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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显得不耐烦了。“到底怎么回事,雷克斯?我今天很忙,我们开门见山吧。”
雷克斯示意他们先坐下,他们在角落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坐下。“是关于我们的那个女孩的事。”
“她怎么了?”克莱问。
“她现在的言论像个自由民主党人。”
巴尼笑了:“你的意思是像我喽。”
雷克斯面露愠色地说:“我这不是在开玩笑。”
巴尼松开领带,转过身来对着克莱,向他说明情况。“克莱,雷克斯昨天从华盛顿打电话给我,说他和琼莉进行了私下交流,发现她并不拥护公司的主张。”
“怎么会呢?”
“她比较倾向于堕胎权和同性恋权,说对每个人都要宽容,她要转到左边去了,我不能允许这样。”
克莱说:“所有的记者都是自由主义者,那是他们的天性。”
雷克斯变得更加恼火:“她不能这样,你忘了我们到底在干什么吗?”
克莱不想被说成是低能儿。“好了,雷克斯,我想你小题大做了——”
雷克斯吼叫起来:“见你妈的鬼!”
克莱震惊了:“我是不是听见从你嘴里说出那个词了?”
巴尼把话接过来。他以平静的语气说:“雷克斯,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我们已经将她放到了你打算四五年后才能放的位置上。这没什么问题嘛。”
“没问题?她现在说话像个自由民主党人。是我为这件事提供了全部资金,给你们空白支票去填,从不过问你们打算怎样完成自己的任务,事实上我也不想知道,但是如果她不打算支持——”
“雷克斯,好了好了,你太急于下结论了。”
“不,”巴尼示意克莱不要再说了,“我想他说的不无道理,我也会担心的。这已经花了他一大笔钱,等她到了他需要她到达的位置,还会花去他更多的钱。”
雷克斯表示同意,但又补充说:“这是个很大的风险投资,我只想少损失一些。”
巴尼不相信。“不,你考虑的不是这个,你知道她是合适的人选,而且是唯一合适的人选,你只是想要我们再次作出保证。”
雷克斯用手捋了捋头发。他已经冒汗了,并陷入深深的忧虑之中。“我怕得要死,我们做了这么多事——出现的亏损这么大,这不仅涉及基督教联盟的经费问题,而且还涉及法律上的问题——我们必须确保她会高举我们的旗帜。”
巴尼伸手拍了拍雷克斯的肩膀,好像在哄一只生气的小狗。“雷克斯啊,雷克斯,要明白,她现在真正知道了名气的滋味。只要这种滋味流进她的血液,她就会变得更为饥渴,就像吸血鬼一样,需要更多的血才能活下去。她是来者不拒的,而当她知道和我们在一起能得到什么时,她就会说我们让她说的任何话,有这个可能性,相信我。她可以有自由的时刻,每个人都有嘛。”
克莱趁机插话:“雷克斯,巴尼说得对。她是个权力欲极强的女人。”
雷克斯前思后想,站起身来,看见窗外一架波音777正在起飞,毫不费力地冲上蓝天。当飞机从视野中消失后,他终于转身说:“只是一定要让她知道她是属于谁的。”
第七章
随着一九九八年进入一九九九年,特别是九八年全部余下的时间里,琼莉清楚地知道她是属于谁的;她感到自己的创作范围正越来越窄。爱丽西娅把这种情况归结为第一新闻网老板们的保守偏执;但琼莉觉得除了这些,还有一个她无法触及的问题,一个她还被蒙在鼓里的计划。她的新闻杂志节目出现了微妙的变化,随之而来的结果是:她似乎少了一些风险,多了一些平稳。收视率始终高居夜间节目榜首,甚至公司的市场份额也正在增加,但是艺术创作的自由却比开始的时候少了。较为安全的话题、没多大价值的内容、更带政治色彩的东西——这些都在不断促使她形成自己的政治观点,仿佛使她突然变成交战双方的一个参与者。
一九九九年夏日的一天,在网球场上,林恩·弗莱克斯纳对她说:“最近有些灰色了嘛。”
“什么?”
“你的节目,冲劲儿都到哪儿去了?”
“求保险是电视台不可缺少的手段。”
林恩发球。“你过去总是独树一帜,人们看你的节目,因为你与众不同,当时你从来不踩着公司规定的路线走。”
“你发球。”
“你秋天回去做节目的时候,最好让他们来点带刺激的。”
“你真觉得最近的节目很无聊?”
“我快要换频道了。”
琼莉没接住球。
林恩说得对。她九月份返回第一新闻网时,一切依然如故。大的变化曾经有过,可是有必要吗?琼莉的节目走上较为中间的道路,这是不是吸引了更多的观众?谁是对的呢?评价一个节目好坏的依据是节目的收视率,而不是它的内容,《琼莉·帕特森报道……》节目是仅次于《六十分钟》而名列第二的节目。
但是,到了电视台之外的公共场所,她正变得越来越受欢迎。第一新闻网在《好管家》、《红皮书》、《麦考尔》、《玛莎·斯蒂沃德的生活》和《家庭》之类的杂志以及大量的基督教出版物上对她进行吹捧和推举。到处都可以看到帕特森一家的形象,包括生活、工作、用餐、玩耍和祷告的场景。有一次,《今日美国》进行民意测验,他们被评选为美国人最羡慕的家庭。
“根本不能看报纸。”史蒂文一面跺着靴子上的雪,一面告诫说。这是二○○○年一月一个寒冷的星期日上午。千年伴着北极的寒流一同到来;琼莉在她的节目上说,另一个千年以“寒气逼人的方式”开始了。
刚从主日学校回来、已经坐在餐桌上准备吃早餐的琼莉和孩子们转身对着他。十岁的怀亚特个子比以前高了些,他猜到爸爸在说什么。“我们又上报纸了?”
“上星期,学校里有些女生取笑我。”萨拉说。
史蒂文脱下皮衣,和他们坐在一起。琼莉给他倒了一杯热咖啡。“他们说了些什么?”史蒂文追问道。
“关于完美家庭之类的话,都是些浑话。”
“别理他们。”琼莉说道。
“揍他们。”怀亚特说。
“够了。”史蒂文警告儿子。“最近功课难吗?”他问萨拉。
“还好。”
琼莉知道她在说谎。“我那天和她的老师谈过。”她冢史蒂文说。
“你什么?”萨拉惊讶得喊起来。
“吉特曼夫人打电话给我。她让我在英文方面鼓励鼓励你,她认为你在写作上很有前途。”
“她想让每个人都成为作家。”萨拉说。
“她告诉我,切尔茜·克林顿刚到希德威尔上学时,也遇到过这样的事。一些妒忌的女孩子拿她的名气和所住的地方开玩笑,有些人特别不喜欢她妈妈——”
“肯定是共和党人的后代。”史蒂文嘟囔了一句。他喝了一口浓咖啡,看起《华盛顿邮报》的第一版。
“——但她只是充耳不闻,这种情况会发生在任何一个父母是名人的孩子身上。这些女孩子只是嫉妒心强,不知如何发泄罢了。”
正在找连环漫画看的怀亚特抽出《展示》杂志。“哇,上封面了。”
确实,封面上的他们正从教堂里走出来,四个人手牵手,像罗克韦尔①的画中那种完美的美国家庭。这篇报道是一个他们从没听说过的叫史蒂文·罗维格的牧师写的,通篇溢美之词,说他们如何如何是这个千年里理想的基督教家庭的缩影。“噢,上帝!”琼莉不由自主地说。
①罗克韦尔(1894…1978),美国插图画家,以绘《星期六晚邮报》的封面画而闻名。
“你想要什么呢?”史蒂文问她,“你现在都是全国最著名的女记者了。”
“全世界。”怀亚特说,可是他仍在埋头看他的连环漫画,他一定感觉到他们在盯着他看。“上星期的电视里就这么说的。”
“全世界,”史蒂文用嘲弄的语调重复了一遍,“你就想要这个。”
“我只想要成功,我没有刻意追求名气,我不想让它伤害我的家庭。”
“我不在乎,”怀亚特说,“这样比较酷。”
史蒂文微笑着拥抱了琼莉一下。“我们会挺过去的。”
连萨拉都对她妈妈说这样很好,她为她感到骄傲,说大家喜欢这样,这样比不这样好。这样,谁也不会担心钱的问题,孩子们在有些地方受到了贵族般的、令人激动的特殊待遇。这样的经历大大丰富了他们的生活;他们去了许多连做梦也没想到过的地方,而且去过外国许多地方——这几年就连孩子们也都去过伦敦、巴黎、悉尼和曼谷;他们见到过别人一辈子都不敢奢望见到的人。这一切确实不错。
凯思琳·霍尔姆从里士满打来电话。“你们看见了吗?”
“那还用说,你好吗?”
“好,很好。”凯思琳说,“啊呀,你们家的人现在是无处不在呀。很快,你们就会成为名人,不认识我们这些小人物了。”
“我不会因此而改变的。”
“我相信你。”琼莉的朋友说,“对了,我买了台笔记本电脑。”
“太好了。”
“你说得对,它有助于我的生意。现在我能给你发电子邮件了。”
“我的地址是jonepat@dci.。”
“天哪,等等,我把它记下来。”
琼莉笑了。“把它直接输入电脑就行了。”
那天下午,琼莉和萨拉步行前往佛罗里达大道上的里扎尔茨健身馆(琼莉常到那里去进行健身锻炼,她喜欢那里的灯光和空间)。一个男人从十六大街1915号的大楼里走出来,她们认出那是给萨拉上了好几年钢琴课的加林多先生。“你好,加林多先生。”萨拉打了个招呼。
“噢,你好,萨拉。”他握住萨拉的手,然后朝琼莉点点头。“帕特森夫人。”
“你在我们这地方干什么?”琼莉问。
“我就住这儿。”他看见了她们的穿着。“去里扎尔茨健身馆?那儿不错,音乐很酷。”
琼莉笑眯眯地问:“你也在那儿工作?”
他点点头:“上午去,先在这里上几堂个别辅导课。”
琼莉说:“有一个特别阴沉的下午,我站在外面,欣赏这儿的牡丹花,听见从窗户里传出莫扎特的乐曲,我想是莫扎特,那钢琴是你弹的吧?”
“有可能。”
“你住这边有多长时间了?”
“到现在六年了。”
“我们就住在这条街跟R大街交会的拐角。”
“我知道,你们的支票上写着呢。”他说道。
“你早该告诉我们了。”琼莉说道。
“那就跟我的职业不相称了。”
“你是开玩笑?我本可以让萨拉到府上去上课的。”
“那你花钱就多了。”他眨了眨眼睛说。
她以前总是在萨拉的钢琴课课时费问题上跟他计较。“那是值得的。”她现在说,“她确实弹得不错,不是吗?”
“妈!”萨拉脸红了。
“是弹得不错。”
“帕特森夫人,萨拉告诉我说,有位语文老师想让她成为——”
“是吉特曼夫人。”萨拉告诉琼莉,想提醒她一下。
“噢,想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