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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酸楚涌上眼角,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她告诉自己要顶住,她千万不可以让它流下来。
她成功了。
虽然她的脚由于绷紧而有些痉挛,但她终于成功了。
“你不相信我是吗?”
“相信。”
“不,你不相信。你不相信为什么却又说相信呢?”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说的,怎么了?做为你丈夫不应该了解这些吗?难道我错了吗?我相信你跟我想知道事实有矛盾吗?”
楚洁摇头,“你有权了解,你也没错,你所想知道的跟事实也不矛盾,但是我不想说可以吗?你是我丈夫我就一定告诉你吗?”
夏力惊遏,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楚洁用这样的表情跟他说话。
“你怎么了?我怎么就不相信你了,我说过我不相信你了吗?”
“你的表情告诉我了,跟你结婚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发现过你的表情这么丰富!你的眼睛不会撒谎!”
“我怎么就撒谎了?我真不明白我怎么了?你今天回来就不对,怪怪的,我是你丈夫,我关心你,问你出什么事儿了这有什么错吗?你怎么那么敏感?你的表情就像一个寒冷地带让我不知该如何靠近你!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相信你肯定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但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会这么快就改变了你?”
夏力话题一打开就开始滔滔不决起来,他的感觉告诉他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个问题跟他有关,也跟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有关,但具体出现了什么,他不知道。
但他必须知道。
他有理由知道。
7
楚洁再次开始沉默。
沉默是因为夏力说的某些话触动了她,她开始考虑自己的身份,她是他的妻子,所以她有责任和义务来回答丈夫的疑问。
他说的也许有些道理,也许是我出现了问题,但自己并没有发觉。
她这样想到,语气便放松了下来,神情也不再那么严肃绷着了。毕竟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真是自己晕了头。
“对不起。”她说道,“今天是我有点累了,你相信我很高兴,你也应该相信我。但关于我们之间说了什么我不想说,或者等我想说时再说好吗?”
夏力盯着楚洁的眼睛一动不动,不放过她说话时的每一个神情,他相信眼睛是什么都藏不住的,无论是撒谎还是真诚,它都会原封不动地反映出来。
他相信她是没有撒谎的。他心理稍许得到些慰籍。但她有什么话不能说呢?他又对她说些什么呢?
他顺此想法钻研下去就又开始不塌实起来。
“他不知道你有家庭有孩子吗?”
“知道。”
夏力再次愣住,“那他还是对你表示了是吗?”
“对。”楚洁点头。
“他说了些什么?”
“他想让我背叛你。”
“你背叛了吗?”
“你说呢?”
“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我不背叛你并不意味着你就不会背叛我,也许你已经背叛了我。”
楚洁说这话时看着夏力,一动不动,试图从他眼中发现什么。
“他说什么?”
夏力跳了起来,他的暴跳如雷完全是不由自主。
“他到底是谁?”
“他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楚洁说这话时心底一阵冰凉,她从丈夫慌乱的眼神中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但那东西却让她一阵冰凉,从头顶凉到脚底。
“为什么?”
“因为他已经离开了公司,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三部分两个失魂落魄的人
又是一个夜色。
夜色撩人。
撩人的夜色下走来两个人。
两个失魂落魄的人。
丁克和立果。
比这更落魄的是远处酒吧传来的歌声。
一个失魂落魄的男人唱的一首歌。
“那么多年自作聪明付出了真心/总以为换到一个公平的回忆/你床边的卷曲头发残酷地说明/长年的爱比不上一时的高兴/你的多情出卖了我的爱情/赔了我的命/我卖了一个世界却换来灰烬/你的绝情出卖了所有爱情/好梦一下子清醒/感情像个闹钟按一下就停——
丁克的心被歌声撞了一下,脚步停住。
他打开酒吧的门,里面坐满了听歌的人,有男有女,但无论男女的表情都那么投入。
他们也失魂落魄吗?
“这世界失魂落魄的人不只是你一个。”立果看着周围的人对更多的人对丁克说。”
“你也是吗?”丁克问。
“不,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寂寞,但不失魂落魄,我的灵魂我自己装着。你们的灵魂总想寄托在别人那里,人家不要了还给你们,于是你们就失魂落魄!”
丁克看着立果:“那寂寞呢?“
“寂寞是灵魂需要安慰。”
“那不一样吗?”
“不一样。”
“为什么?”
“因为灵魂自始至终在我身上,我只是需要人安慰,但不是把灵魂交出去,交给别人抚慰。”
丁克沉默,无语。看着立果。
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发现立果说出的话总是有那么点道理。
9
他们要了两杯饮料坐到失魂落魄者当中。立果走出门去打电话,那失魂落魄的声音还在继续。
“那么多年得意忘形闭起了眼睛/还以为握紧一块安稳的水晶/你床边的陌生烟蒂残酷的说明/内心的爱比不上胸膛的温馨——”
唱歌的是一个长头发的年轻人,年轻人微闭双眼目光迷离,仿佛已经真实地感受到歌词中描写的那种伤心。
丁克注意捕捉年轻人口中轻吐出的歌词。
他平时很少听这些歌曲,这一刹那他被歌词中传达出的内容打动。仿佛那首歌就是为他而创作的,那么准确描写了他此时的心态。
他在想创作者是否也有过类似的情感体验时,立果打完电话走了回来。
“他说一会儿就到。”
丁克点点头,知道他指的是杀手。
立果看着丁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真的不后悔?”
丁克摇头,“一会儿我跟他谈就行,你可以先回去了。”
立果摇头叹口气,“你还是不了解我。我知道你这么说是出于好意,怕我牵扯进来,但我不领情,因为你没把我当兄弟,要当兄弟你就不会这样了。”
“你跟我不一样,我是个要赴死的人,你还要活。所以你领情不领情你都要活。所以,我要你离开。”
“我会离开的,你也会离开的,我们最终都会离开。”立果说,“我说一句话你也许会不高兴但我还是得说,你不了解我但我了解你。”
丁克看他一眼,“你了解我什么。”
“你虽然嘴上说要我离开,你也离开但你骨子里是最害怕离开的,一个美好的感情,一个你爱着的人,一个你为之倾注全部心血的事业,突然离开了,再也找不到了,这会让你陡然失空,你表面上装做不在意,但实际上对你心里的打击是巨大的。你承受不起离开——”
立果慢条斯理地说,没有看丁克,在看面前的酒杯。
酒杯是红色的,装的却是黑色的酒,黑啤酒。
丁克却在看着立果,他一动不动看着立果:“你说的对,我是怕这种离别,虽然我从小到大已经经过数次离别,我有了一定的承受准备,甚至在每一件事情开始前已经想到了最终的离别,但这种离别之苦仍然无法从心底根本抹去。难道你不怕吗?”
“我怕,”立果点头,“但我能避免。”
“怎么避免,靠不爱别人来避免?”
立果摇头,“你只说对了一部分,我靠的是无为和无谓。至于爱不爱人都是通过这两种东西里衍生出来的。”
立果看着丁克,丁克不语。不语的意思是接着往下说。
所以,立果继续说道:“大多数的人都是选择其中的一种,你必须选择一种,否则,你必世事受离别之苦,受尽折磨,直至最终离去。但如果你相信人有来世的话,你将继续在下一世仍受此折磨。无论你做人做狗。甚至一个物体,仍无法做到彻底解脱。因为这世间的一切事物都是有生命的。任何东西都一样。”
丁克不语。点头。
立果继续说,“无为的意思是躲避和逃亡,拒绝接受一件事物或一段感情,或是爱上一个人。或者是控制自己,不要过分投入。那样的话,离别来临时你至少可以少受些伤害。痛苦可以减免——”
立果扫了一眼酒吧内的人,“据我所知,我周围很多的人都在按此方式在体会人生,但我认为这样的人生定位是下策。”
丁克皱眉。不语。看了眼立果。
“而无谓就不同了,无谓的意思是该来的就来,该去的就去,先认识到一种必然,心理做好充足的准备,快乐是短暂,而最终的离别和痛苦是必然结果。然后再一头扎进生活里去。我个人理解,这样的人应该比前一种要活得深入和透彻一些。但是——”
立果把视线锁在一个低头喝闷酒的人身上,“抱此想法的人多是强迫自己接受这种心理准备,并不是出于本愿。最终的结果往往在过程中不由自主爱上某人然后改变初衷,深陷下去不能自拔,最终还是要被动地接受一种伤害。结果仍是悲剧。”
丁克仍然沉默。
立果继续说,“如果能彻底地把人生理解为悲剧倒也无所谓了,但可悲的是,人们多半是从无谓开始,然后在过程中不自觉地被某些事物感动,重新燃起一种希望。改变自己的初衷,开始寄希望于美好的结果,结果再次遭受离别的巨大打击。这种感觉跟赌徒心理有些相似,总想这一次可以一本万利,其结果是更大失败。”
丁克看了立果一眼,立果一笑,“我知道你在说我,你在说我我说的是自己。但不是——”立果摇摇头,举起酒杯跟丁克的酒杯撞了一下,“只有很少一种人能始终如一坚持无谓不为所动。这样的人才真是把人生看明白的人。”
立果说到这儿,丁克笑了。
第三部分两名监狱里逃出的罪犯
他不能不笑。
他笑立果的本身就是一个有趣的现象,刚刚还趴在他怀里嚎啕大哭的立果转眼间就变成了哲人。
而且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么一个嚎啕大哭的人说出的话居然还真的有那么点道理。而且,最令他不理解的是,在他说这些道理时坚强的一塌糊涂。
立果也笑笑,“我知道你在笑我把自己封为这后一种人——”立果说到这儿摇头,“但很遗憾,这两种人我都不是。”
“那你是哪种人?”
“哪种都不是,我是个模糊的人。我是个无形的人,我是个变色龙。”
立果说到这里狡诈地笑了笑,“其实那两种人我都看不起,因为从本质上来说,这后一种人的看透多少也有些无奈的成份,并不是本愿的认识及至,也还是一种悲哀!说来说去,人生终究是一种悲哀!”
“你是个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