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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仙观内带着胁迫与挑逗的轻尝浅啄……
还有那充满无奈痛苦的甘愿沦陷!
那个人,既是她的毒药,也是她的解药!那夜马车里戛然而止地温柔缠绵,是朱颜一直说不出口的回忆,即使她最终还是利用了他。然而潜意识里,她不愿再与任何人提起。
如果是耶律瑾杀了含烟,她该如何为那可怜的姑娘报仇?
“娘娘。大皇子来给您请安了!”
“哦……,”朱颜这才醒悟过来。龙启磊这孩子自从失去地亲娘,便如同一夜之间长大成人了一般,脸上时常带了抹与年龄决不相符的坚毅,看地人没来由的心酸。他再也不成天缠着乳母,却是疯狂的用功念书、习武;应对龙承霄时有恭谨。有顺从,却独独少了之前那份显而易见的仰慕之情,倒像是刻意的疏远了,“大皇子来了?请他进来吧。”
望着眼前恭敬站立着地龙启磊,朱颜总觉得自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而这个孩子对她的态度也十分的奇怪,就比如现在,他看向朱颜的眼神里,竟仿佛带着丝渴望与期待!这样热烈的情感。朱颜看的明明白白,却想不通是为了什么。
“听说你很刻苦,本宫很高兴。但也要小心身体。”朱颜小心的措辞,不是她不想。实在是她不懂得怎样与这个孩子相处。
龙启磊眼里的光明显地黯淡了下去。像是突然受了什么打击似的,无精打采的道:“儿臣谢娘娘。儿臣会注意身体地。”
这“儿臣”、“娘娘”的,听在耳内着实别扭,朱颜打量着他越垂越低地小脸,心里隐隐地感觉内疚起来,禁不住叹道:“这些日子真是难为了你,你还小,许多事情你不明白,等大些了自然就懂了。但也别都憋在心里……”
朱颜说着说着,才发觉龙启磊的面色越发地扭曲,倒像是在强忍着情绪,不禁好生懊恼,无奈挥手道:“你先去休息吧,你父皇给你寻了两名伴读,过两日就进宫来了,都跟你年岁差不多,你也好有个伴
龙启磊有些呐呐的,行了礼正要走,却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忽的往地上一跪,说道:“儿臣想求娘娘一件事!”
“哦?你说!”朱颜颇有些意外。“儿臣想换个武学教习……”龙启磊的神情极其认真。
“为什么?原先那个教习不好么?”
“冯教习虽好,可儿臣想学的武功,他不会!”
朱颜一愣,“你想学什么武功?”
龙启磊忽的变得有些忸怩起来,“儿臣想学的……就像含烟那样的……厉害功夫……”他见朱颜面上极为吃惊,忙急急的解释道:“儿臣想学好了功夫,可以保护父皇,保护娘娘……,还可以领兵作战,打铁鹰国的妖人!”
他说这话时,语气极为赤诚,朱颜只觉心中一暖,却又留心到他说的后一句话,便又让龙启磊留下,有意无意的打听他今日在学里都听到了些什么。
这一探之下,朱颜方才知道,铁鹰国又往与陈国的边境增兵三万,这几日两国边境的情形犹如箭在弦上,大战一触即发。
难怪那日龙承霄要立刻将端亲王收拾了呢!不管端亲王当年是否真的通敌,只要两国再次交战,他的存在绝对是天大的隐患。
扳倒端亲王简单,但要想把殷太后给绕开,却是难上加难!龙承霄只怕存了心思要以别的借口除去端王,可以不用牵连到殷太后,只是他这把如意算盘却未必能敲得响啊!
“娘娘,您能帮儿臣么?”龙启磊满眼期待的看着朱颜。
朱颜回神一笑,“大皇子的要求出于一片孝心,本宫看来是极好的。不过这宫中武师的水平,应该也都差不多呢!”
“是啊……”龙启磊小脸顿时垮了下来,“本来想跟含烟学的,可是她死了,唉,她宝剑使得那么好,却还被人杀了!”
朱颜万万没有想到,那日春祭遇险时,含烟的身手居然给龙启磊产生了这么大的影响,心里有个念头,正慢慢的浮现出来,就听龙启磊又道:“儿臣听小富子说,那江湖上的高手可厉害了,娘娘,杀死含烟的人是不是就是那样的高手?儿臣能找一个那般厉害的高手当教习么?”
“什么高手!是凶手才对!”朱颜大皱其眉,“宫里规矩严,外头的武师怎能进来传授皇子武艺?”
“这……难道真的就不成了么?”龙启磊愁道:“小富子说大将军的儿子和外甥都会武呢,以前还亲自抓住了钦犯呢!”
朱颜知道他小小的心里已经产生了危机感,笑道:“大皇子可是真的想学那江湖上的功夫?”
“真的真的!”龙启磊两眼放光,“娘娘有法子么?”
“唔……这会儿还没有,”朱颜莞尔道:“不过倒是可以帮你打听,但你得保证,这件事儿你谁也不能告诉!即便是你父皇也不行,能做到么?”
“当然能!”龙启磊见朱颜答应,兴奋的竟扑到朱颜的怀里,“儿臣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谢谢娘娘……”
他如扭骨儿糖般粘在朱颜身上,她只觉身子先是一僵,耳后微微的发烫,两只手却慢慢的抱住了正满脸欣喜的龙启磊。
莫非这就是做母亲的感觉么?
第五十七章 凭阑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
子墨蹙眉凝神,仿佛极有兴致的在欣赏着那幅冻石嵌玉仕女屏风,侧脸如刀削斧凿般完美,唯独那唇角锋利的线条,昭示了其主人此刻心情的不豫。
朱颜无奈的抿抿嘴,她做好暗记后,就一直等着,然而子墨来了之后,就似乎不打算给她开口的机会。他平日里神情或冷漠、或敷衍,心里其实是古井不波;唯独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才是动了真怒。
他在生气么?自从上次拒绝出宫,这几日子墨明显的疏远了她。朱颜心里焦急,只能从龙承霄偶尔透露出的只言片语中去推断他的行踪。然而习惯了凡事对他的依赖,见不到他,自己也是天天惶恐不安。
世间没有第二个地方,能像皇宫这样能让人清楚的感觉到渺小和绝望了。朱颜走到琴案边,十指轻探,琴声如水银泻地,瞬间洒满了整座寝殿。初时如铁马金戈,铮铮有力,谁知拔高之后忽的来了个转折,却变得婉转袅娜起来,浅吟低唱中隐含着丝丝期盼,如诉衷肠般的满含着无奈委屈。
许久,朱颜纤手一抹,乐声戛然而止。
子墨终于转身面对朱颜,眼神锋利,直指人“你在求我?”子墨的口气平淡,但朱颜却能听出其中饱含的怒意!“为了谁?”
“为了我自己……”朱颜走到他面前,垂下眼帘道:“我知道,一直让你为难,你却是都在为我着想。子墨,我……是不是变得很疯狂?有时候我都认不出自己了!”不知有多少次午夜梦回。她发现自己汗湿衣襟,这宫中处处险恶,她如同是在刀锋上起舞。即使不会坠落下去,却也将自己割的遍体鳞伤。
“傻颜儿……”子墨忽的轻叹一声。伸手接住她鬓边散落的发丝,“你可知道,其实我们两个很相似?那夜在玉骨峰上,我便知道你我是同一种人。”
“嗯?”朱颜愕然抬头,“你我出身际遇完全不同。怎么可能是同一种人?”
“我从小,顶了皇长子的头衔,表面风光无限,谁又知道我背后经受了多少次陷害折磨,又有多少次是死里逃生地?眼看熬过了一切成功在望了,却又不得不放弃,连我这条命,都算是捡回来的……”他看向朱颜,眼里满是了然。“你说,我们算不算是一样的人?”
朱颜只觉喉头完全被哽住,心里千回百转。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听子墨又道:“当初助你回宫。见离便不同意。我却敬佩你地勇气。因为我也曾想这样做,却偏偏顾虑太多。无法放开手脚,心里也存了私心,或许借了你的手,反倒是能将一切扭转。没想到这一步步走来,我最担心地事情始终还是逃不过去。倒是想问你一句,可有后悔过?”“我……”,朱颜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觉得一丝凉意从背后慢慢升起,子墨说的每一个字都犹如千钧巨锤,将一颗心夯的慢慢肿起来,鲜血在里头疯狂跳跃着,却生生的被憋住了,疼痛欲裂,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后悔么?
她甚至不敢去想后悔这两个字!
进宫复仇…这是她有生以来做出的最不计后果地一件事,因为之前她处处小心,时时留意,做任何事都会前思后想,再三斟酌,就怕一步踏错步步错。可那样换来的结果又是什么?于是她疯了,她决定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赌一把!
“颜儿,我一直在想,也许当日支持你复仇,是完完全全的做错了!”子墨的眼中出现了从未得见的黯然神伤,“你看,一切其实都未改变,就算他们一个一个都死了,也不会有改变,只会变得更糟。”
朱颜嗫嚅着,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事事顺从不行,如今想挣扎着为自己,怎么也不行么?那我该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你当我不愿意就跟你一直住在鹿鸣山么?我住不下去!你可知道我每天醒来连镜子也不敢照……”
她哽咽着,直到被子墨长叹着搂入怀中,“颜儿,现在回头,或许还来得及,再拖延下去,只怕我也会有心无力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朱颜抬起头,任子墨替她拭去眼角泪痕,“是不是龙承霄他对你……”
“目前还没有,他正忙着一步步蚕食端王府的势力,我正好借机将以前留下的一些痕迹抹去,适当的时候,便可以让端王府彻底地消失。其实很久以前,他与萧见离就已经开始了对端王府的渗透,如今成日叫嚣着与龙承霄作对的,不过是个牵线木偶而已,早非端王本尊。当初也只不过是想留个后手,让他超然度外地生活更有保障些!现在既然重新卷入了这个漩涡,则端王的存在也不再显得那么必要了,时间长了,总会容易露出马脚,龙承霄既然下了决心,那么不如干脆借他地手,让所有真相就此掩埋。
“那……”朱颜犹豫了一下,蹙眉问道:“我听说与铁鹰国地关系很紧张,莫非与这事有关?”
“正是,铁鹰国来势汹汹,这也是我一直不愿意见到的,”子墨眼中射出难以形容地复杂光辉,“我可以不把皇位当作一回事,不把手足亲情放在眼里,但这江山社稷,毕竟是我龙家天下,我又怎能袖手不管!因为这个理由,十一年前我甘愿离开……”
“现在为了同样的理由,所以你要我离开么?”朱颜忽的感觉心中烦闷至极,忍不住打断了子墨的话,说道:“因为我的存在,让后宫乱作一团,害得他无法专心政事,你怕耽误军情,所以决定放弃,对不对?”她心里苦楚,眼泪扑簇簇的又落了下来,却又恼恨自己无用,牙上一使劲儿,下唇顿时沁出血来。
子墨轻轻抚上朱颜的脸颊,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苦涩,“这一次,我的确希望你离开,但是,我不能再放弃!”
朱颜的抬头,美眸好似能喷出火来,想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就听子墨说道:“十一年前,先皇病危,铁鹰人趁虚自济北叩关,一路长驱直入,势如破竹,当时我朝虽弱,但军民一心,我主国事