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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遵命!”韩漠飞被子墨扶起,却是忍不住说道:“王爷也需万事多加小心……”他满腹话语,却因碍着周围其余人在,只能说一半,藏一半。
“时辰不早了,动身吧!”子墨笑着轻拍韩漠飞肩头。饮了壮行酒,这支上万人的军队再次拔营离开,却是朝着另一个方向!所有人目送远处的滚滚烟尘,脸上的沉重再也掩饰不去。
“王爷,让末将与您一同进京吧,”皇甫嵩恳切的道:“末将虽然不济,但真有什么事儿也能给您搭把力!”
“你的心意本王领了!”子墨笑道:“各位都是与本王出生入死的兄弟,只要大伙儿能将这几万二郎照护周全,便等于是帮了本王德大忙了!”他见所有人依旧眉头紧皱,有心打趣道:“本王敢断言,不出三日,朝廷的封赏令必然会到大营,到时候可还得好好庆祝!”
“主帅不在,哪里还有心思去想那些个!”有人嘟哝着。
军中男儿都是耿直的人。一名受到尊敬的主帅在爱戴他的士兵地心中,可以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现在子墨决意孤身赴京。又叫他们如何能不担
“放心吧,无论如何。本王自保的能力还是有一点地!”子墨干脆将话说了个明白,终于换得诸将脸上的一丝放松。
子墨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朝所有人拱了拱手,也不多言,翻身上马。一人一骑扬鞭而去。此时地皇城里,三司六部各安其职,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运作着,若不是几位首辅大臣的脸上都是一片愁云惨淡,那么这一日也就只会和往常的任何一天一样,平淡而无奇。
“咳咳……”严律扭了扭脖子,打破沉寂道:“各位,好歹拿个主意吧,没多少时候了……。再不做些准备,难道真的让闹起来不成?”“那还能怎地?”兵部尚书齐泰连连摇头,“这不是连皇上地面儿都瞧不着了么?”
另一边坐着温宏明、御史令曹端以及其他几位尚书。也只是面面相觑,却是说不出话。这些个朝臣原都各有派系。却因眼前的难题而变得空前团结起来。
正哑口无言时。一名笔帖式匆匆走进屋来,“各位大人。刚才皇上下了旨,从南铁大营调了五百名弓箭手,这会儿正在进宫的路上!”
“什么!”几名大员登时脸色刷白,温宏明再也忍不住,问道:“调动军队是何等大事!咱们几个都不在宫里,皇上又叫谁拟得旨?”
“是皇上亲自拟得旨!又命玉喜公公带了圣旨和金翎箭去的南铁大营!”笔帖式虽不明白内情,然而浸淫官场多年,也能看出此事的深浅,见几位大员人人色变,自己也觉得腿根有些发软。
“怎么办?连金翎箭都给了!那是铁了心了啊!”齐泰着急的站了起来,“睿王爷可不是什么好惹的,皇上这是怎么啦?这……”他冲着温宏明道:“左相大人,要不您即刻进宫去劝劝皇上?这会儿应该在宫里!”
温宏明挥手令笔帖式退下,这才摇头叹道:“这件事难办啊!诚如齐大人所言,皇上这次调军,不但将你我重臣全都抛开,甚至连金翎箭都给了!便是大伙儿长跪在太极殿前,只怕也不能说动皇上分毫!”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御史令曹端为人一向清正,甚至于有些迂腐,此时不解皱眉道:“皇上突然连着一个月罢了早朝,我御史台呈上的帖子怕是有上百道,却没有一丝回音。各位所言之事,我也有所耳闻,可睿王爷刚为国家收复失土,班师回朝之际本该大肆庆祝,现在反倒以刀兵相加,是何道理?”
严律“哼”了一声,冷然道:“闹来闹去,还不是因为红颜祸水!”
“竟是真的?”
“果有此事?”
一直未发言地几位顿时嚷了起来,皇帝为了一名女子而日日罢朝这件事,不知怎么的竟泄漏了出去,在私下传的沸沸扬扬。更有那好事地,打听出那女子是长居在睿王府的,这下传言愈演愈烈,且变得越发地不堪起来。
“此事不可妄作评论!”温宏明眉头紧皱,这件事地真实性他早已证实过,那真相却令他越发的惶惶不安。关于睿王与皇帝以及殷太后当年地纠葛,温宏明是少数知晓部分内情的人,这也就是他多年来在朝中选择中立立场的原因党争、夺嫡,哪一样不是背后鲜血淋漓!
“我等身为朝廷重臣,此事若不劝阻,我等还有何面目去见先皇?”曹端忽的站起来,“我要进宫求皇上收回成命!你们谁与我同往?”
众人闻言一震,全都将目光投向了温宏明与严律这两位百官首领。
“唉!”温宏明停了半响,望了一眼同样面色忧虑的严律,长叹一声道:“看来今日势在必行了,不如大家伙儿一起去太极殿,尽人事,听天命!严相以为如何?”
严律重重点头:“我等并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此事但凭温相做主!”
这边朝廷大臣们正惴惴不安间,勤政殿内的龙承霄却只觉得浑身如被烈火焚烧般,竟然是连坐都无法坐的安稳。以子墨胯下良驹的脚程,只怕入夜时分就能抵达京城!按照礼法,他必须立即进宫觐见皇帝,交出兵符印信,汇报战事成果……
一想到那可能发生的一幕,龙承霄不禁浑身战栗起来,他曾反反复复的在脑海中推演过每一道程序,可临到这一刻,他才发觉,自己竟然无法想象那个场面:高高在上的他;呈上兵符印信的他的皇兄,暗中埋伏的五百弓箭手,还有远在王府里犹未睁眼的女子……这所有的一切,他竟无法串联起来!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龙承霄只觉得脑中一阵狂乱,然后他看见了正瑟缩在墙角的玉喜…是的,从玉喜接过那支象征最高调兵令得金翎箭时,他就变成了这胆小怯弱的模样了!不不不……这种情况似乎不是今日才开始的,每次他拒绝上朝的时候,就会收到玉喜那奇怪的眼光,虽然只是稍纵即逝,但他却深深的记得。
“玉喜!”龙承霄叫道。
“啊!”玉喜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跳了起来,慌慌张张的跑上前道:“皇上!”
“给朕倒茶!”龙承霄指指案上的九龙白玉杯,目光却紧紧的锁住玉喜的双眼他垂着头,根本连看都不敢看一下。
“皇上请用茶!”玉喜抖抖索索的将茶杯奉到龙承霄面前。
“朕就那么让你害怕么?”龙承霄陡然问道。
“啊!不不不……”玉喜猛的抬头,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息怒……,皇上饶命啊……”
是的,就是这种该死的表情!过去的这些日子,他在温宏明脸上看见过、在严律脸上看见过,现在这表情又在玉喜脸上出现:畏惧的,惊恐的,无奈的……,他是恶鬼么?让这些奴才们一个个吓成这样?!
“咚!咚!咚!……”
如闷雷一般的鼓声忽然间响彻天际!龙承霄与玉喜同时瞪大了双眼往外望去!
那鼓声……竟然来自太极殿!!
第九十七章 最愁人,灯欲落,雁还飞
玉喜偷偷的跑去太极殿看,回来时也是吓得面无人色,“黑鸦鸦的跪了一大片,是温大人击得鼓……”
龙承霄先是一惊,不怒反笑道:“好得很啊!现在都敢来逼朕了!很好……,在京的官员都到齐了?”
玉喜只觉背上冷汗涔涔,低头嗫嚅着,“是……三司六部……都来了不少……,皇上还是去看一看吧?”按照《大陈律》,官员于太极殿前击鼓,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皇帝都必须要亲自出面处理的!
“朕若去看,可不就遂了他们的心?乱臣贼子,其心可诛!”龙承霄字字句句透露着一股森冷,“朕若是去了,别的不用说,那些个人人都得滚钉板!”
自古以来,若是民告官,哪怕天下的道理都在他那边,升堂之前二话不说,先把告状的拖下去狠打二十大板,以治其以下犯上之罪!而官员在太极殿前击鼓,等若是在向当今天子问罪,其惩罚更是严重于太极殿前置宽一丈、长三丈的钉板一块,击鼓之人须从钉板上滚过,方能进入太极殿!
想跟皇帝讨说法。不死也得脱层皮!
玉喜一下子愣住,他身为御前大总管,这些个规矩早就烂熟于心。太极殿前跪着大半个京城的官员。难道还都滚钉板不成?
“奴才再去前面瞧瞧!”见龙承霄不反对,玉喜又忙忙的往前殿跑。一路上遇到的太监宫女皆是惊惶不安,好几个在给玉喜行礼时都失仪了。玉喜也顾不上这些,他眼前正摆着一盘死局!唉,这些大人们真不知道是怎么想地,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么?
“左相大人、右相大人。二位今天这一出,可真是……唉!”玉喜偷偷从侧面上了太极殿的台阶,他见温宏明与严律二人此时正跪在殿门前,便想着总得找个法子化解了这场纷争,皇上与众臣,总得有一方让步才行。
“玉喜公公,皇上还不曾前来么?”温宏明不卑不亢,只管沉声询问“你们这样,叫皇上怎么来?”玉喜急得跺脚。也不管高下尊卑,“皇上若是来了,各位还要不要活?”
他只当这话说了能起到些作用。谁知温宏明不过是淡淡一笑,他身旁地严律更是一动也没动这些个朝廷重臣。哪个不是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又怎会忘记了《大陈律》!
“玉喜公公请回吧!”温宏明低低的道:“若皇上肯移驾太极殿,我等便是以身试钉又能如何?只求皇上能回心转意。我大陈政通人和,国祚昌荣,臣等死而后已!
真是死心眼!玉喜气得说不出话来,直眉瞪眼了半天才道:“你们这样就当能救回睿王爷么?只怕还没见着皇上地面,睿王爷那头就已经进了宫!到那时候可就什么都晚了!”这话说的极其直白,连严律也忍不住向温宏明看去,“温相,玉喜公公这话,只怕是很有可能啊……”
温宏明心头沉重,他今日出此下策,实在是为了想刺激一下龙承霄的已经整整一个月不曾早朝,每日守在睿王府看护一个身份暧昧的女子,现在又布下弓箭手欲将睿王杀之而后快!姑且不论他丢下朝廷的千头万绪不管,单论这暗杀睿王之举,定会让天下哗然,朝廷也会丧尽民心。他与睿王间并无瓜葛,而严律说起来还与睿王有些嫌隙,他们之所以这么拼命,还不是为了皇上么?
可皇上却根本不愿前来太极殿,他地肺腑之言又如何能找到机会诉说……,温宏明在心中叹气,抬头看向玉喜,诚恳的道:“多谢玉喜公公提醒!”他挣扎着站起来,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朗声说道:“情况有变,除了右相、御史令以及各位尚书,其余大人们请先回去吧。”
此次集体请命,其实有很多官员并不愿意参加…不少人根本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各部上官带头做了,他们又怎么能不跟随!现在听温宏明一说,立刻纷纷站起来,也不敢询问原因,一忽儿竟是走了个干净!“温相!”剩余的几位朝廷重臣都围拢了过来,“现在该怎么办?”说到底他们终究是触犯了律例,又是主犯,难不成见皇上之前还真去滚钉板?
“看来我等还是得主动前去求见皇上!”
“难道真要……”礼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