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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招待把山本和灵儿带到了二楼的包间里,送上了茶水和水果之后,把门掩上
再也没有出现过。
房间里有沙发和小床。
山本就在这儿得到了灵儿。
灵儿到后来才知道这种专供情人幽会的茶店都称为“不夜天茶店”。可见山本
一接到灵儿的电话就存心不良了。
当时灵儿没想这些,她真的非常非常需要有一个人来爱她。
她刚踏上日本的土地才两天,就被日本人完全消灭了。
因为她是从婆家临时逃出来的,原来准备来日本要找的同乡和同学的地址还放
在娘家。她现在能抓住山本,总比落入其他更可怕的男人手里要好些吧。
她感到她的美丽成了自己最危险的敌人。
也正因为山本是在这种情形下得到灵儿的,灵儿在很长的时间里不能接受山本
的爱。她不相信山本是真的爱她,爱到这样不择手段地占有了她。
不过从肉体唤起的情感上反应,与理智是相反的。
受了新婚之夜凌辱的灵儿,在山本的抚爱下,反而得到了肉体上的安慰。
山本慢慢地激发灵儿的情欲,等待她涌起高潮。
他们不知道缠绵了多么长的时间。
山本一再地问灵儿:“你对我满意吗?”
灵儿浑身无力,说不出话来。
“灵儿,你太好了,你这么美又这么出色……但愿你也能满意我。”
这时灵儿终于说:“我太饿了。我要吃饭。”
山本这才知道灵儿没吃晚饭。
“亲爱的,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没给我时间说。”。
他们离开茶店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了。
吃完宵夜,山本给灵儿买了很多食品。他不停地向灵儿道歉。
山本陪灵儿回到昨天租的小房间,便离开了。
剩下灵儿一个人的时候,她觉得今晚的遭遇是太可怕了。她堕落得这样不可救
药,她抓着头发,从心底发出恐惧。她觉得就是她死后的阴魂能做出来的荒唐事,
也不会比她现在所做的事更糟糕。
她心里说:“但愿我还未出生就死了。”
她不知道和这个占有了她身体的日本男人还会不会有往来。她已经不再对男人
抱幻想。既然不抱幻想,为什么又要和他发生这种罪恶的事情呢?
她回想这一年连续不断的错误和犯罪的生活。她深深感到她已经完蛋了。
在深重的痛苦中,她只能希望上帝不要把她丢在一边不管她。
可是,结局似乎并非那么绝望——
第二天,山本美雄又来了。
他对灵儿说:“我要和你生活在一起。我不能随随便便地对待你。”
他不管灵儿同意不同意,退掉了房子。房主甚至没收山本那一天的房租。
山本把灵儿的东西,包括那一大堆食物都搬上了汽车。房主也来帮忙搬东西。
灵儿问山本,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房主,山本说:“这房子是我父母的财产,他是二
房东。我是少爷。”
就这样,”灵儿开始了和山本的同居生活。
灵儿在日本深刻地体验到美丽对女人有多么重要,而且能够善于运用自身的美
丽,更是重要。她的美丽像一把两刃的刀,可以害己也能害人,同样也可以为自己
创造比别人好的生活。
山本美雄有十天的休假,他都用在灵儿的身上。山本的同事打过好多电话来找
山本,约他出去参加舞会和旅行,山本都拒绝了。连他喜爱的网球俱乐部的会员来
约他打球,他也不去。
山本的同事和朋友中有人来到山本的公寓,看到了灵儿。
于是在山本的同事和朋友中立刻传开了“山本这家伙被一个中国来的姑娘给迷
上了”的消息,特别是灵儿的美丽和她那奇特的家庭背景,更是大家好奇的所在。
朋友们纷纷来山本这儿一睹灵儿的风采,他们说,想不到中国有这样出色的女性。
年轻的男人们对山本能有这样的艳遇十分地羡慕。男人们都在灵儿面前献殷勤,灵
儿因为听不懂日语,就睁大了眼睛看人家说话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她的这种表情几
乎让所有的男人神魂颠倒,山本当着朋友的面,搂着灵儿,轻轻地吻她,用汉语翻
译朋友们的话给灵儿听。他觉得非常地骄傲。
灵儿几乎不说话,哪个朋友问她什么,就是山本翻译给她听了,她也只是笑笑,
摇摇头,用微笑的眼睛看着那希望听到回答的人,却什么也不回答。她的这种做法
使山本更觉得灵儿比起那些天性多嘴的女性,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
山本的一位朋友是一家网球馆的少爷,山本参加的那个网球俱乐部就是他们家
办的。这位姓高岛的朋友一定要请山本带灵儿去打网球,因为山本家和高岛家是世
交,无法拒绝,灵儿去了一次网球馆。
山本为灵儿买了网球服和网球拍,和他所用的牌子相同。
到了高岛家的网球馆,灵儿换上名牌的网球服,一身洁白地来到球场上,不要
说是高岛,就连山本也被灵儿的健康和美丽惊倒了。
他们不知道,灵儿旺盛的生命活力是她的外祖母遗传给她的。阿尔梅蒂·古里
安在二次大战的残酷逃亡生涯中居然没有生过病。
灵儿从来没有穿过这么短的裙子,也从来没有不穿长筒丝袜把腿露出来那么多。
她有些害羞。可是高岛却大声地喊着:
“Beauty,beauty!”
灵儿问山本:“他说什么?”
山本说:“英语,‘美人’。高岛的外号就叫美人。”
灵儿看着其貌不扬的高岛,居然有这样的外号,惊讶极了。
山本对高岛说了几句,高岛笑着,对灵儿起劲地舞着拳头,说了些日本话。
山本对灵儿说:“高岛说,他的口号是‘为美人服务是最大的荣幸’。所以,
他的外号叫美人。”
灵儿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她灿烂的笑容,消除了她和山本以及高岛之间的民族
和国家之间的隔阂和距离。到了球场上,她就忘记了一切烦恼的事,又笑又跳地打
起球来。她虽然不会打网球,高岛和山本轮流地教她。她身体素质好,弹跳力和反
应能力都很好,不到两个小时,她就对打网球通了些门道。
高岛对在球场上专门为灵儿捡球的工人们颐指气使,态度十分粗暴。因为他只
想使灵儿高兴。
打完球,灵儿浑身是汗地到浴室冲澡。这些用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隔开的浴室,
一切都是非常地舒适。她把几天下来的郁闷和不习惯全冲掉了。
她洗完澡出来,高高兴兴地跑到山本身边,对他说:“今天真好,我觉得和在
中国一样。”
高岛急忙问山本,灵儿在说什么,山本对高岛说:
“老弟,谢谢你!你真的让她感到高兴了。她说,就像在中国一样呢。”
高岛连忙走到灵儿身边,冷不防地拿起灵儿的右手,亲了一下。
灵儿尖叫起来:“山本!”
山本友善地拍了高岛一下,说:“美人,还是你有办法。我这几天怎么都不能
让她打起精神来,你看,现在她才是真正有生命的美人啊。”
高岛说:“怎么,她有什么不幸的往事?”
山本连忙说:“她能有什么不幸,她是家里宠爱的独生女儿,不习惯日本的生
活。也就是说,不习惯和我生活在一起吧。”
高岛很同情地望着灵儿,苦着脸对山本说:“你这粗暴的家伙,一定是不知道
珍惜这么娇贵的女人啊。你应该很温柔地很体贴对待她啊。”
山本没有对人提起灵儿那不幸的婚姻,山本的朋友一直以为灵儿是未婚的女子,
没人想到她在中国还有一个丈夫。
灵儿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她先跑到门口,在阳光下找山本的那辆“丰田”车。
山本把她叫回来,只见穿着工作服的工人快步地跑到停车场,把山本的车子开
了过来。灵儿上了车,坐在山本的身边,高岛连忙为她拉出安全带,请她系上,又
为她关上车门。
当山本开着车,一面收听关于交通情况的报道时,灵儿感到自己已经走进了日
本人的生活中。能够有这样的开始,她觉得也还算好了。虽然在茶店里被山本占有
了身体,在中国人的眼中看来是一种用肉体做的可耻的交易吧,这一点总让灵儿觉
得很不舒服。但这是日本,也许人们对性爱的理解和中国人不一样吧。
灵儿看着山本美雄,那么像她心爱表哥的日本人。她觉得能和这样的男人生活
在一起,总比受到其他男人的欺负要好些吧。
她的美丽,像一只羊羔在狼群里,怎能指望不被吃掉呢?
第二天,灵儿在山本的陪同下,来到她报名入学的语言学校。
那是从一座大楼后面的铁楼梯上去的简陋的学校。主要是为到日本来的中国人
开办的,让那些以在日本打工赚钱为目标的中国人,有一个合法的理由留在日本。
灵儿到学校的时候,正好是课间休息,楼梯上下都是中国人。
来到日本后,灵儿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中国人。
大家向灵儿打着招呼,灵儿也微笑着点头。
山本带灵儿到校长那儿办了入学手续,然后对灵儿说:“下课后你不要走开,
等我来接你。”
灵儿被带到了教室里。同学们一下子围了上来,问她是从哪儿来的。听说她是
从福建省的福永县来的,好几位福永县来的同学都围了上来。
灵儿问了几位她认识的人,有的不在这所学校了,有的上班没来。灵儿又问她
的初中同学游静在不在,好几个人笑起来,说她要下午才来学校。
灵儿问大家为什么笑游静,一个女同学说:
“没什么,她找的工作比较特别一些。”
“她做什么工作?”
“她呀,做空姐。”
“那多好呀,中国留学生也能到日本航空公司工作吗?”
同学们又一次笑了起来。
这时,上课的老师进来了。
过了一段时间,灵儿才明白所谓的“空姐”,就是在地下的色情茶店里做裸露
上身的女招待。学校的男生中,有人就花钱去叫游静来服务过,据说游静的乳房很
美,缺点是皮肤黑了点儿,乳头的颜色也太深,好像喂过奶的那种黑乳头。但是叫
游静的客人不少,据说她身上有很特殊的纹身,在“空姐”中与众不同。
灵儿难过地说:“都是中国人,你们怎么能到那种地方,找自己的同学服务呢?”
一个北京的同学,已经三十多岁了,说:“你这个雏,知道什么呀。在日本这
个地方,有钱就是大爷。我们花钱,她挣钱,叫她怎样就得怎样。”
那时,灵儿不知道,她的中国同胞们在日本干的是最低贱的苦活,辛苦了好多
天,到色情的场所发泄单身汉的寂寞,本来是一件正常的事。
她到学校的第一天,对同学们满怀着单纯的友情,是从中国带出来的没经历过
风雨考验的故乡情。
下了课,吃午饭的时候,有一个自称姓陈的福永县的男同学问灵儿:
“喂,你是早上那个日本人的‘马子’?”
“什么‘马子’?”
同学们笑起来,“就是情人啊。”
灵儿红了脸,说:“那是顺路带我来学校的邻居。”
小陈说:“不对吧,你们昨天出双人对地去打网球,那关系可不会是邻居吧?”
灵儿还犟嘴,说:“你看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