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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玉炉对罗素、万灵的事也不大明白。只知道罗素生了一个孩儿,又担心被海岛发觉,是以求了她隐瞒。她虽隐瞒至今,但她也明白罗素的孩子只怕是京中某个人的。而罗素如此伤心欲绝,只怕就是为了那个男人。
“罗素,别怕,姐姐不会告诉海岛的人你生过一个女儿。”香玉炉觉得罗素是因踏上了京城伤心地,心神惧乱,是以将‘女儿’说成了‘儿子’。
知道好姐妹担心她,罗素眼露痛色,“玉炉,我生的确实是儿子。”
“儿子?”香玉炉的声音不自觉的拔高。
罗素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站了起来,看着远方的风景发呆。
“那……那天,你……你抱着的明明是女儿啊。”
“我的儿子出生就死了。”说到这里,罗素的泪又滴了下来,“因为他的爹不喜欢他,要打掉他。于是他也不喜欢他的爹,所以他寻死,不让我拥有他。”
“那……那个女孩儿?”不会是万灵的吧?
“那个女孩儿……”罗素眼中露出一抹柔和的光彩,“那个女孩儿乖巧伶俐,因了她,大抵冲淡了我对儿子的思念。要知道,我亲自用奶水将那个女婴扶养到了一岁呢。”
原来不是万灵的?香玉炉长吁了一口气,“那个孩子呢?”
闻言,罗素叹了口气,“在某些事上,我和万灵的意见越来越合不来。她一气之下,将那个女婴抱走了,从此,我再也没有看到她了。”
“难怪海岛一直也没有万灵的消息。”
“起先有我,我还能传一些她的消息给大当家。可自从万灵从我的身边消失后,唉……说起来,我也有错。”不该和万灵争吵,导致她喜爱的囡囡也离开了她。
将罗素轻扶到椅子边重新坐下,香玉炉问道:“此番大当家命三当家护你进京,只怕有什么大事吧?”
罗素点了点头,“三哥零星的和我说了些,是因了五行宝衣的事。”
五行宝衣?近段时间在京城传了沸沸扬扬的五行宝衣?香玉炉睁大眼睛,一屁股坐到罗素身边,“你和五行宝衣有关?”
“此事一言难尽,我……”罗素有些痛苦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见罗素的神情似乎又要进入狂乱、迷茫的状态中,香玉炉急忙拍着罗素的背,“好好好,姐姐不问了,不问了。你长途跋涉,远道而来,还是先休息休息再说。”
夜幕降临。得馨酒楼中,罗素翻来覆去无论如何都睡不着。那一抹绛色时而狂饮、时而痛哭、时而对天叫骂的身影时常飘忽于头脑之中,“如果大当家的来京,我不得不说实话。如果说了实话,你的命……”就算他生下的是女儿,可现在的那个楼惜君明明不是他的女儿,他当年的作为,是欺君。以帝后星欺君,死罪!
“我不想你死。舍不得你死啊。”
一身夜行衣,消失在了得馨酒楼的夜色中。
夜,死一般沉寂。漫步在熟悉的楼府禁地。罗素的眼神有些痛苦的看着他曾经要了她的地方。一夜露水姻缘,一个不该来的孩子,一个再也圆不了的瞒天大谎。
“你来了?”
熟悉的声音似鬼魅般在身后响起。罗素的身子颤了颤,没有回头。
“有胆子进军事要地,没胆子看我?”
转过身,再见那抹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似乎有什么模糊了她的眼睛,“你……老了。”即使是月光之下,仍可见他两鬓那斑白的头发。
“十几年了,能不老?”楼致远朝着眼前的女人自嘲一笑,“倒是你,未见老。”一如当年的模子,仍旧有几分她的模样。这也是他当年为什么要留她到府中当厨娘的原因。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惜君告诉我:年后罗素到京。”所以,自开年来,他天天必来这里等候。
惜君?“楼惜君?你女儿?”她期望着他不要对她撒谎。
楼致远没有搭话,只是笑着转过身,背过双手,“罗素……你……我的孩子呢?”
原来他还是关心他们的孩子的?罗素的眼中流下泪来,“你还记得他?”
楼致远点了点头。“当初你不告而别,是不是因为……因为……”
“因为孩子早产,他殁了。一出生就殁了。”
殁了?楼致远震惊的回头,看着罗素悲泣的脸,“是儿子还是女儿?”
“是儿子还是女儿?有那么重要?”看着他似乎极度想求证的脸,罗素凄惨的笑了一声,“他知道你不要他,所以他也不要你,所以他不想来到这个世上……”
“罗素。”楼致远有些动容的走到罗素身边,手抓着她的肩膀,“对不起。”
对不起?这个男人居然和她说对不起?罗素复杂的看着他,有原谅、有责怪,千般情愫萦绕心头。
“万灵呢?”
闻言,罗素的心一凉,方才还有的原谅之心瞬间化为泡沫。她苦笑一声,“你和我说对不起,就是想得到我的谅解,然后再来打听万灵的事?”
楼致远盯着她看了许久,“如果你偏要这么认为,我无论做什么解释你也不会信了。”他再度摇了摇她的肩,“万灵呢?”
“确切的说,你想知道五行宝衣呢?是不是?”
没有回避她嘲弄的眼神,楼致远点了点头。
罗素推开他的双手,“我不知道万灵在什么地方?不管你信不信,出京后,我和她分道扬镳了。”
“罗素,五行宝衣不见,国将动荡不安。”
“大道理,我比你懂。”罗素背过身,不再看向楼致远,半晌,她终是叹道:“倒是你,不知道你懂不懂?”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虞夫人生下的果然是女儿么?”
“你说什么?”楼致远眼露凌厉之色,急步走到罗素面前,“你说什么?”
“我的孩子出生就殁了。”言及此,似乎看到早产的儿子那小小的身子,罗素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万灵想着我的孩子用不上五行宝衣了,于是拿了五行宝衣准备还给你。可万不想,她发现虞夫人生下的是个……是个男婴。”无论眼前这个男人方才所说的‘对不起’是出于真心还是出于假意,如今,为了保证这个男人无罪,她必须按着万灵所安排的说下去。
楼致远眼露凶光,一手掐在了罗素的脖颈处,“你再说一遍。”
罗素冷笑一声,笑自己的多情,笑自己会死在这个男人手中却仍旧为他着想,“再说多少遍,也改不了虞夫人生下的是男婴的事实。而这件事,你最清楚。”
是啊。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件事。
当年,是晚间,他在宫中当值。有人带信说虞姜发作。他急忙骑马往府中赶去。偏偏路途中碰到一个乞丐,那乞丐挺着肚子正痛苦的倒在一稻草堆上来回的翻滚。
他快速的跳下马,“你怎么了?”
终于见到人,乞丐拉住他的手,“我要生了。”
生?楼致远四下看了看,这里偏僻得紧,没有医馆,偏又离自己府邸骑马还得半柱香的时间,只怕这孕妇受不得马上颠簸。
随着妇人接二连三的痛叫声,楼致远矛盾的处在是留、是去的问题上。去,这个妇人和未出生的孩子只怕……可是留的话,老婆正在生产中,需要他的照顾。在楼致远左右为难间,随着妇人的惊叫声,伴随着一声婴儿的哭声,楼致远如梦方醒。急忙脱了自己的衣物将那方出生的女婴裹了起来。
“官人,谢谢你。我不行了,麻烦你照顾我的孩子。”
看了眼浑身是血的妇人,眼见着妇人身下淌出大滩、大滩的鲜血,楼致远知道,这是血崩。神医回天乏术。
想着在家中临产的妻子,楼致远心中抹过一丝焦急,看着奄奄一息的妇人,“好,我答应你。”
“谢谢你,官人。”
他后来时常这样想。也许是老天在帮他,帮他成全他的一片痴心。
当他抱着女婴回到楼府的时候,诡异的气氛笼罩着整个楼府,静,极度的安静。包括守门的、护院的。明明都站着,可似乎都没有魂。
想到兵部大小姐殁了的阴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难道有人也想害他的女儿?他急忙往妻子和他的寝房跑去。一样的,那里的稳婆、丫环也好,太医、神师也罢,似乎都中了魔般的就那么呆呆的要么站,要么坐着。
看着躺在床榻上昏睡的妻子和躺在妻子身边的孩子,他急忙解开孩子的襁褓,“儿子?”夭折了?
他的心痛了又痛。看着夭折的儿子,看着晕睡的妻子,又看了眼怀中的女婴。妻子晕睡,也许可以移花接木?
心思转念间,他黯然的将怀中的女婴放在了妻子的身边。将亲生的儿子藏了起来。而后,抱着女婴想着心事。到底是谁将楼府的一众人都迷晕了?莫不是那帮人在看到妻子生下的是儿子后就都撤走了?
妻子悠悠醒转,看着怀抱着女婴站在床前的他展颜一笑,伸出了手。
他将女婴递到妻子的怀中,妻子轻柔的将襁褓拆开,“咦……莲花胎记呢?”
莲花胎记?他心中一震,莫非妻子知道孩子身上的胎记?如此不就瞒不住妻子了?他不做回答,只是坐到妻子身边,“虞儿,为夫替她取名惜君,楼惜君。”眼见着妻子迷茫的眼神,他刻意的躲避,“对了,为夫还有事要去处理。我这就叫万灵来侍候你。”
他匆匆忙忙的赶到儿子尸骨藏身的地方,心痛的展开儿子的襁褓,看遍全身,“没有莲花胎记啊。”莫非妻子记糊涂了?
他再度细查了一遍,仍旧没有找到妻子所谓的莲花胎记,看着那张尚未撑开的脸,他有些心痛起来,“儿子,儿子,爹对不起你。”
为了名正言顺的保护心爱的女人的儿子,他不惜杀死名扬尚未出生的女儿。如今,报应落在了他的身上,让他的儿子一出生就殁了。
“可是,儿子,你放心。爹会将你葬在我们楼家的祖坟,让我们楼府的列祖列宗护佑着你。让你在另外一个世界不再孤单、害怕。”
匆匆的处理完一应事,稳定住心神,就算妻子坚定的说她生了个儿子,他也要务必使妻子相信她生的是女儿。至于儿子一说,只当是妻子晕厥之际的误解。想到这里,楼致远往妻子和他的寝房而去。
“真是怪了,我当初明明看这个孩子的右肩背上有朵莲花胎记的嘛。”
妻子的声音还未落地,一个稳婆已是接口说道:“虞夫人,你呀。是想逗名府的名夫人开心是不?名府的名夫人生的大小姐啊,背上就有莲花胎记,而你呢,总是去开导名夫人。只怕这一次,也是想说这个女公子是名夫人的孩子转世去哄她开心。是不?”
“可是,我真的看到这孩子身上的莲花胎记了啊。还有啊……”
明明知道这些稳婆、丫环都中了迷药,遭了暗算,可万不想他们都不知道妻子生的是儿子。如此更可以做实妻子生的是女儿的事实。妻子似乎也没有关心生的是儿、是女?只是关心着胎记?看来。因了迷药的影响,只怕妻子都没来得及看所生的孩子的性别?如此想着,楼致远笑着步进房中,“我看你这段时间长期和希雅待在一处,难免受了她的影响。好了,那个胎记啊,只怕是你做梦梦到的。”说到这里,他笑着抱过妻子怀中的女儿,“来,让爹抱抱,抱抱我们东傲国的帝后星。”
“相公,万灵呢?”
万灵?楼致远猛地醒悟。这迷药,只怕是万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