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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她转身离去,“谢谢你曾经给我一份懵动的青春。”
他永远记得她转身而去的背影。带着一抹倔强,带着一抹坚强,带着一抹是刀山火海她都要闯的气概。她随龙释天回了京。
他听闻,有江湖屑小不知她的真实身份出言相戏,龙释天当晚挑了人家三个总舵十八个分坛,血流成河。
他听闻,她有意参加江南舞艺大赛,龙释天欣然前往,力举她一舞夺魁。
他听闻,龙释天为她不惜万金打造了响屉廊。
他听闻,他们大婚了。
他听闻,她虽身主正宫之位,可比打入冷宫还不如。
他再也忍不住,为她不值,亲自找到龙释天,“为什么?”
龙释天斜睨了他一眼,“从此之后,你我兄弟恩断义绝。”看着他踉跄的步子,龙释天仍旧冷冷的说道:“什么先祖遗训,什么宫闱之乱,如果我和冰雁没有孩子,不就什么事都没有?”
无子?他震惊,他错了,他心如刀绞。他不该将她推到龙释天的身边,如今令她倍受龙释天的折磨。龙释天如此恨他,说明什么?
她爱着他?
可一切,悔之晚矣!
从此,他将自己的心囚禁于无极山,日日夜夜栽培着杜鹃,只为在无极山中种遍杜鹃,能够从杜鹃丛中看到她的身影。
直到有一天,传来她的消息,涎下太子龙睿。
“天意,天意。”龙释天终于没能控制他自己的心,终于和她成就夫妻之实了。他笑得有些凄怆,手抚着新的杜鹃品种,“冰雁,冰雁,你放心,我一定助你的孩子登上帝位。”当是赎罪。
她薨逝,他连夜赶到皇陵,凄风苦雨中,龙释天站在了他的面前,“告诉我,用我的血如何解毒?”
解毒?他震惊的看着龙释天。
“快告诉我。”
能够令龙释天想到以血解毒的人,只怕,他隐约有一种感觉,“七七四十九天,每天的凌晨……不得有人打扰……”
龙释天一去无踪,独留他独立她的坟前,站了一夜又一夜。
从此后,兄弟情断,不再相联。
过往片断一幕幕映入雪千寻的脑海,直至如今,接到龙释天的信,他诧然之极。想着是为了龙睿的事罢,怀着极其复杂的心,他翩然而至。
如今再见那抹熟悉的背影,有多少往事不可以沉入历史的洪流?有多少往事不可以忘却。留下的,也许是相逢一笑泯恩仇。
似有感觉,龙释天悄然回身,面前熟悉的容颜不变,变的只是那一头乌黑如缎的头发如今花白相间,他有一丝心痛,“你老了。”
果然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你一点也没有变。”
“我不想她醒来的时候吓着她。”
随着龙释天手指的方向,雪千寻脸上那柔和的笑瞬时凝结。一步一顿的向躺在软榻上的人走去,终是停留在榻前,伸出手,有些颤抖的摸着那一头秀发,能够感觉到温度。“冰雁?”她活着?
“我已无能为力,看你的了。”龙释天笑得释然,插着腰长叹一声,“也许,她不想见到我。所以,不想醒来。”如今一切放下,心宽阔了一截。
雪千寻的眼中含上一抹浅湿,“可是,我的样子,她醒来的时候,会吓着她。”
“那我们就试一试,看她会不会吓着。”
引凤学院的后山山顶,那长年积雪不化的地方,那逍遥似神仙住的小青石屋中,从此住着数个人,他们都围着一个长睡的女人忙碌不已。
“陛下,陛下。”陈德全一路慌慌张张的奔跑着,一边惊慌失措的叫喊着。
依陈德全跟在他身边数十载而言,陈德全从来没有如今天这般慌张过。看来,一定是有什么大事?龙释天眯眼看着跑到自己跟前的人。“说。”
“二件事,一喜一忧。”
“先说忧。”
“湘王爷濯州起兵。”
陈德全的话简单快捷,但似一炸雷炸在了龙释天、雪千寻、余江海的耳中。龙释天上前一步,拎起陈德全的衣襟,“再说一遍。”
“湘王爷濯州起兵。”
五儿子湘王龙行知,素来聪明能干,别看表相温文儒雅,狠厉处得尽他的真传。万不想,先祖预言所说的那个孩子会是老五?“难道他没有顾念他的母妃和妹妹都在宫中?”
“湘王爷首先以为董贵妃庆寿为名,接董贵妃去佛门寺上香,令董瑶池随行。”
所以,董氏一门已是成功的脱离了京城?很好,龙释天的嘴角居然勾起一抹笑,杀人之前先挖坑,过后再销脏,不愧是他龙释天的儿子。“睿儿呢?”
“太子爷新婚后,对太子妃娘娘疼爱有嘉。喜的是,太子爷传来捷报,太子妃娘娘大喜,身怀龙嗣二月有余。按此信路程来看,如今应该三个月了。”
“哦?哈哈哈……”龙释天仰天大笑起来,“好,睿儿有后,睿儿有后,这喜讯比那忧讯好了许多。”
陛下不是一直头痛儿子们也许会相互残杀的么?不明白陛下如今为何笑得如此欢畅,陈德全疑惑之极,“陛下,如今我们?”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继续在这里修身养性。”他将以后的路都已铺好,如今最喜爱的儿子要当父亲了,想必一定会体会到一个当父亲的心情。那就让一切该来的,快些来罢。
“是,奴才领命。”陈德全躬身告退,转过身去,却发现一抹矫健的身影向山顶奔来,“陛下,是翼王爷。”
“卓阳?”龙释天蹩目看去,果然是自己的大儿子。不是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这个大儿子来烦扰他的么?
“儿子给父皇请安。”
“起来罢。”龙释天示意陈德全扶起龙卓阳,“有什么事?”
“父皇可听说,五弟起兵了?”
看着大儿子焦急的神情,龙释天点了点头。
“那父皇可要儿臣做些什么?”
“管好你手下的三成兵力就成。”
看着父亲淡漠的神情,龙卓阳有丝不解,“父皇,您不要儿臣发兵勤王?”
“勤王?”背后的手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龙释天若有所思的看着大儿子,“那你觉得,为父是要你帮着老五杀老七好呢?还是要你帮着老七杀老五好呢?”
闻言,龙卓阳的脸瞬时苍白,急忙作揖,“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就坐山观虎斗罢。”远远的,可以看见密密麻麻的人往山顶的方向拥来,龙释天的眼神阴郁下来,拳头不知不觉捏了又松、松了又捏,“到时候,你也许可以渔翁得利。”
余江海、雪千寻二人若有所思的体味着龙释天的话,默默的看着龙卓阳。只见龙卓阳的脸色变了又变,终于亦是仰天大笑起来,“父皇啊父皇,您就是这样看儿臣的么?”
“为父一直不想这般看你。所以,在你的第一个孩子胎死腹中的时候,为父将合州赐给了你。可偏偏的,你的第二个孩子,也就是为父的长子长孙又殁了?知道为父当时有多痛苦吗?”
“痛苦?”
龙释天苦笑一声,“当时,为父恨不能将那歹人五马分尸或者凌迟处死。可是,为父更怕的是,也许……也许……”他盯着儿子淡然的面孔,“也许,那个歹人就是你。”
龙卓阳闻言,后退二步,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告诉为父,是不是你?”
看着山脚下层层围来的军队,自己的人马已悉数将这里围了起来,一切都在控制之中,龙卓阳笑了起来,点了点头,“父皇英明,为了雄霸天下,儿臣是不得不为之。”
虽然早有猜测,如今一旦证实,龙释天仍旧不无心痛,“虎毒不食子,你下得了手?”
“孩子么?以后还会有的。而江山,却是机不可失。”
看着大儿子镇定的神情,龙释天点了点头,“舒童和雨桐二个知不知道是你所为?”
“舒童不知实情,整日为那个胎死腹中的孩子痛哭流泪。所幸现在有了过儿,冲抵了不少的悲痛。至于雨桐嘛,倒是儿子小看了,她知道我趁着御花园之乱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一事,并以此相要挟,要得正妃之位,要得正宫之位。”
“依你的手段,应该杀了雨桐灭口。”
龙卓阳摇了摇头,“卢怀瑜知道一切,我杀不完的。再说,雨桐也好、卢怀瑜也罢,都忠心于儿臣,儿臣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何必杀他们呢?它日夺了天下,想杀谁不容易?”
闻言,余江海和雪千寻频频摇头,若无其事的蹲在了骆冰雁的软榻前。实则是防止龙卓阳的军队上来抢人。
龙卓阳瞟了眼软榻,“原来,骆姨娘还活着?啧啧啧……父皇的痴情,儿臣为母妃不值。”
“你还有脸提你的母妃?”
猛地一挥衣袖,龙卓阳的脸上带着戾气,“那父皇可知道母妃是怎么死的吗?”眼见父亲仍旧冷眼看着他,龙卓阳抬手指着父亲,“父皇为了不信那帝后星之说,将母妃早早纳入宫中为父皇生儿育女,想以母妃打击帝后星。可万不想,父皇出尔反尔,将本应该是给母妃的后位给了骆姨娘,父皇为了骆姨娘亲赴合州、为了骆姨娘不惜鏖战于江湖,为了骆姨娘娘不惜千金打造响屐廊、为了骆姨娘不惜和玄机门决裂……一桩桩、一件件,在父皇为骆姨娘做着一切的时候,父皇可曾关心过母妃?母妃成天看着父皇围在骆姨娘身边转,看着骆姨娘笑靥如花,那种生不如死……父皇你知道吗?母妃是抑郁而终的!”
“说得很煽情,也令人感动。”龙释天缓缓的往大儿子的面前进了二步,龙卓阳却是有防范的退后了二步。见此情形,龙释天好笑的看着防范心极重的儿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此番所作所为,你母妃地下有知将不得安宁?”
“人死万事休。母妃若真的地下有知,相信她会原谅儿子的不得已。”龙卓阳语毕,轻轻的挥了挥手。立时间,身前围上来数十人,将龙释天和他隔开。
显然,是来保护龙卓阳的。见此情形,龙释天轻轻的摇了摇头。
“自从母妃抑郁而终,儿臣慌乱不已。皇宫之外,没有辅佐儿臣的良臣。皇宫之内,萧姨娘、董姨娘外戚干政,儿臣没有辅佐的外戚……一切都得靠自己。那个时候,儿臣多希望父皇能够将眼光看向儿臣,看向儿臣的慌乱无助。因为,父皇是儿臣唯一的亲人了啊。可是,可是……”说到这里,龙卓阳激动之极,手指着京城的方向,“儿臣就是不明白,当初父皇将骆姨娘如同置身于冷宫之中,为什么在有了七弟后,每夜偷偷的去看七弟,每夜偷偷的去摸着七弟的睡颜,每夜偷偷的亲吻七弟的脸颊?”
龙释天的眼中闪过一抹柔和,“原来,你知道。”
龙卓阳点了点头,“母妃薨后,儿臣孤立无助,每每夜间想找父皇谈谈心中的事,说说心里的话。可每夜,儿臣都扑了空。后来儿臣才知道,父皇去了七弟那里。儿臣好恨啊,骆姨娘娘抢走了属于母妃的父皇,而七弟又来和我夺父皇的爱……”
闻言,龙释天心中一冷,“睿儿的毒是你下的?正如你毒死你的第一个孩子般?”
龙卓阳笑着点了点头,“趁着骆姨娘薨逝,趁着皇宫一团乱,儿臣将毒下到了七弟的食物中。儿臣当时只想着,只要七弟死了,只要七弟死了,父皇的眼光一定会再度看向我,我仍旧是父皇最喜爱的儿子。”
“你曾经是我最喜爱的儿子,而且一直以来是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