‘小事一桩’,见岁岁说得诚肯,老妇人点了点头,“好,老婆子替你保守秘密,替你去找布裹。”
看着老妇人蹒跚而去的步伐,岁岁站在浴桶前呆呆的站着,看着氲氤冒气的浴桶,一时间,推门的声音响起,老妇人的声音传来,“瞧瞧,这布裹够不?”
岁岁回首看着老妇人手上的布条,脸上漾起一惯招牌式的笑,“够了。”接过老妇人手中递过来的布裹,“还要劳烦婆婆替我在外面守着,我不想我的兄长们发现我的伤势。”
老妇人有些担心,“真不要紧?”
岁岁点了点头,“小伤而已,可兄长们太过关爱我,如果有了他们插手,我的小伤也会变成大伤。”
老妇人闻言‘噗哧’笑了起来,“嗯,好,好。”一边说着话,一边退出门外,将门带上,“真是让人心疼的小公子,别说你的兄长了,就算我这个老婆子都想心疼你呢。放心啊,有我老婆子替你守着,不怕。”
听着老妇人亲切的声音,不知为何,岁岁似乎看到了母亲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亦是如此宠溺的看着她,说着同样的轻柔的话。眼角有些湿润起来。
岁岁房间的正楼上,是龙睿和楼宇烈的客房,一晚上的鏖战,二人均有些累了,各自泡在浴桶中,闭眼养神。
知道龙睿此时的心情不好。楼宇烈也长久的没有说话。房间显得静极。
“宇烈。你是如何寻到这里的?”
“冷战和冷袖回京复命后,父亲、母亲担心你的安危,派我沿路查找。后来在浅水湾发现一些尸首,知道肯定与你们有关,是以一路寻来。偏不见你们的踪迹。一直围着山脉查找,直到昨晚上,天可怜见,见这山头起火,我们就赶来了。”
原来如此。那么面具人只怕也是在浅水湾没有发现他和岁岁的尸首,故而这段时间也在这里搜寻。不想这好的机会,这好的能够抓住多年梦魇的机会却……龙睿嘴角抹过一丝苦笑,“青州的事处理得如何了?”
“何英韶接到你命冷袖、冷战带回的帐单,当即弹劾了刘定人。已被革职查办了。”
“那……青州的灾民如何了?”
“何英韶亲自去了青州,查抄了刘定人的府邸,乖乖……你猜猜,查出多少银子?”说到这里,楼宇烈都止不住的兴奋。
龙睿睁开眼睛,“多少?”
楼宇烈伸出一个手指头。
“十万两?”这次赈灾朝庭出银五十万两,刘定人贪污十万两应该不在话下,见楼宇烈笑着摇头,龙睿微挑俊眉,“一百万两?”如果真是一百万两,那刘定人贪污的可不只这一笔银两了。
楼宇烈夸张的点了点头,“抵得上我们东傲一个月的国库收入了。”
“贪官!”龙睿伸出手,怒拍着水面,引得水花四溅。“革职算便宜他了。”
“你知道什么?”楼宇烈看向龙睿,神秘的一笑,“何英韶说了,这一百万两只怕还不是那只老狐狸的全部身价。是以,何英韶只是将刘定人革职、关押牢中。他还要抓出刘定人其余的罪行,然后将刘定人一点点的榨干。”
闻言,想到何英韶总是一副冷面郎的形象,龙睿‘噗哧’一笑,“这样说来,我还得替刘定人念叨一声‘阿弥陀佛’了?”
“正是。”说到这里,楼宇烈再度神秘的靠近龙睿些许,“你不知道,何英韶在青州将那刘定人贪污的一百万两银子用于赈灾后,居然查出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
“事关你的刘妃啊。”
明知楼宇烈是打趣的话,龙睿摸了摸鼻子,斜睨了友人一眼。
“按照刘定人知府的身份,他的女儿要想备选东宫嫔妃之尊有一定的难度。可偏偏的,就选中了?你知不知道,刘定人在多少人身上下了功夫?那银子……啧啧啧……从外面的一品官宦到你东宫的各品级太监,一个不落的得了好处。”
因对丽人阁的事从来不上心,如今听了楼宇烈的一席话,龙睿点了点头,“看来,我东宫中要换一批血了。”
“邹时宇拿的不下这个数……”说着,楼宇烈伸出一个巴掌在龙睿的面前摇了摇。
“五千两?”
闻言,楼宇烈笑着摇了摇头,“五万两。”
“五万两?”见楼宇烈笑着点头,龙睿怒道:“这还了得,不过一个从一品的管事公公而已。一次选妃就能得到这般好处?如果还有其它的事,不知会从何处再捞好处。这样下去,岂不是坏我东傲的国威?”
“何英韶说,暂时不要惊动,他要将整张大网撒下再去捕鱼,要让那些鱼一条也不要漏网。”说到这里,楼宇烈冲着龙睿眨了眨眼睛,“到时候,你的那个刘妃只怕也要成网中之鱼了。舍得不?”
龙睿冲着楼宇烈扬了扬手,“你说呢?”
“我看……”楼宇烈意味深长的看了龙睿一眼,“除了岁岁,其余的你都舍得。包括……惜君!”
“这话从何说起?”
楼宇烈叹了口气,“昨晚上的事,是你一生的成败转折点。只要杀了那面具人,你以后的路走得会相当的平坦,可惜了。你为了此事却能放过岁岁……啧啧啧……”
“岁岁?”龙睿闭上眼睛,靠在浴桶边缘,半晌方说道:“在你们还没有赶来的时候,岁岁一力助我,并且说出要与我‘同生共死’的话。”
同生共死?楼宇烈怀疑的看向龙睿,“真的?”
龙睿点了点头,“我想,岁岁出于直觉救他的主人,是因了岁岁心善。绝不是岁岁背叛了我。”
“可是,岁岁的心善阻止不了以后的刺杀,阻止不了以后的宫闱之乱。你的梦魇将持续。”
“我知道。”
“你不怪他?”
龙睿摇了摇头,“起初有一些,后来冷静下来,就不怪了。”
“如果是我坏了你的好事呢?”
龙睿睁开眼睛,看友人说得郑重,他亦是摇了摇头,“不怪。”
“为什么?”
“因为,我一直欠着你们楼家。如果你真坏了我的好事,只当我补偿你们楼家罢。”
“你们楼家?你们楼家?”楼宇烈懊恼的将手拍向水面,亦是惹得水花四溅,“打小我将你看作兄弟,可你仍旧如此疏远我?”
“不是的。”龙睿淡然的看向楼宇烈,“我也将你看作兄弟,将楼伯父、虞姨娘看作自己的父母,将惜君看作自己的妹妹……”
不待龙睿将话说完,楼宇烈失声惊叫,“妹妹?”眼见龙睿眼中抹过一丝不自然,他继续问道:“你……你还是将惜君看作妹妹?”
“对不起。”龙睿低下头,蹩眉盯着水面,“你要相信我。我曾经努力的试过。”在江宁府的时候,他曾经以夫妻相称、相守,希望有所改变,“可是……可是……”仍旧没有什么感觉。
“那你知不知道惜君一心一意的为着你,一心一意的爱着你,她是为你而活的?”
“我知道。”龙睿抬起头,看着友人苦笑一声,“所以,我觉得对不起你们楼家、欠了你们楼家。”
“什么意思?”楼宇烈盯着龙睿,继而用手指着龙睿,“你不想成婚?”
“不。”龙睿摇了摇头,“惜君注定是我的帝后星,我……会娶她。并且会宠着她。”
“因为惜君是你的帝后星,你方娶她?”楼宇烈说到这里,心中抹过一丝凉意,继而问道:“如果惜君不是帝后星呢?你还会不会娶她?”
“没有如果。”龙睿有丝歉疚的看着楼宇烈,“宇烈,我知道,我这样说对惜君不公平。可是,你有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
“我爹、我娘、惜君,我都爱。”
苦笑一声,龙睿再度说道:“我说的是男女之爱。”
闻言,楼宇烈震惊的看着龙睿,“你有?”见龙睿不出声,他震惊的站了起来,“是谁?谁?我一定认识,一定认识。”要知道,无论是引凤学院或者京都,他和龙睿是形影不离啊。
“你不认识。”龙睿示意友人不要激动,示意友人坐下去继续泡澡,“因为,连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梦而已,却惹得自己牵挂,惹得自己将梦和神秘师傅所说的生死情爱相连在了一处。
“哦。”楼宇烈拍了拍脑门,似有所悟,“梦中情人。”
“你有?”
见龙睿疑惑的看着他,楼宇烈撇嘴笑道:“男人有梦中情人很正常。”见龙睿似乎不相信,楼宇烈微挑俊眉,“就说我的梦中情人吧,要有修长的个子,粉嫩的肌肤,大大的眼睛,柔柔的语气……呃,和惜君有个八九分像就成。”
“像惜君?”龙睿‘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诶,你不要笑我,倒是说说,你的梦中情人是什么样的?”
“我的梦中情人啊。”龙睿闭上眼睛,似乎看到那晚的一幕,感觉得到怀中是一副娇小的身躯,光滑的肌肤一如蜜色般健康,至于其余的……“我没有看清楚。”
“行了,行了。”楼宇烈摆了摆手,“此番谈话仅限于男人间的交心,可不要在惜君的面前提起,否则,她一定会吃醋的。”
“吃醋?”为一个不存在的人吃醋?
“出来这么长的时间,连一纸书信都不带给她,她能不吃醋么?”楼宇烈斜睨了龙睿一眼,“上一次,你和惜君去江宁府的时候,还时有书信回来,可这一次,啧啧啧……像有些乐不思蜀似的。”
是啊,虽然吃、喝、赌、杀占全,但与以往按部就班的生活绝然不一,这一次,是他玩得最尽兴的一次。尽兴得忘了所有,只和自己的小书僮畅游于山水间了。
“诶,你有没有想过,回京后怎么办?”
回京?“成婚呗。”
“我说的不是大婚的事。”楼宇烈指了指楼下,“我说的是岁岁。他还能跟在你的身边不?”
“青州赢取帐目一事,岁岁有功。我答应回京后升他为正六品公公。”眼见楼宇烈越来越大的眼睛,龙睿笑道:“浅水湾一战中,我受了伤,在他的精心照顾下恢复如初,我又答应了他,要升他为正五品内侍公公。”
“噗”的一声,楼宇烈终于将堵在喉咙处的口水喷了出来,抬起手直指着龙睿,“你……你不觉得升得快了些?”
“他还嫌慢了。”想起岁岁在山顶茅屋赌气不理他的一幕,龙睿嘴角抹上一抹笑,“我正想着,邹时宇犯下那么大的事,总有一天要下台,那个位子,就留给岁岁吧。”
“你。”楼宇烈有些懊恼的看着龙睿,“你如果一直将他留在身边,他的心善也许会再一次救助他那个面具主人,到时候,你怎么办?是杀他还是留他?你以为事事如在这荒山野岭,你想隐瞒就隐瞒得了?”
闻言,龙睿长吁一口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