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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坚决不去!”歇斯一听到“医院”两个字,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求求你们别管我了,就由着我自生自灭吧!”
我皱起了眉头:“你丫怎么跟小孩儿似的?既然怀疑自己得病了,不去医院去哪儿?你关在家里就能解决问题了?好歹知道个确切结果,真有事儿咱们想办法治,要没事儿咱们该干吗干吗,不比你天天这么自己吓唬自己强啊?”
任我怎么苦口婆心,歇斯就是不为所动,最后还被说烦了,干脆挥舞着胳膊轰我们道:“行了行了,你们俩走吧,都甭理我,我用不着你们关心!”
“真是不知好歹!”我气呼呼地站了起来,拉了烟儿一把,“咱们走,让他一个人作去吧!”
烟儿犹犹豫豫地跟在我身后走到门口,忽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了歇斯一会儿,小声地说了见到歇斯后的第一句话:“要不然……我陪你去医院……你看行吗?”
歇斯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烟儿,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我迅速认清了形势,颇为识趣地跨出了大门:“那什么,您二位慢慢商量吧,我先走一步了!”
烟儿想要阻拦我,我不由分说地从外面关上了门,独自下了楼。
这次留下烟儿我很放心——歇斯就是再混蛋,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对烟儿做出什么来。
回家的路上我昏昏沉沉地想着歇斯的话。虽然这家伙纯属自作自受,但我还是不相信他会真的有事——那么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得绝症?怎么可能呢?这种事不会发生在我身边的人身上的,一定不会!
快到家的时候接到烟儿的电话,告诉我歇斯已经同意跟她去医院做检查了,我轻轻地吁了口气:“烟儿,谢谢你!”
刚进家门,老妈就膏药一样地贴了过来,不用说话我也知道她想干吗。为了不听她唠叨,我赶紧掏出手机给裴格打了个电话:“明天晚上来我家吃饭吧?我爸妈想见见你!”
“好!”裴格答应得非常爽快。
我挂断电话歪着脖子看看老妈,意思是没别的事儿了吧?老妈果然带着胜利的微笑心满意足地转身走开了。
我松了口气,打开电脑开始苦思冥想我的广告文案,却总是刚起了个头脑子就不知道转到什么地方去了。一直到晚上该睡觉的时候,Word页面上也只打了这么几个字:“安全,保护的不只是女人!”
这还是从歇斯那儿找来的灵感,但也就仅止于此,怎么说我的文案也不能只有一句广告词吧?
眼看挂钟的时针马上就要指向1点了,我终于向一片空白的大脑举手投降,沮丧地删掉了那句话,关了电脑爬上床蒙头大睡。
傍晚,我带着烟儿来到歇斯家门口,按了门铃之后凝神听了一会儿,里面隐约传来走动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出现在面前的人让我和烟儿全都吓了一跳。
歇斯一脸的胡子拉碴,长长的头发东一团西一绺地板结在一起,双目无神,连身子都有些佝偻了,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看到烟儿,他的眼睛意外地亮了一下,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喃喃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废话,一个大活人突然失踪了似的,我们能不过来看看么?万一您在家里惨遭不测了怎么办?”我把歇斯推开了些,边拉着烟儿向屋里走边继续揶揄道,“几天不见,您老可是见憔悴啊!说说吧,受什么打击了这是?”
嘴上从来不服软的歇斯这次竟然没接我的话,只是在我们身后轻轻地叹了口气,这让我和烟儿都不由得扭头看了他一眼——歇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关门的动作机械呆板,我怎么也想不出他到底会是出了什么事儿。
屋子里光线昏暗,茶几上、沙发上横七竖八地摊着好几本医书和医药辞典,我弯腰看了看那些书,奇怪地问道:“哟,您这是要改行当医生啊?不做您摄影师兼摇滚歌手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啦?”
歇斯像是刻意要跟我们保持距离似的,一屁股坐到客厅另一头的椅子上,颓丧地仰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神经质地捋了半天头发,才含混不清地说道:“最近那什么……身体有点儿……不大对……”
我和烟儿对望了一眼,又一起仔细地把歇斯上下打量了一遍,觉得他虽然精神状态不好,可也看不出像有什么大病的样子。
“怎么不对了?”我追问道。
“我……脖子上的淋巴有点儿肿……一个多星期了都没下去……”
“就这啊?”
“还有……前几天手上划破了个口子,以前几分钟就没事了,可这次……好长时间伤口都没好……”
“那又怎么了?”我越听越云里雾里起来。
歇斯长叹一声,用双手使劲地搓着脸:“怎么了?你们知道得了什么病才会出现这些症状吗?我敢保证,你们要是知道了,马上就会从我这个屋里消失的。”
我皱了皱眉,随手拿起近旁的一本医书,翻到折过页的一角,上面赫然出现了和“艾滋病”相关的长长一串内容。我略扫了几眼,恍然大悟之余一点儿都没觉得害怕,只是感到特别滑稽。我强忍住笑意逗弄歇斯道:“哦,我知道了,难怪你这些天瘦了这么多呢!是不是最近食欲也不大好啊?”
歇斯很认真地点头:“嗯,根本吃不下东西!”
“是不是还发烧?”
“家里没体温计,不过我看八成是这么回事,要不我怎么老一阵一阵地浑身发冷呢?”
“还腹泻、身上没劲儿?”
“对对,都有!”
“唉,症状完全符合啊!”我故作沉痛地摇了摇头,“这上边儿写着呢——艾滋病中期临床表现:淋巴无原因持续肿大、伤口不易愈合、发热、疲劳、食欲不振、消瘦、腹泻,照你这么说是一样不拉,彻底没救了!”
旁边的烟儿被我的话吓得几乎跳了起来,惊恐地捂住嘴看着我,而歇斯的样子看上去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了。我这才把书往桌上一丢,对着歇斯骂道:“你吃饱了撑的呀你?不知道医书都是越看越觉得自己有病吗?最后没病都给吓出病来了。你说你放着正经事儿不干,闷在家里瞎琢磨这个干什么呀?”
“谁瞎琢磨了?”歇斯明白过来我在耍他之后不满地吼了一嗓子,总算是恢复了些往日的精气神,“我当然是有原因的!”
我笑道:“什么原因啊?坏事儿做太多心虚了吧?那话是谁说的来着——‘只要我好,管她好不好’。怎么着,这下好不起来啦?”
“哎哎,这档子事儿就别提了!”歇斯烦躁地摆了摆手,转眼间又神情委顿了下来,目光有些躲闪地偷偷瞟了烟儿一眼,“我不是胡思乱想,圈儿里有个女孩,就上个星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不行了。大家都传言她是……得了那个病,要命的是我们俩不久前还……”
歇斯像是再也说不下去了似地,弯下身子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臂弯之间,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惭愧。我和烟儿这下也全都愣住了,再也没心思继续拿歇斯打趣,整个屋子里变得一片寂静。
过了好半天,歇斯才抬起头来对烟儿说道:“烟儿,谢谢你来看我。现在你看清楚了吧?其实我就是烂人一个,那时候追你也全都是为了玩儿,根本就没认真过。现在想想挺对不住你的,但也特庆幸你一直没搭理我,要不然更把你给害了。以后你就趁早把我给忘了吧,就当没认识过我这么个人就行了,我也不值得让你记住,真的!”
烟儿踌躇地看看歇斯又看看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我愣了一会儿忽然回过神来:“说了半天这不都是你自己憋家里瞎猜出来的吗?还是去医院检查检查吧,说不定根本就什么事儿都没有呢!”
“不去,坚决不去!”歇斯一听到“医院”两个字,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求求你们别管我了,就由着我自生自灭吧!”
我皱起了眉头:“你丫怎么跟小孩儿似的?既然怀疑自己得病了,不去医院去哪儿?你关在家里就能解决问题了?好歹知道个确切结果,真有事儿咱们想办法治,要没事儿咱们该干吗干吗,不比你天天这么自己吓唬自己强啊?”
任我怎么苦口婆心,歇斯就是不为所动,最后还被说烦了,干脆挥舞着胳膊轰我们道:“行了行了,你们俩走吧,都甭理我,我用不着你们关心!”
“真是不知好歹!”我气呼呼地站了起来,拉了烟儿一把,“咱们走,让他一个人作去吧!”
烟儿犹犹豫豫地跟在我身后走到门口,忽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了歇斯一会儿,小声地说了见到歇斯后的第一句话:“要不然……我陪你去医院……你看行吗?”
歇斯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烟儿,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我迅速认清了形势,颇为识趣地跨出了大门:“那什么,您二位慢慢商量吧,我先走一步了!”
烟儿想要阻拦我,我不由分说地从外面关上了门,独自下了楼。
这次留下烟儿我很放心——歇斯就是再混蛋,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对烟儿做出什么来。
回家的路上我昏昏沉沉地想着歇斯的话。虽然这家伙纯属自作自受,但我还是不相信他会真的有事——那么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得绝症?怎么可能呢?这种事不会发生在我身边的人身上的,一定不会!
快到家的时候接到烟儿的电话,告诉我歇斯已经同意跟她去医院做检查了,我轻轻地吁了口气:“烟儿,谢谢你!”
刚进家门,老妈就膏药一样地贴了过来,不用说话我也知道她想干吗。为了不听她唠叨,我赶紧掏出手机给裴格打了个电话:“明天晚上来我家吃饭吧?我爸妈想见见你!”
“好!”裴格答应得非常爽快。
我挂断电话歪着脖子看看老妈,意思是没别的事儿了吧?老妈果然带着胜利的微笑心满意足地转身走开了。
我松了口气,打开电脑开始苦思冥想我的广告文案,却总是刚起了个头脑子就不知道转到什么地方去了。一直到晚上该睡觉的时候,Word页面上也只打了这么几个字:“安全,保护的不只是女人!”
这还是从歇斯那儿找来的灵感,但也就仅止于此,怎么说我的文案也不能只有一句广告词吧?
眼看挂钟的时针马上就要指向1点了,我终于向一片空白的大脑举手投降,沮丧地删掉了那句话,关了电脑爬上床蒙头大睡。
带着裴格见家长
第二天傍晚,裴格开着车和我一起来到了我家楼下。下车后裴格从后备箱里往外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全是给我爸妈准备的礼品。我无意间抬了下头,看见老妈正从阳台往屋里走,想必刚才已经在阳台上张望了我们半天了。
爬上三楼,老爸老妈已经打开了家门,笑容满面地站在楼道里迎接我们,裴格大大方方地叫了声叔叔阿姨,老爸老妈一个说:“快进来,快进来!”一个说:“还买这么多东西干吗?”小小的楼道里顿时热闹了起来,透着寻常百姓家长里短的亲切劲儿,也不知道裴格是否习惯。
进门后小坐着寒暄了一会儿,聊了聊家住哪儿、在哪儿上班、路途远近、天气好坏等等不咸不淡的话题。老妈自打第一眼见了裴格便笑逐颜开,之后更是对这个准女婿越看越有趣,忙不迭地一会儿指使我去倒水、一会儿指使我去洗水果拿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