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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许多话想和小恩人说,但看小恩人确实懒得动弹,“是的,绿罗姑娘。”小诚子、小信子等人机灵的和绿罗道别。
看着小诚子、小信子等人走远。又见岁岁就那么倒在床榻上,绿罗叹气摇头替岁岁脱去靴子,盖好锦被,放下帐幔,又将室内的暖炉翻了翻,确保岁岁不至于冻着,这才放心的在外间躺下。从今天起,她又成了小主人的帖身丫环了。又可以无时无刻的服侍在小主人身边了。
待外间传来绿罗均匀的呼吸声,岁岁猛地张开眼睛。看着陌生的一切。如果说原来无论在什么陌生的环境中,她都能够很快的熟悉周边的环境并且融入其中。可这里,有她最爱的人,在离她最爱的人的地方,她觉得,再也不能熟悉这里的环境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龙睿以后会有三千后妃,会子孙满堂。可不想来得这么快,快得她不能接受。感觉到心一阵阵的抽疼,她捂住心口。她终于明白,她所有的心疼都是为了自己,根本就没有为楼惜君。这个结论是可怕的。
“公子爷,我该走了。”再不走,如果任心中的妒忌滋长,保不定她会做出什么事来,到时候,也许大家都会悔之晚矣。
想到这里,岁岁猛地掀开锦被,坐了起来,晚痛不如早痛,快刀斩乱麻。总是要断的,不如现在断了的好。原来,当感情来临的时候是揉不进任何沙子,当妒忌心起的时候,什么家国天下、什么稳坐龙庭,关她小女子何事?
天牧那里,暂时不能去,龙睿肯定最先会寻到那里。海岛,只怕更不能去,免得龙睿和大哥扛上了。虽然她现在在龙睿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龙睿的心思如今只怕都在弦姬的身上,可一旦想起她,一旦想起她这个‘小玩意’,也许仍旧会做出疯狂的寻她之事来。对了,也许她就是龙睿的‘小玩意’、‘开心果’罢!
“无极山、无极山。”雪无痕所言的那个神秘的地方?一个四季鲜花盛开的地方,也许是她疗伤和忘记一切的地方。
“对了,找无痕。等无痕把事办完,我陪他回无极山。”打定主意,岁岁翻身下床,拢上靴子,看了看四周,这个地方虽然一应俱有,可她一时半刻都待不下去了啊。“去听月轩等无痕罢。”
方方迈出里间,龙睿的声音在里间响起,“怎么,要走?”
岁岁吃了一惊,只当是错觉。
“要去找无痕?”
听着来自里间泛着火药味的语气,岁岁确信自己没有听错,猛地回头,果然,公子爷就坐在她的软榻上,似乎双目正喷火的看着她。
“拜见殿下!”不是在丽人阁的么?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岁岁急忙跪了下去,“不知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恕罪。”就算不在丽人阁,再不济也应该在紫辰殿啊,怎么到她这翠竹轩来了?
“二个月,二个月?”龙睿边说着话边站了起来,走到岁岁身边站定,也不扶起小书僮,只是幽幽的盯着她的头,“怎么就觉得生疏了许多?”
“不知殿下深夜光临,有何吩咐?”睡在外间的绿罗怎么睡得如此死沉,听到她和殿下的对话,此时应该起来迎驾奉茶啊。岁岁瞥向外间,外间的绿罗仍旧没有动静。
似乎看出小书僮的心思,龙睿说道:“不用看绿罗了。她被本殿点了穴。”他又指了指房间外,“所有的人,都点了穴。”
点穴?为什么?岁岁震惊的抬头看着龙睿。
“你不必担心会冻着他们,火炉暖着呢。”
今晚龙睿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同以往,似恨似怨,似怜似爱,五味陈杂。一时间,岁岁有些拿不准龙睿今晚到底要所欲何为?
“起来罢。”龙睿躬身亲扶起小书僮,直是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无痕呢?怎么不见他和你一处?”二个月,居然不给他只言片语?可有想过他这二个月的烦乱猜忌和茶饭不思?似蚂蚁啃噬着他的心般,如果不是有事要做,他一定要翻遍京城。他担心,小书僮再也不回来了,会和雪无痕远走高飞?
“无痕本来是要来拜见殿下的。不想在路上碰到董贵妃和六公主,是以……”
董贵妃、龙清晓母女,向来将雪无痕当贵人,再说龙清晓的一颗心挂在雪无痕的身上……龙睿点了点头,“那么你呢,大晚上的不睡,打算去哪里?”
也不知道公子爷方才到底听到她多少自言自语,但岁岁知道,现在不能骗公子爷,否则后果不能设想。“去……去找无痕。”
闻言,龙睿眯眼看着岁岁,“方方分开?一时半会子见不到就难受了?”语气中酸味极浓。
既然打定主意要分开,岁岁捏了捏拳头稳定心神,“奴才的伤都是无痕治好的,如今他来宫中自是要关照他一些。想着他还没有位置憩息,是以想寻了他到这里休息。”
“这里休息?”龙睿感到一丝震怒,一把将小书僮拽到身边,“那我呢?”
岁岁的胳膊被龙睿捏得生疼,不得不抬起头,“殿下,这里是翠竹轩,殿下如果要休息,奴才可以侍候您回紫辰殿。”
看着小书僮仍旧一如进丽人阁冷冷的表情,忽地,龙睿的嘴角抹上一抹笑,“本殿是不是可以认为,我的小书僮吃醋了?”
吃醋?岁岁诧异的看着龙睿。“殿下的话,奴才不明白。”
“不要奴才、殿下的叫着,太过矫情。”龙睿摆了摆手,用另一只手圈住小书僮的腰,语气明显的缓和不少,“告诉我,是不是知道弦姬有孕的事,生我的气了?”
生气?妒忌?都有。可龙睿此时的神情太过诡异。他和她是二个男人啊,他这样看着她是什么意思?这样问是什么意思?“这句话,殿下应该问太子妃娘娘。”
“惜君?”龙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光,似乎做着挣扎,终于将小书僮松开,“你是为惜君抱不平?”
“娘娘打小为了殿下放弃了许多。在宫中为了殿下付出了许多。可殿下呢,为娘娘做了些什么?即使最基本的嫡母嫡子的诺言都不能实现?”
“你果然是为了惜君?”龙睿感觉到失落之极,颓废的退到岁岁的软榻上坐了下来,“惜君都不怨我,你犯哪门子的病来怨我?”
“娘娘瘦了。”足以证明心中的痛有多深。
龙睿看着小书僮,“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
“殿下不希望听到实话?”
“如果我告诉你,这件事是惜君让我做的,你做何感想?”
楼惜君要龙睿去宠幸别的人?岁岁不相信的看着龙睿。
“你知道,惜君的身体有病。因了病,她不能为我涎下帝星,不能涎下帝星的话,我的政途仍旧风雨飘摇。用惜君的话来说,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在有生之年替我铺平所有的道路,一条有没有帝星做为子嗣都可以掌管朝政的道路以减少她的罪恶。”
“罪恶?”
龙睿苦笑一声,“这是她的原话。”
“所以,你就去宠幸弦姬?”
不置可否,龙睿点了点头,“惜君说,只要弦姬生下儿子,就过继到她的名下。一样的,将是嫡母嫡子。”说到这里,龙睿再度苦笑一声,“我的势力已日趋壮大,现在诸位皇兄无人能及。再加上一个孩子,更能使江山稳固。”
“所以,你就去做了?去做那风花雪月的事?”
“我做了,你会难过吗?”
不想楼惜君为了龙睿居然愿意做出如此牺牲?只是这个牺牲也太牵强人意?岁岁避开龙睿的眼光,“我为娘娘难过。”
“可是,如果我不做的话。惜君会逼我和她生一个孩子。”
闻言,岁岁震惊的看着龙睿。楼惜君逼龙睿生孩子?
“你要知道,惜君的身子如果承受孕育之重会丢掉性命。”
这件事,在听月轩养病的时候,她已听雪无痕说过,“不是说,正在想办法?”
“办法?最好的结果就是保得孩子的命,惜君终是要丢掉生命。”
原来,龙睿已经做了选择。“你是舍不得娘娘为了孩子而舍弃她的命?”
只是盯着小书僮,龙睿缓缓的站了起来,“更主要的是,我不想违背自己的心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违背自己的心?岁岁迷茫的看着龙睿。
“我总认为,夫妻之间的事,应该是身心合一的。”
“哦?”岁岁猛然明白,直是指着龙睿说道:“你是说,你对娘娘无心,所以做不出夫妻之间的事来。可是现在,你宠幸了弦姬,这又如何说?难道是说你对弦姬是身心合一的感情?”越说越觉得火大,岁岁愤怒转身,“如此说来。我替娘娘不值,娘娘的一应付出还不如一个能言善道的花魁。”
又是替楼惜君不值?“岁岁。”感到心中一阵阵的失落,龙睿猛地一把拽过小书僮,直是盯着小书僮的眼睛,“你真的只是为了惜君不值?”
感觉得到小书僮的挣扎,也感觉得到小书僮似乎刻意回避着他的眼光,龙睿扳过小书僮的脑袋,“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世上有一种感情,任天荒地老、任海崩石裂、任日月倒转,那份感情却始终不变、亘古永存。”
这话太再熟悉不过,岁岁嘲讽一笑,“那就要恭喜殿下了。如今,殿下终于找到这份感情了?所以,将身和心都交给弦姬夫人了。”
“你!”龙睿猛然发觉和小书僮说话有些浑不对题、答非所问,看着小书僮倔强、挑衅、嘲弄的眼神,看着小书僮微张的红唇,忍不住心中多时的思念,低下头,就那般吻了下去。
果然,是他思念的味道,是梦中的味道,一如浅水湾山脉、一如慕容府机关……感觉到舌尖一阵扎心的疼,龙睿急忙松开,“你居然咬我?”
不可否认?龙睿的吻差点乱了她的心神。可她清楚的知道她现在的身份、龙睿现在的身份?她不是小书僮,他不是公子爷。他们永远不会有交点,更何况他们中间如今不仅仅只是一个楼惜君的问题,还有弦姬,以后会有更多更多的女人……然而,最大的问题是权力和江山。“你疯了,我是男人。”
龙睿上下瞧过小书僮的身子,“你确信你是男人?”
“我……”岁岁感觉得到被龙睿抱得死紧,偏又挣不开龙睿的禁锢,“至少我不是女人。”
“你确信你不是女人?”
“我……”岁岁有些害怕,颤抖的推着龙睿,“让开。”公子爷已经越来越不像话了,和以往的形象差之千里。在方方和一个女人有了孩子后,居然又来沾染她,一个太监?“我是太监。”
“太监?”龙睿失声笑了起来,“不如,让本殿检查检查?”
检查?“你疯了?”
“是的,我是疯了,我是被你逼疯的。”龙睿一边说着话,一边打横抱起小书僮,滚到了床榻上,俯身将小书僮压在身下,“自从浅水湾山脉那天晚上,从我自以为自己做了一个荒唐的梦开始,我就开始疯了。我怕,怕自己沾染了自己最喜爱的小书僮,我担心,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不起惜君。可是,我的心,我的心一点点的已经不受约束。”
浅水湾?山脉?梦?岁岁的神情转而不自然,难怪龙睿醒后对那事从不问及,原来只当是一场梦?
眼见小书僮的眼柔和下来,龙睿伸手抚在她的脸颊上,“后来,在慕容府,我们中了机关,我无意间又吻了你。和梦中的感觉一模一样,和梦中的味道一模一样,包括你这一身蜜色的肌肤……我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