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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阿姨还说,她小的时候,我们这儿也有盛大的五一庆祝活动。她说她们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还送礼物,发放东西。”
“我想天主教是把它当成神圣的节日来庆祝的。”
“为什么?”
“在信仰天主教的地方,圣母受到尊崇,五月永远是圣母马利亚月。”
“为什么?”
琼莉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也许今天是她的生日,这你得问问信天主教的人了。”
“我不认识信天主教的人。”
“加林多先生呢?”
萨拉的眼睛突然亮起来。“也许吧。”
琼莉把女儿柔软的头发用手拢住,然后用一个蓝色发卡把它固定住,“我想也许你很迷恋你的钢琴教师吧。”
“妈!”萨拉跳了起来。“得了吧。”
“他很帅。”
“他是个老头了。”
“他才三十多岁。”琼莉提醒她说。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萨拉做了个鬼脸解释说。
怀亚特从外面走进来,一只手上还戴着棒球接球手的手套。“汤米不会投球!”他叽咕着。
“你自己也不行。”萨拉说道。
“所以我才当接球手嘛。妈,可以让汤米来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吗?”
“当然可以。”琼莉把梳子里卡着的柔软的头发剔出来。“你的钢琴课什么时候上?”
“三点。”
“那就没问题了。”她把从梳子上剔下来的头发扔进离大门不远的化妆室的垃圾桶里。她看见桶里有一张名片,把它拣起来看了看——上面是辛德警探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接着她走回客厅,“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她把名片在手里晃了晃,这时怀亚特想起来了。“哦,那人是今天上午来的,你们都上班去了。”
“这是他留下的吗?你把它扔掉干什么?”
他耸了耸肩,显得有点自疚。“因为我想我能记得的。”
“他说了什么没有?”
“说了。”怀亚特说道。
“那么,是什么呢?”
“他说他想和你们谈谈,但又不是什么大事,不着急。”
“太谢谢你了。”
她当即给地区警察局打电话,一拨就接通了辛德警探,他对她说,他顺便过来就是想告诉她,他们调查托金顿一直查到夏威夷,他们了解到他在那儿受雇于一家专门从事海岛游客摄像的公司。可是当他们进一步调查的时候,他似乎又消失了,他们发现他飞到了香港。虽然把他跟丢了,但他们可以肯定他是在躲避他们,抓到他只是个时间问题。
这话他以前也说过。
琼莉打电话给在圣路易斯的亚当马克饭店的史蒂文,他是两次飞行任务之间在那里歇息一天。他说他听到这消息很高兴,可是琼莉觉得他似乎不大相信。
她跟史蒂文通完话,刚把电话挂上,振铃又响了起来,是查尔斯·帕特森打来的。他有令人振奋的消息要告诉她。“里真特大学下个月要授予你荣誉学位。”
“真的?”她大吃一惊。
“我感到很自豪。”
“爸,你跟这件事有多少关系?”
“其实没有什么关系,是里真特大学董事会,他们给了我这个通知你的机会。”
“我不胜荣幸之至。”
“我们会笑得合不拢嘴的。”
“他们要不要我讲话?”
“这是惯例。”
“随便我说什么?”
“这个嘛,不要太自由了。”他想开个玩笑,可是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失去了幽默感。
“妈怎么样?”
“蛮好的,你妈挺不错,亲爱的,祝贺你了。”
“谢谢了,爸,哦,是什么时候?”
“六月四号。”
“我们马上就订计划,孩子们一定会欣喜若狂的,代我感谢大家,这将是第一个无需我日夜苦读就得到的学位。”
“你受之无愧。”
在里真特大学二○○○年的学位授予典礼上,琼莉接受了文学硕士荣誉学位。然而,这一天学校里一片混乱。
三个星期之前,即五月十日左右,整个校园就成了政治动乱的温床。和学校里信奉基督教的学生在电视上交换意见的时候,帕特·罗伯逊发现自己受到一个叫雅各布·休斯的学生的挑战。雅各布指责说,学校里的教授们在进行“思想控制”。罗伯逊辩解说,创办这所大学的目的就是培养新闻记者、律师和商人。培养的人材首先是为上帝服务,其次是为国家服务,然后才是为公众利益服务,那就是说,所有课程都要坚持“不可动摇的基督教原则”。雅各布把新闻检查与灌输对非雅利安人和非金发碧眼人的仇恨的纳粹德国相提并论,他指责罗伯逊办里真特大学只有一个目的:使未来几年里基督教的钱箱里财源不断。
第二天,雅各布就发现自己在学生中有了追随者,当然为数不多。有些人强烈地感到没有自己思考的自由,有些人认为第一修正案规定他们所享有的最基本权利受到了侵犯,也有些人只是对学校过于严格的政策感到不满。这些都成了有争议的新闻,因为这些年轻人与基督教联盟的大多数污蔑者不一样,他们热衷于基督教右翼,是来自内部的。
自校园抗议集会和游行开始之日起,帕特·罗伯逊、拉尔夫·里德和雷克斯·希尔德就一直遭到报界的抨击。琼莉在去弗吉尼亚海滩参加学位授予典礼前曾对这三个人进行过采访。他们都要求保持现状,都说抗议集会是由雅各布·休斯一个人搞起来的,而他之所以能够得逞,是因为他具有领袖气质。“他本来会成为一位了不起的牧师的,”帕特·罗伯逊郁郁不乐地说,“可惜呀。”
这场动乱声势很大,已无法阻挡。它似乎也在向其他学校,尤其是一些教会学校蔓延。各地学生似乎都在抗议、静坐、示威,这都是六十年代和七十年代的遗风,尽管这一次不是与种族融合或者自由性爱有关,而是与宗教在当今大学中的作用有关。肯尼迪入主白宫时,罗马教皇没有出席他的国宴,更谈不上统治美国了。长期以来人们以为关于教会与国家的争论已经结束,可是现在它又成了热点新闻。等琼莉在里真特大学露面时,那里简直成了新闻记者的大本营,就像她记忆中与克里斯·艾曼坡在波斯尼亚时的情景一样,对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正拭目以待。
事件发生在琼莉向众人演讲的过程中,这是一篇有争议的演讲,就像雅各布·休斯和帕特·罗伯逊的论战一样。琼莉谈到了言论自由,我们所享有的权利,这是她作为新闻工作者的本质,也是规范她新闻工作的职业道德。她谈到了思想自由、精神自由以及以相反方式表达意见的自由,因为这在历史上总是起到使人类不断取得文明与进步的作用。她知道,此刻正坐在前排的雷克斯·希尔德对她的讲话会恨之入骨。坐在他旁边的是帕特·罗伯逊和查尔斯·帕特森。她看见那两个人显得局促不安,她感到高兴。
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讲完,一只燃烧瓶就从一扇大窗户飞了进来。被砸碎的窗玻璃像冰雹似的朝一群研究生劈头盖脑飞将下来,接着就是燃烧瓶的爆裂声和浓烈的煤油气味。这只燃烧瓶轰然起火,顿时殃及四周一片——这又是六十年代的回归——人们惊叫着四散逃离,争相朝门口拥去。
琼莉赶紧进行现场报道,燃烧瓶爆炸的时候,电视网的摄像机已对准了她,她只能穿着荣誉硕士的长袍、戴着硕士帽进行现场报道,而且整个下午都在进行跟踪报道。这一事件发生的时候,一直和抗议者并肩站在学校门前的雅各布·休斯突然溜之大吉,连个人影也找不到了。有线新闻网、美国广播公司、全国广播公司、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福克斯电视台和微软全国广播公司都对这次事件及其余波进行了全面报道,但琼莉却为第一新闻网赢得了观众,因为这起事件主要是冲着她来的。
结束现场报道时,她发现已是下午四点左右。这场风波已酝酿了好几个星期,从查尔斯·帕特森把授予荣誉学位的事告诉她之后不久就开始了。这就是说,授予学位的事注定会成为新闻。如果学校里没有动乱,谁也不会报道一个女新闻工作者接受荣誉学位的事,因为这种事在不同的学校每年都有。那只燃烧瓶是在她讲话的时候从窗户外飞进来的,消息直播时,全美国几乎每个人都收看了第一新闻网的报道。它的报道完美无缺,非常及时。跟以前的新闻报道一样。这起事件看似十分偶然,不过她知道,它之所以发生,完全是因为她,还有她的收视率。
当天晚上,查尔斯·帕特森匆匆回到家里的时候,一家人正聚集在一起。他的心里非常难受,因为他听说有个被燃烧瓶炸伤的人几分钟前已死在医院,他大声斥责雅各布·休斯是杀人犯,并低头为死者祷告。
琼莉让婆婆照顾孩子们先吃饭,她把史蒂文拽到楼上的客房里。他早就猜到她想说什么了,因为他也正是那样想的。那不是雅克·休斯干的,而是约翰·托金顿——不管这个托金顿是什么人,可是他们怎么能肯定呢?他们有证据吗?学位授予仪式在进行过程中,有没有摄影记者拍摄到外面的示威场面呢?在他们拍摄的录像带或照片上,会不会有那只戴金戒指的手呢?他们该从何处入手查找呢?
他们正感到惴惴不安的时候,听见电话铃响了几声,接着就听见楼下有人在接。琼莉请求史蒂文找一个他们真正可以信赖的人,一个真正愿意帮助他们的人。史蒂文这才说他早就给兰迪·克雷默打过电话,兰迪给了他詹姆斯·K.卡尔斯特罗姆的电话号码。卡尔斯特罗姆是联邦调查局助理局长,曾负责调查一九九六年环球航空公司飞机坠毁案。可是他目前正在曼谷调查一宗案件,要等他回来才能给史蒂文回电话,而这要等上好几个星期。
“我们没那么多时间。”琼莉说。她正待再说什么,突然有人敲门。
“琼莉,你的电话。”
史蒂文把门打开。“她不想跟任何人通话。”
“是——”查尔斯·帕特森看上去像要杀人,眼睛里燃烧着怒火。“是他,雅各布·休斯,他只想跟琼莉说话。”
琼莉抓起分机。“我是琼莉·帕特森。”
“不是我干的。”电话里传来一个年轻人怒气冲冲的声音,那怒气之盛不亚于查尔斯·帕特森眼中的怒火。她想起有几次在电视上看见过雅各布,她曾希望有机会采访他一下,她不想采访他的基督教右翼的反对者们,他将成为一个引人注目的采访对象,现在,他在电话上滔滔不绝。“不是我,也不是任何一个支持我的人,是一个我们以前都见过的人,你在基督教广播网见过他,你在希尔德身边见过他。谁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可是我们都见过他——”
“等一下,”她小心地问道,“我们是谁?”
“把我藏起来的人,那些游行的青年,那些希望有言论自由的人,我见过这个人,我可以把他指认出来。”
“我和几个目击者谈过,他们说是你。”
“我从来不骂人,”年轻人动了感情,“可是我现在要骂人了:纯属放屁!他们是被人收买才那样说的,你找的那些人都是站在校方一边的。”
“我也跟几个相信你和你的事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