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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喝的?”
“保利。”
丁克还想再问。立果见丁克已经快钻进牛角尖,赶紧打岔给拽了回来:“说吧,事情发生了,怎么办吧?”
夏力抬头描了立果一眼,神睛里是恨恨的情绪,如果没有他的介入,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能做的只有硬着头皮保持沉默。
“你妈逼说不说?”
沉默时间显然太长了,丁克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请你说话放尊重一些。”夏力忍无可忍,试图反击。
丁克终于找到机会,起身摸刀:“你妈逼我会让你尊重的。”
丁克话到手到,夏力几乎来不及做出反应,刀便划着弧线剁了下来。
夏力本能一闪,头偏向一边。刀抡空,砍在桌上。
夏力头上的汗瞬间就冒了下来。
丁克的刀第二次抡起来时,被立果抢先抓住了胳膊。
夏力怔怔地盯着丁克,惊出一身冷汗出来,他没有想到他出手的速度竟如此之凌厉。但嘴上还是不软:“有事儿说事儿,别拿刀吓唬人!”
立果转过头冲他道:“你丫都这时侯了还装牛逼。今天我明告诉你,想活着从这里出去,就老实回答问题,问你什么答什么,别给我在这儿装牛逼,就冲你丫深更半夜地跑到人家来砍你怎么了?你丫得受着!”
“没有你说的那种事情,你让我说什么?”
“身份证拿出来我看看。”
“没带。”
“又不老实了?”
“没有,真的没带。”
“驾照呢?”
“没有,不会开车。”
“不会开车?”
立果和丁克相互对视了一眼。
“我有司机。”
“司机呢?”
“没来。”
夏力看气氛稍缓和下来,抓紧机会赶紧解释,“我说了您不信,今天我路过这里,给您太太送个东西,顺便就坐了一会儿——”
第一部分失去理智时才可以杀人
“什么东西?”
“一封信。”
“什么信?”
“检举信。”
“检举信?!”
丁克和立果同时愣住。
“对,检举我和你太太联合贪污受贿的信,被我查到了。”
“信呢?”
“烧了。”
“烧了!”
夏力一笑:“当然,这样一封无中生有的信留它干什么?添乱!”
“你妈逼又不老实了是吧?”立果率先反应过来,“胡说八道,编得跟真的似的。”
“我怎么编了,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你太太吗!不信的话,你回去问问她——”
“找砍是吧?”
丁克抄起刀再次站了起来。但这次他没有马上砍过去,因为恰在这时,夏力的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
“喂——”夏力看了眼号码,“你到哪儿了?我遇到了点麻烦,行,对,对,行——我在,对,就这栋,27层4号。”
夏力迅速报出了丁克家的房号,关上手机,立即判若两人,神情坦然了许多。
“谁?”立果问。
“我的司机,来接我,马上就上来。”
“那你丫有什么牛逼的!谁接你都不行,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就别想走。”
“人人都有牛逼的权利,我有什么不能牛逼的!我劝你们最好别这样固执,触犯法律可不是好玩儿的。”
“你丫威胁我们?”
“威胁你们?”夏力笑了笑,用手指着丁克手中的刀道,“我敢吗?”
“说,信上到底写的什么?”
“这样吧,我一会儿还有事儿。必须得走,如果你们有什么问题要问的话,我可以安排我的律师来跟你们谈。有什么要问他,问他好了。”
“你还不如把你妈找来,我问你妈更合适。”
“请你说话礼貌点。”
“那我问你,是你干涉了人家生活还是你律师干涉了人家生活?我问得着人家吗?”
“请问,你如何证明我干涉人家生活呢?讲话是要负责任的。”
夏力也不示弱,不急不恼地看着立果。
“别跟我这儿摆你那点小聪明,你丫心里藏的那点污垢能瞒过别人却逃不过我的眼睛——”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粗重的敲门声:“夏总,夏总。”
“这儿呢。”夏力盼到救星似的回应着,迅速打开房门,“我的司机来了。”
“你妈逼你司机来你有什么牛逼的,急了我连他一起剁。”
丁克再次被激怒起来,挺起刀。
“好啊,你剁吧。”夏力这次居然面不改色,笑看着满面红潮的丁克,“想出气是吧?好,我给你介绍一个,我这位兄弟平生没别的爱好,就爱打架,正好你可以满足他。”
说着话,伸手拉门,门口闪出一位留着平头皮肤黝黑的年轻人。
“夏总,出什么事儿了?”
年轻人一进门便发现苗头不对,狠毒的眼光盯在丁克拿刀的手上。
那一瞬间,丁克发现他眼神深处无缘由地透出一丝兴奋出来。
是那种发自肺腑的兴奋。
场面一时非常安静。安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喘气声音。
立果看着丁克,丁克紧盯着刚进门的年轻人,而年轻人的目光则停留在夏力的脸上。
像一条忠实的猛犬,伸出舌头,随时等待出击。
夏力率先打破沉寂:“没事儿,有点误会。”
说完,目光扫过丁克和立果的脸,“我可以走了吧?”
13
夏力当然走了。
虽然丁克的本意不想让他走。是那个年轻人的狠毒眼神放走了他。
丁克不怕夏力,却惧怕那名司机。确切地说,是惧怕那名司机的眼神。
立果也怕:“你看那小丫挺的眼睛,肯定是那种打仗不要命的!”
这句话当然是在他们走后立果才说的。
14
丁克感觉自己窝囊透顶,牛逼了半天,却在最后关键时刻掉了链子。
刀本身杀不死人,能杀人的是握刀的人。
他的胆量和气魄只能在某些气急败坏失去理智时才可以杀人,并不适合于全天候杀人。而那名司机却适合,所以,在最后关头胜利的只能是那名司机。
两强相遇,勇者胜。他能算得上勇者吗?
他只配戴绿帽子。
他恨自己在关键的时刻怎么会如此软弱,那种使人手脚懦弱的理智早不来,晚不来,却偏偏在他最不需要的时候来。这让他尴尬之极。
而最可气的是,夏力临走时镇静自若的表情,仿佛之前的一切屈辱都不曾发生过,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丁克和立果道:“既然你那么迫切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信里是一首诗。”
“什么诗?”
这句话当然是立果替他问的。
夏力淡淡一笑:“情诗。”
说完,就不慌不忙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走出房门。
而把所有的耻辱留给了丁克。
15
丁克望着寂寞空洞的楼道越想越恨,他恨所有的耻辱全都涌上头顶。
那一瞬间,他忽然想起立果在飞机上时跟他说的话,他觉得自己像个傻逼,而夏力则像个哲人。
这样一个傻逼活着本身就是一种耻辱。
他举起刀,在立果的惊呼声中砍向自己的头顶。
第一部分落寂的是一种声音
天色阴冥,雾气越来越重。
烛光犹在,火苗依旧温暖。只是美好的感觉不再,空留下一份落寞和寂寥。
比这更落寂的是一种声音,一种萨克斯的声音。这声音是从楼上传来,隐隐的,时断时续地钻透楼面,直刺进庞娜的内心。
这声音本来很优美,比烛光舞蹈的身姿还要优美,但此刻却催人泪下,令人失魂落魄。
1
庞娜坐在地毯上,眼神空洞地看着飘拽的烛光。没有任何表情,也看不到有丝毫忏悔之意。
事情既然做了,后悔是没有用的。
她从14岁起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她从小便远离父母,是跟她的外婆长大成人的。饱经磨难的外婆从小就教会她有关坚强和自立的道理。
那么,又是什么让她在此时此刻有那么一种迷茫的心理呢?
是报复心在做怪吗?
她不得而知。也许是因为嫉妒产生的。又或者是她与生俱来的个性,是上帝造她来到人世时就赋予给她的。
是她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
无论什么原因,眼下都变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按照自己所想的做了,勇敢地做了一回自己,但仍不快乐。这让她深感困惑和矛盾。
2
突然传来手机的叫声把庞娜从回忆中强拉回到现实,是夏力的手机号码,她心跳了一下,待呼吸稍平稳后打开手机。
“喂,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他可能会有事。”
“他怎么了?”
话筒内沉默了一会儿:“看来在你眼中他还是比我重要。”
“他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只不过受了点伤而已。”
庞娜手一抖:“重吗?”
“我想应该很重。”
“怎么伤的?”
“不好说。”
“伤在哪儿?”
“心里。”
庞娜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人呢?”
“不知道。”
“你呢?”
“在路上,回家的路上。”
“他问你什么了?”
“什么都问了?问我叫什么,做什么,住在哪儿,怎么跟你认识的等等,没看出来,他心够细的!”
“你怎么说的?”
“我什么都没说。不过——”
“你说。”
“我说到你家来是取一封信,但那封信让我给烧了。所以你——”
“我知道了。”
“还有吗?”
“没有了。”
“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
庞娜苦笑一下:“既然是麻烦,早晚总会发生的,这我已经预料到了,来了也好。”
“你要小心点儿,他现在很冲动。我很担心你。”
“是我对不起他,他做什么我都能理解。”
“要不我回去陪你——”
庞娜再次苦笑:“不用,你来麻烦更大了。”
“我爱你。”
“我知道了。”
“保重。”
“你也一样。”
挂断电话,庞娜立即就拨了另一串熟悉的手机号码。
这一刻她非常惦记着他怎么样了。
3
一声比一声急促的电话铃声在丁克耳边尖利地叫着。
丁克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先是一片白墙,然后是立果的脸。
立果的脸上充满忧伤,正在关注地看着丁克。
见他睁开眼睛,立果把电话递了过去。
“醒了?”
“谁的?”
立果看了一眼:“你家的号码。”
丁克接过手机按掉。
“要不要我给她回个电话,省得她担心。”
丁克冷冷地盯了立果一眼,立果不再作声。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