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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巴尼·凯勒坐进轿车,准备回曼哈顿,到大都会歌剧院去,但他知道自己不会把注意力集中在靡菲斯特①身上,他笑起来,真有讽刺意味呀,竟然去看《浮士德》。琼莉把灵魂出卖给四个魔鬼,现在她要求退钱,要去消灭他们。她也许已经逃过了圣保罗的魔掌,逼得芬德利走上了绝路——不过嘛,有点儿——谁知道她会怎么对付克莱,还有那个该死的雷克斯。巴尼发誓说她是找不到他的,她永远别想打败他。他是个骑士,是个魔鬼,而且是他妈肯定会胜利的。
①靡菲斯特,歌德诗剧《浮士德》中的魔鬼。浮士德为一术士,为获得青春、知识和魔力,将灵魂出卖给此魔鬼。
下午六点,他们在马里兰州华盛顿堡的波托马克机场降落。他们乘出租车来到国家机场,琼莉的朋友巴巴拉·戈登把停在停车场上的一辆汽车的钥匙给了他们,这都是史蒂文安排的,他们在大使俱乐部的楼上换了衣服。那儿的空姐们到五角大楼城梅西商店替他们买了一趟东西,凯利给史蒂文买的是一件蓝色斜纹布衬衣、一条卡其布长裤、一条法兰绒内裤、一双袜子、一双鞋子,还有一件他不喜欢的毛衣,不过他还是很高兴地把它穿上了。尼克尔给琼莉买的是几件精美的内衣、一条蓝色的裙子、一件绸子上衣、一件柔软的蓝色毛衣、一双鞋子,还有一双长统袜。苏珊给他们买了大衣、围巾、手套和编织的帽子,为的是防备气候变化。“我的天哪,”史蒂文对他的朋友们说,“简直可以装满一旅行箱了。”
“我们是非如此不可,”琼莉说道,“如果这一招不灵,我们就得逃亡国外了。”
他们换好衣服,带上防备恶劣天气的行装,开着巴巴拉的车,来到坐落在水晶城一马路上的克罗伊登饭店。这地方丝毫不引人注目,所以史蒂文认为他们的安全不会有问题。他在登记住店时填写的是“希尔德夫妇”,这给压抑的过程带来些许轻松。
那个房间倒使人感到压抑,蓝色的壁纸,被香烟熏得斑斑点点的家具,粗毛地毯,塑料的垂直百叶窗帘,不过他们的情绪很快高涨起来,终于回到了华盛顿。明天,一切都将发生变化,他们现在有时间了。今天晚上和明天大部分时间,他们可以把一切准备就绪,琼莉和在她手下工作的一班人进行了交谈。这是支持她的一班人,他们的计划成功与否就取决于这班人马能否机密行事,能否筹划得天衣无缝,朱迪·克雷斯吉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其他人——罗宾、戴尔、杰伊、斯泰西——都很兴奋,因为他们能为所信赖的人助一臂之力。头天晚上,他们录制了下一次的专题讨论节目后,把演播室重新布置了一番。《琼莉·帕特森报道……》的布景已从储藏室里搬出来,被悄悄地拖进了第二演播室。罗宾为了布置灯光整整忙了一个通宵,朱迪更换了门上的锁,通向控制室的电缆都已布设完毕。由于将按照不同于往常的馈入方式进行播出,所以第二演播室的监视器将是一片空白,除了他们之外,谁也不知道其中的奥妙。
他们拖着疲惫的身子到丹尼餐馆去吃午饭,整个东部地区普遍降雨,天气很冷。天气便成了这里人们谈论的主题,谁也没有注意琼莉,她和史蒂文从别人丢下的一份报纸上看到了《六十分钟》的广告,感到惊喜异常,这必将吸引大批观众,他们驱车返回汽车旅馆时,史蒂文发现豪雨如注,他不得不把车停下,坐在里面等着。他俩开始亲吻和做爱,就像把爸爸的汽车开进“免下车”电影院、正在车里进行性体验的一对少年。她哈哈大笑起来,因此也就没有了初恋时的那种性爱感觉。
他们回到俗气的旅馆房间之后,琼莉准备了一个提纲,把自己要讲什么,如何进行自我介绍,以及如何报道的要点写了下来。史蒂文给特工巴斯发了个电子邮件:
巴斯:明天,星期天,你将在匡蒂科收到能证明那个阴谋和那些谋杀的录像带。如果你去不了办公室,就请收看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六十分钟》。建筑师及景点设计师。
琼莉给克里斯·艾曼坡的曼哈顿寓所打了电话,看看是否一切正常。“你开玩笑吧?制片们都垂涎三尺了,连已经退休的迈克尔·华莱士都出来作介绍。多年来他对凯勒一直恨之入骨,这是你的节目,我们只是开个头而已。”
“那些广告棒极了。”
“我想它们一定会吸引观众的。当然了,他们将看到的并不是他们想收看的东西。”
“他们会感觉更好。”琼莉说道,“克里斯,你觉得巴尼还在曼哈顿吗?”
“我想是的,他在葬礼上对一个记者说他下午要到大都会去。毕竟他住在那儿嘛,我认为你现在非常安全。”
“我是巴尼·凯勒。”
“我给你打电话了,你为什么不到我这儿来?”
“扯淡,克莱顿,才十分钟,我在看浮士德下地狱受熬煎呢。”
“圣保罗进了亚特兰大一家医院,伤势不轻。”
巴尼的声音变得异常冷峻。“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枪打了肚子。”
“打了什么?”
“老太太把他送到急救室的。”
“他们溜了?”
“我想是的。”
“你想是的?”巴尼大声吼叫着,“他们上哪儿去了?”
“我想是去纽约了,做节目去了。”
巴尼表示认同。“也许是先去匡蒂科!录像带,不能让他们把录像带交给联邦调查局。”
“我们能干些什么呢?”
“让雷克斯派几个雅各布·休斯那样的基督教斗士去匡蒂科布控,监视他们,堵截他们,把他们都他妈干掉。”
“好的。”
“现在就让他去办,对付哥伦比亚广播公司这边也是这样。”
“我说行,巴尼,你准备干什么?”
巴尼想了想,这时他身边的人纷纷朝着已经堵塞了林肯中心外各条大街的出租车走去。“我把我的文件清理一下,然后订一张去乌拉圭的机票。”
“巴尼,不行!你不能这样对待雷克斯!”
“让雷克斯和那些基督徒见鬼去吧,我要永远摆脱掉这一片混乱。”
“你总是混水摸鱼的嘛。”
“只有在我不面临蹲大牢的时候才行。”
“雷克斯的人会干掉他们的。”
“我得赶快回华盛顿,销毁文件,否则我们都会像浮士德一样下油锅,出租车!”
那天夜晚,窗帘拉上之后,没有什么电话要打,也没有电子邮件要查看了,他们冲了淋浴,史蒂文还刮了胡子。上了防盗链的门把他们与外面那可怕的世界隔开了,他们好好亲热了一番,彼此从对方的身体中得到了一份宁静。他们知道,明天也许是他们有生以来最凶险的一天。
他们很晚才睡,到起床之前,他们一直久久地拥抱在一起。史蒂文跑到马路对面的一家咖啡店,买来丹麦糖和两杯咖啡,那咖啡的味道就像在炉子上煮了一夜似的,他们穿上大使俱乐部姑娘们给他们买来的衣服,驱车进入哥伦比亚特区华盛顿。琼莉的手机又可以用了,因为她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她利用它给每个人打电话,跟他们对表,谈论最后要注意的事项,已经万事俱备。
打完电话后,她和史蒂文还有两三个小时可以打发,他们充分利用了这段时间,驱车上了第十六大街,几乎到了自己的家门口,而后又到铸造厂大街浸礼会教堂,参加了下午四点的祈祷活动,请求主保佑他们当天晚上平安,保佑他们即将进行的活动。琼莉还祈求让正义得以伸张,让恶人得到惩罚。
琼莉来到教堂外,想悄悄地从人们身边走过,可是被一个健壮的黑人妇女认了出来。琼莉猛地一怔,转身就走,想不理她。可是那女人继续喊她,她便看了她一眼。她认识她,知道她叫贝蒂,在电视台的供应部工作。看见琼莉后,她大为吃惊。“大家都为你担心,姑娘。”她说道,“有人说你根本不是在休假。”
“我刚回来。”琼莉说道。接着她抓住机会问道:“贝蒂,跟我说说,听说凯勒先生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没有,女士。芬德利先生真可怜,你说是吧?”
“真正可怜的是,”琼莉说道,“他是被人害死的。”
贝蒂嘴张了半天。“别蒙我了。”
“是被人害死的。相信我,贝蒂。”
“害死了?那个可怜的老头儿?为什么?”
“因为他准备揭发了。”
“揭发什么?姑娘,你真把我弄糊涂了。”
“贝蒂,”史蒂文说道,“看看晚上的《六十分钟》吧。”
“那不是我们看的频道,帕特森先生。”
“相信我,”史蒂文说,“今天晚上应该看一下。它可能告诉你是谁杀害了芬德利先生。”
特工凯文·巴斯掏出自己的证件,埃莎·赖特把他让进屋里。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问她琼莉到哪儿去了。埃莎说,她有十二年没看见自己的女儿了。巴斯特工问,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停在她谷仓里那辆第一新闻网的转播车是哪儿来的?埃莎一遍又一遍地责备他不肯帮助她的女儿,告诉他要救救琼莉,不然她也会向他开火的。
“是你开枪几乎把利奥·圣佩雷打死的吧?”
“谁?”
“你放在急救室外面的那个人。”
“你是神经错乱。”
“是你开的枪?还是琼莉?史蒂文?”
“我女儿从来不伤害任何人,史蒂文也是。”
“这么说就是你了。”
她把双臂交叉放在胸前。“不能说是我,也不能说不是我。”
她就这样跟他胡搅蛮缠了个把小时,巴斯解释说他们有人证,能证明那辆停在急救室门口没有熄火的“黑斑羚”是她开的。还说有人看见她匆匆离开医院,是乘一辆公共汽车离开的。
“我是什么也不知道。”埃莎一口咬定。
“‘黑斑羚’上到处是你的指纹。”
她吹了口气。“我救了我女儿的命!他想杀害她!还想杀史蒂文。”她跳起来,从他们所坐的那张沙发下面把一支步枪拖了出来,那上面的烂泥已经干结成了块。“你们会发现这上面全是他的指纹。”
巴斯仔细检查了那支枪。
“我是出于自卫才向这个杀乎开的枪,谁也不会说是因为别的。”
他抬头看了看她。“我根本就不怀疑你,可是危险并没有消失,还有其他一些人想要他们的命,他们到哪儿去了?”
“机场,我就知道这些。”她明确告诉他,这就是他能从她这儿得到的帮助。
巴斯在哈茨菲尔德机场一个私人机库里找到了埃莎·赖特那辆货车,那支猎枪仍然在前面的座位下面。经过调查,他弄清史蒂文租用了一架私人飞机,登记了飞往马里兰州一个小型简易机场的飞行计划。“他们回到环城公路上去了。”他惊讶不已。“为什么呢?”
琼莉和史蒂文从自己的家门口驶过,琼莉的心情突然沉重起来,她想念怀亚特和萨拉,她实在受不了。“我想再给孩子们打个电话。”
史蒂文在第十六大街1915号,几乎就在维克托·加林多的公寓大楼前停下车,琼莉按下手机上的号码,维克托从印第安纳州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